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在駐軍醫院進行,今年報名參軍的人出奇的多,駐軍醫院被分成了若干個體檢點,分別進行不同項目的體檢,每一個體檢點都排著長龍一樣的長隊,听說全縣來參加體檢的已經超過了千人,是歷年來報名人數最多一年。
劉成開車吉普車「噶」的一聲停到了駐軍醫院門口,大門口的人以為是部隊的接兵的來了,紛紛讓路,劉成停穩車子打開了車門,幾個帶隊的村干部馬上就認出了他,紛紛投以羨慕的眼光。
「大老劉,小車開上了。」有人向他打招呼。
「今年我們村人多,開車來方便。」劉成自豪地說。
看到車里陸陸續續下了三個人,有人就說︰「你們村今年是怎麼了?三個人啊。♀」
「那當然,我們村支持國防事業啊。」劉成說話格外有底氣。
「接兵的來了,開始體檢了。」听到說話,果然看到一群穿著軍裝的人走過來,走路的姿勢都一樣,昂首挺胸的,連甩胳膊的一個樣,人群一陣騷*動,孫家樹羨慕地看著他們,幻想著不久他也會穿上綠軍裝。
接兵的同志一來,體檢就開始了,今天是常規檢查,來參加體檢的被分成了幾十個小組,一個當兵的拿著一疊體檢表領著孫家樹這一組開始體檢了,如果哪一關誰的體檢表被抽出來,那是肯定是有問題的,基本上就意味著被淘汰了。他們首先來到一間比較寬敞的大屋子,里面站在一個個子高大的軍醫。
只听見軍醫命令︰「月兌光衣服。」
「怎麼?就在這兒月兌?」孫家樹感到很不好意思,看到其他人已經開始月兌了,他只好慢慢騰騰地月兌了起來,剩下一條小褲頭時他再也不想月兌了。
軍醫指著他說︰「你這個小伙子是怎麼回事?快點月兌,後面好多人都等著呢。」孫家樹這才不情願地月兌下了褲頭,兩只手下意識地捂在襠部。
軍醫指揮著十幾個人排成兩排站好,然後依次下口令︰伸開雙臂,蹲下,起立,跳起。軍醫的眼楮像箭一樣在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他忽然走到劉二虎身邊問︰「叫什麼名字?」
「劉二虎。」劉二虎不知道軍醫想干什麼。
「你這手臂上是怎麼回事?」
「上學的時候用鋼筆刺的。」原來劉二虎的手臂上刺了一個「忍」字。
「知不知道這叫紋身?」
「不知道。」劉二虎想,這怎麼是紋身呢?這只是寫了個字而已。
「革命軍人不準紋身,你被淘汰了。」
劉二虎不滿的看著軍醫。軍醫已經把他的體檢表抽了出來,並在結果欄蓋上了不合格的紅戳。
听說二虎出了問題,劉成馬上趕了過來,他邊掏煙邊說︰「同志,請高抬貴手吧。」
軍醫把煙推開說︰「不行,部隊有規定,這都是明病,我這邊通過了,就是到了部隊也會被退回來的。」
「同志,同志。」劉成纏住不放。
這時,又來了一撥兒體檢青年,軍醫不耐煩地對劉成說︰「大哥,你看我還忙著呢,沒其他事你走吧。」軍醫說完就忙他的工作去了。
劉成又等了一會兒,看實在沒無戲便知趣地搖著頭走開了,出師不利,他有一種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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