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是初見035
我和秋桐放棄了當天趕回寧州的想法,決定去蒼南縣看看這兩位大隱于山林的高人。♀(。純文字)
按照那位副總給我們提供的大致地址,我們午飯後坐上了去蒼南縣的公共汽車。
路上,秋桐接到了不知誰打來的電話,我看到秋桐邊接電話邊臉色微微一變,神情有些異樣。
接完電話,我問秋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秋桐似乎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說︰「星海來的電話李順的父母突然都調整了工作」
「哦」我一听,頗感意外,看著秋桐︰「調整到哪里了?都提拔了?還是平調?」
我知道市里最近剛換了新市委書記,不知什麼原因,原來的市委書記突然被調到外省去了,新來的市委書記是省里直接下來的。
一般來說,新領導下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調整人事,借助春節後「兩會」之機按照領導的意圖來進行人事調整,名曰黨委意圖工作需要,其實就是市委書記的意圖領導個人的需要。而這位新書記是在春節「兩會」後才突然來上任的,那時「兩會」已經結束,沒趕上那趟車。而「兩會」期間,李順父母的工作都沒有任何變動的跡象。
這時我已經知道,除了李順的老爹是副市長兼公安局長之外,李順的媽媽是市中區分管土地城建的副區長,二位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此次李順的父母突然同時調整工作,一個在市里,一個在區里,關聯不大,竟然能同時調整,實屬稀罕,可見是市區聯動的。
我不由很關切老爺子老太太的新職位。
「李順的爸爸任市政協副主席,媽媽任區政協副主席市、區政協臨時召開常委會補選的」秋桐說︰「要是說級別,還是平級」
「哦平級調動,那無所謂啊,還是一樣的官!」我說。
秋桐苦笑了下︰「一樣的官,但是權力卻大大不同了,進了政協,就等于進了養老院,等于到了二線」
「哦政協,就是政治協商,就是走形式,」我說︰「那也無所謂啊,總不能老是當有實權的官啊,這好處得輪流來吧,不能好事都讓他自己佔了」
秋桐點點頭︰「嗯」
「這也應該是屬于正常的職務變動吧,應該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
秋桐看了我一眼︰「你不懂官場這次的人事變動,很蹊蹺,太異常了,看起來不符合官場的人事調整規律,卻又找不出任何不合規定的地方」
說到這里,秋桐的眼里露出深深的憂慮,還有隱隱的擔心。
我這時對李順父母職務的變動沒有什麼更多的想法,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李順老爹不干公安局長了,對李順的牛叉程度可能會產生一些影響。
而秋桐,顯然想的比我深遠比我超前,但是,她不和我說,我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而秋桐似乎並不願意和我多說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
我這時說了一句︰「哎——又沒有免職降職,又沒出什麼問題,又不是被雙規了,還是平級的官,沒問題的!」我說這話似乎是想安慰下秋桐。
秋桐听了我的話,默默地看了我半天,呼了口氣,扭頭看著窗外,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但願吧希望是如此」
話是這麼說,秋桐眼里的憂慮之色卻似乎更濃郁了。
很快到了蒼南,我們又換成公共汽車去了一個小鎮,然後又租了一輛三輪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幾經轉回,到了位于海邊我們的目的地——江月村。
下了三輪車,我看著海邊的山地和松林,有些茫然,這里沒有村莊啊,只有一片郁郁蔥蔥的松林,在海風的吹拂下發出陣陣松濤聲音。
「這就是江月村?」我問三輪車師傅。
「是的,以前這里是一個漁村,後來毀于台風,全村人都死了,後來又重建的,現在只有一戶人家在這里,還有一所小學校」三輪車師傅說完就走了。
我和秋桐站在路邊,看著路邊的油菜地和遠處的松林發呆,松林深處,隱隱露出一座白色的小樓房的屋頂,看來,這就是那戶人家了,也是那兩位高人的住所了。
我們沿著田間小道緩緩而行,周圍很靜,看不到什麼人,附近有一座小山,山上隱約可見幾座孤零零的墳塋,墳塋周圍點綴著鮮艷的盛開的映山紅
走到一個岔道,我們正要轉彎,從小山上下來一個女人,沖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那女人越走越近,我逐漸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和身形。
看到這女人,我一下子呆住了,這女人雖然衣著樸素,但是容貌卻驚人的美麗,留著齊耳短發,眉宇間流露出高貴和儒雅的氣質,還有成**人的風韻和風情,眼神里透著沉靜和平和。一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少婦,看起來也就是35、6歲的樣子。
在這深山老林里,在這荒僻的海邊叢林里,竟然還有如此驚艷之美女,我被震撼了。
而我身後的秋桐似乎也被驚呆了,半天,我听見她在後面小聲嘀咕了一句︰「江南真的處處是美女啊,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見到」
那美女手里拿著一簇火紅的映山紅,顯然是剛從山上采下來的,看到我們,神情也是微微一怔,接著就沖我們微笑了下,點點頭,然後接著就轉過彎,從我們身邊盈盈而過,直奔著松林深處白房子的方向而去。
我回頭看了下秋桐,秋桐沖我點頭示意︰「跟上去!」
我和秋桐未遂那女人進入了松林,走在一條松林小道上,那女人似乎沒有覺察,只顧自己走著。
小道兩邊的松林里,不時可見殘破的牆垣,似乎在訴說著那場台風帶來的災難
我不由有些心情沉重,一場台風,竟然就滅了一個村子,可怕!
我們繼續跟著那女人走著,在松林小道上拐來拐去,一會兒就到了白色的樓房旁邊,接著看見那女人消失在樓房的拐角處。
我這時看見樓房旁邊有一個石碑,上面赫然寫著︰江月村。
我們繼續往前走,看到樓房的前面是一個用茂密的松枝圍成的不大不小的院落,院子里樹著一根旗桿,上面飄揚著一面五星紅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無疑,這就是學校了,但是,沒有听到學生的讀書聲。我這時想起今天是周末。
我們繞到院落的門口處,大門是用松樹干做成的木排狀物體,半開著,院子中間有一棵有些年歲的垂柳樹,柳樹下有一張石頭桌子,一個35、6歲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石桌前低頭看書,而那個美麗的少婦此刻正站在一樓的門廳里把采來的映山紅插到一個花瓶里
小小的院落顯得分外清幽溫馨和諧。
我和秋桐互相看了一眼,我輕輕推開了遠門,「吱呀——」的聲音驚動了他們,院子里的二人抬起頭轉過身看著我們。
中年男子看看我們,又看看那女人︰「姐,他們是和你一起來的?」
那女人搖搖頭︰「不是,剛才我遇到他們了,以為是來這里玩的,不知道是來咱家的」
中年男子點點頭,然後站起來看著我和秋桐︰「請問,你們——」
男子站起後,我看到這家伙身材還挺高,身體很勻稱,骨架很結實,相貌很英俊,沉穩持重的臉上蘊含著歲月的滄桑,顯得很成熟。
這時,那女人也走到男子身邊,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那男人的胳膊,依偎在男子身邊,看著我們。
秋桐忙自我介紹我和她,並說明來意,听秋桐說完,那男子和女子對視了一眼,女子沖男子笑了下,沒有說話。
那男子看著我和秋桐,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走過來,伸出手和我們握手,淡淡地說︰「既然來了,就是客,歡迎二位來江月村作客,我叫江峰,這是我妻子,叫柳月二位請進來坐吧」
邊說,江峰邊請我們進來。
柳月倒是很熱情,邊招呼我們在石桌前就坐邊說︰「阿峰,你陪客人坐,我去沏茶」
我和秋桐坐下,柳月很快就泡好了茶,給我和秋桐沏上,然後也坐下來,坐在江峰身旁,微笑著看著我和秋桐。
「你們倒是很能找,竟然能找到這兒來!」江峰遞給我一支煙,自己也點著,吸了一口。
我吸了一口煙,看著江峰︰「江大哥,柳姐,我和秋總是江海傳媒集團發行公司的,這次是到溫州日報考察學習經營工作,偶然听說了你們的事情,所以,特此來拜訪請教」
接著,秋桐把溫州日報副總的話說了下,听秋桐說完,柳月和江峰都笑了,江峰看著柳月說︰「姐,我們成了隱居的高人了,呵呵」
柳月溫情地看了一眼江峰︰「阿峰,高人是你,我可不是哦,我做個家庭婦女也就是了」
江峰搖搖頭,然後看著我們說︰「我不是高人,真正的高人是我妻子,當年,我是跟她學的經營她是我的啟蒙老師」
我和秋桐一起看著柳月,柳月捋了捋頭發,然後說︰「呵呵說實在的,我們已經離開官場和報業10多年了,關于報業經營,我腦子里只有10多年前的老觀念,對于現在新形勢下的報業經營管理,我知之甚少,已經跟不上形勢了,恐怕說起這個,我得向二位學習,畢竟,我們已經不做經營很久很久」
柳月的話很真誠,一點也沒有拿捏的樣子。
我听柳月這麼說倒也覺得有道理,看看秋桐,似乎她也這樣認為,我的心里不由有些失望,秋桐似乎也是。♀
江峰這時說︰「滄海桑田啊,當年的星海日報社成了傳媒集團了,發展的速度真快的確,我們對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了」
秋桐目不轉楮地看著柳月︰「柳姐,你們生活在這里,覺得開心嗎?」
柳月看了看江峰,笑了︰「小妹,你覺得呢?」
秋桐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我這時覺得似乎該走了,沒話說了。
江峰這時看著我們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二位遠道而來,還是我們曾經的同行,也算是有緣人了,既然光臨了寒舍,那就屈就下在這里用頓便餐吧」
我心里正為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繼續留下來而發愁,听江峰這麼一說,喜出望外,立刻點頭答應了,秋桐也露出欣然的表情。
江峰看著柳月︰「姐,你陪客人聊天,我去弄幾個菜」
柳月說︰「阿峰,你陪客人吧,我去弄!」
「哎——你看看你,怎麼不听話呢?」江峰站起來,親昵地拍拍柳月的肩膀︰「你是領導,我是你下屬,哪里能讓你親自下廚呢?」
「去你的——」柳月嗔笑著伸手打了下江峰的胳膊,臉上露出快樂的表情。
江峰笑呵呵地去了廚房,柳月坐下來陪我們喝茶。
看著江峰和柳月親熱的小插曲,秋桐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我也覺得心里很溫馨。
然後,柳月和我們聊起來,問起我們集團的經營以及發行公司的情況,秋桐介紹地很仔細,不但介紹了目前的發行措施和現狀,還談起了她腦子里存在的困擾和問題。
柳月听得很仔細,不時點頭。
「柳姐,真的想听听你的建議,我們是誠心來的!」秋桐誠懇地說︰「做報業經營,你是前輩,我是後輩,你的經驗一定很多的」
柳月帶著思考的表情看著秋桐,又看著我,一直沒有說話。
很快,江峰做出了幾個地方特色菜,端上桌來,香氣撲鼻。
我和秋桐對江峰的手藝大加贊賞,江峰微笑著看了看柳月,然後對我們說︰「這都是柳師傅傳幫帶的功勞」
柳月笑著對江峰說︰「當家的,辛苦了,來,坐,我給你們倒酒」
柳月打開一瓶茅台酒給我們斟酒,邊說︰「這瓶酒我放了很久了,一直沒有舍得喝,今天來了貴客,我們共品」
秋桐這時看了看周圍,說︰「江哥,柳姐,你們家里就你們兩個人嗎?」
柳月說︰「哪能啊,今天是周末,學生都回家了,家里除了我們夫妻,還有公公和婆婆,還有一個女兒和兒子,公公婆婆帶著兒子回北方老家去看看了,女兒在外面上學」
「哦」我點點頭,又說︰「看起來,柳姐沒江哥大啊,江哥竟然叫柳姐為姐呵呵」
我這麼一說,江峰和柳月都笑了,江峰舉起酒杯︰「先不說這個,來,喝酒!」
于是,我們舉杯共飲。《純文字首發》
江峰和柳月喝酒都很爽快,當然,我和秋桐也很干脆,大家邊喝邊聊天,都覺得脾氣很相投,很談得來。
不知不覺,天色黑了,柳月打開掛在柳樹上的燈,我們繼續坐在柳樹下的石桌上把酒暢飲,談笑風生。
一瓶茅台光了,柳月又進屋拿了一瓶出來,大家繼續喝。
海風輕輕地吹來,遠處海浪的濤聲隱隱傳來,松林里發出簌簌的聲音
柳月和秋桐一會兒都有了酒意,臉色紅撲撲的,而江峰和我都酒興正濃,江峰的酒量不小,絕對不在我之下。
言談之間,我終于忍不住自己一直壓抑著的強烈好奇心,問起他們為何要隱居于此。
看看秋桐,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似乎比我還要好奇。
柳月看了看江峰,江峰笑了下,看著我和秋桐︰「此事說來話長了」
接著,江峰和柳月簡單敘述了下他們的經歷,原來他們是一對姐弟戀,江峰原來是柳月的下屬,因為一次酒後的沖動,二人發生了難以割舍的交集和糾葛,但是礙于世俗和現實,他們一直沒有敢于公開自己的非常戀情在官場上,江峰得到了柳月的鼎力相助和教導,成長很快,而柳月也憑著自己卓越的能力不斷得到提拔,當然,在他們二人的進步和成長過程中,也遭遇了敵對勢力的暗算和計謀,遇到了很多挫折和磨難,而最致命的則是柳月擔任了報社黨委書記、江峰擔任報社副總編之後的一次陷害,幾乎將柳月至于死地,江峰在付出自身的巨大代價將柳月救出後,二人終于看破官場,看破紅塵,厭倦了官場的渾濁和污垢,雙雙辭官,逃避開世俗的壓力和歧視,遠遁到這里,也就是柳月的故鄉,在這里辦了一所小學,過起了平淡但是幸福的田園生活
听他們說完,我心中感慨萬千,新潮澎湃,感動不已,一時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感受。
秋桐帶著感動的表情看著江峰和柳月,半晌,說了一句︰「此情撼天」
柳月嘆息了一聲,說︰「其實,本來,我以為我們是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的,畢竟,很多現實的東西在阻礙著我和他,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上,不可能只顧及自己的兒女私情,還是要考慮到很多因素,要對社會對他人負責的,現實很無奈,情感很糾結人是社會的人,社會是人的社會,一個負責任的人,是必須要直面現實,直面人生的,有時候,面對現實,你必須要付出一些,要委屈自己不過,最後,我還是要感謝上天,感謝命運」
秋桐帶著思索的表情听著柳月的話,一會兒,點點頭,喃喃地說︰「是的,現實很無奈,情感很糾結畢竟,你們還是幸運的」
我看著江峰和柳月︰「你們隱居在這里,還能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嗎?」
柳月看了看江峰,然後看著我︰「這個問題,我看由我們的江老師來回答」
江峰舉起杯,一口干掉,然後抹了抹嘴唇,看著我說︰「老弟,什麼是有價值的人生?什麼是沒有價值的人生?每個人恐怕對自己的人生價值都有不同的理解和體會,我以為,只要活得充實,只要為這個社會做出了貢獻,只要你無悔自己的選擇,就應該是有價值的人生,不錯,我們這個小學,在很多人眼里微不足道,不值一提,覺得依照我們從前的叱 風雲在這里當個小學老師是在糟蹋自己,但是,我們不這麼認為,社會是一部大機器,是由無數個零部件組成的,這些零部件缺一不可,沒有這些零部件,就不會有這部大機器的正常運轉,我們,願意讓自己做一個零部件,做一個螺絲釘,在平凡的工作中來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只要對社會做出了貢獻,只要奉獻了自己的真心,我們就覺得是有價值的人生現在,我們在這里已經生活了10年多了,過去官場的追逐和爭斗,廝殺和博弈,已經成為了永久的記憶,已經逐漸淡忘在我們的腦海里,在平凡的生活里,我們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找到了自己最長久的擁有」
听著江峰的話,我不由肅然起敬,恭敬地敬了江峰和柳月一杯酒。
而柳月這會兒則帶著思索的表情,怔怔地看著夜空中的明月不語。
「姐,你發什麼呆呢?」江峰看著柳月說。
柳月回過神來,看看江峰,又看看我和秋桐,笑了下︰「我剛才在琢磨秋總說的發行工作呢呵呵」
秋桐一听,忙說︰「柳姐,你給我提提意見和建議啊,我真的很想听听呢!」
柳月說︰「具體的建議是不敢提的,我今天听了你談到你們發行上開展的那些活動,覺得思路真的很不錯,形式很新穎,看得出,秋總和易經理是善于接受新事物敢于創新的人既然秋總如此誠心交流,那我就斗膽說上一點看法,不對的地方,秋總多擔待,僅供參考」
我和秋桐凝神看著柳月。
柳月說︰「我覺得,你們目前的發行公司,似乎更加重視戰術,一個接一個靈活的戰術遍地開花,確實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可是,你們的整個發行思路中,我似乎覺得少了整體的戰略意識,這做報業經營,不僅僅需要做好戰術,更重要是要有一個戰略意識,有戰略眼光有時候,戰略甚至要比戰術重要的多,當然,戰略是由戰術決定的,戰略于戰術,戰術是微觀,戰略是宏觀,只有戰術,沒有戰略,是能讓自己永遠變得固步自封,讓自己看不到未知的風險和玄機,讓自己抵御風險的能力大大降低,讓自己的戰術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所以,要有戰略意識,要做到戰略和戰術的有機統一」
聞听柳月的話,我心中一震,看看秋桐,臉上的表情和我相同。
「嗯柳姐,你覺得戰略和戰術之間應該如何做到統一?」秋桐問柳月。
「營銷大師菲利浦科特勒曾經將市場營銷問題歸結為三個重要的方面︰戰略、戰術和可持續發展。從報業經營出發,我的理解,戰略的關鍵是定位,戰術的關鍵是差異化,而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是報紙的品牌。在營銷實戰中,營銷戰略與戰術互為輔助,互為在制約,兩者統一起來,在營銷工作中遇到的問題就會迎韌而解,戰略與戰術相悖,在營銷工作中就會出現自亂陣腳,削弱營銷力」柳月說︰「從我以前做報業經營管理的體會來說,我覺得導致戰略與戰術不統一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兩點︰戰略定位不清晰、差異化與揠苗助長戰略的關鍵是定位,定位概念自從被提出以來,就成為市場營銷人員手中的利器。如果說一家報社經營沒有市場定位,那是對報社經營管理人員的否定。如果一家報社沒有清晰的市場定位,整個報業經營就會像一支無頭蒼蠅到處亂撞,沒有方向定位不到位,則戰略不清晰,戰術就無所適從差異化營銷對我們來說已經算上陌生,每個營銷都殫精竭慮,都想出奇制勝,結果往往是揠苗助長,月兌離泥土,缺失了命脈的培養,我記得以前在北方某省市場有一個很好的保健產品‘清調養’,它幾乎是在一夜間成為老百姓心目中的健康伴侶,而戰略的轉變幾乎是在一夜間失去了他所有的老顧客。在保健產品還火爆的時候,將一個產品定位到帶有一定功效的綠色保健上迎合了某些患病群體和大部分注重保健的群體,這是他成功的一筆,而在產品被炒熱的時候,專家隊伍的空缺被消費者發現他成了一個謊言,導致最終退出了市場,這個產品在市場上的失敗正是忽略了對成長樹木培土」
柳月侃侃而談,思路非常清晰,論據非常有力,論證非常合理。《》
听著柳月的話,我心里震動不已,突然眼前有了茅塞頓開豁然開朗之感,是的,我一直以來的營銷思路,從來都是不停地挖空心思做著一個又一個戰術,卻從來沒有形成一個整體的戰略方案和戰略意識,從我在寧州的外貿生意到我在星海的發行,都在沿襲著以前的這種思路和做法,雖然我有時也會覺得自己心中有些困擾,卻從來沒有找出問題的癥結。現在柳月這麼一說,我頓時領悟了一直苦苦思索而不得解決的癥結,原來我一直缺少的是戰略意識,原來我一直沒有真正學會運用戰略和戰術,沒有能將其二者有機地結合統一起來。
我不由想起,或許我的企業破產,應該是有這個原因,雖然有外部的因素,但是,內因,應該就是我自己缺乏戰略意識,以至于公司應對危機的能力脆弱,在金融風暴面前不堪一擊,應聲倒閉。
當然,我也不能排除外因,除了金融危機的因素之外,我一直隱隱覺得還有其他人為的因素,只是,我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這一點的東西,甚至我覺得自己是在胡亂猜疑。
從秋桐臉上的表情看得出,柳月一席話對她的震動不小,她應該也是和我同樣的感受。
「柳姐一席話點破了我一直沒能抓住的牛鼻子,幫我找到了我們報業發行上的癥結」秋桐說︰「是的,戰略,我們需要的是戰略,是和戰術相統一的戰略這是我們制約我們目前進一步發展的致命因素柳姐,你這麼快就看出了我們問題的所在,真的很佩服你,你的目光很敏銳」
看得出,秋桐對柳月很欽佩,很感激。
接著,柳月又和我們談了很多報業經營的見解,她主要還是談宏觀的問題,盡量不談微觀,我想大概是她久未接觸現在的報業經營的緣故。柳月對報業經營的見解,讓我和秋桐大開眼界,她站得角度很高,視界很開闊,具有高屋建瓴高瞻遠矚的氣魄,具有大手筆的氣勢。
我和秋桐听得很認真,收益很大,當然,今晚的交談,對我來說收獲最大的還是關于戰略意識的話題。而秋桐,最大的收獲和我相同,事後我和她交流的時候秋桐說了一句話︰「易克,我和你都需要培養戰略意識,要有戰略眼光,這是我們的致命弱點」
同時,秋桐還說了一句︰「不僅僅是我倆,我猛然醒悟,我的那位營銷高手朋友,缺乏的正是這一點,或許,這就是他思維和做事的死穴」
秋桐敏銳地一下子看出了亦客的死穴,我自己也意識到了。
這應該是我和秋桐拜見江峰和柳月的最大收獲。
我們繼續喝酒,繼續聊天,直到深夜
當夜,我們住在江峰和柳月的小白樓里,我和秋桐分別住在客房里。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看看窗外,海邊的水平面上剛剛露出魚肚白。
我信步下樓,穿過松林,走到海灘,走在松軟的沙灘上,海水正在退潮。
這時,我看到不遠處的海邊,兩個身影正手拉手在沙灘上漫步,那是江峰和柳月,在朝霞的映襯下,那對身影顯得親密而溫馨,我想他們一定在邊散步邊談心,我想他們在這里的10年間,一定每天都這樣走著,說著知心話
想起他們的經歷,看著他們現在的溫馨,我的心里涌起一陣別樣的情懷。
忽然感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秋桐不知什麼時候正站在我身後,帶著羨慕的表情看著他們的幸福,秋桐的眼神里除了羨慕,還帶著郁郁的惆悵和迷惘
早飯後,我們告別了患難夫妻江峰和柳月,回到溫州,接著往寧州趕。
在去寧州的路上,秋桐不知道接到了誰的電話,神色突然變得煞白。
「秋總,你怎麼了?」我看著秋桐問。
秋桐的臉瞬間變得沒有一絲血色,眼里帶著絕望的神色,身體微微顫抖著,好像沒有听到我的話。
「秋總,你怎麼了?」我心里有些驚懼,又問了秋桐一遍。
秋桐半天才穩定下來情緒,努力做出鎮靜的表情看著我說︰「易克,寧州日報這邊的考察,我不能參加了,你自己去吧」
「為什麼?」我說。
「因為,今天就要趕回星海去,我今晚必須趕回去」秋桐的聲音很低,顯得有些躁動不安。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單位的事情?」我說。
「不是單位的」秋桐說。
「那是?」
「你不要再問了,是我個人的事情」秋桐的聲音愈發顯得煩惱。
我一听,心一緊,沒有停住嘴,急切地問道︰「你個人的事情?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說了,你不要再問了,我個人的事情難道還要給你匯報?」秋桐突然就爆發了,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神情顯得很焦躁,還有些沖動。
顯然,秋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被我的追問惹怒了,沖我發火了。
說完,秋桐扭頭看著窗外,胸口起伏著
我這時突然意識到自己態度的不妥,我內心對秋桐的感覺她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為她的個人私事揪心,她當然覺得不可理解,畢竟,在她的意識里,我和她的關系只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朋友,我憑什麼這麼不依不饒追問她的私事。
再說,她現在心情正煩著,我的這種態度自然會惹煩了她。
我理解秋桐的心態,默默忍受了秋桐的火氣,沒有生氣,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我沒有再說話,揣摩著秋桐話里的意思,心中胡亂猜想著,卻想不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秋桐扭轉頭看著我,聲音緩和了一些︰「易克,對不起,剛才我有些沖動,不該對你發火請你原諒」
我說︰「沒事,我沒有在意,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只是想幫助你關心你,想讓你開心些」
「你——為什麼要關心我?」秋桐凝神看著我關切的目光,眼神突然有幾分悵惘和恍惚,似乎在審視我,又想是在思考什麼,一會兒苦笑了下︰「謝謝你的好意,真的,很感謝我的事情,沒人能幫得了我,現在,我只想自己清淨一會兒」
我點點頭︰「嗯」
秋桐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扭頭怔怔地看著窗外發呆。
我知道,雖然我和秋桐的關系在慢慢接近,但是,她對我,只是當做一個朋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她的心事,是不會對我講的,我們的關系遠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我心里不安起來,卻又不能不敢再打擾她追問她了。
到寧州後,秋桐直接去了飛機場,飛回星海,而我獨自一人在下午去了寧州日報社,完成了秋桐安排的考察學習任務。
晚飯後,我接到了海珠的電話,約我晚上9點到天一廣場東北角的一家音樂酒吧見面。
我知道,海珠要和我正式談話了,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要告訴我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看看時間,才7點多,時間還早。
我站在酒店房間的窗口,看著夜幕下燈火璀璨的城市,心里想著千里之外的星海,想著不知在何處不知在干什麼的秋桐,心里十分忐忑,又十分揪心
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我一看,是老秦打來的,忙接听,老秦的聲音在電話里听起來很低沉。
「易老弟,在寧州?」
「是啊,老秦,你在哪兒?」我說。
「寧州!」
「嗯有事嗎?」我說。
「嗯」老秦說︰「你還記得那天你來賭場老板讓我查底細的那個賭客嗎?」
老秦說的是段興龍,我的心一跳,忙說︰「記得,怎麼了?」
「我模清他的底細了」老秦的聲音提起來有些捉模不定。
「哦」我的心跳加快,老秦模清了段祥龍的底細,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
「這個人叫段祥龍,是不是?」老秦說。
「是!」我咽了一口唾液。
「你和他認識,是不是?」老秦又說。
「嗯」我的心跳繼續加速。
「那麼,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老秦說。
「你——你說?」我的聲音有些嘶啞,心里有些緊張,還有些急切,我不知道老秦到底打探到了段祥龍的什麼底細,也不知道老秦在打探段祥龍底細的時候還知道了些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更不知道老秦給我打電話是何意圖是何目的。
我屏住呼吸等待老秦繼續說下去。
「老弟,別急,听我慢慢說」老秦說︰「老板吩咐我調查段祥龍的底細之後,我這幾天通過一些渠道對這人進行了詳細的模底調查,這個人確實是有些家底子,是做外貿的,主營小商品出口,有自己的一家外貿公司,公司地址就在天一廣場附近,之前的公司地址並不在這里,家底子也沒現在這麼厚實,但是,自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生意發展迅速,越來越紅火,現在的家產在位數以上」
「哦」我應了一聲,段祥龍發家的時候正是我的公司倒閉之後。
「知道段祥龍為什麼突然開始發跡嗎?」老秦說。
「不知道!」我說。
「因為——」老秦頓了頓︰「因為他之前最強勁的那個競爭對手突然倒了原來競爭對手的客戶全部被他拉了過去」
「哦」我的心里涌起說不出的滋味。
「知道他的那個競爭對手為什麼突然倒了嗎?」老秦又說。
「不知道!」我干澀地說︰「或許是那競爭對手管理不善經營不善吧?」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或者說是內因,而外因,則是因為段祥龍抓住競爭對手經營管理上的缺陷和弱點,利用他經營上的漏洞,鑽了空子,背後采取了陰毒的手段,暗地下了黑手,這才是那競爭對手突然倒閉的致命因素」老秦說︰「那個競爭對手是段祥龍的大學同學,兩人關系表面上非常好,但是,在商場上,卻是死地,不但在商場,在情場,更是敵人,段祥龍不但通過陰毒的手段擊垮了競爭對手,而且而且還奪走了那競爭對手的女人」
听到這里,我的大腦一陣眩暈,難道我企業的垮台,冬兒的離去,是段祥龍搗的鬼?段祥龍采取了什麼陰毒的手段搞垮我的?又是采取什麼手段將冬兒從我身邊奪走的呢?
「他他是怎麼做的?」我語無倫次地說。
「我不懂經營,這些我說不好,不過,我得到的訊息是一來通過賄賂競爭對手內部的人員竊取商業機密,獲得競爭對手的報價底線,通過價格戰拉走大量客戶;二來呢,是采用卑鄙的手段切斷了競爭對手的資金鏈,讓競爭對手無法及時獲得資金;三來呢,還是采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切斷競爭對手的供貨渠道至于具體是什麼樣的手段,我現在還不得而知,」老秦說︰「而且,在競爭對手處于窮途末路的時候,他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將競爭對手的女友奪了過去他奪取競爭對手女友的目的,就是要報復競爭對手,將其在商場和情場雙雙擊垮現在,他是情場和商場都得意,整天花天酒地玩女人」
我呆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我說︰「那他和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暫時還不得而知」老秦說︰「不過,這個段祥龍現在得意忘形,涉足賭場,賭場卻開始不得意了,前幾天,一個晚上就輸了0萬,前幾場贏的錢都吐出來了這家伙現在瘋狂了,現在正泡在賭場想翻本呢,身邊的女人又換了一個」
我身體不斷發顫,說不出話來。
「老弟,那位被擊垮的競爭對手,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吧?」老秦說。
「老秦,你你都知道了」我的聲音很無力。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這才知道,你曾經是寧州商界一位叱 風雲的人物,一個曾經如日中天的小老板」老秦說︰「其實,我早就對你的過去有懷疑,我一直對你的過去經歷和身份有懷疑,今天,無意中通過打探段祥龍,我知道了」
「老秦,你你要打算怎麼辦?你要把這些都告訴李老板?」我的聲音愈發微弱。
「你希望我把你的底細告訴外人告訴李老板?」老秦說。
「不!」我說。
「那你還問我這個問題干什麼?」老秦說︰「如果我打算告訴別人,我還會和你打電話嗎?」
「謝謝謝謝你,老秦!」我說。
「我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事情,讓你看透你那位大學同學的真面目,讓你知道你的企業是怎麼完蛋的,」老秦說︰「我看出來了,老弟是個有才華有能力的人,但是這只是在做生意上,而在做事情混社會方面,老弟還是幼稚了些,在社會上混,光有業務能力還不行,還得多幾個心眼,學會防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在社會上混,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你帶有一顆善良的心去對待別人,憐憫對手,不注意防備小人,而對手卻不會放過你,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對手的圈套,就會被對手所利用當然,被人家鑽了空子,也說明你在經營上還有弱點,比如做經營缺乏戰略氣度和意識,只講戰術不講戰略,沒有長遠眼光,沒有宏觀意識,沒有做好宏觀的管理和協調不然,對手是難以鑽空子的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未必就正確」
老秦的猜測正好說中了我的癥結,和柳月的觀點很相似。
我再一次發自內心地感謝老秦。
「老弟,你放心,關于段祥龍的事情,我在給李老板匯報的時候,是不會提及你的,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我心里是有數的!」老秦說。
「嗯」
「老弟,一個人失敗跌倒不要緊,不可怕,可怕的要緊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跌倒會失敗,找不到失敗的原因,才是最可怕的」老秦說︰「我很欣賞老弟的為人和做事,很佩服你的才華和能力,我想,假以時日,老弟定會再度東山崛起,一定會比以前做得更好更成功」
「嗯」
年輕人當有雄心壯志,要有任何困難都打不垮的氣魄和精神,跌倒了再站起來,任何時候都不能認輸,不能氣餒,要立志做英雄,不能做狗熊,」老秦說︰「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被別人打倒,而是被自己擊垮我相信我的眼光沒有看錯人,我相信老弟是一個英雄而不是一個狗熊」
老秦用激將法在鼓勵我。
和老秦打完電話,我心潮起伏,難以平靜下來,站在窗口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反復琢磨回味著老秦和我說的那些話憑著我對老秦經驗經歷和閱歷以及做人做事的了解,我相信老秦今天告訴我的話都是真的,他沒有騙我。如果不是老秦親口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相信段祥龍會對我有如此作為,畢竟,以前我沒有對段祥龍施展過任何下三流的手段,我和他無論在商場還是情場從來都是公平公開競爭,我從來不曾想過要去害他,畢竟,我們是大學4年的同學。
今天,老秦把這個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了我的面前,我無法不相信這一切,無法不相信段祥龍對我下了黑手。
我不由又想起了冬兒,冬兒現在是否還在死心塌地跟著段祥龍呢?她是否知道段祥龍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賭博的事情呢?想著冬兒和我的曾經歲月,我不由深深地為冬兒擔心擔憂起來
想到冬兒,我又想起了秋桐,秋桐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那邊李順的父母剛剛調整了職務,才過了一天,秋桐就緊急趕回星海,這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關聯呢?秋桐把我當普通朋友不告訴我,那麼,浮生若夢會告訴亦客嗎?
想到這里,我急不可耐地打開電腦,登陸扣扣。立刻,我看到了浮生若夢的留言,是今天下午留的,也就是秋桐抵達星海後不久,是手機扣扣登陸的。
我急忙看浮生若夢給我的留言,剛看了第一句,頓有如雷轟頂之感,直接就懵了。
「客客,我今天晚上就要和男朋友訂婚了」
我的大腦一陣發炸,怪不得秋桐接到那個電話後神情如此劇變,怪不得她會變得如此焦躁,原來,她是接到了星海某些人不可抗拒的指令,要回去和李順訂婚。這某些人,當然就是她的恩人了。
我渾身顫抖著繼續看下去。
「我正在和易克在浙江出差,正在你的老家寧州,突然接到了恩人的電話,讓我必須今天趕回星海,和他們的兒子舉行訂婚儀式我知道,我一直想拖延卻又無法抗拒的時刻在慢慢向我逼近,訂婚之後,就是結婚我精神深處那最恐怖和崩潰的一刻快要到來了,我很痛苦,卻很無奈,我不能把握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只能像一只待宰殺的羔羊,听任別人為我安排好命運的一步步旅途我不知道命運之神將要把我帶向何方,我最終的靈魂歸宿又在哪里或許,這就是我不可更改的宿命,既然不可更改,那麼,客客,你是否應該祝福我?你會祝福我嗎?現實的命運將我一步步拖向未知的深淵,我身不由己只能走進去既然現實不可抗拒,那麼,客客,在這個虛擬的世界里,祝福我吧,我知道,我最後的**和靈魂都將不再屬于我,**將會被殘酷的現實所吞噬,而靈魂,我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個看不見的世界里,在這個虛擬的空間里,我希望能讓自己在回憶中保留一分美好的記憶」
看完浮生若夢的留言,我的大腦接近崩潰的邊緣,我知道,無論我在現實里和秋桐如何接近,我都無法改變她的命運,她的命運已經不能由自己來主宰,我大腦里無數次幻想過的海市蜃樓正在逐漸幻滅,而最後,將會徹底破碎,徹底消失。她終歸是要屬于李順的,要做李家的媳婦,而絕對不會是易家。
我狠狠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叫
我不明白,李順不是一直信誓旦旦要秋桐離職要秋桐放棄雪兒才會答應和她結婚的嗎,現在雖然不是結婚,但也是向結婚邁進了一大步,李順難道放棄了初衷,妥協了?對于這次訂婚,李順是否心里真的願意呢?還是他迫于父母的強大壓力不得已而答應呢?對于做事反復無常不按常理出牌的李順,我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量他,我猜不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管怎麼想,我心里清楚,我自己刻意制造的美麗的肥皂泡正在逐漸分解膨脹,很快,就(色色小說
我繼續看下去。
「客客,不說這些了,說這些會讓你和我都不開心,都不快樂其實,這都是早晚的事情,我自己也不該為此而老是郁郁于懷,讓大家都不開心,我的命就是如此啊,我為什麼老是要和命運過不去呢,我應該學會放下,學會接受命運安排的這一切呵呵,你看,我笑了一下,我真的笑了」
我能感覺到此刻她的笑里包含著多少淚水和苦楚,我不由地眼楮濕潤了,心如刀絞。
「客客,說說你的事情吧,我這次出來考察,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在一個報業經營高手哪里,我得到了點化,我突然發現了自己在報業經營管理上存在的巨大缺陷,同時,也突然想到,這也是你的致命弱點」接下來,浮生若夢談的就是我在柳月那里听到的關于經營戰略和戰術的論述。
我沒有心思再看下去了,我知道浮生若夢在安慰我,在轉移話題,我失魂落魄地關了電腦,在房間里瘋狂來回踱步疾走,心里亂成了一團麻
再次站在窗口,看著窗外深邃的夜空,我的大腦稍微冷靜了一些,開始思考著自己的現實和未來,秋桐終歸不是我的,我一味讓自己迷幻著,在虛擬的世界里和浮生若夢糾葛不休,在現實里的世界里夢幻著秋桐,于我于她,有什麼益處呢?我這樣下去,傷害的是我,還是她,還是我們
秋桐是理智的,她及時剎住了虛幻的腳步,去接受那宿命的現實,而我,在現實里卻不肯清醒,讓自己在現實里幾度沉迷,不肯走出那飄渺的幻境,我是否在自甘墮落自我甘滅呢?
我麻木地胡思亂想著,神情不由恍惚迷離起來
我明白自己應該在現實里怎麼做,我跟前就看著一個海珠,一個對我真心實意的海珠,但是,海市蜃樓里的秋桐和曾經刻骨銘心的冬兒,卻每每從我的心底里冒出來,無時不在干擾著我的視線我的心扉,我無法讓自己在心底萌生對海珠的真情和真愛,我無法違心讓自己在海珠面前表達出虛偽的情感,我不能欺騙海珠,也不能欺騙自己,否則,我無顏面對海珠海峰,也無顏面對自己。
不知過了過久,我的手機又響起來,這次是海珠打來的。
「哥,我已經到酒吧了,沒看到你」
我一愣,一看時間,已經9點了。我忙告訴海珠這就去,然後我飛快地下樓打車直奔酒吧。
20分鐘後,我坐在了酒吧里的一個角落,對面坐著海珠。
海珠今天的表情很沉靜鎮靜,見了我,微微一笑,很淡定。
「今天沒飛?」我有話沒話地說,邊端起杯子喝啤酒。
「下午從星海飛回來的!」海珠說。
「哦」
「下午我在機場遇到秋桐了」海珠說。
「哦」我抬頭看著海珠。
「不僅遇見了秋桐,還遇見了李順,他們是坐同一班飛機去星海」海珠又說︰「秋桐還問我飛不飛這班,我說我不飛這個航班」
「哦」我繼續看著海珠。
「李順帶著兩個小弟一起回星海的」海珠說︰「一個叫二子的小聲告訴我說今晚李順要和秋桐訂婚,他倆是專程回星海訂婚的」
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沒有吭聲。
「不過,我看李順臉色似乎不大好看,理都不理秋桐,陰著臉在一邊打電話呢」海珠說︰「我听說這事後主動和秋桐說話,表示恭喜,秋桐的臉色似乎也很難看,勉強笑了下,連聲感謝都沒說」
我繼續不做聲,看著天花板。
「秋桐不樂意也可以理解,這麼好的女人跟了李順這樣的人,誰心里舒坦啊,不過,我不理解的是李順為什麼還不高興,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我就不明白了,秋桐為什麼非要跟著李順呢,難道就是看中了人家的錢財和家庭地位?」海珠又說︰「我覺得,這這不符合秋桐的素質和本質,難道秋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別人的事,不要亂猜了!」我冒出了一句。
海珠住了嘴,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說︰「好,不提這個了哥,我今晚約你出來,是想認真和你談談我們的事情」
我看著海珠︰「嗯你說!」
「在談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問吧!」
「你沒有跟著秋桐一起回星海,是專門為了我留下的嗎?」海珠的眼楮緊緊盯住我,似乎帶著最後的期待。
「你想听真話還是假話?」我說。
海珠的神情有些沮喪︰「假話」
「那我的回答就是你希望的答案!」我說。
海珠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嘴唇緊緊抿著,似乎要忍不住哭出來。但是,最終,海珠沒有失態,半天,抬起頭,臉上強行笑了一下︰「終究,你不肯欺騙我有時候,我倒是希望你能欺騙我,可是,你終究是不肯」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海珠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堅強,目光直視著我︰「好了,談談我們的事情吧」
我不敢看海珠明亮的眼楮,低頭看著桌面。
「我決定了——」海珠說。
我抬起頭,看著海珠︰「你決定什麼了?」其時,我的心里已經明白了海珠的意思。
「我決定放棄了——」海珠輕聲說出這句話,接著是深深的傷感的嘆息我沉默不語,心里帶著對海珠深深的內疚。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是需要互動的,一個巴掌拍不響」海珠接著說︰「我曾經嘗試讓自己走入佔據你的心,我為之不懈地努力著,嘗試著,可是,我終究明白,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愛,不是嘴巴上說說的,是深埋于心底的,口頭上說愛或者不愛,並不能代表內心的真實感覺,而內心的真實感覺,有時候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我終究明白,你的心里還是放不下,放不下冬兒姐,不管你知道了她的什麼情況,不管她是否還屬于你,你的心里始終沒有放下她,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始終無法佔據,我承認,我失敗了,我認輸所以,我決定放棄努力,我決定將自己變成你的另一個雲朵」
海珠的聲音傷感而悲愴,卻又帶著幾分堅定和釋然。
我看著海珠再次說︰「海珠,對不起我努力了,我想讓自己努力去接受你,可是,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欺騙自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海珠微笑著︰「哥,不要自責,你這樣,我心里會不好受的,我理解你的內心我衷心希望,你能和你愛的人在一起,我希望看到一個幸福的你,一個開心快樂的你以後,我就做你的妹妹吧,和雲朵一樣親情超越愛情的妹妹以後,我就有兩個哥哥了,一個是你,一個是海峰哥,你說好不好?」
我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哥,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海珠說。
海珠終于要說那件事了,我抬頭看著海珠。
「在說這件事之前,我想先代表我和海峰給你道歉!」海珠說。
「哦」
「我想說的這件事,和冬兒姐姐有關,這件事,海峰哥知道地早一些,卻因為我和你的關系,一直瞞著你,沒有告訴你,而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海珠滿臉愧疚地說。
我一听,心縮緊了,盯住海珠︰「你說下去——」
海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定定神,然後看著我說︰「哥,冬兒姐已經離開段祥龍了」
我一听,腦門轟地一下,看著海珠,急切地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冬兒姐已經不和段祥龍在一起了,她早就離開段祥龍了,這個消息海峰哥是年後知道的,我是最近才剛知道的,」海珠說︰「冬兒姐現在一直自己一個人,海峰哥之前一直以為她還在和段祥龍在一起,春節後才偶然知道,知道後,他為了我和你的事情,故意沒有告訴你所以,我想代他向你道歉」
我對海峰道歉不道歉不在心上,我也不會因為這事記恨海峰,我理解他的想法,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冬兒在哪里?
我急切地看著海珠︰「海珠,我不責怪海峰的,快告訴我,冬兒現在在哪里?」
「寧州!」
「在寧州什麼地方?」我愈發著急,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冬兒。
到今天為止,我仍不知道冬兒當初為什麼離開我,但是,我始終不願意相信冬兒會背叛我們當初的海誓山盟,背棄我們的愛情。海珠今天說的這事,在我心中掀起了狂濤巨瀾,我沉澱已久的思念和牽掛瞬間一起爆發了出來,我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冬兒。我現在確信,去年那次才星海見到冬兒,一定是冬兒去星海找我的,她從我媽媽那里得到了我胡謅給媽媽的公司地址。
海珠沉默了半天,緊緊咬著嘴唇,看著我不說話。
我這時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看著海珠。
海珠看了我半天,又深深地嘆息一聲,然後站起來,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對我說︰「哥,我走了,我該走了」
說著,海珠低頭轉身欲離去。
「海珠——」我坐在那里叫了一聲。
海珠停住腳步,回頭沖我笑了下,笑得有些勉強,然後說了一句︰「我真羨慕她哥,我走了」
說完,海珠匆匆離去。
海珠不回答我的問題,走了,我木呆呆地坐在原地,傻了。
一會兒,我的手機來了短信,一看,是海珠的︰「現在,在天一廣場中心的噴泉左側,你會見到她去吧」
我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急忙結了帳,出了酒吧,瘋狂地向廣場中心的噴泉跑去。
此時的天一廣場,游人已經不多,跑到噴泉不遠處,我一眼就看到了燈光下的噴泉邊站著一個形只影單的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正背對我站在哪里,默默看著此起彼落正在噴放的泉水,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氣喘吁吁疾奔到她的身後不遠處,突然放緩了腳步,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努力壓制住自己的狂烈心情,緩緩走到冬兒身後
這是冬兒,果然是冬兒,是我魂牽夢縈的冬兒,是我刻骨思念的冬兒!此刻,她和我的距離就在咫尺,近得我幾乎能聞到她身上那熟悉的體香
「冬兒」片刻,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冬兒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接著,緩緩轉過身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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