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溜走的很快,眨眼就到了晚上九點半。
張敏的生活非常有規律,事實上,雖然躺在床上,她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要眼楮一閉上,就總會想到一些恐怖的畫面。
九點鐘的時候,她就已經起來了。徐婆今晚上也沒有早睡,只是待坐在哪里,也沒有說話,枯黃的煤油燈散發出的微弱光亮,折射在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頰之上,透露出孤單的同時,卻有些無法言表的悲涼。
「沒事的!」
張敏的手沒有顫抖,但是卻有些泛白和冰涼,盡管她竭力的不讓雅俊看出來,但是依舊沒有逃過她細心而銳利的眼楮。他把自己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微微泛起冰冷的手上,柔聲的說道。
「我知道會沒事的。」
就算心里知道,雅俊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但是對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張敏的心,還是做不到那麼淡然。
「去吧,在我沒有答應之前,別人動不了你。」
雅俊霸道的說了一句話,他很有自信,也很有底氣。
張敏沒有說話,甚至不敢仔細的看雅俊,她不想讓雅俊看到她眼中潛藏的那絲慌亂和恐懼。
老實說,張敏內心為等下來出現的未知而感到害怕,哪怕是有雅俊,她也沒法壓抑住這升起來的恐懼感覺。
木門被平緩的推開,像是一座荒村,發出悠長而空寂的聲音,刺入耳膜,在打開門的時候,一股寒冷刺骨的涼風像是一盆冰冷的水,狠狠的澆在她的身上,讓張敏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張敏呼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的狀態,然後畏畏縮縮的出了房子。
天空之上,今晚也只有幾個稀疏的繁星點綴在夜空,發出奄奄一息的明亮,而今晚的月亮似乎也不願意出來,躲進了薄薄的雲層里面,有氣無力的發出慘淡的月光。那麼清冷,那麼寂寥。
從田野上面走過,張敏卻始終感覺背後有人一直跟著,哪怕知道這是心里作祟,但是那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不僅僅只是感覺。
不過萬幸的是,張敏並沒有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
整個村子,在夜晚變的寂寥,像是一座死亡的空城,發出陣陣陰森的氣息,而這個時候,卻只有村長家隱隱透顯出光亮。
張敏來到村長家里,已經接近十點,讓她感覺到驚奇的是,除了那個在場的黃大師和村長本人,還有一個村長的親戚也在。
顯然是知曉黃大師要做法,雖然看上去是一個牛高馬大的壯漢,但是從那微微透露出蒼白的臉上,張敏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似乎有些害怕。
黃大師看到張敏獨自一個人前來,而且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膽怯,這讓黃大師的眼楮不自覺的縮了縮,但是很快恢復如常。
「都來齊了?」
黃大師粗略的掃了一眼,隨即很平靜的說道。
「人都齊了,黃大師。你看,是不是該開始了?」
村長察言觀色,試探性對黃大師說道。
「阿旺,你去打點水,記住,去後面井里打上來的無根水。」
黃大師回頭對那個大漢吩咐道,那個叫阿旺的大漢答應了一聲,就出了房子。
見到阿旺出去了,黃大師又對村長問道,「我的那些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恩,我瞅瞅。」
村長轉身進到了房間,隨即又提著一個袋子走了出來。
村長打開袋子,里面都是朱砂,墨斗,黃符,紙人,冥幣,柳條,還有一些張敏並不知道的奇怪東西。
「都準備好了。」
村長很認真的說道,其實張敏可以看到,村長的手,在不停的顫抖,恐怖他此時也害怕吧。
「黃大師,水來了。」
阿旺用臉盆端著一盆清水,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黃大師沒有說話,挽了挽袖子,把手在清水里泡了幾分鐘才取出來。
「記住我說的話,你們倆就在大門口燒紙,等下不管听到什麼聲音,都不要抬頭看,也不要停,不然這趟法事就白做了。」
黃大師把水放到一邊,轉頭很凝重的對村長和阿旺說道。
村長和阿旺一見到黃大師說的這麼凝重,心里不由的冒出冷汗,但還是不停的點頭說是。
黃大師燒了幾根香,舉在額頭前面,口里不停的嘀咕聲音,然後把香插在了堂屋門檻的中央。
接著黃大師看了看漆黑的夜色,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舒展了開來。
「時辰差不多了,開始吧。」
黃大師讓張敏面向北方點的七根蠟燭,兩只紅蠟燭點于香旁邊,點七盞煤油燈于桌上呈現七星圖式,一張蓋上黃布的八仙桌擺在堂屋中央,上面放著一把金錢劍,符紙還有一些供的隻果,左手三山決頂水碗,碗里盛清水,放右手手掌之前。門檻前撒了一些朱砂和糯米,兩旁拉了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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