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在前,明熙、童心、陳翼、程佳野呼啦啦緊跟其後,拉風的隊伍所過之處驚呼一片,議論四起。消息之中八卦傳的最快,新生們早已對陳翼、程佳野他們這些白馬王子,校園名人如雷貫耳。第一次見到真人,哪能不興奮,身體不能隨便動,卻一個個眉飛色舞。再加上可愛得跟洋女圭女圭似的童謠,嫵媚妖嬈的童心,連男生也跟著躁動起來。
那些年輕教官倒是訓練有素,見苗頭不對,趕緊發出加時的命令,被寵慣了的少爺小姐們連連叫苦不跌。前一秒還興奮得像打了雞血,一下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又沒有童謠的膽子跟校規叫板,只好咬牙等著‘被虐’。
哎,都何苦呢,幾輩子沒見過男人怎麼的,長的再養眼也不能當飯吃,童謠心里感慨,一直往眼楮追逐的方向走。在軍訓場西北,靠近山梁的那片空地上,正有一支方隊在進行分列式訓練。方隊清一色男生,許是都有崇拜英雄的情節,各個都訓練得特別認真。
隊伍前方站著一名二十**歲的教官,他的軍餃比這里所有教官都高許多,是此次軍訓負責人。他所訓練的學生,都是國防生,將來要分派到各個部隊工作,所以他們的訓練比其他新生更嚴格,精準。那名教官跟所有人一樣穿著作訓裝,褲腳揶進軍靴里,皮帶勒得緊,十分利落干練,猜想衣服里面定是非常誘人的身材。他也同樣一臉嚴肅認真,皮膚呈小麥色,而不是黑碳色。剛毅的臉龐,烏黑劍眉,星眸灼灼,周身骨子里散發著浩然正氣,天生就是當兵王的料兒。
童謠邊走腦子里邊飛快算計著,忽然放慢腳步,對陳翼說道︰「你確定要我參加軍訓?」
干嗎又突然這麼問,陳翼凝眉點點頭,不知童謠用意何在,當下認真戒備起來。幾番接觸下來,多少對童謠的脾氣秉性都有了幾分了解,她就是個錙銖必較的主兒。吃得下飛禽走獸,生猛海鮮,但就是不吃虧,而且她整人不留蛛絲馬跡,只會把人憋成內傷。陳翼突然有些後悔,他這麼做是不是太意氣用事,顯得太幼稚了?可是只要想到童謠每次對他不咸不淡憚度,就非常不甘心。
現在童謠不知道陳翼心中所想,也沒功夫揣測他的想法。「可是我好吃懶做習慣了,你要我軍訓不是要我的命嗎。」童謠一臉委屈,水汪汪的大眼楮仿佛下一秒就會淚如泉涌。
陳翼見了,心頭莫名一緊,有絲絲痛感,但還是理智說道︰「那剛好借軍訓的機會改掉這個壞毛病。」陳翼堅持,一方面確實有私心,想磨磨童謠的銳氣,別一方面他也是公事公辦。北松從沒有不參加軍訓的先例,就連他當初也一樣,這個先例絕不能開,否則慢慢的,北松將會失去它所有的光環,他不能讓北松的金字招牌砸在自己手里。
「不嗎,誰說是壞毛病了,哥哥姐姐們都說我這樣挺好的。」童謠繼續賣萌說道,一步一步按自己計劃行事。《》
「那是他們寵你。」陳翼抬頭看眼明熙跟童心,他們對童謠的寵愛已經幾乎發指的地步,瞎子都能看出來,但這卻讓他心里有種酸酸的感覺。
「那你就不能也寵著我。」童謠撅著小嘴抱怨道,話是隨口說的,還說得十分理所當然。
「我……」。當然想,後面三個字陳翼還沒辦法說出口。
「童學妹要理解翼也有他的難處,校學生會主席的一言一舉都有人盯著。」程佳野溫和的聲線像山間蕩漾起松濤的山風一樣,明著在替好友說話,暗著指責童謠無理取鬧,任性妄為。生在書香世家的程佳野從小家人就教育他做事三思而後行,不能只顧自己而不理他人的感受。開學報名事件到現在,童謠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常規,看在他眼里都是狂妄自私的表現,嘴上不說,心里卻極為不滿。雖然還不知道童謠究竟是何身份,但基本可以肯定絕不一般,但若因如此而就要一而再搞特殊,北松的威信何在?日後若有身份有地位的子女皆爭相效仿,北松還何以立足,只怕會毀于一旦。
听了程佳野的話,明熙跟童心不約而同在心里想到,有好戲看了。他們依然不多言語,反正他們只是負責陪著童謠,學校里的事相信她自己能解決好。
「哼,你們明明就是故意,商量好了故意刁難我。你們都是小人,壞蛋,山野村夫,不懂得憐香惜玉。你們公報私仇,摧殘祖國花朵。」
童謠言之鑿鑿,她的指責一點不顯孩子氣,而更突出她清純可愛的本性,說得陳翼、程佳野一陣心慌,難道他們真做錯了嗎?兩人情緒波動盡落在童謠眼底,心中得意一笑,又開口,「你們別帶著有色眼鏡看我,雖然哥哥姐姐們都寵著我,但是我不是你們認為的刁蠻任性,自私自利的囂張大小姐,我講理。別總因為老校長縱容我就耿耿于懷,男人當成你們這樣兒真是小氣。我也不會因為有老校長撐腰就無法無天,所以我給你們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被童謠這麼直白一說,兩人心更虛了,真有那麼差勁兒嗎?
「我跟你們打一次賭,如果你們贏了,我不但會參加軍訓,還自願放棄那十學分當做懲罰。如果若是我贏了的話,你們兩個要代替我參加軍訓,而且到時候要給我加二十學分,如何?」此時的童謠眸子里多了幾分狡黠的算計,但也只有了解她脾氣的人看得懂。方才若程佳野不插話的話,童謠只想針對陳翼一個人,但他自己湊上來,不拖下水實在對不起自己風格。
「這…。」兩人都有所猶豫。
「沒膽子跟謠謠賭嗎?」童心適時加把火,球球喵喵叫兩聲也為童謠打氣加油。
泥人也有三分傲氣,更何況是高傲如他們這樣的男人,童心語氣里明顯的輕蔑怎叫他們受得了。
「好,我賭了。」
「我也一樣。」
相信這是陳翼跟程佳野做的最草率的一個決定,到底年輕氣盛,但他們能答應倒讓童謠高看幾分。秉著瑕眥必報的原則,雖然欣賞他們的擔當,但收拾起來時也絕不會手軟。其實童心眼里還一道隱晦信息,再說‘你們還女敕得很’,只可惜他們沒看懂,都是閱歷淺惹的禍。
「要賭什麼?」程佳野問。
「賭他。」童謠用手指指正在認真操練學生兵的那名英俊教官,「就賭他會不會同意你們代替我參加軍訓,如何?我賭他一定會。」
做為賭約另一方,陳翼跟程佳野只能賭他不會同意,見童謠自信滿滿,他們難免有些動搖。自認識童謠以來,太多沒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都在他們身上發生了,這是他們忽然信心不足的原因之一,但看到童謠所指的人,勝出的信心增加到七八成。
韓峰,特種兵上校,特種兵之中碟血兵王,陸軍特種兵最高指揮官,出身軍政世家,正經八百紅三代。別人或許不知道他,但同為軍政世家嫡孫的謝御霖對他不算陌生。謝御霖曾跟陳翼他們說過,韓峰為人沉穩睿智,強大霸道,剛毅正直,做事情從來都一絲不苟,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眼里絕不容半粒沙子,陳翼他們只能希望韓峰能招架得住童謠那些個奇怪的點子。听說這次軍訓是他自己主動申請來當教官,不知道為什麼?
童謠看向韓峰,又似在看向更遠的時代,神色復雜。
韓峰,又見面了,可惜物是人非。你還是當年的你,甚至更加優秀,強大,而我已早不是當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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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竟一個收藏的也沒有,為毛,越寫越沒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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