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的李耀武狂笑著用機關槍對著水里的隊員一陣掃射,子彈進水後發出「啾啾啾啾」的聲音,水面濺起陣陣水花,媽的,竟然是實彈,這不是要人命嗎?隊員們離開驚慌失措地四下逃竄,張二順架著孫家樹一陣猛跑,雖然孫家樹身懷絕技,在陸地上比猴子還敏捷,但在水中卻絲毫施展不開,他就像一頭死豬一樣被張二順奮力拽著走,真是奇怪了,直升機不管其他人,而是緊緊咬著他們倆個,強烈的燈光照得他們睜不開眼,無法辨認方向,更為要命的是,機關槍打得他倆四周水花亂濺,根本不知道該往那里去,他倆努力掙扎了一陣子,但始終逃不出子彈的控制,直升機上是人好像是故意出他倆的洋相,一直在他們頭頂盤旋著。
看著孫家樹和張二順的狼狽相,李耀武獰笑著說︰「真是上天有眼,把你們趕一塊了,你們不是很能打嗎?今天犯在我手里非讓你們吃盡苦頭不可,你們跑啊?」一個彈夾的子彈很快打完了,他迅速單手換彈夾,快得幾乎就感覺不到槍聲中間的停頓,機關槍吐著火舌,他時而對著他們後面一陣掃射,趕著他倆極速向前走,時而又對著他們前面掃射,讓他倆急忙縮回來,一會兒又忽左忽右,打得孫家樹和張二順暈頭轉向的,看著他倆丑態百出,李耀武笑著從腰里模出了一枚手雷說︰「哈哈哈,再給你們加料料。」說完對著他們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扔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手雷在水里爆炸後掀起幾米高的水柱,彈片在水中迅速擴散,雖然受到了水的阻礙,但擊在孫家樹和張二順身上也疼得要命,把孫家樹和張二順嚇得是魂飛天外,不就是訓練嗎?至于這麼真實嗎?連手雷都是真的,萬一被炸著小命不就沒有了嗎?
李耀武打得快要發瘋了,真他媽解氣啊,就像貓玩老鼠一樣,這時候,耳麥里傳來秦劍的聲音︰「五號五號,任務完成,馬上返航,完畢。」
「一號一號,我發現了孫家樹和張二順,讓我好好調戲一下他們再說,完畢。」李耀武說。
「五號五號,玩得太大了,你現在必須馬上撤離,完畢。」秦劍大聲說。
「一號,我會掌握分寸的。」李耀武打得眼都紅了,哪里還能听到進去,說話的時候他又向水中投了一枚手雷。
命令一會兒又傳到飛行員那里,飛行員不顧李耀武的反對,立即熄燈升空,直升機很快飛離了這片水域。
看到直升機飛走了,孫家樹和張二順還是驚魂未定,看看其他人,已經快到岸了,就他們兩個落在後面,趕快追吧。
「排長,你看那白白的是什麼東西?」張二順指著飄在水面上幾個白點點問孫家樹。
「快抓過來,是手雷把水里的魚炸暈了,統統裝起來。」孫家樹驚喜地說,兩天兩夜就吃了一個泔水泡窩窩頭,身上餓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這些魚吃了正好可以補充補充能量。
張二順抓過來一看,真的是魚,大的有尺把長,小的有拇指大小,兩人興奮地抓著,把衣服上能塞的地方全塞滿了。
「排長,我抓了一條大的,你看,活的,還挺有勁的,一會兒我們把它烤烤吃了。」張二順高興地說。
「張二順,來不及烤了,現在得趕快生吃下去,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食物。」孫家樹說。
「生吃啊?」張二順看著手中的魚感到無從下口。
「看我的。」孫家樹抓著一條魚用嘴撕下了一大塊,鮮血淋淋的,然後津津有味地咀嚼著。
看到孫家樹都吃了,張二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吃了起來,這時候,其他的隊員已經接近了岸邊,終于到岸了,走在前面爬上岸,水順著他們的兩腿流下來,衣服濕透後在水中還不覺得沉,但一出水就不一樣了,身上好像背著一包麥子一樣,他們剛想坐下來歇一會兒,忽然岸上槍聲大作,不好,岸上有埋伏,上去了只有死路一條,上岸的幾名隊員嚇得屁滾尿流地重新鑽進水中,掙扎著向著相反的方向游去,听槍聲的密集程度可以判斷,岸上至少埋伏了幾百人,能夠看到曳光彈在頭頂「嗖嗖」地飛,打在對面岸上的石頭上撞起一片火花,真變態啊,打的居然都是實彈,如果再向下低一米就打著腦袋了。
孫家樹和張二順正在大口大口地吃魚,第一次生吃魚,那種魚腥味讓人有點受不了,但現在已經餓急了,就是臭味也要吃啊,他倆吃一口魚肉,喝一口水,吃得是津津有味,看起來是確實餓急了,剛才撿到的魚已經被他們倆報銷了一大半,肚子填飽後,兩人感到身上有勁了。
「張二順,留一點路上吃,走,咱們快點追他們。」孫家樹說。
「排長,你看他們都回來了。」張二順指著游過來的隊員說。
「問一問怎麼回事?估計前面遇到埋伏了。」孫家樹說。
「喂,你們怎麼回來了?」張二順大聲問。
「前面有埋伏,上不去,只有從這邊上岸了。」游過來的隊員說。
「走,咱們跟上他們。」孫家樹對張二順說。
一百多號人黑壓壓地向另一邊的岸上游去,快到岸邊時,岸上突然響起了槍聲,原來這邊也有埋伏,雖然他們不向隊員身上打,但如果你硬要上去的話,他們肯定要捉你啊,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抓人還不跟老鷹捉小雞一樣,如果被捉住了就等于被淘汰了。沒辦法,隊員們馬上又改變了方向,好不容易快游到岸上時,岸上還是埋伏著槍手,于是再改變方向,最終結果還是有人埋伏著,可以說現在是四面楚歌,到處都有埋伏,如此來來回回在水里折騰一陣子,把隊員們累得是精疲力竭,再加上兩天兩夜沒有吃飯,一半的隊員都走不動了,身體透支嚴重,有些隊員都快要虛月兌了,如果實在不行他們將準備放棄了。
這時候天已大亮,孫家樹看了看周圍,到處是掉光了葉子的樹木和光禿禿的石頭,他們現在正處在一個大湖之中,大湖三面環山,岸上灌木叢中埋伏著成百上千的特種兵,如果就這樣在水里來回折騰,最終肯定都會累死在水里,現在要想擺月兌困境,只有選擇一個方向進行突圍,只有來個魚死網破,才有可能突出重圍,想到這里,他召集大家說︰「大家不要慌,听我說一下。」
听到孫家樹說話,大家都靜了下來,「我們這樣盲目地跑來跑去,最終肯定要被累死的,他們現在是在故意消耗我們的體力,就像釣魚的人釣住了一條大魚,有經驗的釣手都會用這種方法,用線扯著魚在水里來回的游,等到魚精疲力竭了,他就很容易下手了,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
「四面都有埋伏,你說現在我們怎麼辦?」有人問。
「突圍,趁著現在我們還有一些力氣趕快選擇一個方向進行突破,只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孫家樹說。
「突圍?四面都有埋伏,你人我們選擇哪個方向突圍啊?」有人問。
「大家誰能判定準我們來時方向?」孫家樹問。
「我手指的方向就是我們來時的方向。」高天賜指著遠處的高山說。
「你能確認嗎?」孫家樹問。
「放心吧,我是特級飛行員,在我們來到時候,我一直注意著直升機上的儀表,錯不了的。」高天賜把握十足地說。
「好,我們就往那個方向突圍。」孫家樹說。
「可那個方向全是高山啊?我看還是這邊地勢平坦的地方容易突圍。」有人提出異議。
「這邊雖然是高山,但他們埋伏的兵力肯定少,我們突圍的難度相對也會小。」孫家樹說。
「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就跟著你試一下運氣吧。」工程師說。
「好,現在大家準備好武自己的武器,如果我們上岸的時候遇到襲擊,我們就集中力量進行還擊。」孫家樹說。
「我們用的是教練彈,而他們用的是實彈,這樣不公平吧?」高天賜說。
「是不公平,其實是對他們不公平,雖然他們用的是實彈,但他們不敢真的瞄準我們的身體射擊,你沒看到子彈都是在我們頭頂上方飛的嗎?他們只是在敲山震虎,嚇唬我們的,如果我們強行上岸,他們就會換上教練彈,我們就可以趁這個機會趕快突圍。」孫家樹說。
「好,我們都听你的,你下命令吧。」工程師說。
「水性好在前面探路,水性不好的跟著後面,現在我們開始靠岸,上岸後听我的命令進行突圍,大家開始行動吧。」孫家樹說。
一百多號人開始逼近岸邊,埋伏在岸上的特種兵指揮員用望遠鏡看著水里的隊員說︰「大家注意,菜鳥們上來了。」
「排長,我們這里是菜鳥們的唯一出口,你說指揮部卻安排這麼少的人埋伏在這里,而在其他地方卻埋伏了重兵,這是不是指揮失誤啊?」一位特種兵中士說。
「指揮部這樣安排肯定有指揮部的用意,我們只管執行命令就是。」中尉指揮官說。
「排長,你看他們上來了,我們這十幾號人恐怕抵擋不住吧?」
「你沒看他們都是一群嚇破了膽的耗子,听到槍響就沒命地抱頭鼠竄。」中尉說。
「萬一他們要是硬沖呢?」
「那我?其實我也沒辦法,先報告一下再說。」中尉開始對著耳麥匯報︰「報告,菜鳥們已經全部接近我這邊了,是否射擊請指示。」
「開槍嚇他們一下。」
「是,預備打——」听到命令,埋伏在岸上的特種兵同時開槍了,子彈在隊員們頭頂「啾啾啾啾」亂飛。一名特種兵趁機點了一掛鞭炮。
走在前面的隊員剛想轉手退回去,看到了後面的孫家樹,他們立即趴在岸邊不動了,現在孫家樹是公認的臨時指揮官,大家都是老兵了,知道在戰場上要堅決服從命令,孫家樹上來後觀察了一下火力點的位置,然後對大家說︰「看來我們走對了,這邊火力最弱,他們連鞭炮都用上了,我敢斷定,他們超不過二十個人,我們人多勢眾,要變被動為主動,在他們換彈夾的時候殲滅他們,大家听我的命令,開始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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