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懸在四五十米高度的空中,孫家樹抓住機會對張二順喊了一聲︰「一二三,開槍。《》」兩人同時翻身舉槍射擊,直升機上的特種兵根本想不到趴在地上不敢直頭的紅軍士兵會突然舉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等特種兵們反應過來準備抓搶射擊時已經為時已晚,只見直升機兩側騰起了紅色是煙霧,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背傘包,就是現在背了也不起作用了,四五十米的高度跳傘,估計傘包還沒有打開他們就已經被摔得腦漿迸裂了,既然直升機已經被打爆了,飛行員只好慢慢把直升機降了下來。
「媽的,我去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李耀武氣急敗壞地說,還沒等直升機落穩,他拉開機艙門就跑了出去。
孫家樹一看機艙里跑出來一個人,以為是沒有被摔死的,急忙瞄準開了一槍,李耀武身上立即冒起一陣煙霧,但他還是沒命地奔跑著,一副要吃人樣子。
「班長,不是一冒煙人就掛了嗎?他怎麼還跑?」張二順問。
對啊,他怎麼還跑?孫家樹對著來人大聲喊︰「喂,再跑你就違規了。」
「違規也要揍死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李耀武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說。
「張二順,不好了,那個人瘋了,咱們快點跑吧,晚了咱倆肯定會挨揍。」孫家樹對張二順說。
張二順一听,爬起來撒腿就跑,溜得比兔子還快,李耀武跑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跑出很遠了,李耀武還想去追,秦劍在身後大聲呵斥︰「李耀武,還要臉不要臉啦?給我回來,特種兵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听到秦劍的喊聲,李耀武這才停了下來,他捶胸頓足地叫囂著︰「我就是覺得太窩囊了,堂堂的特戰大隊機動中隊竟然被老個乳臭未干的小兵給滅了,我不服啊。」
「這是演習,演習就要有演習的規則,像你這樣目空一切,不可一世,早晚是要出事的,回去給我寫份檢查,要深刻的。」秦劍大聲訓斥。
「隊長,所有的責任都由我負擔,早晚我會找到那兩個兵的。」李耀武氣呼呼地說。
「趕快向導演部報告報告,我們在三號地區遭遇紅軍狙擊手,直升機被擊落,八名特種兵和一名飛行員遇難,請他們前來驗收。」秦劍向一名背著電台的特種兵說道。
「是,導演部,導演部,我們藍軍特戰大隊機動中隊在三號地區遭遇紅軍狙擊手,所乘坐的一架武直8型直升機被擊落,司乘人員共九人遇難,請導演部派人前來檢查。」特種兵匯報道。
「導演部收到,你們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命令你們立即返回導演部,你們當中有一名少尉嚴重違規,藍軍總分將被扣掉一分。」
「是,我們立即返航,接受導演部處理。」秦劍立正接受命令。通話完畢,秦劍對所有特戰隊員說︰「這一回丟人丟大了,我們的行蹤已經被導演部監控,先是在導演部違規抓人,現在又被人用81杠擊落直升機,還有一名陣亡的少尉追著打人,等著吧,明天,將會有一個天大的笑話向紅藍兩軍通報,登機返航。」
在場的官兵听了都感到羞恥萬分,一個個垂頭喪氣地登上直升機,螺旋槳無力地轉動起來,然後慢慢升起,接著開始平行飛行,最後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空中。
卻說孫家樹和張二順一陣狂奔,因為他們之前都听說了,特種兵一個個都是武林高手,長跑健將,他們殺人不見血,犯到他們手里不筋斷骨頭折也得月兌層皮,所以他倆跑的時候連頭都不敢回,生怕跑慢了被抓住,殊不知他們兩個也是長跑健將,這一通跑足足跑出了十多公里,回頭看看,哪里還有特種兵的影子。看到沒有危險了,兩人大汗淋灕地四腳朝天躺著戈壁灘上,連石塊把背部硌著了也沒有感覺,太過癮了,特種兵也不過如此嘛,還有那直升機,怎麼那麼不經打,兩槍就給干下來了?你看把那幾個特種兵給氣的,臉都綠了,恨不能把他倆撕著吃了。
「哈哈哈哈,真是過癮,班長,這一趟沒白來,我都打了兩槍了。」張二順笑得合不攏嘴。
「你到底累不累啊?」孫家樹說。
「累。」
「累就躺著睡一會兒,別說話。」
「是。」張二順眯上了眼楮。
地面熱乎乎的,太陽像一個巨大的火球,照得渾身熱乎乎的,微風吹拂著兩頰,癢癢的,兩人都拉開了迷彩服的拉鏈,大暢懷躺在地上,像兩頭懶散的北極熊曬起太陽來。這是真正的大地當床,藍天做被,好舒服啊,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太陽慢慢西移,顏色由蒼白色逐漸變成緋紅色,最後,像一個巨大的光盤掛在西邊,散著橘紅的光芒,把孫家樹和張二順的臉染得通紅,汗水早已退下去了,地面的熱氣也逐漸散去了,變得冷冰冰的,兩人感到了陣陣冷意,孫家樹站了起來,感到渾身無力。
「班長,咱們現在干什麼?」張二順問。
「挖洞睡覺。」孫家樹說。
「班長,這樣睡不是很舒服嗎?還挖洞干什麼?」張二順問。
「到了半夜會非常冷,咱們躺在地洞里能夠御寒。」
「哦,那明天咱們干什麼?」
「明天咱們打進藍軍的老窩,干它個天翻地覆,你看,咱倆今天干掉了一架直升機,消滅了9名藍軍的特種兵,我們現在已經是戰斗英雄了,這一回咱們鑽進藍軍的老窩,見人就打,干掉一個就多賺一個。」孫家樹說。
「真的!太好了班長,我要把這一彈夾的子彈全部打完,你說挖哪里,咱們趕快挖。」張二順一听就來勁了。
「咱們就在這個地方開始挖,挖得越深越好。」孫家樹用戰備鍬畫了一個長方形的框子說。
張二順輪了衣服,露出身上結實的肌肉,他揮動著戰備鍬對著堅硬的地基猛挖起來,干得是揮汗如雨,塵土飛揚,一個小時不到,一個兩米長,半米寬,一米五深的地洞就挖成了,他們打開背包,先拿出一件雨衣鋪在最下面,然後鋪上褥子被子,現在就可以躺進去舒舒服服地睡覺了。但張二順看著那堆土入神。
「張二順,你不會是又要準備堆土人吧?」孫家樹問。
「班長,這麼多的土不干點什麼太可惜了。」張二順說。
「你還真的準備堆土人啊?上次我都被你害慘了。」孫家樹說。
「班長,俺是想在這里堆一個靶台,俺沒事了就趴在這里瞄靶。」張二順說。
「哦,今天你想堆成什麼都行,現在想想,那次如果不是你堆土人,我們就不會去拉水,也就抓不住那幾個間諜,如果不是出來拉水,我們肯定被藍軍俘虜了,也就不會來這里擊落直升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堆土人的功勞,今天你就放手堆吧。」孫家樹說。
「是。」張二順用戰備鍬利索地修整起來,一會兒功夫,就修起了一個長方形的高台,張二順拿過槍,趴在那里瞄起準來。孫家樹站著看了一會兒,感覺無所事事,就像地鼠一樣鑽進了洞里睡起覺來。
「班長,你看那是什麼?」正在熟睡的孫家樹忽然被張二順叫醒了,他急忙從地洞里爬了上來,然後趴在張二順修築的靶台後面觀望。
「裝甲車,好家伙,這麼多啊,藍軍估計又要有什麼軍事行動了。」孫家樹看到無數的裝甲車自北向南奔馳著,揚起的灰塵就像一條長長的土龍,那「轟隆隆」是聲音震耳欲聾,原來挖地洞的地方正好是藍軍的交通要道附近,坦克車離得最近的時候只有一百五十米,他們並不知道有兩名紅軍的士兵就躲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張二順,注意觀察,隨時準備戰斗。」
「是。」張二順用槍瞄著眼前的坦克車,每過去一輛,他的嘴就會微微動一下︰「啾」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坦克車終于過完了,大地開始趨于平靜,但塵土還彌漫在半空中,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氣溫降了下來,仿佛提前進入了冬季,張二順握槍的手凍得都有點僵了。
「張二順,快下來休息。」孫家樹命令道。
「是。」張二順把槍收回,戀戀不舍地爬進地洞里,被窩已經被孫家樹暖冬熱乎乎的。
「張二順,快點睡覺,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明天咱們才有精力跟他們好好干上一場。」
「是,班長,不知道現在大姐在干什麼?」張二順忽然問。
「大姐,哪個大姐?哦,你是說你綠葉嫂子吧?」孫家樹這時才反應過來。
「是的班長,大姐她現在在干什麼呢?」
「她呀,肯定也在睡覺啦。」
「大姐還會記得俺嗎?」
「肯定會記得你,那次寫信還專門提到你呢。」孫家樹說。
「真的?我現在很想大姐。」
孫家樹听了,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酸酸的醋意,仔細一想,跟張二順吃什麼醋啊,他還是個孩子,于是就說︰「你大姐也很想你。」
「班長,阿黃現在在哪里?我也想阿黃了。」
「阿黃啊,現在也睡在和我們一樣的洞中。」
「那天你說阿黃睡了,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它,如果有綠葉姐姐和阿黃在這里陪我們,我們就不孤單了。」張二順說。
「好啦,不提他們了,現在開始睡覺。」
「是。」張二順說著就閉上了眼楮,一會兒功夫,鼻孔里便傳出均勻的打鼾聲。
本來孫家樹這段時間只顧著演習的事,哪還顧得上想綠葉啊,張二順這麼一提,孫家樹心里那個想啊,那是想得心痛,徹骨的痛,從認識綠葉開始,一直想到在好忘角分別,一點一點地想,一點一點地回憶,哪里還能入睡。他甚至覺得,如果能夠天天和綠葉在一起,他寧願不當這個鳥兵。直到天色快要放亮的時候,孫家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張二順則爬出來開始瞄靶了,他仔細地搜索著遠處的目標,忽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慢慢的愈來愈大,看起來像一輛吉普車。
「班長,快上來。有一輛吉普車超我們開過來了。」張二順對著洞里大聲喊。
孫家樹從睡夢中驚醒,他急忙爬了上來,拿著槍和張二順並排趴在一起,果然有一輛吉普車朝著他們開過來,現在距離他們大約五百米,車上坐著五個人,車子越走越近,他們並不是正對著他倆的方向開過來的,而是沿著原來坦克車經過的路線走的。孫家樹看清已經車上坐的人了,是藍軍的特種兵,一人開車,另外四個人坐著車後面,正中間坐著一個人,他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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