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濤與凌雲之此刻與敵人打得難解難分,他們無暇顧及其他,更不會想到那名小乘期高手此時已悄無聲息地走了。
原來那家伙方才一直跟蹤著韓山濤,眼見他把蕭峰藏匿在一顆巨石後面的草叢里,心下竊喜,暗道終于可以趁這碧雲觀絕世高手昏迷的機會殺死他,把他身上的法寶奪過來,他的驚龍劍是修真之士夢寐以求的寶物,想必他身上還會有其他的寶物。
這樣想了一會,這家伙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待凌雲之一離開當場,他壓不住心頭的狂喜,迫不及待地躍向那顆巨石後,撥開草叢,尋找昏迷當中的蕭峰。
忽然,他情不自禁地「咦」了一聲,神情諤然,明明看到了那人把蕭峰藏匿在此,怎麼轉眼之間就不見了,真是奇哉怪哉,他一臉失望和沮喪,但他仍然不死心地在草叢中繼續尋找著,希望自己看走了眼。
仔細察看了很久之後,還是讓他大失所望,一個大活人果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象空氣一親蒸發了,這簡直不可思議,他懷著僥幸心理,繼續在四周搜索著,如此搜索很久,仍是一無所獲,他簡直不敢相信,青天白日之下,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會憑空消失,難道他會象空氣一樣蒸發了嗎?但不管他如何難以置信,最終他還是沒有找到蕭峰。
他懷著極度失望的心情回到了方才決斗的現場,張目一看,不禁大感氣餒,原來與他一起來的兩名元嬰期中級高手已然死去,兩具血淋淋的尸首赫然呈現在眼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不禁有些後悔不該貪圖什麼寶物,撇下此二人去尋找蕭峰,否則這兩個伙伴也不會那麼容易遭人殺害。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會,發現地上躺著很多尸體,大部分都是黑衣弟子,只有少數穿著碧雲觀道裝的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漫上心頭,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立即撥足狂奔,朝左首隱隱傳來的打斗聲奔去。
且說韓山濤與凌雲之聯手對敵不久,那兩名元嬰期中級高手漸顯氣力不支,按理說這兩名魔教妖人與韓山濤和凌雲之的功力不相上下,都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他們應當打成平手才對,但是在這場混合雙打的過程中,雙方的配合非常重要,韓山濤因為與凌雲之經常聯手抗敵,長期並肩戰斗,彼此之間有了默契,二人的招式互補,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樣一來,他們的功力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了,相比之下,那兩名敵手雖然個人的功力不凡,單兵作戰的能力不錯,但一旦聯起手來,反而功力大打折扣,配合拙劣,尚有互為掣肘之嫌,這一樣一來,此消彼長,兩名敵人終于落于下風,不一會兒,其中一名敵人就受到了韓山濤背後的襲擊,身負重傷,終于在接下來的打斗中,內力和元氣不濟,死在韓山濤的劍下。另一個敵人雖然奮起余勇,繼續與凌韓二人對抗,猶自做困獸之斗,但顯然他已經力不從心了,加之心內受到巨大的震動,同伴的死令他心有余悸,使他的精神怎麼著也集中不起來,本來他的功力就難以與凌韓二人抗衡,加之心存忌憚,所以用不了多久,他就中了凌雲之的獨門絕技驚虹十三式中的最後一式長虹貫日,一下子被他擊中了後心,當場氣絕,魂飛魄散,倒于地下。
可憐此二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好不容易熬到元嬰中期境界卻一朝死于非命,這一切只緣他們的命不好,遇上了韓山濤與凌雲之這一對配合默契的冤家。
話不絮繁,現在回過頭來說說蕭峰如何失蹤了。
原來蕭峰被凌雲之藏在巨石後的草叢中之前,蕭峰就已然醒轉過來了,但他感到全身乏力,身體疲軟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只得閉上眼楮暗自調息,當然,他會借助戒指內靈狐的靈力促進功力和元氣的恢復。
與往常一樣,他把右手指搭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之上,好在此刻他的右手上帶著從自己口內吐出的鮮血,因而能迅速與戒指內的靈狐達到血脈交融心靈互通,至使靈狐的靈力和真元迅速通過他的右指傳入他的體內,瞬間,他的意識由模糊狀態轉為清醒,原本迷失的心神也得到恢復,體力與元氣恢復了一大半,這一切只發生在片刻之間,恰好這時凌雲之已然把他抱到巨石後,蕭峰隨著頭腦清醒,張開眼楮,突然發現在凌雲身後有一道詭異的身影一閃而逝,他猛然意識到有人跟蹤凌雲之,目的可能是要打自己的主意。
一念及此,蕭峰假裝昏迷不醒,待凌雲之把自己藏匿在草叢,轉過身去後,他立即從草叢中爬走,他的動作極快,一陣風似地消失在當場,他爬了約莫十數丈的距離之後,在草叢中發現一個洞口,為了躲避危險,他毫不猶豫地鑽入洞內,並且屏氣凝神,因此待魔教中那個小乘期高手到達之後始終找不到他的蹤影。
幸好他蘇醒得及時並且早早離開了原地,才得以僥幸逃過一命,要不然以他當時的情況,是決計打不過那名妖人的。
蕭峰躲到洞內,從懷中掏出解毒丹,服了兩顆,然後盤膝坐在一顆石頭上,運氣驅毒,若莫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胸悶的感覺也消失了。
接下來他運動神識探查一內的狀況,發現還剩下少量的余毒沒有驅除,此刻他再也顧不上繼續驅毒了,他的心里一直惦記著師傅,一想到他可能離開人世,他心里悲痛欲絕,他不顧一切地沖出洞外,撥足狂奔,朝著之前打斗的現場狂奔而去。
他一口氣跑到那里,發現現場狼藉不堪,有不少的尸體躺在血泊之中,其中也有魔教中人,也有己方的人,雙方人員都有大量的死傷,有不少人斷肢殘臂,倒在地上申吟,活著的人仍然與對手在做殊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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