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明眸煽動,暗下思索,這情況怎麼跟亂麻似的,理不出頭緒來。葉欣與她不和,對付她無可厚非,秦書穎也可以理解為陳翼的關系,郭漫妮想替自己出氣,針對她情有可原,何婕妤跟顧落塵怎麼回事?他們的反應也很奇怪,好像知道秦書穎他們三人接下來的計劃,那計劃必是不好的,他們不贊同,可又為何不出言阻止?相信他二人的能力,無形中制止秦書穎三人的計劃,絕對綽綽有余。
「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起玩兒熱鬧,相互比試也能增添樂趣,童學妹覺得如何?」秦書穎目光落在童謠身上,她清楚,只要童謠點頭,那麼她身邊的人再不願意也都不得不願意。因為童謠是他們心尖兒上的寶貝,是用來寵愛的,就算她說要天上但陽,他們也絕不說半個不字,反而會絞盡腦汁將它弄下來捧到她面前,這點讓秦書穎十分嫉妒,不甘。
「難得出來,大家又不期而遇,也算種緣分,比比如何?」陳翼掛著招牌邪笑,他看看慕容楓,又掃過冰宇眾人,眸子中帶著三分挑釁,七分自信。
不認識童謠之前,人人都說他像孤傲的王,而他自己也覺得對得起這個稱號。可童謠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她叫他不只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兒,叫他反省自己的行為跟想法多麼幼稚可笑。還有童謠身邊那些優秀的男人,如雨後春筍一般出現在丹霞他的地盤上,第一次深刻體會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含義,他感到壓力,危機,挑戰,還有絲絲煩躁。怕,他是不會的,所以他跟他們直接對決,有接觸才會有了解,才能知己知彼。
這麼淺顯的道理陳翼懂,冰宇、明睿他們豈會不懂,真那樣的話他們恐怕早死幾百年了。他們的身份在人前越多,就越危險。所以听了陳翼挑釁似的話,眼神都暗了暗,等童謠的意思。陳翼在他們眼中還顯稚女敕,但他絕不是可以小看的對手。他的能力跟出身,都決定了他很危險,他是有野心的人,骨子里的霸道不允許有任何在他掌控之外的事,而他們偏偏不能被人掌控,注定志不同。《》他喜歡童謠,會有結果嗎?每個人心里都疑問。
感覺自己成了聚光點,童謠彎起明亮如月的眼眸,爽快說道︰「當然好啦,咱們就來比試比試吧!」好像听不懂弦外之音的單純女圭女圭,童謠清脆的聲音如山泉清冽,讓某些人如願以償,一時都只感覺到泉水的甘甜,而忽略了它發自地下的冰寒。
童謠怎麼可能拂了眾人的面子,受人埋怨的事兒她可不做,不管他們各懷什麼心思,盡管施展出來好了,她接著,但願有點技術含量。
「比賽沒有點彩頭也沒什麼意思吧?」明睿幽幽說道。
「既然這里是明總的地盤,就請明總給我們介紹下有趣的玩法,至于彩頭憑明總的意思。」陳翼見明睿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樣子,身上卻有一股自己比不了的沉穩,仿佛天塌下來他都不會驚慌,忍不住想與他過招。
「好說,我們年紀差不多,我叫你陳翼,你也叫我名字就成。」
「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既然你們的主席說話了,我們今天就玩最簡單的,從這里到對面山坡平台涼亭再折回,誰先到誰贏,最後一名請在場所有人吃飯,感興趣要參加的可以到馬棚去選馬,起點集合,如何?」明睿說完,眯眼看過眾人,他的安排簡單而合理,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跟陳翼他們一起來的,並不一定都會騎馬,所以明睿給他們選擇的機會,照顧他們面子。同時,也滿足了陳翼他們的想比試的心願。至于一頓飯的彩頭,在真正的玩家眼里實在算不得什麼,甚至有點可笑幼稚。這應襯了陳翼他們那句‘玩玩’,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也是明睿照顧大眾。同來人中不一定都家境富裕,而又想玩游戲,若偏偏輸了,也不會落得讓人戳脊梁的尷尬境地。雖是小事不值一提,但明睿幾句話就顯示出他老狐狸本質,圓滑,辦事滴水不漏,陳翼眾人不得不佩服。
「大家都听到了吧,想玩的就去選馬。」陳翼扭頭對身後的人說道,率先走向馬棚,童謠幾人走在最後,來者是客,叫他們先選,反正只是玩玩也不必動用他們的專屬坐騎。
半個小時後,所有參加的人都已經在起點準備好,真有如明睿預料的情況,幾個菜鳥好不容易爬上馬背,死死勒住韁繩,緊張得發抖,臉上卻顯得興奮。反觀童謠、明睿、明熙,童心,端穩馬上,英姿颯颯,低聲交談,輕松自在。特別是童謠,跨下坐騎通體雪白,無二雜色,一身華麗的紅騎裝,好似天邊燃起的紅霞,炫彩瑰麗。剎跟冰宇不感興趣,故都沒參加,陳翼覺得遺憾不已,畢竟冰宇是他眼下最想了解的人。陳翼、程佳野、謝御霖雖不常騎馬,但家庭環境使然,他們騎術並不差,反倒慕容楓翻身上馬,干淨利落,行雲流水的動作叫人意外。秦書穎身為豪門大小姐,自小接受各種訓練,騎術就是其中一項,她穩坐在馬上,縴細的手指執著韁繩,優雅中帶幾分瀟灑,別有風情。可惜陳翼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童謠三十秒,並到,這叫秦書穎抓韁繩的手不由緊了又緊,看童謠的眼神更深幾分。郭漫妮、顧落塵拍戲可以接觸各式各樣的角色,騎術不能說多好,但會騎,從他們小小緊張情緒中不難看出。葉欣、葉禹軍人家庭出身,都在部隊呆段日子,騎馬曾經是他們唯一娛樂,所以對自己都很有信心。也是葉欣無意中見到童謠來了馬場,她才建議陳翼帶郭漫妮他們來。旁邊的何婕妤,看上去屬于菜鳥級別,身子在馬上晃晃悠悠,要掉不掉的樣子好像在演驚險雜技,偏偏固執不肯廢棄,有些搞笑,盡管她不住夸贊葉欣騎術高超,葉欣還是嫌棄的帶馬往旁邊閃,好像跟菜鳥級別的人混在一起有失她身份。
所有人準備就緒,臨時找來馬場工作人員,現下的裁判,一聲哨響,眾馬揚蹄,飛馳而去。耳邊,隆隆馬蹄聲震動大地,如同錢塘江大潮氣勢浩大,響徹山河。看去,馬兒風馳電掣,誰也不肯被落下,所過處揚起一層煙塵,氣勢恢宏浩大,好像身臨古代金戈鐵馬的戰場。馬上的人,颯爽英姿,豪情萬丈發隨風擺,衣同氣動,宛若戰場上驍勇善戰的猛將。
當然,這一切得直接無視全體菜鳥們。
童謠、明睿、明熙,童心,陳翼、謝御霖並駕齊驅,在第一集團中保持領先優勢,秦書穎、葉欣,郭漫妮緊緊追趕,分寸不讓,一時間賽況十分激烈。幾乎前後沒有間隔的他們同時到達涼亭處,調轉馬頭折返。
正在此際,不知誰的馬鞭狠狠落在童謠坐騎後上,馬痛得揚蹄嘶鳴,不再受控制瘋狂亂躥。若不是童謠騎術精湛,鐵定被甩出去,此處是山坡,一旦被摔出去後果不堪設想。童謠的馬像瘋了一樣,左沖右撞,邊狂奔邊尥蹶子,攪得所有人無法正常奔跑,亂成一團。
突然,只听有人大喊了一聲小心吶,也不知是對誰喊的,緊接著不少人跌落馬下,痛呼慘叫聲不絕于耳,哭爹喊娘。馬場專職馴馬師見發生意外,急忙趕至將馬全部牽走,才生更糟糕的馬踏事件。
冰宇跟剎早在騷亂發生第一時刻便向童謠急奔,明睿更是棄馬跳下,身子便撲向童謠,緊張關切詢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謠謠是我不好,我今天不應該帶你來馬場,對不起。」明睿關心則亂,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一味道歉。
「七哥,我沒事,咳……。」童謠沒事,倒是被煙嗆得不輕,華麗的衣服也沾上一身土。
見童謠確實沒傷到,神色平靜如常,明睿才稍稍放心,這時所有人從驚魂中回過神來,冰宇跟剎也趕到,「謠謠,怎麼樣,有沒有事?」
「……」。童謠搖頭笑了笑,拜托,能不能派個代表,一起問叫她回答誰好?這點小騷動都搞不定,還怎麼當他們老大?「這樣就想傷到我,太瞧不起我了吧。」她的話透著自信,像是叫大家安心,也像是隱誨的警告。她眼神凜冽,雖沒看清是誰打的那一馬鞭,但從力度判斷,那個人絕對不是失手錯打,肯定是與她不對盤,恨不能她出事,最好死掉才開心,那麼現場人中範圍就縮小一大半。
正在童謠擰眉回想的時候,一直上前的慕容楓揪起何婕妤頭發,「說,為什麼要驚謠謠的馬,說不出所以然,現在就掐死你。」他的聲音極盡冰寒,氣溫仿佛驟降好幾十度,掉入冰窟一樣。說著,他張開虎口,大手扼住其咽喉,濃濃的殺意肆意綻現,鋪天蓋地。剛剛他看得清楚,就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打了童謠的馬,可他眼見卻來不及阻止。要不是童謠騎術精湛的話,那後果……
慕容楓第一次毫不顧及的自己情緒,狠戾冷血,初綻實力一角,他不敢假設,關心童謠的人都不敢假設,還好那樣的假設不存在。听到慕容楓的話,所有人目光看向何婕妤,冰宇幾人恨不能立刻撕碎她,她差點傷到他們最關心在意的人,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但他們給她個說出理由的機會。
「我…我…。」何婕妤像是被嚇傻了,好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圓圓的媚眼含著一汪水珠,櫻紅嘴唇微微,楚楚動人,好不惹人憐愛。
「說!」
何婕妤看眼慕容楓冰酷的臉,縮下脖子,低下頭沉默不語,好像嚇壞了。這個慕容楓竟然看到她揮鞭,一般就算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也很難做到,果然是慕容家的種,眼神犀利,又是個難纏的家伙,沒想到他竟會護著童謠。若被他盯上,實在是個麻煩,任務還沒完成,不能與他硬踫,否則極可能很快。
眾人不知何婕妤心思,當她在想月兌身之計。
正在這時,一聲比殺豬慘叫還慘的哀號劃破耳膜。
「誰動了我的,該死的,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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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是本文的大轉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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