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來人,趙若蘭便滿面憤怒之色,直直的盯著來人道︰「楚霸天,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來人正是楚霸天,此次來彤雲峰雲水澗,看似陪女兒楚盈盈來,其實也是為了來看看趙若蘭,只是沒想到這一見面,氣氛就如此的尷尬。♀因此,楚霸天煞是無奈的看著趙若蘭道︰「若蘭,你這是……?」
「你是耳聾了還是怎麼的?我這里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滾出去!」趙若蘭語氣更重道。
堂堂魔門第一大宗黑煞宗宗主楚霸天,平日里是多麼的傲慢,只是如今面對趙若蘭時,那無視蒼穹,狂傲的一面卻頓時消失不見。但聞趙若蘭如此怒罵的言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弱弱的後退一步,不再說話,倒是目光卻是看向了楚盈盈。
見楚霸天的目光看向自己,楚盈盈也立馬會意,轉忙挽過趙若蘭的手腕道︰「娘,您別生氣嘛!爹爹是專門來看你的!」
「看我?哼!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趙若蘭背過身去道。
「爹爹就要渡劫了,若是這次不見,或許還真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了!」楚盈盈道。
原本還氣在火頭的趙若蘭聞言,身子卻止不住的一顫。挽著趙若蘭的楚盈盈,自然感受到了。心里暗笑道︰「嘻嘻!看來娘親還是在乎父親的!」
趙若蘭的輕微舉動,楚霸天自然也看在眼里。此時遞給楚盈盈一個贊賞的目光,暗道還是女兒聰明!
「渡劫不渡劫與我何干?像他這樣的大魔頭,最好被劫雷給劈死才好!」然而,趙若蘭隨即更是冷言冷語的回應道。
「若蘭,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你心里還是如此的恨我?」楚霸天聞言,心里也煞是不是滋味道。
「恨!你叫我如何不恨你?」趙若蘭聞言,便轉回頭來,目光直直的鎖定楚霸天道︰「若非因為你,我趙若蘭如何會落到如此地步?若非因為你,我煙雨樓怎會滿門覆滅?」
「那是因為煙雨樓反對你和我在一起……」楚霸天回應道。
「反對?反對你就要滅我整個門派?好可笑,好霸道的理由!自古以來,正魔水火不相容,試問哪個門宗門派會同意正魔在一起的?你楚霸天一意孤行,你可曾在乎過我的感受?現在活著,我感覺我就是一個罪孽深重的罪人,本想一死了結,但我卻沒有顏面去面對煙雨樓的列祖列宗。」趙若蘭怒斥道。
說起楚霸天和趙若蘭,這還得追溯到許久以前。由于步入渡劫期,楚霸天便極少打理黑煞宗的事情,大多的時間,都是處于閉關狀態。不說楚霸天,這幾乎是所有步入渡劫期修真者的生活狀態。
只是,若是楚霸天呆在魔門也就罷了,偏偏楚霸天覺得無聊,便跑正道去游蕩。而這一游蕩,便認識了煙雨樓外出游歷的趙若蘭。
由于楚霸天外表英俊,威武不凡,那股霸氣就算在如何內斂也會自動的外放。而趙若蘭,在修真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這兩人相見,便頓時對上眼了。
如此偶然的邂逅,最終成全了一對佳人。只可惜楚霸天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倒要迎娶趙若蘭時,煙雨樓派方才知道,原來與之趙若蘭在一起的男子,居然是號稱魔門第一大宗黑煞宗的宗主楚霸天。
如此的劇情,自然遭到了煙雨樓的反對,不光是煙雨樓,就算是整個正道,都不會允許。不光楚霸天被外人不恥,就連趙若蘭,也被整個正道唾棄。♀
然而,楚霸天是什麼人物,豈會容許外人的反對?豈會讓外人唾罵自己的妻子?一怒之下,便率領黑煞宗一舉滅了整個煙雨樓,並在修真界留下一句話︰誰敢阻止,便滅了誰。神來殺神,佛來誅佛。
對于楚霸天的行為,趙若蘭哪怕是哭訴著阻止也阻止不了。當煙雨樓被滅,趙若蘭自然認為自己便是罪魁禍首,是因為自己,才導致整個門派被滅。
趙若蘭本想一死了之,以此謝罪。只是當時已然懷上了楚霸天的孩子,也就是現在的楚盈盈。要知道,作為修真者,是很難能懷上孩子,加上身為女人,平生第一次有當母親的機會,這才讓趙若蘭暫時放棄了自殺洗罪的念頭。
當楚盈盈出生,出當母親的趙若蘭是感到一絲幸福,可是這幸福的背後,卻有多麼的不齒和痛苦作為代價。因此,無法面對門派和正道,加之怨恨楚霸天,趙若蘭毅然選擇了離開黑煞宗,隱姓埋名的來到彤雲峰雲水澗靜修。
只是,有些罪過,豈能是每日燒香拜佛能洗得清的?
可回過頭來,這一切看似罪過都在楚霸天身上,可事實上,導致這一切的惡果,其實也不全是在楚霸天一人,而是整個正魔兩道。假如正魔兩道沒有分歧,又如何會去阻止這一對佳人?假如沒有阻止,沒有分歧,又如何會產生那樣的惡果?
對此,修煉多年的趙若蘭,不是不明白。而且,趙若蘭也深知楚霸天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和維護自己的尊嚴。可是,就算在乎自己,也千不能萬不能的釀下如此滔天大禍。假如當日楚霸天听勸阻,就不會導致煙雨樓派覆滅。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到底誰對誰錯,趙若蘭都不會再去糾結。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和楚霸天都是個罪人。
趙若蘭是如此,只是楚霸天卻完全不同。對于魔道第一大門宗的宗主,滅掉一個正道門派,簡直就是小事一樁,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再說了,那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妻子,哪怕神仙來了,楚霸天恐怕都會拼死一搏。
回到眼前,見父親和娘親又吵起來,楚盈盈趕忙打和道︰「你們都別吵了!再吵的話,我……我死給你們看!」
「呃……?」
楚霸天和趙若蘭聞言,頓時僵住,目光煞是詫愕的看向了楚盈盈。
楚盈盈見狀,嘴角微微一揚,賊笑道︰「嘻嘻!別這麼看我,我是說真的,搞不好我一個受不了,真的會去的哦!」
「盈盈,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趙若蘭哪怕再如何怨恨楚霸天,可心里跟楚霸天一樣,都極為心疼自己的親生女兒。
隨即,趙若蘭目光再度狠狠的盯著楚霸天道︰「盈盈就不該跟著你,你看你怎麼教女兒的?」
「我……?」楚霸天聞言,頓時感覺無辜之極。
「好了好了!娘親,難得咱們一家人都聚在一起,您就別再生氣了。再說了,而爹爹也要渡劫了,若是一個搞不好,死在了天劫上,那咱們家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聚在一起了。不管你們當初的事情對錯,說到底,你們都還是我的父母親。」楚盈盈道。
楚霸天和趙若蘭一听,又是無語之極。楚霸天此刻更是攤了攤手道︰「你看盈盈說的,如此不孝之話我可教不出來。」
「難道盈盈說的有錯?這渡劫生死有命,有誰能有十足的把握度過天劫的?」歷史上渡劫者,十有**死,尤其是魔道,由于魔功逆天,渡劫成功的幾率比之正道還少得多。
看似冷嘲的言語,楚霸天此刻心中也不免感到高興,畢竟這言辭之中,仿佛還帶著一絲關心的意思。
「唉!你說的對,這渡劫的確生死有命。只是,渡劫我不怕,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女兒和你。不管渡劫成功與否,以後盈盈還得多需你來照顧。」楚霸天嘆息道。
「你這是在給我說遺願還是什麼?自己的女兒,你身為父親就沒有責任照顧了?哪怕沒有成功,你就算當個散魔,也得活下來照顧女兒。」趙若蘭聞言,鼻子一酸,可言語還是生硬的指責楚霸天道。
听著趙若蘭和楚霸天的談話,楚盈盈明顯感覺氣氛在緩和了。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說到底,趙若蘭和楚霸天心里在如何的怨恨和糾結,其實兩人依舊是夫妻,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再大的矛盾,心里都有一片空間深深的眷戀著對方。
……
話說回來,凌凡跟著仇天見識過寶塔之後,心里也安心不少。畢竟只要呆在里面,仙人都奈何不了自己。只是凌凡心里也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呆在里面不出來的,而且正如仇天所說,仙人奈何不了自己,不代表修真者不可以。
所以,一旦仇天渡劫之後,所有的事情,還是得自己來面對。而想要在修真界繼續活下去,只有讓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加的強大,否則在修真界將寸步難行。而要讓實力強大,每日只有拼命刻苦的修煉。
三年的時光,轉眼便消逝。而對于凌凡來說,這三年的時間,好像感覺只有三個月。唯有感嘆,修真無歲月,彈指過千年。
這三年里,凌凡已然將水元訣的控水術完全的掌握,更是嘗試以水煉骨,如此的驚人舉動,顯然讓仇天頗為不解。
作為修真者,將自己的丹田當做鼎爐煉丹,的確有人這麼做過。可是,將自己當做被煉制的東西,這種自殘的修煉功法是人能做的出來的嗎?
當然,仇天也隱隱覺得凌凡是在修煉一種神秘的功法,只是這種功法似乎超出了仇天的認知範圍,以至于仇天也無法理解的了。畢竟要是換做其他人,就算不被凍死,恐怕也被火燒死了。可凌凡一直相安無事,那其中肯定是有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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