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傳奇 第五十八回再聚首

作者 ︰ 秦禹

次日一早,龍志便帶著宮崎來見藍心音姐妹二人,訴說要離開龍島,去往鐵風城的情由。

心音略有不快,便道︰「龍城主剛上任幾日,對城中事務還未明晰,這麼快就要外出嗎?」

龍志歉然道︰「還望心音宮主見諒。這二位是我至親之人,如今依然身在虎穴,若不將他們接來安置妥當,我心難安。」

心音盯著龍志,忽然語氣略變,問道︰「其中一位,即是谷城主的女兒,虹月小姐吧?」

龍志點頭道︰「正是。另一位則是我最尊敬的老師。」

宮崎在旁催促道︰「是啊是啊,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

沒想到心音停了一下,又道︰「龍城主,你很關心虹月小姐嗎?」

龍志此刻心無城府,當即回道︰「對我而言,他們就是我的家人,為救他們,即使讓我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辭。」

心音閉了會眼,點頭道︰「好吧。本來,城主的決定我們是無權反對的,既然如此,請城主速去速回……」話未說完,她又想了一下,改口道︰「不,此行還是由我陪同吧,也好時刻照料龍城主。」

龍志先是一愣,但因過于心切,也就沒想太多,答應道︰「好,一言為定,我們現在出發。」

清音扯了扯心音的衣角,輕聲問道︰「姐姐,那我……」

心音囑咐道︰「你先暫時處理下城中事務,我們很快即回。」

這時,龍志忽然想起了那把風隱匕首,不僅問道︰「對了,心音宮主,我們回來時,可不可用風隱匕首呢?」

心音搖頭道︰「風隱匕首的距離有限,而這里離鐵風城相距較遠。且風隱匕首也並非是用于趕路行走的,多用一次,它的靈力也會有一定程度的損耗。」

「好,我明白了。」

隨後,龍志和心音紛紛召喚出了晉元乾坤和水珠兒兩頭坐騎,因即快便回,也就未準備什麼物事。宮崎新奇地坐在龍志身後,不住地撫模晉元乾坤的白毛。三人就在藍清音和諸多龍城將士的目送之中,飛速出了龍之城的大門。未過多久,他們即登上龍骨橋,離了龍島。

一路上,龍志的晉元乾坤和藍心音的水珠兒風馳電掣,一個在路上飛奔,一個則在半空翱翔,直朝著鐵風城火速趕去。

直到了夜間,他們來到一片荒原,才停下步伐,準備明日再行。

于是,藍心音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兩個帳篷,搭建在地。帳篷內也是構造奇特,應有盡有。三人即在帳篷前架起火堆,吃起了烤肉。

片刻後,宮崎即先回到帳篷內呼呼大睡了。龍志和心音並肩而坐,閑談起來。

此時,在火光的映照之中,心音面帶淺笑,眼若星辰,薄薄的香唇微微輕動,顯出一種與平日不符的氣韻。龍志忽然深切地望著她,便覺心音也並非是一個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女子,亦有其溫柔含蓄的一面。

心音很快察覺龍志正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不僅臉一紅,全身一緊,喃喃道︰「龍城主……我有什麼不對勁嗎?」

龍志才回過神來,便道︰「不……不……心音宮主非常美麗,讓人贊嘆,我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啊?」見龍志竟如此直接,心音也是一愣,一時說不出話。本來就是四下無人的夜晚荒原,一不說話,便顯得更為寧靜了。過了許久,心音才低聲問︰「那……比起虹月小姐呢?」

因龍志在心音面前完整地敘述過自己以往的歷程,所以心音自是對虹月有一番了解,包括其與虹月之間青梅竹馬的關系。可龍志卻絲毫不明白心音的心意,只是怔道︰「虹月?」

他盡力回想著虹月現今的容貌。上次重逢時,虹月極為憔悴,受盡委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與紅光滿面的心音可說大大不同。想了半晌,龍志終于回道︰「若論美麗,當還推心音宮主。」

心音听後依然面不改色,但內心卻頗感欣喜。事實上,龍志亦是照實而言。虹月溫柔體貼,芬芳動人,是其長處,但論到美麗漂亮,卻是不及心音,更沒有心音那股天仙般的華貴氣質。況且,在龍志心底,虹月雖好,可始終視之如妹妹一般,更多的是一種感激之情,而對心音,包括先前的狼姑,卻有著不同的感受。

靜了一會,心音忽然低下頭去,又問︰「龍城主,說的可是真的?」

龍志笑了笑,回道︰「當然了,心音宮主。」

這句話听著甚是別扭,有大煞風景之感,心音眉頭微皺,便道︰「龍城主,可否以後不要再叫我心音宮主呢?直呼我名字即可。」

龍志心領神會,笑道︰「那你也不許再叫我龍城主,就叫我龍志吧。」

「那怎麼成?你是城主,我可不能如此冒犯。」

「那……龍志哥也行,我要比你大上一些,就叫我龍志哥吧。」

「嗯……好吧。」

兩人即這麼達成了協議。如此幽靜、平和的夜晚,就這麼過去了。

早上一醒來,三人便整理好物事,繼續向著鐵風城趕路。

到了午後時分,烈陽高照,路上皆是大小城國。這一帶龍志和宮崎都是極為熟悉,眼見鐵風城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待看到鐵風城時,宮崎突然大聲嚷道︰「龍志,我們的玄風叔叔現在好生得意,在鐵風城里作威作福,當著城主。你現在本領高強,我們干脆沖進城去把他殺了,剁碎了喂狗!」

听宮崎如此說,龍志亦記起了過往的種種恩怨,不由恨得咬牙切齒,可無論如何,谷玄風終究是義父的親弟弟,自己的叔叔,心靈深處,總不免有一絲顧及,心想若是義父再生,恐怕也未必下得去手。

沉思片刻,龍志嘆道︰「算了,由他自生自滅吧。」

宮崎卻是滿腔怨毒,大叫道︰「這怎麼行?!現在不殺他也行,日後有機會,我必親自將他碎尸萬段!」

龍志不語,怔怔地繼續向前趕路。可身為局外人的心音見宮崎心性竟如此殘暴,臉上不免掠過一絲陰影。

在宮崎的帶領下,很快,他們即來到了古河和虹月所住的那間山林小屋。

此處依山傍水,是個極為隱蔽的清淨之地。龍志率先推門而入,可屋內卻毫無二人影蹤,桌椅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好久未有人住了。

正納悶之間,宮崎突然拍拍龍志肩膀,說道︰「放心,我知道他們在哪里。」

說著宮崎帶二人來到了屋後一片雜草叢生的地方,伸手在草中模了一陣,忽然觸踫到了什麼東西,竟拉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塊有著把手的石板。

心音奇問︰「這是什麼?」

宮崎笑道︰「因為要避免敵人找來,所以我們在屋後的地下建了個石洞,諒別人也不會發現。你們快跟我下來吧。」

龍志和心音即跟著宮崎,沿著木梯緩緩而下。不一會,三人來到了一個潮濕的洞內,但見前方一間石室似有燈火,宮崎喜不自勝,急忙向那里跑去。

果然,有兩個人听到動靜,即刻從石室沖了出來,其中一個蒼老聲音叫道︰「是誰?!」

龍志和宮崎一齊走上前去,待看清楚時,才發覺古河正手持火把站在虹月身前,虹月則瑟瑟發抖。而當兩人見到宮崎時,居然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再望向龍志,正疑惑之間,龍志已是心潮澎湃,無法克制內心的激動,大聲道︰「古河老師,虹月,我是龍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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