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來向袁紹送來請降文書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此人容貌清秀,頭戴玉冠,身穿一件長衫,腰束玉帶,原本是一個翩翩佳公子,但是此刻站在袁紹的行轅之中卻是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他正是冀州牧韓馥的長子韓琦,他不光繼承了父親韓馥的容貌,也繼承了父親韓馥的膽小,懦弱。
此次他前往黎陽見袁紹,正是受父親韓馥之命前來向袁紹請降,當然韓馥也可以派別人前來,但是他知道父親怕袁紹對此有所猜忌,再說今日自己前來也是向袁紹表示父親的誠意,這樣就算是袁紹入主冀州,至少對他們一家也會有所寬宥。
「大將軍到!」隨著外面侍衛的一聲高呼,韓琦趕緊站立了身子,向門口看去,只見一身材高大,面帶長須的中年男子頂盔戴甲的走了進來,他步伐鏗鏘有力,每走一步,都透出強大的自信,讓在廳中的韓琦一下子感到一陣龐大的壓力來。
「見過主公!」冀州眾文武官員等袁紹走進大廳,便跟著進來,一起向袁紹行禮,袁紹大手一擺,頗具威嚴的說道︰「諸位請起!」眾人便起身,按照左文右武的站立在廳中兩旁,這時袁紹才向韓琦看去,一雙眼楮充滿了期待。
韓琦這時趕緊躬身向袁紹行禮,恭敬的說道︰「冀州牧韓使君使者韓琦見過大將軍!」袁紹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使者不必多禮!快快起身!」「多謝大將軍!」韓琦這才站直了身子,從懷中掏出一份布帛,雙手托出,躬身道︰「這是韓使君邀請書!邀請大將軍署理冀州,擔任冀州牧一職!」
袁紹看了一眼長子袁譚,袁譚會意,便大步走上前去,從韓琦的手中接過布帛,盡管韓琦說這是邀請書,但是眾人都知道,這是請降書而已,只不過袁紹與韓馥不是敵國,沒有請降一說,再說這也是韓馥給自己找的一個台階而已!
袁譚盡管拿著布帛,但是袁紹並沒有接過來,臉上也沒有欣喜之色,只是一臉的感嘆和茫然,但是袁譚站在袁紹的身邊,他很清楚的看見剛才父親的嘴角不注意的動了一下,那是欣喜若狂的表現,只不過父親城府較深,眾人不注意罷了,「韓使君這是何意?我袁紹何德何能焉能擔此重任?恕我不能從命!」袁紹趕緊擺手說道,眾文武當中有不少人愕然,這次出兵很明顯就是為了得到冀州,如今韓馥派遣使者邀請他們入主冀州,竟然主公推辭,這是何意?不過也有不少人已經知道袁紹這推月兌之後的含義,他不想讓天下人說他袁紹恃強凌弱,趁火打劫!
韓琦一愣,但是他轉瞬間就已經明白了,這是袁紹故意做作而已,給其他人看的,韓琦在心中對袁紹的虛偽鄙視了一番,便又高聲說道︰「大將軍,吾父自從擔任冀州牧之職以來,夙夜難眠,夜不能寐,自知自己德干不足,難以擔負朝廷之重任,如今邊患嚴重,黃巾亂賊又有肆掠之像,曹操大軍又在濮陽虎視眈眈,吾父知道自己難以為繼,有負朝廷之信任,特請大將軍能夠入主冀州,擔負保境安民之重責,而將軍身為朝廷重臣,身系天下之安危,還望將軍不要推辭!」
袁紹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韓使君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州牧一職,是朝廷之官職,是陛下所封,豈能私相授受?」韓琦心中一陣冷哼,高聲道︰「大將軍,早在數日前,吾父已經向陛下推薦由大將軍擔任冀州牧一職!相信不日後,朝廷定有聖旨前來!」袁紹一听,臉上一陣苦笑道︰「哎,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這時,逢紀知道時候差不多了,趕緊向前躬身道︰「懇請主公以百姓為己任,入主冀州!」逢紀一帶頭,冀州的文武也趕緊高聲請求道︰「懇請主公以百姓為己任,入主冀州!」袁紹看了一眼在下面懇請的眾文武,嘆了一聲道︰「爾等要陷我不義啊!」
盡管逢紀、袁譚還有韓琦等不少人都知道袁紹是在做做樣子,但是當袁紹答應下來之時,眾人也是一陣欣慰,而韓琦則是心中一塊石頭放了下來,但是卻也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畢竟以前是冀州的少主,如今卻要仰人鼻息,心中還是有些落寞的,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之時,韓琦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袁紹見目的已經達到,這時便微笑著對韓琦說道︰「世佷一路前來辛苦了,一會兒我讓譚兒帶世佷下去休息,稍後我為世佷接風洗塵!」韓琦趕緊的躬身行禮道︰「多謝世叔!」既然袁紹已經稱自己為世佷,那麼韓琦也沒有必要要不接受,況且這一次前來就是為了以後的打算。
這時,袁譚走上前來,在韓琦面前抱拳道︰「韓兄請!」韓琦拱了拱手,又想袁紹行了一禮,便跟著袁譚走了出去。
等韓琦一走,袁紹也一揮手將那些一臉興奮的文武官員退了下去,這時才對身邊的逢紀說道︰「元圖認為這韓琦此人如何?」逢紀略一沉思,便說道︰「此人盡管懦弱、膽小,但卻極為聰慧,比韓馥要強多了!如若主公不加以控制,想必他日定會產生禍亂!」袁紹一听,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便說道︰「這件事就交由元圖去辦!」逢紀一听,點了點頭道︰「屬下一定不負使命!」「那就拜托元圖了!」袁紹沉聲道。
公元191年六月,也就是大漢初平二年,冀州牧韓馥向西京長安天子劉辯上書請袁紹擔任冀州牧,董卓應允,同年七月,袁紹在鄴城舉行了交接儀式,正式擔任冀州牧,隨即便任命韓馥為奮威將軍,同時任命沮授為奮武將軍,審配為治中,逢紀為別駕,郭圖、許攸等人為謀士,而劉備則擔任渤海郡太守。同時也承認了曹操在濮陽的所屬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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