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摯愛能幾許054
「關部長好!」我接听電話——
「易主任好!」電話里傳來關雲飛調侃的聲音。
「呵呵……」我笑了下。
「在哪里?」關雲飛說。
我說︰「在星海。」
「廢話。」關雲飛說。
「嘿嘿,在星海的一家咖啡廳。」我說。
「和誰喝咖啡呢?」關雲飛說。
「和一個朋友,朋友剛走,就我自己在這里。」我說。
「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呢?」關雲飛說。
「怎麼?關部長查我個人私生活?」我說,心里一陣隱約的不安。
「怎麼?心驚了?我隨便問一句你就心驚了?」關雲飛帶著辦開玩笑的口吻。
「木有心驚,呵呵……」我干笑了下。
「木有心驚那也是問者無意听者有心了?」關雲飛又說。
「哪里呢,關部長真會開玩笑。」我說。
我此時想,不能告訴關雲飛我剛和秦璐喝完咖啡,不能讓他知道我和秦璐有什麼接觸。
這是我本能和下意識的想法。
「逗你呢,你就是和女朋友一起喝咖啡也沒什麼啊,」關雲飛笑著說︰「不好好上班,跑出來喝咖啡,我看你是不是太閑了啊?」
「勞逸結合嘛。」我說。
「今天是周幾?」關雲飛換了個話題。
「周三。」我說。
「周五有事嗎?」關雲飛說。
「有事。」我回答。
「什麼事?」關雲飛說。
「周五要去省城,送我師姐去省城。」我說。
「哈哈……嗯,很好,記性不錯。」關雲飛笑起來。
「領導安排的事怎麼敢忘記呢。」我說。
「周五……東凱也要來省城,你知道不?」關雲飛說。
「知道。」我直接回答。
「哦……」關雲飛長長哦了一聲,似乎有點小小的意外。
「孫書記要到省城去給你送行,帶著曹麗去。」我說。
「嗯……」
「本來是要帶我一起去的,不過被你否決了。」我又說︰「孫書記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坐在旁邊。」
「呵呵,原來如此。」關雲飛笑了下︰「你沒意見吧?」
「我當然沒意見,是我攛掇孫書記給你打電話請示的。」我說。
「哦……是這樣……」
「是的,孫書記把我叫到他辦公室,告訴我他要去省城給你送行,要帶我和曹麗一起去,我當時琢磨了下,這不是和你安排我的事沖突了嗎?于是我就找了個理由,建議他先打電話給你請示下隨同人員……」我說。
「這麼說,你是把皮球踢到我這里了。」關雲飛說。
「是啊,我當時沒辦法了,只能如此。」我說。
「嗯……你沒告訴東凱你要送你師姐來省城的事情吧?」關雲飛說。
「要是告訴了我就不建議他給你打電話了。」我說。
「很好,你做的很好……」關雲飛說︰「我安排你的這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懂的。」我說。
「東凱和曹麗會在周五上午出發來省城,你呢,下午出發就可以……到了之後,要注意不要撞見他們……」關雲飛說。
「好的,我會注意的。」我說。
「我這樣安排,你心里會不會感到奇怪?」關雲飛說。
我說︰「沒覺得奇怪。」
「為什麼?」關雲飛說。
「因為我就沒想過這事,我只知道按照領導的安排去做事,至于原因,我沒有想,我也不會多想。」我說。
「呵呵,你個聰明狡猾的小東西……」關雲飛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在領導面前,不敢說聰明,更不敢說狡猾。」我說。
「呵呵,東凱要帶你一起來省城給我送行,想過為什麼嗎?」關雲飛說。
「想過。」我說。
「怎麼想的?」關雲飛說。
我說︰「這是孫書記對我的栽培和抬舉,想創造一個我能和大領導接近的機會,制造一個我能和大領導親近的場合。」
「還有呢?」關雲飛說。
「木有了。」我說。
「就沒有想到你是被用來當遮掩打掩護的做陪襯的?」關雲飛說。
「沒想過,也不敢想。」我說。
「剛夸完你聰明你接著就變傻了。」關雲飛說。
「該傻的時候我必須傻。」我說。
「這麼說,你還是很聰明的嘍,你其實心里是有數的嘍?」關雲飛說。
「在領導面前,我永遠是不聰明的,我再有數,也不能比領導有數。」我說。
「哈哈……」關雲飛大笑起來,笑畢,說︰「行,小易,看來我沒有白培養你,越來越會說話了,知道什麼場合和什麼人該說什麼話……不錯,就要這樣,要學會有眼頭,要學會察言觀色,在官場,察言觀色可是一項必不可少的本領,我看你進步很快。」
「都是關部長栽培和教導的結果。」我說。
「行了,別拍我馬屁了,你拍或者不拍,我對你都是信任有加的。」關雲飛說。
「哦……」
「知道為什麼嗎?」關雲飛說。
「不知道。」我說。
「因為我對你性格和脾氣的了解,因為我對你品質和能力的了解,還有,因為你和你師姐的這層關系……基于這些,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呢?」關雲飛說。
關雲飛的理由似乎很充足,但我听來還是覺得有些牽強,關雲飛對我的信任能到幾分,能到何種程度,我心里其實沒有數,但我知道,他對我絕對不會十分信任的,畢竟,我和他接觸不是很多,畢竟,我不是他核心圈子的人。
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不知他心里是不是這樣以為。
但我還是說︰「十分榮幸和感謝關部長對我的信任,我必將不辜負關部長的信任。」
「嗯……你能說這話,我還是很欣慰的。」關雲飛說︰「我今天給你打電話,除了提醒你周五的事情,還想提醒你一句,那就是周五送你師姐去省城的事,要避開所有人,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更不要在省城撞見東凱他們……」
「好的!」我答應著,心里卻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關雲飛要把此事搞得如此神秘兮兮,帶老婆出國旅游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什麼他不順便讓東凱把謝非捎去呢?為何一定要麻煩我老人家親自去送呢?
想歸想,但嘴上沒說,既然他如此安排,那就執行好了。
接完關雲飛的電話,我坐在咖啡廳繼續抽煙,琢磨著關雲飛剛才給我打電話的真實用意,琢磨了半天,始終沒有想透徹。
又想到剛才和秦璐的一席談話,想到即將出國的關雲飛和謝非,想到他們三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戰爭,不由有些心驚起來……
又想到即將帶曹麗去給關雲飛送行的孫東凱,想到那天我偷听到的曹麗和孫東凱的談話,孫東凱此次給關雲飛送行,會給他十萬的「零花錢」,這錢對于孫東凱和關雲飛來說,不是個大數,甚至真的可以說是零花錢,但關雲飛會不會接受孫東凱的孝敬呢?
依照孫東凱、雷正、關雲飛三人之間的微妙關系,關雲飛會要這錢嗎?難道孫東凱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系?顯然他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給關雲飛孝敬這十萬塊錢呢??難道他不知道關雲飛會拒絕嗎?
或者孫東凱是這樣想的︰你關雲飛要不要這十萬都沒關系,只要我的心意到了就行,讓你知道我對你是有這份情的就行,讓你知道你在我眼里心里是高高在上的就可以。如果是這樣,如果關雲飛不要這十萬,顯然這十萬也不會回流財務,顯然會成為曹麗或者孫東凱的零花錢,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而集團財務那邊照樣還會把賬做的十分完整完美,看不出任何紕漏。
如此想來,孫東凱帶曹麗去省城的目的,除了給關雲飛送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為曹麗辦事,也就是孫東凱那天自己說的讓曹麗這個內部糧票名副其實。或許這才是孫東凱帶曹麗去的真正目的。畢竟曹麗是孫東凱最貼心的人,為孫東凱奉獻太多,不光工作上鞍前馬後出力,連自己的身體都給了他,不給曹麗辦事,說不過去啊。
而曹麗要想進步,關雲飛是繞不開的門檻,關雲飛這一關甚至是最關鍵的,整個宣傳系統的干部,誰要想提拔,沒有關雲飛發話表態,都是不可能的。雖然關雲飛目前在省城學習,但他始終遙控指揮著部里的一切,部里的大小事都得向他匯報,宣傳部下屬各單位的動靜,他也一直在緊密關注著。
這樣想來,孫東凱這次帶曹麗去給關雲飛送行,真實目的就是想給曹麗爭取一個進步的機會。畢竟曹麗擔任總裁助理時間也不短了,當初和秋桐一起提拔的總裁助理,秋桐早就成為正兒八經的副總裁了,曹麗還一直在原地踏步走,這讓一直對秋桐嫉妒懷恨一直想壓住秋桐風頭的曹麗心里如何能受得了呢?
同時,從孫東凱的角度來說,秋桐的翅膀越硬,他就越難以控制住她,而要制衡秋桐,最好的人選非曹麗莫屬,但曹麗目前的級別和職別都比秋桐差了一個檔次,不是一個級別的,制衡起來顯然是很不方便很不得心應手的。要想讓曹麗能制衡住秋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曹麗和秋桐平級,把曹麗提拔起來。當然,除了制衡秋桐,提拔曹麗的好處還有很多,曹麗是孫東凱的心月復,她如果進了黨委班子,那對孫東凱的好處不言而喻,對增強孫東凱在集團黨委說話的力度會更加有利,對他和季書記之間的暗斗也是一股重要的力量。
如此,提拔曹麗,好處多多。而要想讓曹麗提拔起來,必須要經過關雲飛這一關,這是最關鍵最重要的一關。當然,也不排除孫東凱在其他部門其他領導面前做了工作,但即使其他方面的動作都做好了,只要執掌宣傳大權的關雲飛不點頭,一切都白搭。除非市委書記喬仕達硬壓著關雲飛點頭,但這種可行性極小,喬仕達不會這樣做的。
我不由有些疑惑,孫東凱如此心急往上爭取提拔曹麗到底為什麼?集團黨委的職數是固定的,目前職數都滿了,曹麗怎麼提拔怎麼進黨委班子呢?還有,按照干部提拔條例,曹麗擔任正科級的年限似乎也不到,除非破格,不然也是提拔不起來的。還有,就憑他和雷正的關系,孫東凱難道就不怕在關雲飛面前踫釘子??他以為關雲飛那一關好過?關雲飛會給他這個面子松開口子提拔曹麗?
對我來說,此時,關雲飛的態度是個迷,第一他會不會接受孫東凱孝敬的十萬零花錢,第二他不會給孫東凱面子提拔曹麗。
接受這十萬,等于是他讓孫東凱抓住了受賄的把柄,按說關雲飛不傻,是不會接受的。提拔曹麗,等于增加了孫東凱在集團黨委的力量,等于是在給自己設絆腳,按說關雲飛不會那麼糊涂。
可是,這只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似乎十分直接十分簡單,關雲飛會不會想得更深遠呢?或者,關雲飛會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會不會將計就計呢?
帶著無法釋懷的困惑,晚上,回到宿舍,我打開電腦登陸扣扣,她在。
「過來——」我說。
「額……干嘛?」她說。
「問你個事!」我說。
「問吧。」她說。
「集團領導層,最近是不是要有人員變動?」我說。
「什麼意思?」她說。
「問你呢?集團黨委班子成員最近是不要動一動?」我說。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怎麼知道的?」她說。
「猜的。」我說。
「你真會猜。」她說。
「看來是真的了。」我說。
「過了年,市里有一批到了年齡的正處副處要退二線,相應地要提拔調整一批干部,數量不多,算是微調……我們宣傳系統,市廣電局有一個分管新聞業務的副局長要退二線,听說市里的意思是要從我們集團調一個懂新聞業務的副總編過去……」她說。
我明白了,我操,原來如此,調一個副總編走,正好空出一個黨委成員的名額來,孫東凱真會利用時機啊,抓住這個機會把曹麗提拔起來填進去。孫東凱現在要做的是盡力從集團內部提拔,不要從外面派進來其他人。集團的副總編好幾個,副總裁卻只有秋桐一個,如果提拔起曹麗,顯然是可以讓她擔任副總裁的。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她說。
「隨便問問……」我說。
「隨便問問?我看不是吧。」她說。
「呵呵……我們集團要是空出了一個黨委成員的名額,那麼,你猜誰會來填補呢?」我說。
「這個猜不到,這是要由市委決定的,此次市里要提拔調整一批人,退幾個提幾個,同時調整一下,這要由市委常委會來決定呢。當然,雖然說是市委常委會決定,但我們宣傳系統的人提拔調整,當然還是要尊重關部長的意見,雖然他在省里學習,但還是要必須征求他的意見的,甚至,他的意見會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她說。
「關部長最近要出國考察!」我說。
「那有什麼關系,只要他在地球上,組織部門一樣可以打電話征求他的意見,未必一定要他回來參加市委常委會。」她說。
「嗯……你說的對!」我說。
「你干嘛這麼關心這個?」她又問我。
「老關周六出國,孫東凱和曹麗周五會到省城去給他送行!」我說。
「哦……領導出國下屬送行,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等我什麼時候出國考察,你是不是也要給我送行呢?呵呵……」她說。
「我想,孫東凱會利用這個機會為曹麗爭取一下,爭取讓老關答應提拔下曹麗!」我說。
「為什麼這麼認為呢?」她說。
「直覺!」我說。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或許你的直覺是有道理的……」
「你說老關會不會提拔曹麗呢?」我說。
「不知道。」她說。
「你說曹麗這次會不會有機會提拔呢?」我又問。
「難說……或許,有可能吧。」她說。
「曹麗正科任職年限不夠!」我說。
「你問這個問題很幼稚,中國的官場你還不明白,只要領導想提拔誰,總是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年限不夠,難道不可以破格嗎?看看周圍,破格提拔的人不多的是,你不也是受益者之一嗎?」她說。
我一時無語了。
「曹麗能不能提拔,關鍵要看關部長的態度,只要關部長同意,市里其他領導是不會怎麼提反對意見的,畢竟宣傳部是關部長的管轄範圍,別人不好插手的……一個副處級的干部提拔,只要理由充分,只要沒有其他常委反對,喬書記也不會硬卡住不放的,他也會尊重關部長的意見的……特別是這次關部長到省里學習,是帶著憋屈走的,是和雷書記的斗爭中失利為了息事寧人顧全大局走的,喬書記這一點心里是有數的,他也想多少安撫安撫關部長的,基于這一點,宣傳系統的干部調整提拔,一般來說,他不會不給關部長面子的……」她又說。
她說得很有道理,分析地很到位。
我打心眼里不希望曹麗提拔,但我也明白,此事我做不了主,生殺大權在老關手里,我是無法給老關下指示的。
當然,我也明白,為了此次曹麗能提拔,孫東凱一定不會只做老關的工作,他一定還會做其他的工作的,比如雷正,比如其他常委,甚至他會通過雷正來做老關的工作。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到底這次雷正會不會出面不好說,在此事上,他一定會反復權衡的。當然,雷正也一定是想曹麗提拔的,畢竟曹麗也讓他睡了玩了,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短,日了人家再不給辦事,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如此,雷正出面不出面都是要從是否有利于曹麗的提拔來考慮,基于他和老關目前的關系,他或許會考慮到一出面說不定會惹惱了一直對他耿耿于懷的老關,那說不定會適得其反,老關要是發了飆,就是不給他這個面子,那他還就真的沒有辦法。到時候反而好事辦瞎了。
說到底,事情的關鍵還是在老關。
我說︰「我有一種預感,此次孫東凱和曹麗是不會得逞的,老關是不會成全他們的。」
「為什麼有這種預感呢?」她說。
「直覺!」我說。
「又是直覺,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又不是關部長,你怎麼知道他想什麼呢?」他說。
「我是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場來感覺的!」我說。
「你可以站在他的立場來感覺,但是,你的經歷和閱歷卻沒有他的多,你的城府卻沒有他的深,你的思維卻不會有他的密,你的想法卻不會有他的全,你的視野卻不會有他的廣,所以,你只能直接只能感覺,卻不能保證準確性……」她說。
她一席話說地我無以應對。
「你不要去想這些事,這些事和我們無關,即使有關,也是我們所不能左右的,我們只管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順其自然……」她說。
「嘿嘿……心不由己呢!」我說。
「我看你是自己想法太多!」她說。
「難道你就沒有想法嗎?」我反問她。
她不做聲了。
「嘿嘿……」我又笑了一聲。
「笑什麼笑?」她說。
「怎麼?不可以笑?」我說。
「哼……很得意?」她說。
「木有!」我說。
「唉……亦客先生,我想和你說,你很多時候活得很累,是不是?」她說。
「嗯……」我承認這一點。
「知道你為什麼活得很累嗎?」她說。
「知道,因為我想法太多。」我說。
「回答正確,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自己那麼累呢?」她說。
「我樂意!」我說。
「你——」
「我怎麼了?」
「你不可救藥!」她說。
「不可救藥就不可救藥吧,性格啊,改不了了!」我說。
「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法少一些,讓自己生活地簡單一些,那樣,你的心情會很輕松,生活會快樂很多!」她說。
「我也想那樣,但是沒辦法,沒辦法啊……」我說。
「唉……」她嘆了口氣:「客客大神,如果你簡單,這個世界就對你簡單。簡單生活才能幸福生活,人要自足常樂,寬容大度,什麼事情都不能想繁雜,心靈的負荷重了,就會怨天憂人。要定期的對記憶進行一次刪除,把不愉快的人和事從記憶中擯棄,人生苦短,財富地位都是附加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簡簡單單的生活就是快快樂樂的生活。」
我深呼吸一口氣,心里有些悲涼,說︰「你說的很對,但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其實,我知道的,我們倆都是這樣的性格,你雖然在說我,但你其實又何嘗不是這樣呢?當然,我知道有一點你比我強,那就是有些事你能想開能放下,你能忍受能接受,但我不行,這一點我比你差遠了……其實,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很苦,你比我苦多了,其實,我很想分擔你的苦,可是,我做的不夠好,我無法做到,其實,我多麼想你是一個純粹的簡單的人,同樣,我也想讓自己是那樣,那樣,我和你,我們,都是簡單的,都是快樂的……可是,現實里,我們都做不到,如此簡單的東西,我們都得不到……」
她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想起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以平常之心,接受已發生的事,以寬闊之心,包容對不起我們的人。以不變之心,堅持正確的理念,以喜悅之心,幫助須幫助的人。以放下之心,面對難舍的事,以美好之心,欣賞周遭的事物。以真誠之心,對待每一個人,以愉悅之心,分享他人的快樂。以無私之心,傳承成功之經驗,以感恩之心,感激擁有的一切!
愈發感覺到我和她之間的差距,修養的差距,修心的差距,修行的差距。
沉默中,我看著電腦上的對話窗口,看著她的頭像,點燃一支煙,默默品味了很久很久……
想到正在空氣中的她,此時的她一定也在看著我,如我看她一般地看著我。
心里一陣悸動,一陣顫栗……
浮生若夢,夢若浮生……
心中不由感到了一陣巨大的惆悵和憂傷,還有無邊的迷惘和憂郁……
那一瞬間,似乎終于發現,一直深愛著的人,在這永恆的空氣里,一直呼吸著這個世界。心中的愛和思念,都不會只是屬于自己曾經擁有過的紀念。我悵悵地想,有些事情或許是不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或許是不可以紀念的,有些事情或許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或許一直無能為力。
或許,我愛你,這是我的劫難。
或許,你愛我,這是你的劫難。
劫難,在劫難里呼吸,在劫難里存在,在劫難里抗爭,在劫難里忍受,在劫難里消失……
燃盡的煙灰燒疼了我的手指,我的手猛地一顫。
我的心也猛地一顫。
黯然下線,睡去。
轉眼到了周五。
今天天氣很冷,北風陣陣,寒風呼嘯的天空中陰雲密布。
今天,我要開車帶部長夫人我的師姐不知到底有沒有被我日過的謝非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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