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清晨,依然是雲霧繚繞,飄蕩綿綿雨絲,空氣清潤涼爽,彌漫著濕氣。
天蒙蒙亮,秦風便已站在天尊壇上,靜候與龍志的決戰。
不一會,龍志和天尊長老亦出現在了天尊壇上,古河、虹月、柳晏等人緊隨其後,只是不見宮崎和心音的身影,應是還未起身。
「秦門主,你倒是來得很早。」天尊長老笑道。
秦風哼了一聲,道︰「早些分出勝負,也好讓他俯首認輸。」
柳晏在旁嘀咕道︰「這個人,也太狂妄了些。」
隨即秦風厲聲道︰「閑話少說,趕緊應戰吧!」
面對秦風這等氣勢,龍志絲毫沒有退怯之心,而是緩緩步出身來。今日他身穿灰色的無袖戰服,黑色護腕,獸皮戰靴,獅面束帶,形象甚是瀟灑威嚴。
秦風依舊是一身黑衣,後背背著萬劍宗門歷代相傳的神器——五神劍。
天尊長老、柳晏、古河、虹月等四人撤出幾步,在遠處觀望著面對面的龍志和秦風兩人。
停了片刻,秦風問龍志道︰「你的內傷,好了沒有?」
龍志搖搖頭,道︰「倒是還未復原。不過,若你想以勁氣相拼,我也可奉陪。」
秦風正色道︰「不必了!我秦風雖然狂傲,但從不趁人之危。倒在我劍下的對手,也從未佔過一絲便宜。」
天尊長老笑了笑,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兩位還是同第一次那樣,只以招式取勝吧。」
意見統一之後,兩人目光一凜,即準備交手。
秦風忽然笑道︰「讓我也瞧瞧,你和上次相比有何不同。」
龍志亦笑道︰「那看好了。」
忽然間,龍志身形一晃,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移到秦風左前方,秦風猛然一驚,萬沒料到龍志身法比起十天前竟快了這麼多,忙抽出銀刃劍,橫劈而去。誰知龍志一個跨步,又來到秦風右側,秦風頓時手忙腳亂,拔出月瑩劍朝下劈去,龍志卻雙掌朝秦風兩個肩膀拍出,乍一看大為違背傳統武道觀念,但細看又萬分精妙,秦風始料未及,「呯」的一聲,居然被龍志擊得一個踉蹌。
停下腳步,秦風怔道︰「你……身手怎會變得如此之快?」
事實上,萬劍宗門雖是武技的名流正宗,但因年代過早,從未听聞武魂之事,更不知如何令武魂覺醒。外加秦風不大過問世事,故對于武魂聞所未聞,見龍志短短十天竟煥然一新,不僅心下駭然。
龍志笑道︰「我經天尊長老指點,自然頗為不同了。」
秦風疑道︰「是麼……」
陡然間,秦風從背後直接甩出古照劍,古照劍先在空中一陣旋轉,後受他指揮,徑自攻向龍志,而他自身則換持紫電劍和銀刃劍,雙劍飛舞,左右開弓,一時間,三把劍同時對向龍志,氣勢凌人。
龍志沉著應對,不慌不忙地後撤一步,隨即「唰唰」兩拳擊出,使出的則是近來新學,天尊長老所授的「天尊拳」。
「天尊拳」的套路不同于一般拳法,這兩拳方位又極為詭異,居然穿過秦風的劍招,直朝他面門而去。秦風大驚失色,忙操控古照劍旋轉飛來,擋住自己面門,古照劍隨即急速轉動,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劍盾。可龍志拳招又陡然一變,左拳忽地擊向秦風腕部,逼他那把紫電劍退開,右肘則撞向秦風胸口,變招之快,直令人匪夷所思。
在旁圍觀的古河等人,但見龍志武魂覺醒後絕非十天前可比,簡直判若兩人,也是心生嘆服。
只听「呯!」「哧」兩聲,龍志和秦風同時一個退步。龍志右臂被秦風的銀刃劍劃傷,秦風胸口則中了龍志的「天尊拳」。雙方這一下顯是平分秋色。
天尊長老嘆息一聲,說道︰「龍志孩兒,可于如此短時間內將武魂覺醒後的‘天尊拳’掌握到這般地步,委實不易。可這秦風的應變能力,亦是不逞多讓。」
暫緩片刻後,兩人繼續拼斗,使出了渾身解數。龍志招招虎虎生威,如雷鳴霹靂,「天尊拳」越使越純熟;秦風則將背後斬魔劍取下,雙手緊握,將「五神劍訣」中的劍招亦發揮得淋灕盡致。
如此斗了一百多招,兩人依舊不分勝負,甚至沒有擊到過對方,讓人不禁懷疑,在未使勁氣的前提下,是否會斗上一天一夜。
旁觀諸人都是漸漸焦急起來,深知龍志此役乃背水一戰,若再輸給秦風,對他定然打擊不小,後果很難想象。
而秦風見龍志居然在短期內實力大增,驚愕之余,也是心念急轉,思忖著應對之策。當他的斬魔劍在未使勁氣之下不能發揮出「五神劍訣」應有的威力時,他索性將背後五把劍輪流替換,以不同的劍招攻向龍志,令龍志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龍志忽見對方已不使單一劍招,而是將五把劍前前後後更換進攻,一會是銀刃劍,一會又是古照劍,一會是紫電劍,再一會是月瑩劍、斬魔劍,如此重復,不斷循環,劍招層出不窮,變化多端,不由應對得有些倉促,好幾次都極是凶險。
天尊長老見情勢再次對龍志不利,輕嘆一聲,心頭飄來無數思緒。
在窘境之中,龍志依然一招招「天尊拳」揮出,試圖逼退秦風,更以「破冰掌」和「風雷拳」攻其要害,還算勉強能夠維持。可秦風的五種劍招極為凌厲,更是隨意搭配,令人難以預料,優勢看似也正倒向秦風那一邊。
久而久之,隨著天尊壇上濃霧漸漸散去,這場比武,也已臨近尾聲。
「唉……」天尊長老又是一聲嘆息,若有所悟般道︰「秦風五種劍招輪替之法雖妙,但也並非是無懈可擊。」
同一時間,龍志亦仿佛听到了天尊長老這句話一般,心頭忽然一動,想起了道裕神人曾經的教導︰
「這世上,任何武學都非牢不可破,尤其是一些復繁華麗的招式,更容易存在缺陷!」
百忙中,龍志凝視著面前自認勝券在握,聲聲道喝的秦風,又一下想起了天尊長老曾多次提到的「靜心」二字,此即是武道的精髓之一。
他靈感頓現,故努力試著讓自己靜下心來,仔細觀察著秦風的每下劍招、每個姿態,及每種神情。
瞬息之間,他即看到了某些關鍵之處,精神大振,並厲聲喝道︰「秦風!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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