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天賜卻皺起了眉梢,然後道︰「可是這件事分明很難辦了!那個女人是誰?我們不知道。新銀是誰劫的?我們也不知道。銀賴兒口里的二人我們現在也不能去尋找,那麼我們該如何是好?」
將病夫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銀賴兒道︰「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新銀被劫,各大世界都處于混亂之中,紛紛強調,如果貨幣通源找不到這批新銀,從此就不留下貨幣通院這塊牌子了!」
將病夫道︰「難道這批新銀這麼重要?」
紹劍也道︰「不錯,一批新銀的確不足以令十七個小世界共同關注,也沒有必要!」
銀賴兒嘆道︰「可是事情到底如何,我卻毫無所知,我只希望現在最好快點找到那批新銀,否則這次天下就該大亂了!」
鶴天賜卻笑︰「天下大亂跟我們似乎沒有什麼關系!」
將病夫突然反應過來大笑︰「的確!的確!」
紹劍笑而不語,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眾人不知,可是卻也不再問了!
銀賴兒臉皺成了褶子,滿滿的愁意趴在臉上久散不去。
銀賴兒突然笑道︰「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
紹劍怔怔說道︰「你說的莫非是匠乞兒?」
銀賴兒用力點點頭,然後說道︰「其實我自然知道他並不會去偷這批新銀,因為他現在正在第八小世界!」
鶴天賜驚呼︰「第八小世界?就是那神火深處,如同地獄一般的第八小世界?」
銀賴兒點點頭道︰「天下哪里還有第二個第八小世界?」
紹劍道︰「他當真在那里?」
銀賴兒頜首道︰「不錯,他的確身處第八小世界,當日我與他斗了藝,我只不過略勝一籌,可是天下都知道他的為人,剛正不阿,若是天下還有一個人不會對新銀起貪念,那人一定是他,而且他也不需要偷這批新銀,因為他本身可比萬銀!」
將病夫瞪大眼楮,然後道︰「這人難道是一坨銀兩不成?」
鶴天賜笑罵︰「說你聰明,你卻傻得可愛,銀賴兒的意思當然是他自身的價值高于萬兩!」
將病夫自然是知道表面的意思,可是他想到的東西卻不是這樣,他笑道︰「老鶴當然不知道什麼事笨,什麼是傻!你想想看,銀賴兒的手段是如何高明,天下恐怕沒有可以啟開他的機關樓,可是現在卻被打開了,那麼又有誰可以打開這扇大門呢?」
鶴天賜大笑道︰「這個猜想銀賴兒早就說過了,可是匠乞兒的為人絕不會允許自己做這件事!」
將病夫仰起頭又縮了下來,輕聲笑道︰「若是他不是自願做這件事的呢?」
鶴天賜愣住了,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到匠乞兒還會受誰的控制!他怔怔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威脅他這樣做?」
將病夫點點頭。♀
鶴天賜又道︰「可是又有誰可以威脅他?他有什麼可以令人威脅?」
銀賴兒突然道︰「有,的確有!他有一個女兒!」
紹劍也道︰「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要挾對象,恐怕沒有人不愛自己的子女的!」
鶴天賜猛地一驚,然後拍了一把將病夫的肩膀,然後大喊︰「沒想到你也有開竅的時候!」
將病夫扶起肩膀,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因為我並不是一個笨人!」
銀賴兒卻陷入了深思,他的臉比剛才皺的還要嚇人,他話鋒一轉又道︰「可是他現在身在第八小世界,若是這樣說,那他豈不是受了第八小世界的威脅?」
鶴天賜也低下頭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還真是不好辦了!」
將病夫卻大呼︰「管他那麼多,我們干脆殺進第八小世界,然後活捉匠乞兒,那一切不就什麼都明了了?」
鶴天賜大罵︰「你到底是真笨還是假傻?這第八小世界又豈是隨意可以進入的?紹劍尚且進入出雲府都是千難萬險,而那第八小世界名為火焰山,這個世界的防御要比出雲府堅固不止百倍。♀」
銀賴兒也道︰「不錯,這火焰山身處一片火海之中,本來昔日十八小世界,前八個世界與後十個小世界有著明顯的區別,雖說這第八小世界排在八個小世界之末,可是卻也是另外一個世界了。相傳這火焰山里的人個個都是火屬性,天下絕沒有這樣的奇跡,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在火焰中生存,這樣的人又該有怎樣可怕的意識,我們連想都無法想象!」
將病夫怏怏的說道︰「那你們說怎麼辦?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要在這里坐井觀天,然後等貨幣通院變成一片廢墟?」
鶴天賜卻笑道︰「可是我知道有個人已經有主意了!」
這句話明顯說的就是紹劍,眾人同時用期望的眼神望著紹劍。
將病夫大笑︰「對!對!還有紹劍這個聰明人在!」
紹劍笑道︰「其實我們的確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銀賴兒趕忙問道︰「什麼路?」
紹劍道︰「死路?」
眾人幾乎一起驚呼︰「死路?」
就連衛莊也不禁喊道。
紹劍點點頭道︰「不錯!就是死路!」
黃昏!
紅色的燒霞!
排著隊的大雁劃過上空留下一串淒涼的慘叫,余暉下已經裊裊升起一些炊煙,低矮的天空浮現了一輪淡淡的彎月。
紹劍踏著輕松的步子從嵐化洞剛剛走出來,臉上一絲笑意掠過,後面跟上兩個女人,連個滿臉怒意的女人。
紹劍走出小橋,滿臉的狐疑,這小橋上的人又到了哪里?難不成上次跳下懸崖摔死了?紹劍卻又搖搖頭,他馬上否定了自己這個看法,因為他知道,那人是絕對摔不死的,可是他現在又在哪里?紹劍行步出了嵐化洞,後面兩個女人卻滿臉的怒氣。
只听宮娥說道︰「媚娘,你說天下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十三媚娘笑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恐怕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宮娥提高嗓門道︰「可是天下又有誰有他的臉皮厚?臉皮都可以剝下來做張椅子,用它個上百年,你看我說的對吧!」
十三媚娘點點大呼︰「原來他的臉皮還可以做張椅子?」
宮娥大嗓門吼道︰「何止可以做椅子?都可以打鼓了,把他的心挖出來都可以冰一杯冷茶,而且是冰茶!」
十三媚娘故作問道︰「什麼叫做冰茶?」
宮娥大呼︰「這冰茶是有講究的,要上好的冰塊做引子,而這個人的心冰冷的程度剛剛好!」
十三媚娘道︰「不錯,很冰!一說我就凍壞了骨髓!」
宮娥又道︰「可是這人還偏偏厚著臉皮告訴別人我們喜歡這塊冰,而且還把我們丟在這烏漆墨黑的老鼠洞里,你說這人可恨不可恨?」
十三媚娘道︰「可恨極了,簡直就是禽獸!」
這些話當然是說給紹劍听得,只是紹劍明知道如果反抗了死的當然更慘,所以只是裝作沒听見。
宮娥見紹劍不語又道︰「這人不僅是禽獸,還是眼瞎耳聾的禽獸。」
十三媚娘笑道︰「我看我們以後還是不要看見這個禽獸了,要不然我怕我會燒了他吃了!」
紹劍搖搖頭只做無奈的表情,步子只能快一些,否則這嘮叨的一路他又該怎樣度過?
果然那句話還是說的好︰沒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雞犬不寧!
紹劍突然覺得這句話說的對極了。
銀賴兒疾步在黃沙飛石之間,天空盤旋著一只白色的異物。
而賽銀河的河水上正行著一只小船,小船上坐著一個火色頭發的人,這人劍眉英骨,一張削尖了的臉,一臉的肅然小船行的很快,漸漸的晚霞的光映在了江河之上。
一條東南方向的路,這條路被萬丈的高崖包圍,崖頂時而響起幾陣淒涼的狼叫,野獸的身影也遍布整個山崖之間,傍晚時,這條路上行著的人正是衛莊,他行色匆匆,兩眼炯炯有神,步子極快而又穩健,落輝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鶴天賜與將病夫也是極快的行步在樹林之中,萬丈的高林,翠鸀的枝葉,腐朽爛掉的毀木,粗大猶如擎天柱的大樹干,松軟的落葉路。
二人時而往後望一眼,時而望著腳下,時而望著對方。
將病夫神情嚴肅的說道︰「不知這條計劃是否行的通?」
鶴天賜匆匆向前,嘴里回道︰「我自然相信紹劍的計劃是萬無一失!」
將病夫道︰「那到底我們幾人誰去找那兩個人?」
鶴天賜微微眯眼,然後道︰「這恐怕是一個秘密,而且是不能讓敵人知道的秘密!」
將病夫弓放低了聲音道︰「那我們要去的地方有那兩個人嗎?」
鶴天賜也輕聲道︰「也許有!也許沒有!可是這就是紹劍高明的地方,如果就連我們都不知道,那麼敵人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將病夫笑道︰「我突然開始為我們的敵人擔憂了,兵分五路,到底應該跟哪一個?哪一個才是真的?如果是我,我一定想破腦袋了!」
鶴天賜也隨之輕聲笑道︰「不錯,幸好我們是紹劍的朋友,而不是敵人,否則我們一定會絞破腦汁而死!」
輕快的步子向前移動,很快二人擠進了叢林深處,深林也響起了婉轉動听的鳥叫,經久不息,聲聲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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