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清漪沒固定的房子結婚這天也不能把母親的醫院當做娘家所以最終出門子的地點就定在柯雨霏和霍儇的家了
天很陰陰得連現在這種一大早的時間就呈現出可以媲美傍晚的顏色不過即便是這樣的天氣卻也沒礙著人們著手婚禮熱切的心
早早的高檔小區門口分立兩邊就貼上了紅喜字婚慶公司負責請來的跟妝師為夏清漪畫好新娘妝又輔助她將婚紗穿在身上後夏清漪就拿著手捧花坐在床上靜靜等待傅栩來接自己
老例講新娘在結婚時是不能提前下床的如果著地了就說明在以後的生活中要受苦受罪多干活雖然她不迷信但這邊的風俗就是這樣子所以她也要恪守
柯雨霏打量著床上的新娘不「我認識你到現在就這次最精神了平時看你邋里邋遢的沒想到捯飭捯飭還真漂亮」
話甫落一旁的霍儇就對她投來一記白眼夸人都不會真是太不會聊天了…不過這女人向來大咧又二乎在這種日子說出這種話倒也不足為奇
「怎麼我實話實說嘛」他訕訕的表情沒有逃過雨霏的眼
「哎呦呦這是哪家的新娘子呀~」一道尖利的怪聲突然從門口傳來這種獨有夸大其詞的聲音夏清漪不用分辨就知道是言逸良的
她抬起頭看過去言逸良一身紅色與黑白撞色搭配的修身西裝款款走來不同部位的拼接設計花哨又喜慶
這種浮夸的衣服也就只有他能穿出來
「你這麼美~我都忍不住想劫婚了」言逸良覺得自己這是由衷贊嘆不過他又有些怨夏清漪她的婚禮只通知狄曦而沒告訴他這擺明不將他當朋友
「清漪姐你真美」狄曦站在他身邊微笑夏清漪頓時明白自己沒請言逸良而他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了
小曦知道她的婚禮料想是言逸良臨時得知小曦要參加所以死纏爛打非要跟來她想他大概不是單純因為跟著小曦而是作為朋友他也想親自祝福她
而自己…之所以沒請他是考慮他和狄宸走得密自己又和他藏有不為人知的關聯不過既然他來了她不反感
言逸良偷偷看向一邊的狄曦剛剛他說出那樣的話這丫頭居然不吃味
真沒勁言逸良在心底泛出大大的不滿要不是礙于這種特殊的日子他一定會問她是不是故作不在乎
這是歐醫生也走了進來「清漪你今天真漂亮」
「歐叔叔謝謝您」她感動得很想哭可又怕弄花了臉上精致的妝容
真好關懷她的人都來了拋去心中星星點點的雜念她想今天自己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同時傅栩的宅子
「守身如玉的處男終于要出閣了哇哈哈哈哈」
「真是天上下紅雨咱傅哥今兒也當新郎了嘖嘖我只想說嫂子真厲害居然能把這絕緣體打動看來是鐵樹都能開花不行不行我今晚得去買彩票我感覺我一定會中頭彩」
以檢查員小唐為代表的一行檢察院的職員輪流拿傅栩開涮而準新郎今天就像個幸福的傻子一樣呵呵呵一直沒完沒了的咧嘴笑
可他再昏了頭也沒忘記雨霏好心幫他們算出的迎親黃金時辰傅栩張羅「好了好了咱差不多該走了啊」
寬闊的睦南路上一列由十輛紅色bmw轎車組成的婚慶車隊浩浩蕩蕩的開往迎娶新娘的路途中而在最前方的那一輛則是傅栩自己駕駛的
在婚期剛定下來的時候他就對夏清漪保證今天必須親自開車去接她
車隊很長長達幾十米為了不讓這十輛車沖散即便是遇到了紅燈婚慶車隊仍然是一輛車接一輛車魚貫而行
可突然不知是從哪條路冒出來的suv加轎車一共五輛並且不知是故意還是司機手生硬生生的從中間插入了迎親車隊的隊列之中
一時間大街上出現了車輛積壓的狀況而傅栩結婚的車隊更被徹底攪亂了
兩輛suv和一輛轎車分散了其他九輛紅色bmw而另外兩輛奧迪a6則一前一後將傅栩的車子徹底和其他車子分離開來
坐在副駕駛的小唐驚訝「這幾輛車怎麼回事就像故意擋路似的」
傅栩看著前面然後又瞧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兩輛a6引導得早已偏離了去接夏清漪的路線正在毫無安全監控設備的下路上走向愈發荒涼的郊外
不對這不是「像是」分明就是故意
「就是故意的」獨有的敏銳讓傅栩心中產生一抹難以名狀的不安見形勢不對他當機立斷對小唐說「我先把他們引開你負責去報警」
「傅哥」
不等小唐說完傅栩趁著天氣、車速慢和道路的愈發隱蔽趁機將小唐推下了車
少了小唐這一層牽絆傅栩覺得自己稍稍安心一些眼前的石牌上寫著「大橋北橋頭」的字樣他看著一前一後兩輛車迅速後退但馬上又加大油門試圖從右側沒有奧迪挾持的空隙突圍擺月兌但不想其中a6迅速向前挪移傅栩的紅色bmw瞬間就被a6從右側擋住了
然後傅栩的車子又迅速後退五米向前挪一步企圖從左前方那輛a6的尾部擦過去
但這時兩輛a6轎車迅速靠近一豎一橫形成一個直角三角形的夾角將傅栩圍住傅栩幾度試圖「突圍」前前後後多次移動可不想兩輛奧迪竟配合得相當默契隨著他的移動而不斷調整位置始終將自己車子的去路圍堵成一個死角
傅栩掙月兌不得等再回過神時竟發現自己早已駛在了一條彎曲且比較狹窄的沿海山道山路
這條路荒無人煙看來這就是有心人的布局
說時遲那時快這時其中一輛a6從他旁邊靠山的那頭擠了上來慢慢向他靠近再靠近傅栩透過車窗看過去從對方黑色的玻璃里面他分明看到一個帶著墨鏡滿臉刀疤的光頭黑衣男人
這是什麼人他剛想到這里就听「 」的一聲自己的車子再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旁邊的a6猛然撞了一下發出劇烈的摩擦聲響
可傅栩的車子是靠外面的被這樣一撞他連踩剎車的時間都沒有紅色bmw就失去平衡的朝路邊100米高的懸崖沖了下去
啷啷車子飛出了路基在懸崖上翻滾
啷啷車子連續撞斷三顆樹仍沒有停下
車中的傅栩不停的隨之滾動都不知自己是怎樣的感覺害怕恐慌可他想喊居然都喊不出來接著就听見‘砰’的一聲車子一下便撞在懸崖邊上
因為碎石瓦礫和樹杈閑枝車子被迫停下來可傅栩並沒有昏過去只感覺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大口的喘粗氣卻不知自己現在是活著還是個死人
可仿若…思緒又很清晰
清漪…他答應清漪要親自去接她的傅栩腦海中只剩這一種意識反反復復的像是復讀機一樣的提醒著他用手緩緩撥開眼前的殘骸艱難的朝一個方向爬著
好累啊…還有…感覺有一股液體正順著頭上流了下來傅栩伸出手模模那東西一手刺眼的紅黏黏的、熱熱的…
是血嗎可他為什麼不覺得痛
別管這些了還是去接清漪吧…今天的她披著白紗的她一定很美…
可眼前…為什麼越來越看不清…越來越黑了…
接清漪…恐怕是不行了嗎可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傅栩想著有些沮喪終于體力不支的昏蹶過去…(傅檢察官你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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