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臉不僅相貌猙獰,在凌凡看來,他的實力更加的高深莫測,若是自己都看不透的話,那麼這刀疤臉的修為,絕對是出竅期之上的。
此時對方單眼冰冷的緊盯著凌凡,讓凌凡好不自在,甚至自己想要動彈,都變得有些艱難。凌凡隱隱感覺,對方絕對是一個可以瞬間秒殺自己的高手。
「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凌凡覺得自己是踫到了一個絕世高手了,沒想第一次踫到,會是在這種場合。
眼下,凌凡也已然沒有想要再跟年輕男子爭執座位的心思了,現在更多的是,如何善後。想著面對這麼一個恐怖的刀疤臉,自己是否還有活著的希望。
「你們都退到一邊吧!」蒙面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刀疤臉後,便吩咐道。
話音一落,蒙面女子便走到了凌凡的對面安坐了下來。刀疤臉等人此時也一一的站在了女子身後,目光依舊是盯著凌凡。
但見女子不請自坐,凌凡也沒有反對之心。假如此時反對的話,根本難以預料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位公子,我屬下此前若是有哪里得罪你了,還望見諒。」女子安坐片刻後,突然出口說道。
「呃……?」
不說凌凡听了感到一愣,女子身後的幾人,包裹那刀疤臉此刻都有些難以置信。
「主子……?」那年輕男子此時湊近女子的耳邊,似乎想要解釋什麼。
「沒听到此前我說什麼嗎?退到一邊,若是覺得不自在,那你們到外頭去。」女子微微扭頭道。
「沒,沒有覺得不自在……」年輕男子聞言,頓時後退幾步,老老實實的站在女子後頭,不敢再說話。
「小二,上一桌好酒好菜來!」女子見身後幾人不再插嘴,繼而叫店小二道。
「好叻!」
店小二遠遠的便回應一聲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得罪不得罪的,若是你們真想坐這里,我走便是了!」凌凡雖然不知眼前的女子到底賣的什麼葫蘆藥,但是現在最好就是趕緊離開這里。
「唉!听他們說這座位本來就是你先坐的,如今我們後來,還搶了你的位置,打擾了你的雅興,我叫上一桌好酒菜當做賠罪,也是應該的。你不會是不想領情吧?」女子一副真誠的口氣道。
女子之言,再度讓身後的幾人啞口無言。
而凌凡,就更加的疑惑了,這眼前的女子如此盛情,到底是有何目的?只是現在要是再拒絕的話,那就如女子所說,自己是不領情了。得罪了對方,不就是等于得罪了其身後的那刀疤臉嗎?
天龍客棧上菜的效率就是快,還不到半盞茶功夫,便上好了一整桌的好菜。
開啟了酒壺,女子作勢就想給凌凡倒酒。如此的舉動,其身後幾人,又是無語之極。而凌凡哪里敢受如此的待遇,連忙抬手阻止道︰「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不用麻煩你了!」
「那小女子敬公子一杯,算是道歉。」女子也不勉強,倒了一杯酒後,便敬酒道。
「姑娘,其實此前就是一場小誤會而已,你無需道歉的。」眼前女子的種種行為,都讓凌凡無語不已。
「呵呵!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若非有之誤會,小女子又如何能認識公子呢?」女子輕笑道。
「咳咳!我就是一山間野修罷了,姑娘可不要一口公子,兩口公子的喊。」這一桌菜,凌凡哪里還有心思真的去吃。假如沒有女子身後的幾人,尤其是那刀疤臉,此刻還冷冷的盯著自己,或許凌凡還會勉為其難的吃下去。
「既然不願小女子稱呼公子,那公子尊姓大名?」女子詢問道。
「在下凌……李四。」凌凡差點就直報自己的姓名了,可突然一個機靈,便拗口忽悠個假名字來。這修真界水深險惡,自是不能隨便說出真名。尤其是凌凡這在飄渺宗已然是死了的人。
「李四?呵呵!好通俗的名字。」女子聞言,再度輕笑起來。
「當然,我就是一介散修罷了,哪里會有什麼響亮的名字,再說了,我也配不起。」凌凡點頭道。
「可李公子你這一身穿著,不像是散修應有的氣質啊?」女子有些疑惑道。
「呃……」凌凡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華麗的衣服,還真不是散修能穿得起的。只是,這一身衣服也並非是自己買的,而是偷來的。難不成還要告訴對方真相?
女子見凌凡吃癟的模樣,再度輕笑一聲。隨即將自己杯子里的酒水一口飲完,繼而喃喃自語一般道︰「李公子,實不相瞞,我覺得你的相貌甚為熟悉。」
「熟悉?」凌凡一听,不由得一愣。對方認識不認識自己,凌凡是無法確定,但是自己的確是從未見過眼前之人。
「恩!只不過,我所認識之人,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見到公子,我差點以為你就是他。」女子說著說著,頓時有些傷感起來。
凌凡聞言,此時終于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何會如此盛情款待自己了。感情是這女子看到自己,誤以為是她所認識之人。
女子再度喝了一杯酒,繼續傷感的自言自語道︰「他那不守承諾的狠心人,說好的要來找我的,可我等了那麼多年,盼來的卻是他的死訊。」
「呵呵!這人死不能復生,姑娘你不要太傷感了。」凌凡不知該如何安慰,便隨便說道。
「到死了都還沒來,就是不守承諾,你說我說的可對?」女子反問道。
「呃……好像也是有道理。既然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哪怕是再有原因,好歹也要通知對方一聲,這讓別人苦等,的確不夠厚道啊!」凌凡想了想後,便順著女子的意思道。
「唉!他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啊,可是到頭來,卻犯了奸殺之罪被火刑處死。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做那種事情來。」女子嘆息道。
凌凡聞言,沒來由的心口噗通一跳,眉頭頓時緊鎖起來,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女子。暗道此人到底是誰,現在說的人,好像是在說自己一樣。難不成這些人,乃是飄渺宗的弟子,此時早已認出了自己?
眼見凌凡神情不對,女子身後的刀疤臉此時也警惕起來。若是凌凡膽敢對女子不敬,絕對會瞬間將凌凡秒殺掉。
刀疤臉的氣場,凌凡也感覺得到,由于顧忌對方,凌凡也只好繼續隱忍。既然在外人看來,凌凡早已被飄渺宗所殺,那麼自己就算有人認出自己,那自己也打死不承認即可。
「呵呵!也許你所說之人,是被人誣陷冤枉的呢?」凌凡松開眉頭道。
「我也覺得他是冤枉的,可是這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誰又知道真相呢?」女子反問道。
「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是清白的,我相信蒼天有眼,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的。」凌凡這句話不知是安慰眼前的女子,還是自我安慰道。
「蒼天若是有眼,那他為何還要死去?若是等蒼天來還他公道,那得等到何年馬月?一想他泉下死不瞑目,我心里就痛苦不已。一日不得清白,我便一日不得安寧。」女子憤憤道。
「呃……」凌凡聞言,當真覺得有些離譜。在修真界,自己沒有什麼朋友,眼前之人此刻所說的,莫非是一個自己素不相識,卻又與之自己有之同樣悲劇之人?
「姑娘,不知你所說之人,名字叫什麼?」凌凡好奇道。
「凌凡!」女子語氣加重的回應道,而目光卻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凌凡。
凌凡聞言,手中拿捏的酒杯,一個哆嗦,差點沒拿穩摔了下去。此時凌凡心里別說有多震驚,在凌凡看來,知道自己事情的,除了飄渺宗外,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畢竟如此丑聞,飄渺宗自己封口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外傳?
此刻凌凡覺得,眼前的幾人,肯定是飄渺宗的弟子。莫不是已經懷疑,自己當初沒死,現在被認出來了。
故作鎮定的凌凡,拿起酒壺便給自己倒酒,整個心思卻是在尋思著,該如何逃跑。
只是,眼角原本瞥向客棧大門時,幾個身著同樣道服之人,正好從客棧的二樓下來。吸引凌凡的,並非是幾人的穿著,而是幾人腰間的令牌。
「咦?這令牌……」從腰間令牌的模樣來看,凌凡絲毫不陌生。記得在凡間的草廟里,師傅的床邊便時常掛著一塊。
假如只是一塊,凌凡或許認為是師傅的東西給人偷走了。可是,那幾個修真者的腰間,懸掛的
都一樣。
「師傅怎麼會有修真者佩戴的令牌?」凌凡煞是詫異不已道。
「李公子,李公子……」
暗暗思考的凌凡,腦海突然听到有人叫喊道。
「呃……?喊我有事嗎?」凌凡回過神來,才意識到現在自己的處境,暗罵自己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去分心想其他。
「酒水滿了!」女子指著凌凡的酒杯道。
「啊……這……」凌凡順著對方的所指的方向一看,原來自己一直倒酒,現在酒水早已溢出了酒杯,撒滿了大半桌子了。
因此,凌凡連忙用衣袖將溢出的酒水擦拭掉,人也順道站了起來,望著女子道︰「姑娘,在下還有急事要辦,今日就不多陪了,感謝姑娘這一桌好酒菜。若是以後有機會,在下定當回請。」
話音一落,凌凡頭也不回的便朝著客棧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