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武帶著這群碧雲觀弟子從容入洞,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抵擋了。但是隨著洞里越來越深,一股陰森之氣愈加濃烈,蕭峰只覺身上冷颼颼的,如入冰窖一般。
方才一伙人受到火的炙烤,現在又跌入冰窖,一熱一冷,寒之極,熱之盛,如果換作常人早已支持不住了,可這些人都是優秀的修道者,他們的體質有異于常人,因而能夠抵擋住這忽冷忽熱的襲擊。
隨著往里越走越深,洞內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仿佛到達了北極冰川,人人冷得直打哆嗦,此時正是八月天氣,正值秋季,本來這些弟子們身上的衣服就穿得少,現在更加難以御寒,嘴里呼出的氣都形成了濃濃霧氣,仿佛人人都成了吞雲吐霧的妖魔,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這群人還是堅持走下去。
忽地一個白色的光影朝他們撲來,這白色的光團來得太快了,呼吸之間就來到了面前,它鋒利的爪子,鐵勾一般地撓了過來,這群年輕的弟子發出驚呼聲,全神戒備的蕭峰眼疾手快,手中驚龍劍迅速祭起,呼嘯一聲朝怪物射去,只見寒光一閃,那怪物應聲落地。
大家走上前一看,原來是一只雪貂,顯然這只雪貂是魔教妖人訓養的寵獸,大家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再也不敢疏忽大意了,保持警惕往前慢慢地走去,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尖銳刺耳,隨即一只火紅的似蛇非蛇似鱷非鱷的東西朝他們游來,這怪物體形奇大,通體鮮艷如火,伸縮的火舌下露出尖利的牙齒,它長長的身體不停地在洞壁上擊打著,啪啪之聲不絕于耳,仿佛在示威似的。
轟然的聲音敲擊著弟子們的神經,如果不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人就要被它的凌厲的氣勢所擊垮。
此時兩件兵刃以雷霆萬鈞之勢射去,走在前面的蕭峰與伊春霞同時出手,一劍一綾,兩道閃電朝怪物直射而去,那怪物異常敏捷,它龐大的體形突然蜷縮起來,豎起尾巴瘋狂搖擺,只听啪啪兩聲脆響,一劍一綾同時被掃落于地。
這把劍蕭峰可是灌注了本身混元一氣功射出的,足足用了八層的功力,而伊春霞所射出的天蠶朱綾也用了九層的功力,沒想到這怪物卻在間不容發之際,同時抵住了兩件驚天神器,此物也太厲害了。
張振武看到蕭峰與伊春霞沒有得手,越眾而出,從腰間抽出一把墨綠色的劍,口念咒語,將之祭起,只听呼地一聲,一道綠芒迅速朝怪物電閃而去,怪物巨大的身形仍然蜷縮著,兩只尾巴在周身不停地擺動著,守護身體的要害部分,竟然帶著銅鈴般的響聲。難道它是一條響尾蛇,但是它的頭又象是鱷魚,張振武射出的劍仍然沒有擊中它的身體,‘當’地一聲,墨劍被擊落于地,他愣了一會神,一臉的失望,招一招手,把劍收了回來。
蕭峰與伊春霞也各自招回自己的兵刃。
眼看著三位頂尖高手無功而返,韓山濤站了出來說道︰「此怪物厲害無匹,是吾平生僅見,千萬不要讓它有反噬的機會,大家不停地襲擾它,待我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收拾它。」
听了他的話,三名女弟子不覺笑了起來,心想有什麼妙招你早該使出來了,何必要說這些大話欺人。
韓山濤听了她們的嗤笑,不覺面紅耳赤,吶吶地辯護道︰「你們莫要以為我在吹牛,我一定會想出一個妙招來對付此怪物。」
凌雲之也在一旁笑道︰「等你想出什麼妙招,我們大家都要葬身這怪物的月復中了。」
他邊說邊祭起手中的劍,朝怪物擊去,怪物剛剛抬起頭又縮了下去,仍然是豎起尾巴搖擺護體,同樣凌雲之的劍也被擊落,凌雲之收回劍。
其他的人各逞技能不停地擊打怪物,果真不給怪物喘息的機會,就這樣大家輪翻攻擊,雖然傷不了怪物,卻也不給它抬頭的機會,如此反復,十個人輪番攻擊也累得氣喘吁吁。
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如果等大家筋疲力盡的時候,怪物一旦發動攻擊,那形勢可就大為不妙了。
當此萬分危急之時,韓山濤突然一拍腦袋道︰「有了有了,我知道這怪物叫鱷蛇,是鱷魚與響尾蛇雜交而生的孽種,它最怕火了,只要用火攻就可以殺死它,張師兄,你何不用**鏡發動火攻?」
張振武听了他的話猛然醒悟,心道真是笨到了家,手中有這件法寶,卻不懂得利用,他自責了一回,從懷中再次拿出**鏡,照著怪物,口念咒語,嗤地一聲,噴出一條火龍朝怪物呼嘯而去。
那怪物陡地一驚,再也不敢呆在現場了,哧溜一聲,猛地往前游去,它雖然體形粗大,但游動起來象一陣風一樣的快,只听呼啦之聲不絕于耳,那怪物很快消失在大家的眼前,它似乎被火舌燒傷,發出尖銳而刺耳的嘶鳴,空氣中傳來焦臭味,大家尾隨著怪物追去,不久看到眼前驚現一處深潭,想必怪物就是鑽進這口深潭之中的。
此時洞內依然寒冷,這口潭肯定是寒潭,但怪物既然是蛇與鱷雜交的孽障,也應當怕泠,可它卻在這麼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並且出來傷人,可見此物甚是奇怪,令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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