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還是被某人硬逼著吃了早餐才出門,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到九點的時候了。
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前面趙天成的辦公室門就打開了,看見她的身影,對她趕緊招招手。
「蘇蘇,過來一下。」
她點點頭,跟著趙天成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趙天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關于那塊地的稿件寫出來了?」
她頓了頓,第一次覺得有點艱難的開口。
「……還沒有。」
趙天成的眉頭立馬就蹙了起來,淡著聲線看她︰「不是說昨天就寫出來的?」
她不著痕跡的緊了緊自己的手腕。
「……我馬上就趕出來。」
趙天成表情微微的緩解了,點點頭︰「蘇蘇,你的能力我一直都是不懷疑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快的便提拔你上來,你也是知道「環宇」的規矩的,為了你,可算是破了一次規矩。」
蘇念歌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用不著他提醒,她也記得,她是怎樣被他一把提攜起來,破了「環宇」從創建以來,就從來沒有壞過的規矩的。
一步登天、平步青雲…
還有各種各樣的詞語,諸如‘勾引’、‘狐狸精’之類的詞語,從那個時候就成為她的代名詞……
趙天成拍了拍面前的辦公桌︰「可是?這一次,你明明就給我說了昨天就寫出來,我都已經給印刷廠那邊的人說了,你現在卻告訴我稿子都還沒有,你讓我怎麼和那邊的人說?」
「……對不起。」
她低了低頭,這件事情,的確是她的錯。
已經答應過的事情,是她沒有做到。
而她也不是推卸責任的人,既然是自己的錯,那麼便會毫不猶豫的扛起責任來。
看到她誠懇的態度,趙天成搖搖頭︰「算了,你下去吧!什麼時候能夠趕出來?」
她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一個小時之後我一定交到你手里。」
出了趙天成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踫到助理小李抱著資料過來,她伸手將上面快要掉下來的資料整理好,這才點點頭︰「好了,走吧。」
助理小李看著她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主編,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沒什麼事吧?」
她搖搖頭,放下自己的手︰「沒事,你忙去吧。《》」
助理小李點點頭︰「哦,好的。」
她這才轉身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昨晚一直被紀淮初霸著,整個身子都酸軟的厲害,睡眠又不足,整個人都感覺有點昏昏沉沉的。
去外面泡了一杯黑咖啡喝了之後,她這才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等到終于將趙天成要的東西整理出來的時候,剛好是一個小時之後。
認真的檢查過一遍之後,她帶著資料到趙天成的辦公室,他滿意之後,這才直接便派人送到了印刷廠。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松了一口氣,下午到公司的時候,就出了大事。
整個公司里面一片嘩然。
她剛走到外間,便听到里面喧囂的議論聲。
「難怪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里面,排好一切的版面和所有的細節,原來都是抄襲的。」
「對啊!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啊!說出去有誰會信?」
「人家可是公司的一把手,能沒有點本事?」
「呵呵,本事?勾引人的本事還是抄襲的本事?」
見她出現,議論聲馬上低了下去,她面無表情,已經有人迎了上來︰「主編,總編請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里。
趙天成一臉陰郁的坐在辦公桌後面,見她進來,扔下手里的雜志在寬大的辦公桌面上發出重重的一聲摩擦,眸子里更是帶著不可抑制的怒意。
「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眼微微的閃了閃,蹲身從地面上撿起雜志,快速的看了一遍。
「我沒有抄襲。」
她的聲音清冷而果決,雙瞳清澈的直直看著他,帶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趙天成氣的身子都在微微的發抖,上午的時候所有的雜志便全部都印刷了出來,哪知道剛剛發出去不久,便收到市場的反饋——抄襲!
他抖著手指,指著辦公桌上面「環宇」最新的這期商業周刊。
「沒有抄襲?沒有抄襲會和人家的一模一樣?不僅內容一樣,就連排版都是如出一轍!蘇蘇,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蘇念歌表情不變,手里捏著雜志,疏淡的聲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沒有抄襲。」
狠狠的喘了口大氣,趙天成氣的滿臉通紅︰「你說沒有抄襲大家就會相信了?你看看這兩本雜志上的時間,人家的可是足足的比我們早了半個小時!」
早出來的半個小時,就足以讓翻版的,印刷上無數遍了。
「你自己也清楚,一個傳媒公司被傳出抄襲人家的創意,那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直挺挺的站著自己的身子,她脊背繃成一條線︰「我在‘環宇’這麼久了,總編應該知道我的為人處事的。」
抄襲別人的創意,那是她最不屑的事情!
「我知道沒有用!關鍵是大家的眼光和看法!而且,你一個小時就趕了出來,這怎麼說出去,也是讓大家……」
他的話沒有說完,蘇念歌就已經知道那話里是什麼意思了。
她忽然低低的笑了笑,終于體會到了那句︰相信你的人,不用解釋,不相信你的人,解釋再多也等于零。
趙天成說了這麼一大局,其實,中心思想不過就是三個字而已︰他不信!
一個小時要趕出那麼多的內容,或許說出去真的是無異于痴人說夢!
可是?因為是她的過錯讓進度停了下來,所以,她幾乎是拼了命的趕了出來,現在卻倒好,所有的付出和汗水反而被當成了把柄。
或許是她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涼意讓趙天成覺得更加的煩躁,他大力的擺擺手︰「你先下去吧!好好想想怎麼挽救吧。」
言語之間都是無力和失望的沉重,她抿了抿唇,點點頭,拿著那本雜志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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