玄武傳奇 第五十三回 故人

作者 ︰ 秦禹

到龍志緩緩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軟綿綿的臥床上。室內琳瑯滿目,金光熠熠。藍心音和藍清音姐妹二人正圍坐在旁,目不轉楮地注視著他。

「姐姐,他醒來啦!」藍清音喜道。

藍心音點點頭,臉上煥發出異樣的神采。

龍志正待坐起,無奈胸口又是一陣疼痛,全身如火燒一般,顯然傷勢還愈。

「你傷沒好,仍需要休息,躺下吧。」藍心音柔聲道。

「哦……實在麻煩你們了……」龍志道。

「是你救了我們,救了我們整座龍之城,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又怎會嫌麻煩呢?」藍心音道。

龍志苦笑一聲,緊接著問︰「天地神門……和十兄弟聯盟,他們離開了嗎?」

「昨天就離開了,你已昏迷了整整一天。」藍心音回道。

「……好……好,那就好。對了……那位靈月郎……」不知為何,龍志會突然想起這個人來。

「怎……怎麼了?」藍心音先是一愣,便道︰「他……也是昨天就走了。」

原來,昨日比武結束後,靈月郎自知丟足了面子,羞憤不已,毅然帶領下屬離開了龍島。

龍志點點頭,暫時不再多話了。

這時,藍清音端了一個金色的圓盤過來,上面放了些珍果和藥丸,還有一瓶清水,把龍志扶起,和藍心音兩人一齊將這些送入了龍志口中。

龍志感激道︰「真是多謝。我偽裝龍之城的武者混入城中,對龍之城而言實屬不敬,兩位居然不計前嫌,我真不知該說什麼。」

藍心音笑道︰「我剛說過,我們的性命和龍城七十二殿都是你救的,你于我們有難以報答的恩情,是我們的大恩人,這等小事,又何必在乎呢?」

龍志淺淺一笑,倍感欣慰。可他此時靛內依然陣陣惡痛,如烈火焚燒一般,即使有「神武真氣」調和,但要痊愈,恐怕也需好些時日。

藍清音見狀說道︰「姐姐,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們暫時不要打擾他了。」

藍心音點頭稱是。拜別之後,兩人即出了房門。

可接下來的兩天,龍志傷勢依然沒有多少好轉,還是難以提起勁氣。心想自己十足挨了風魔神老奮力一擊,其後果可想而知。在這期間,藍心音和藍清音輪番前來探視,藍心音卻更要多一些。至于她們所受之傷,因為尚輕,自是不成問題。

重傷之余,龍志心中思忖的也只是兩件事。一是苦長老究竟去了何處,他又為何要混入天地神門的部眾之內。二是當日使出那股寒流,瞬間殺死電眼的高手是誰。這兩問題,就此深深地烙在龍志腦中。

這一晚,龍志依然仰臥在床,胸口煩悶。藍心音姐妹二人一起走進房來,為龍志帶來了些吃喝。閑聊數句後,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只听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外問︰「志兒,你可在內?」

龍志心中一凜,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失聲叫道︰「苦長老?」

藍心音姐妹二人對視一眼,一臉詫異,但既然有陌生人闖入龍之城,她們還是立刻打開房門,但見一個身披灰色斗篷的老人處身在外,神態甚是恭敬。

「你是誰?」藍心音急問。

「我認識志兒。」苦長老笑道。

藍心音回頭望了龍志一眼,龍志點點頭,喜道︰「這位是苦長老,于我有恩。」

在龍志的引見下,雙方互相行了一禮,然後苦長老即來到龍志身邊。龍志正存滿月復疑慮,見苦長老居然主動現身,自是驚喜交集。

「志兒……多年……你已長大成人了……你的內傷都好了嗎?」苦長老激動不已,緊握龍志手說道。

「嗯,都好了。與長老分別後,實是一言難盡……」龍志淚花閃動,胸中激蕩。

「當年,我辦完事即回到了鐵風城,才知谷鐵風被殺,鐵風城已遭劫難。此後我到處打听你的下落,可是毫無音訊,我兀自後悔不已。渾渾噩噩幾年過去,沒料到竟在這里遇上了你。志兒,這幾年你究竟身在何處,你遇到了什麼?」

龍志心有所觸,感嘆了一聲,當即把他自鐵風城壽宴之變開始,直至獲取「炎十五令」,又從鬼畜口中獲悉事態並趕往龍之城的歷程完整地詳述了一遍。苦長老听得不住嘆息,藍心音姐妹兩也靜靜地坐在一旁聆听。

全部說完後,苦長老大笑道︰「志兒,你這番劫後重生,當真是吉人天相。眼下你身兼聖武家族兩大絕技,怪不得能有如此神力,又對龍之城恩重如山,實是可喜可賀。」

藍心音亦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們感激不盡。」

這時,龍志念及心中疑問,不禁問道︰「苦長老,你又為何身在對方陣中呢?」

「我知你定會問我此事。」苦長老笑了笑,「我混入天地神門之中,實是為了勘察此番十兄弟聯盟的動靜。」

「十兄弟聯盟?」龍志頗為詫異。

「不錯。近幾年來,十兄弟聯盟憑空而起,我們一直在疑心他們的意圖,時刻關注他們的動靜。按照情報,這龐大組織的來頭極不尋常,在它背後,或許還有其他勢力的支持。」

龍志听得似懂非懂,也不知苦長老說的「我們」是指什麼,但他心知苦長老不願透露,也沒敢多問。

「志兒,有些事,日後總有機會和你慢慢詳解。眼下你先要將傷養好,再作良圖。」苦長老道。

「長老所言極是。」龍志點點頭。

這時,苦長老從束腰上的錦囊內取出一個小小玉瓶,接著打開瓶蓋,從內取出了一粒黑色藥丸,遞于龍志後道︰「你受傷甚重。這粒藥丸是世間奇物,極是珍貴,叫作‘天王保命丹’,你服下吧。」

龍志依言吞下,不出片刻,便覺體內一股暖流涌動,傳至四肢各處,配合「神武真氣」,頓時精神大振,再一提勁氣,居然源源不絕。歡喜之余,不僅暗嘆此藥的神奇。

「多謝長老,我好得多了。」龍志振奮道。

藍心音姐妹二人見龍志服下此藥後當即面色煥發,精氣充沛,均想我龍之城雖說珍寶諸多,看來卻無一種治傷靈藥能及得上這「天王保命丹」的效用。

過得片刻,龍志想起那第二個疑問,問道︰「長老,當日場中擊殺電眼,救我性命之人,可是長老的同伴?」

苦長老先是一愣,即便笑道︰「你猜測得不錯,正是如此。可惜那人現下有要事纏身,故此不能前來,待日後定會與你相見。他亦早想見你一面。」

龍志道︰「如此甚好。搭救之恩,我需當面致謝。」

隨即,苦長老站起身來,鄭重說道︰「志兒,我因還有要事,今晚就要離去。你且先在此處好好養傷,等過些時日我再來看你。」

故人重逢,卻只小敘片刻,龍志自是頗為不舍。不過料想苦長老的身份來歷大不尋常,更是事務繁忙,也確實不便久留,當即回道︰「長老有事且先去,待日後再聚。」

苦長老微笑地點了點頭,居然莊重地行了一禮,然後就在藍清音的陪同下慢步出了龍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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