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風雲天嬌 94、相互試探,左溢其人

作者 ︰ 雲水煙

但見,童謠右手支撐秦書穎與顧落塵之間空隙的桌面,騰身,翻轉,縴秀身姿在空中留下一道優美弧度,平穩,落坐,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唯美,震撼!

一記凌空翻騰,看似簡直,實則不易,力度與精準度若不能隨心掌握,稍有偏差,便不是露一手,而是丟人現眼了。普通學生不會有此等身手,有心人一定會注意,這麼做雖冒險,但簡單快捷,不會暴露身份,還可以混淆視听,制造煙霧,方可趁機尋找突破口。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身手!」謝御霖豎大拇哥佩服,他從小訓練,勉強能有此等身手,童謠這一手著實讓他震驚不已。

「是啊!我還以為剛剛到武俠片場了呢。」顧落塵一臉陽光,溫暖的笑著說道。他的笑容真誠,被很我稱為天使般的笑容,可是童謠總得學他的笑容過于完美,好比霧中花,水中月,美輪美奐,且失真。

「童學妹,你學過武術啊,這麼厲害!」秦書穎見到她的身手,很驚訝,眼中一閃而過的崇拜,不似有虛。

「你果然深藏不露。」陳翼好像意料中,椅子的事情也未見不悅之色,邪氣的笑意透著一抹高深,童謠竟也模不清他想什麼了?陳家的人,果然沒有好相與的角色。

程佳野溫和不變的笑著朝童謠點點頭,算打招呼,葉欣滿臉陰毒充滿怒火的眼神,何婕妤煽動睫毛,平靜無波,童謠無一遺漏收入眼底。

「客氣客氣,獻丑了。」童謠學江湖人的樣子拱拱手,豪氣說道,眾人不由心中都浮上同一想法,她該不會受什麼刺激,腦子不正常了吧!畢竟那天在食堂痛哭的慘狀,想起還覺著揪心。

不理會別人,童謠右胳膊大咧咧搭到雲怡肩頭,「姐妹兒,沒點表示啊!」奪過裝雞翅的袋子,分給其他人吃,這家伙她自己也吃得下去。

雲怡硬從謝御霖手里又搶過一個,「雞翅不錯,功夫不錯,有進步。」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也不錯,還知道想著我。」看到童謠,跑光的胃口一下子又都回來了。

「樂晨呢?」這麼一大群人,獨缺樂晨,童謠難勉要問。

「請假了。」雲怡吃完最後一塊雞翅,擦了擦手指說道。

「請假?病啦?」童謠音量不由提高,認識樂晨這麼多年,他也沒請過假,能叫她不緊張嗎?看向陳翼,北松請假,都被有學生會主席簽字才有效的,否則哪怕你跟校長請假不知會學生會主席也算無故曠課。

「他家有事,只請三天,很快就回來了。」陳翼很吃味兒,對普通朋友都如此關心,卻不見關心過他一句,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追求者。她無故失去這麼多天蹤跡,去干什麼了,感覺她排斥外物的氣場更強了,發生了什麼事?老爺子說北松來了厲害人物,會是她嗎?

「不說那個挨千刀的家伙,你今天怎麼一個人,宇大帥哥沒陪你呀?」雲怡非常擔心童謠,但見她沒事,便什麼也不多說了。平時說再多,都不如有事的時候,沖上雲,擋在她前面。

「拜托,他又不是整天游手好閑,他很忙的。」

「切,我看是你把他藏起來,怕被別的女人窺視吧!」雲怡不以為意的反駁道,眼神掃過在坐的女人,她可沒忘了,冰宇出現的兩次,她們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表情。也虧冰宇定力好,換成她早被嚇得拔腿就跑了。

「我有什麼好怕的,還怕有人有本事能把他搶走不成啊,那我倒想見識見識。」童謠的話狂傲中帶著自信,不僅僅是她自身的自信,還有源于冰宇給她的自信。說話時,嘴角不自覺彎成的那個弧度,刺得某人雙眼生疼。

「還沒請教,他是做什麼的?」陳翼順勢接話道,他沒忘,那天童謠介紹他時說他是她的老公,那個神秘得幾乎無懈可擊的男人,想想就覺不甘。還有冰宇對他與慕容楓的態度,簡直讓他受盡恥辱,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沒事啊,在家呆著。」童謠隨口回道。

「在家呆著還能開起那麼豪華的跑車?」

「馬馬虎虎吧,那車是別人送他的,不開白不開嘍。」

童謠說得輕松,卻叫听得人直想吐血,什麼人能有如此大手筆,送禮會送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頂級跑車?就算有,那收禮的人,又豈能是一般人物,他到底是什麼人?

「听說你最近格外忙,怎麼,打算要從政了嗎?」據神殿所得消息,623所大火的後續工作,一直都是陳翼協助他父親在處理,故而有此一問。

「不過幫忙罷了。」陳翼回答的滴水不漏,尋不出任何端倪。「倒是你,這些天音信全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勾著邪肆的嘴角,曖昧問道。既然他都已經表明心意,又何需掩飾。

童謠明眸煽動,喝口冰宇準備的補湯回道︰「沒什麼,家中私事而已。」陳翼所說會擔心,興許有幾分是真的,但修的事或多或少與陳家月兌不了干系,這讓她覺得,他的擔心黃鼠狼給雞拜年,別有居心。即便陳翼無辜,但修的命何其不無辜?想起,就恨,眸子也冷了冷。

「童學妹這些天都沒來學校,可知道季風時代選角的事?是不錯的機會。」秦書穎不甘陳翼眼神不離童謠,忙著岔開話題,但卻找了最濫的一個理由。

主意就是她出的,一切都是她授意的,又怎會不知道,輕笑。「自然知道,七哥一早就問我有沒有興趣,可我懶散慣了,吃不了那些苦。」意思就是,我不要的干糧你們還當香餑餑搶,在坐報名的幾人心里都堵塊石頭。氣也沒法,誰叫季風時代是人家七哥的呢,早知道消息在情理之中,不知道才奇怪。秦書穎平時挺明白個人,這個時候腦筋打結,不是嘴巴伸到面前叫人家打嗎。

「真是可惜,看你剛才的身手挺適合那個角色的,根本就沒用找替身,放棄這麼好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多可惜呀!」何婕妤眼帶憂色,好像真為童謠惋惜。

這何婕妤本就古怪,明明不是趨炎附勢的軟骨頭,卻偏為葉欣爪牙。她這一問,是在意自己的功夫,還是抱怨沒自己好命呢?冰計劃與鳥國有關,傳言葉家又接觸過黑矢石,若黑矢石就是提煉病毒的物質的話,她接近葉欣就有幾分道理,她是左藤涼子嗎?即便葉欣是葉家人,她也不可能接觸到那麼機密的東西,從她這方面下手,左藤涼子腦子被驢踢了不成?再者,她可是華夏人,如何又是左藤涼子?

心思百轉,卻不露聲色,童謠回道︰「我那哪叫身手,不過是被逼出來逃命的本能罷了,何同學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可以跟七哥說說。」

「誰能逼你?」何婕妤急切追問,出口意識到不妥忙著補充說道︰「不用了,我有自知之明。」邊說,還偷眼看看滿臉陰毒的葉欣。

呵呵,這個何婕妤十有**都有問題。即便不是左藤涼子,接近葉欣的目的也不單純。

「我也很好奇,什麼人有膽子與你為難,在我看來,你可是很強大的哦?」郭漫妮總感覺童謠對她充滿不善的怒火,她也莫名的畏懼,很厭惡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所以一直假裝不見,但又忍不住打听童謠底細。

童謠緩緩晃著手中的保溫杯,動作優雅,卻透著無形的壓迫感。她笑著,笑若盛放的罌粟,妖嬈邪氣,「多謝郭師姐抬舉,我強大,自有人比我強大,稍有不慎,就會死無全尸,當然得先練好逃命的本領,你說是吧?」

郭漫妮臉色驟變,驚恐的看著童謠,顫顫說道︰「你……是…。」不知她說的‘是’是回答童謠上面的話,還是猜出她的身份?後面的話說不出口,瞪著眼楮,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仿佛跟她說話的不是童謠,是鬼一樣。

「童謠你太過分了!」葉欣忙上前扶著郭漫妮,安慰她心神。

「過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童謠無辜的反問,在坐都是聰明人,從郭漫妮進北松,童謠處處針對,一次二次是惡作劇,三次四次可沒那麼簡單,不免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有怎樣的糾葛?

「童師妹還是這麼喜歡跟漫妮開玩笑,其實她膽子很小,怕是又要幾天睡不好覺了。」顧落塵靠著椅背,雙手交叉疊放在膝蓋上,臉上仍舊掛著他招牌笑容。

每次童謠針對郭漫妮,顧落塵都會適時出言解圍,感覺像是有意在維護她,但又不著痕跡,更像善解人意的旁觀者。可也正因如此,童謠十分迷惑不解,兩人之間難道有什麼外界不知的關系不成?不然,以顧落塵混跡娛樂圈練就的精明何必出頭,難道他沒看到連陳翼他們這些**,北松的老大在她說話或教訓某個人時都選擇沉默嗎?

「膽子小練練就大啦,像殺手第一次殺人也不敢下手,多殺幾個就麻木啦。還有比如搶劫犯,第一次搶劫肯定緊張,多搶幾次也就習慣了,根拿自己東西沒兩樣,是吧!」听著童謠的比喻,眾人更加疑惑好奇,郭漫妮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用殺手、搶劫犯這樣的詞來比喻她?「呀!顧師兄你手怎麼受傷啦?」顧落塵左手疊在右手上,但童謠眼尖,還是看到右手上纏得非常精細的繃帶。

「沒什麼,不下小燙到而已,過幾天就沒事了。」顧落塵大大方方看眼右手,微笑著說道,不過眼底那抹憂慮還是被童謠捕捉到。

他在擔憂什麼,普通的燙傷擦些藥膏,吃些藥就會沒事,難道他燙得十分嚴重?還是……,童謠想起童心曾說,她用一粒‘糖球’砸中一個出現在623火災現場的可疑人身上,難道是他?「燙傷可大可小的,顧師兄可不能大意啊!正好,我這里有治療燙傷的藥膏,效果很好,要不我幫你擦點吧!」說著,童謠起身抓住起顧落塵的手就想拆繃帶,她急著想確認他是不是那個被童心砸中的人。不能怪童謠草木皆兵,實在是邪惡的‘冰計劃’還有修的事件整日縈繞在腦海,讓她不能不想。

顧落塵及忙躲,「不用了,謝謝童師妹好意,我已經醫生上過藥啦,謝謝。」

「你還真與眾不同,隨時隨地還備著燙傷膏。」陳翼有些吃味兒的說道。

「我樂意,哼!」童謠冷哼一聲重新坐下,被陳翼這麼一說,她要是再堅持的話,就顯得她對顧落塵有什麼非分之想似的,只好作罷。

「切,虛情假義,你要是真好心怎麼不把藥膏直接給顧師兄,他自己會擦的。」葉欣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听了她的話,顧落塵也看向童謠。他面上無波,心底卻在合計,這個白痴葉欣說的很有道理,童謠干嗎對他的燙傷如此關心?就像葉欣說的,她完全可以把燙傷膏給他,沒必要非替他擦,她的舉指很怪,好像急著想確認什麼似的?

其他人也很疑惑童謠的反常行為,就連雲怡也眯著眼,一副‘你別有用心’的看著她。聰慧如童謠,她早就想好說辭,「不是我小氣,這藥膏是我爺爺千辛萬苦才從怪醫藍碟那里得來的,他看得很寶貝,要不是前幾天我給他煲湯的時候燙到,他才不舍得拿出來,還囑咐我用完一定要還給他,不能浪費,他這幾天沒在家所以在一直在我這里,要是我把它送人的話,他一定會把我趕出家門的。我本來就是孤兒,爺爺要是不收留我的話,我就無家可歸了,所以……。」童謠面帶難色,大眼楮蒙著水霧看著顧落塵,我見猶憐。童謠手里的藥膏正是糖豆的解藥,不能給顧落塵,否則不小心就會曝露身份,但她聲情並茂,催人淚下的理由要是被神殿人听到肯定集體栽倒,你就裝吧!你煲湯,你煲出來的是毒藥還差不多。旁邊多少了解童謠情況的雲怡也差點沒破功,她不主動離家出走就不錯了,誰敢把她攆出門,就忽悠吧!

「哦,沒關系,童師妹千萬別自責,怪醫藍碟的東西金貴,這點小傷真不算什麼,不必浪費那麼難得的東西。」顧落塵被感動,善解人意的說道。

「謝謝顧師兄理解。」做戲做全套,童謠真誠道謝,像感念觀音菩薩似的虔誠。

「沒想到你家還有這麼本難念的經,要是你無家可歸的話,我可以收留你。」陳翼眼神戲謔,很大度的說道。

「你沒想到的事多了,以為誰都像你啊,出娘胎就是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怎麼可能了解像我這類人的悲哀。」說著話,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兒,好像滿月復的辛酸無人懂。

剛才童謠說她會被趕出家門的話,陳翼信以為真,不由得心疼,忍不住想保護,但此刻童謠直接對他說的話,叫他徹底慌亂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跟她真的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以為只是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生活的環境,但其實他們之間有一道很難逾越的溝壑,一直都是他自私的想把她拉入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沒想過到溝壑的那邊看看是什麼樣子。

「對不起,是我失態,影響大家心情,我先走了。」童謠抱著球球跑出飄香園。

「哎,等我。」雲怡追出,在童謠啟動車的前一秒跳上去。「我說謠謠,你下次戲耍他們能不能挑我不在的時候,憋死我了。」

「把耳朵堵上。」童謠心思還在顧落塵手背的燙傷上面,隨口說了一句。

童謠通過專屬衛星網絡給景傳了消息,叫她調查顧落塵,並且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特別要弄清他手上的燙傷的情況。

「謠謠你沒事吧?」雲怡也已感覺到童謠此次回歸較之前有些不同,擔心她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我沒事,不過最近會很忙,可能沒多少時間陪你。」所有的事情不過冰山一角,接下來她不僅很忙,而且很危險,不知道等一切結束之後,她還有沒有命陪好友消遣。

「這有什麼,反正我要上課,等你有空再想起我就成了。」雲怡可不能像童謠那樣灑月兌,不把學歷放在眼里。

「放心,忘不了。我要去看看慕容楓,你要不要一起?」

「當然,有這麼爽的跑車可以坐,我干嗎不去。」雲怡揚著下巴,臭美的模樣好像在說,白坐白不坐,不去是傻瓜,去了還有好東西吃。

有了明熙的幫助,慕容楓的店已經進入最後準備階段,三五天便能開業。店名依然叫‘薛記羊湯館’,位置在影視城與小吃街交匯處,與‘願者上釣’隔街相望。

店面是原來的好幾倍,分兩層,一樓是大眾消費區,二樓設雅間,裝修樸實,不甚奢華,透著草原風。所有服務員及廚師都已經招聘培訓到位,宛清這位店長一直跟著忙活前期的準備工作,童謠跟雲怡進門就看她低頭寫著請柬。

「啊,你的字跟你的人一樣,都那麼干淨利落。」雲怡拿起一張剛剛寫完請柬說道。

宛清淺笑,「你們來啦。」

「嗯。慕容楓呢?」童謠問道。

「應該在樓上吧,剛看他上去沒下來。」

「我去看看。」說完,徑自上樓。

「還有多少,我幫你分擔分擔。」雲怡拿起一只筆,躍躍欲試。

「謝謝。」宛清也不客氣,把一摞空白的請柬放到她們中間,繼續寫。

樓上沒有人,童謠一間一間察看,發現慕容楓在最里面一間雅間睡覺,幾張椅子拼在一起,他就蓋著棉衣,躺在上面,似乎睡得很熟。

在這兒睡著,他應該很累吧。這些天神殿出事,連明熙也沒法顧及到他這邊,不知道慕容家有沒有來鬧事。童謠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蹲下,靜靜看著他的睡顏。俊美的面容退去冷漠,干干淨淨,好像剛出生的嬰兒,但卻少了些安詳與憨態。他的眉頭緊擰,不經意顫動的睫毛說明他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都時刻警覺著,已經早與他的本能融各在一起,童謠不由得心疼,不自覺伸手想去撫平他的眉。

「誰!」童謠剛伸出的手猛的被抓住,慕容楓的五指像鐵箍,好像要生生將她手腕擰斷一般。睜眼看到是童謠才松開力道,但擒住她手腕的大手並未隨之撤去。「對不起,你怎麼來了?」說著,坐起身,讓出椅子叫童謠坐。

「想你了來看看你,還被你當賊抓,真傷心。」童謠晃晃還被扣著的手腕。

慕容楓拘束,忙松手,「對不起我……。」

「好啦,逗你呢,看緊張的。打擾你睡覺,我說抱歉才對,來球球,快點跟楓SAYSORRY。」

某貓很不樂意的低沉叫了一聲,這神以不靠譜主人,明明是你打擾人家,干嗎要它SAYSORRY,侵犯貓權,它要上訴,到宇主人那里去上訴。

「呵呵。」慕容楓被逗笑了,揉揉球球腦袋,揚起的眉梢好像春日的天氣,雲淡風清,這個少年本該如此青春洋溢,可惜殘酷的現實已早將‘青春’這個東西從他生命中剔除。

「對不起啊楓,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沒顧上你這里,慕容家有來打麻煩嗎?」

「沒有,你們已經幫我很多,我應該說感謝。」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關于神殿的傳言是真的嗎,你還好嗎?」這麼問,慕容楓手心里全是汗。

「你知道啦!」童謠很平靜,他們一起救人的時候她就想到總會有這一天,慕容楓知道她的身份,此刻也沒隱瞞的必要。「差不多就像傳言的那樣吧,我還好,不用擔心。」經過宣泄與調整,童謠已經能坦然面對修的離世,抖擻精神迎接新的大挑戰。

「沒事就好。」出口四個字,但他眼神里流露出想表達的關心遠遠不止這些,只是定定的看著童謠。「有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放心,要是有,一定跑不了你。」慕容楓毫不追問神殿存在的目的就承諾幫忙,童謠感動,今時今日仗義的人已經很少,不求回報而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就更少了。「什麼時候動慕容家?」

「開業之後。」慕容楓肯定說道,等一切步入正軌,就是他向慕容家討債的開始。

「神殿會是你的後盾。」童謠知道自己這是假公濟私,但她看到慕容楓就想起前世的自己。前世她很不幸,無力回天,但時空身份轉變,她擁有神殿之力,怎忍心看著跟自己同病相憐的人走上自己後塵,幫他就好像幫自己一樣。雖然她知道慕容楓並不如表面簡單,但她還是想承諾守護。「沒事的話陪我去走走吧。」

「嗯,好。」

他們心里都清楚,這樣安靜的日子很快就沒有了。

步行離開羊湯館,他們並肩走過小吃街,童謠見到喜歡吃的東西便拿,慕容楓跟在後面買單,好像寵溺小妻子的丈夫,對她塞過來的美食也樂于接受。看了一場動作大片,接著參觀科技館,逛游樂場,跟孩子們做游戲,把所有煩惱都拋在腦後,無憂無慮的瘋玩一個下午。

「謝謝你啊楓,今天下午我玩的很開心。」

慕容楓未答話,淺笑,其實這個下午也是他二十年來過得最開心,快樂,平靜,也是最難忘的一個下午,真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可惜,時間是最公證,最無情,也是最我行我素的家伙,它不會為任何人事物停留腳步。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便過去,冬日的夜晚來得特別早,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童謠跟慕容楓並肩往回走著,她要到羊湯館去取車。馬路上車流滾動,兩側行人匆匆,都趕著腳步回家。

「吃過晚飯再回去。」慕容楓建議,心里,他實在不想跟童謠分開。

「不了,宇還在家等我,改天請你去我家,叫你嘗嘗他的手藝,保證你吃過之後就再也不想吃外面做的東西了。」說到冰宇,童謠自己不覺,臉上洋溢著滿滿的都是幸福,還有小女人對丈夫的依戀。

「嗯。」慕容楓心中一動,說不清是何滋味,失落、酸澀、羨慕……全都摻雜在一起。「小心…。」

「啊!」童謠驚叫,身體向前倒下,她如何也沒料到,大街上的路人甲會突然對她發難,而且用的還是下三濫的迷藥。童謠不甘的瞪著眼前正笑的得意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閉上越來越重的眼皮。

「謠……。」慕容楓話未等說完,也‘咕咚’一頭栽倒在地。好在球球留在羊湯館,不然也要遭此劫難,它那麼肥,說不定會被人扒皮燒肉。

花枝招殿的女人看到兩人倒下,沖不遠處招招手,一輛半新的微型面包車立即開過來,下來四名大漢把兩人裝上車,五人也上車,疾馳而去。來往路過的人有人側目,但始終沒人阻止,漠視一切發生。有個穿高中校服的男孩想打電話報警,被身邊的母親攔住,斥責著離去。

這個社會病了,見人危難,莫說拔刀相助,就連代為尋求支援的小事都不肯做。如果童謠看到被母親訓得沉默不語的男孩這一幕,該有多寒心,神殿人在腥風血雨里浴血奮戰,不惜犧牲生命,可回報他們的又是什麼?

北松。

錢紅跟王靚敲開秦書穎宿舍門,匆匆閃身進去,秦書穎快速將門反鎖,「怎麼樣?」秦書穎急切詢問,臉上又期待,又怨毒。

「那個……。」錢紅看看王靚,硬著頭皮說道︰「那個去的人回來說……。」

「說什麼?」

錢紅被嚇得身子一激靈,「說被人捷足先登了,跟童謠一起被劫走的還有慕容楓,他們一整個下午都在一起,玩得可開心了。」

「什麼?」秦書穎聲高八度驚呼,瞪著錢紅兩人,兩人都做好倒霉的心理準備,但接下來的話卻出乎意料,「看來想動她的不只我一個,誰干的?」

「據我老爸的手下回復說是雪月伊人酒吧的老板,蛇娘子,此人為人陰狠毒辣,詭計多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童謠落到她手中不死恐怕也得半條命。」

「雪月伊人?」秦書穎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童謠啊童謠,你的運氣可真不夠好。要是落到本小姐手里,最多也就折磨你一番,然後丟到人堆里去展覽,令你顏面掃地而已。沒想到你運氣那麼差,居然栽到蛇娘子手里,她的手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死恐怕以後也不死不活吧?只是不知,誰有如此本事,能請得動蛇娘子親自出馬做事?

雪月伊人,表面上看似是酒吧,實質就是不折不扣的魔窟。丹霞市最豪華奢侈的銷金窩,里面不僅有美酒美人,而且各式各樣的頂級服務應有盡有,只在有錢,想怎麼瘋狂都有人奉陪,是滋生奢靡蛀蟲的卵塚。它幕後的老板身份神秘,但絕不是好惹的人物,光看雪月伊人在丹霞‘獨樹一幟’的作為還屹立不倒就知道。

童謠,你這回栽定了!

「知道是誰請的蛇娘子嗎?」秦書穎對這個人倒感興趣,既然能讓蛇娘子出手,若結識拉攏為己所用,那日後想做什麼豈不更加事半功倍?

「還沒查到。」

「知道了,你們去休息吧,辛苦了。」

「那童謠……。」錢紅對秦書穎沒像往常一樣責怪她辦事不利感激,不由多嘴問道。

「她怎樣是她的造化,與我們無關。」秦書穎不耐煩的揮揮手。

「紅紅,走吧。自然有人收拾童謠,沒我們什麼事了。」王靚拉著錢紅往外走,邊走邊說。

「哦哦。」

秦書穎心情大好,放開音樂,哼著流行歌曲鑽進廚房親手煮咖啡。童謠越慘她越開心,要是蛇娘子不小心弄死她,那最好不過,就不會再有人不知死活的跟她搶陳翼了。

同一時間,陳翼也收到消息,童謠跟慕容楓雙雙被劫持。雖然對他們在一起十分不悅,但還是立刻派人救援。雪月伊人,看來你們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在本少地盤上動本少的人,找死!

這顆毒瘤,早就應該連窩端了。

陳翼站在方圓國際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覽外面燈火輝煌,車水馬龍,邪氣的眉宇間凝上一層冰霜。沉默片刻,果斷出門,融入夜色。

冰宇忙完正事,特別設計了對童謠有溢的菜譜,在廚房里烹飪美食大餐,但飯菜已準備得差不多,夜色也越來越深,仍不見童謠回來。打電話,關機,很奇怪?到控制窒打開衛星定位,發現童謠身上發出的感應信號忽強忽弱,有時甚至追查不到,更奇怪?

「四哥,是我,今天有異常情況嗎,謠謠是不是出事了?」冰宇給剎打電話,因為他沒有權限開啟連接總控中心的系統。

「正想告訴你,剛剛反饋回來的消息,謠謠跟慕容楓都被劫持了,而且陳翼比我們還早,已經第一時間調動警力去解決這件事。」

听聲音就知道剎又在吃東西,冰宇不由皺眉,很不滿,「那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哎喲,我說小宇啊,你這叫關心則亂。淡定,淡定,像哥這樣吃塊蛋糕,定定神,有木有?請你開動聰明的腦袋想想,以咱們家謠謠的彪悍程度,豈是那些小鬼能對付得了的?放心吧,謠謠故意被劫走肯定有自己的用意,要是我們冒然行動的話,豈不是壞了她的好事?到時候,她的小脾氣爆發起來,還有我們好果子吃?況且大哥也叫我們靜觀其變,要是謠謠真有危險,肯定集體請他們吃磕難飯的。」

剎所言有道理,但冰宇還是不放心,「把具體資料給我,我要去看看。」

「好吧,馬上傳。」剎早料定冰宇不會就此罷休,食指一點,相關信息立刻傳送到他電腦上。

冰宇粗略掃一眼,備好金針,關電腦,出門。

蛇娘子為首的幾人,把童謠跟慕容楓像運死豬一樣運到雪月伊人地下五層,也是最荒婬MI爛的一層。這地下五層就是個進來容易出去難的迷宮,若沒專門的人領路,在里面轉悠上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

不過,還是有一個方法可以輕松走出這里的,那便是沒錢付賬餓得只剩一口氣的將死之人。雪月伊人酒吧不成文的規定,酒吧里不能出現死人。只要快死了,他們一定會把人扔出去,絕不讓他死在酒吧里。

當然,如果只是普通玩家,圖一時痛快,尋歡作樂,地上那幾層已經足夠了。

蛇娘子將童謠跟慕容楓直接帶入她的專屬房間,寬敞的大屋,擺設極盡奢華,旁邊還配有幾間小室,功用各異。無論是大屋還是小室,四周都由鋼化玻璃板包裹牆面,宛若銅牆鐵壁,同時隔音效果也非常理想。

「蛇姐,對方只要這女的,那這男的……。」其中一名壯漢看眼歪歪斜斜倒在真皮沙發上的童謠,慕容楓試探的詢問道。

蛇娘子眉眼倒立,當即嚇得大漢把後果的話咽回肚里,噤聲不敢再言語。蛇娘子踱步到沙發旁,俯身,胸前雪花白的特型大饅頭呼之欲出。一手一個,鉗住童謠、慕容楓下巴,將兩人腦袋硬湊在一塊,端詳半天有余,「真是一對妙人,瞧瞧這女的臉蛋精致得跟瓷女圭女圭似的,真恨不得把它捏碎。這男的更是長得稜角分明,結實的胸肌,精壯的腰身,強而有力的雙腿,還有……呵呵,姐姐真是愛死你了。今兒可真走運,出師大捷,有錢可以拿不說,還有便宜的小美男能享用。這樁買賣做得劃算,真劃算。小帥哥,小乖乖,等著啊,等會兒姐姐就讓你體驗體驗男人的樂趣,呵呵……。」肆無忌憚的隔著衣服撫過慕容楓身體,蛇娘子旁若無人的說道,勾著媚眼,鮮艷的舌頭劃過血紅的薄唇,面帶潤色,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樣。裝暈迷的慕容楓差點沒惡心得破功,翻身起來大吐,但他要伺機救童謠,只好強忍。

蛇娘子不察,她身體靠近兩人時,童謠本能抗拒的皺了皺鼻,閉氣。身為神殿神女如果連一點突發狀況都應對不了的話,活著還有什麼用?她不想中圈套,誰又能計得了她?

當她發現女子異動時,便決定將計就計,順藤模瓜,看看是誰要對付她。其實,她大可不必以身犯險,但有些事親手解決比較痛快。

童謠裝暈,不知道慕容楓是否真被迷倒,所以不由著急。還沒看到指使之人,要現在行動,便前功盡棄,可蛇娘子這個人……。

一般人或許知道蛇娘子為人陰狠毒辣,詭計多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脾氣秉性,卻不知她的真面目。蛇娘子之所以叫蛇娘子,除她毒如蛇蠍之外,還因為她能控制蛇。這不是古武,不是異能,不是玄幻,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小說。大千世界之中,萬物相生相克,有很少一部分人,他們天生就是蛇的克星,無論再毒的毒蛇,到他們面前都變得異常溫順,即使被攻擊,也不會傷害他們,好像見到他們就失去抵御能力一樣,很難令人相信,但確實存在,蛇娘子就是這樣的人之一。蛇娘子有這種天賦,加之她以藥馭蛇,使毒蛇成為她的保護傘與致命武器,在黑道中算數得上的人物,至少在景整理的‘不可不知之極品怪咖’文本里就收錄了蛇娘子其人的所有資料。

童謠看過,所以記得很清楚。蛇娘子身帶異香,味道與桂花香十分相似,實際是由十幾種毒物特調而成,桂花香只是表面掩飾而已。這種特調而成的香料是蛇的克星,亦是男人的克星,成份中含有大量迷幻劑,經過訓練,輕而易舉就可使毒蛇為訓練者惟命是從。而男人吸入這種香料超過1毫克,就會情YU暴動,意志再頑強也無濟于事,直到精盡人亡,不死不休,非常歹毒。相反,這種香料對女人不僅無害,還有諸多溢處,蛇娘子本身是**十分強烈的女人,因此而死在她身上的男人數不勝數,這也是她明明快五十歲的老女人,表面看上去才三十多歲的重要原因。

慕容楓不了解情況,萬一被算計就遭了,于是童謠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蛇娘子真對他下手,她也只好出手了,大不了刑訊逼供,不怕她不說出背後指使者。

「你們幾個,還傻戳著干什麼,還不快把小帥哥扶進去休息,蠢貨。」蛇娘子頤指氣使的吩咐道。

其中兩名大漢上前,彎腰剛要把慕容楓抬走,在童謠準備動手前,有人更快搶先。慕容楓突然發難,猛的旋身而起,一手掐住一名大漢脖子,一腳勾住另一名大漢脖子,手腳齊用力,只听‘嘎巴’兩聲清響,兩名大漢頹然倒地,一命嗚呼。動作不僅干淨利落,行雲流水,而且快、準、狠、絕,一點不在童謠之下,童謠閉著眼楮只感覺到凌厲的速度,都想給他鼓掌叫好。

「可惡!」另兩名大漢看到同伴被人一招斃命,輪拳頭沖上來報復,也不想想,慕容楓能一招將他們的同伴斃命,自然也能解決他們,所以他們死不瞑目。

眨眼間,四名受過特訓的打手皆在一招內被斃命,蛇娘子始料未及,臉帶驚訝的看向慕容楓,「小帥哥,原來深藏不露,小看你了。」蛇娘子畢竟是黑道上混出名聲的角色,死幾個人在她眼里好比死了幾只臭蟲,微不足道,更加面不改色。

「你沒想到的多著呢。」時至今日,慕容楓算第一次暴露身手,說話間,他欲一鼓作氣,將蛇娘子也擺平,然後快點帶童謠離開。

俗話說的好,姜還是老的辣,蛇娘子吃的鹽比慕容楓吃的飯還多好幾馬車,道上混久了,早已是老人精,連眉毛都是空心的。慕容楓動作快,蛇娘子動作也不慢,況且還佔了離童謠近的地利優勢。伸手一撈,拽著頭發將童謠拎起,一只手掐住她脖子。「小帥哥,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的話,我這手一抖,說不定這小美女的脖子就折了,多可惜呀!你說是不是?」蛇娘子邊說,殷殷笑著,不忘嫵媚的眼神挑逗慕容楓。

蛇娘子可不懂憐香惜玉,疼得童謠眼淚差點掉下來,心道蛇娘子你給姑女乃女乃等著,等會要不十倍百倍的報復回來,姑女乃女乃跟你姓!

「你放開她,不然我一定叫你後悔。」慕容楓不敢輕舉妄動,怕蛇娘子喪心病狂,真的傷害童謠,急而怒,好像大鵬被扒了羽毛,猛虎被削了尖牙。他本就冰寒,此刻他的話更如淬了寒冰的利刃。

「喲,小帥哥,你要學乖哦,小美女的命可全在你一念之間。」蛇娘子所說不盡是威脅,急了,她真會殺了童謠,殺人對她而言,不過是費點力氣的事。

可惜,蛇娘子根本不知自己掐的是誰的脖子,如果她知道,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此刻她不知道,所以注定她會成為一出悲劇,而慕容楓顯然也忘了童謠是神殿神女這碼事,只當她是普通女孩,一心想全力維護。

「你想怎樣?」慕容楓不得不被牽著鼻子走,冷聲詢問。

蛇娘子似乎很欣賞慕容楓又急又惱又無可奈何的糾結模樣,咯咯笑著,笑得好不嫵媚,連忍耐力極強的童謠也有種想狂吐的沖動。「哎喲,小帥哥,你這麼聰明,就不要裝糊涂了。」

「我不知道。」明白也裝不明白,慕容楓惡心透了蛇娘子,怎肯順著她的桿子往上爬,趁她的意?

「你……。」蛇娘子還沒遇見過不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臉現薄怒,難道他沒受藥物影響?想到此點,蛇娘子怒氣深了幾分,常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好俊的身手,好縝密的思慮,也好大的膽子。

蛇娘子憤怒,童謠心里卻樂開花,沒想到慕容楓也是個月復黑的主,太可愛了。眼下情形,只怕蛇娘子是不會帶她去見幕後那個人了,即便她想去,慕容楓也不會允許她去,沒有再假裝的必要。

「蛇娘子,敢掐本尊脖子的,你還是第一人,勇氣可嘉!」

童謠突然開口說話,把蛇娘子嚇了一跳,慕容楓卻驚喜不已,「謠謠,你醒啦?」

「放心,她那點小兒科的玩意兒我還不放在眼里。」童謠睜開眼,沖慕容楓俏皮的眨了眨,「蛇娘子,還不松開你的爪子,等著姑女乃女乃給你跺了不成!」童謠說話不怒而威,帶著上位王者與世俱來的霸氣,跟地獄惡魔的陰狠毒辣。

「臭丫頭,你當老娘是嚇大的!」蛇娘子的手不松反僅,掐得童謠脖子上青筋綻現。的確,以她的實際年齡,當童謠的女乃女乃都已差不多,但她敢如此口氣說話,當真無知者無畏。

一般人無知,沒有知識,也有點常識,連常識都沒有的話,最起碼還有本能,虧這個蛇娘子在黑道上混了一輩子,竟連強者弱者都區別不開。雞蛋撞石頭,絕對是不自量力的蠢貨才會干的事。

「謠謠!」

給慕容楓一個放心的眼神,童謠雖然被掐得難受,但臉上毫無懼色,反而帶著淡淡的笑意,曾有幸見過這笑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義,只可惜,他們都沒有機會再說出口。

「你是不是嚇大的本尊不知道,但本尊知道,你!一定會被嚇死。」話落,童謠手腕詭異的翻轉,反扣住蛇娘子掐住她的手。童謠五指收攏較力,只听‘嘎巴嘎巴’連響幾聲,蛇娘子的腕骨及五只手骨全部碎裂,再好的醫術也無法將其接合,一只手算徹底廢了。

蛇娘子疼得慘叫,剩下的好手握著已經廢了的手,花容扭曲,陰毒嗜血的眸子恨不能將童謠吞掉,可惜有心,沒那個實力。蛇娘子除了能驅控蛇,其本身功夫不怎麼樣,只不過她控的蛇很難對付,誤讓人以為她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所以黑道上恨她的人雖多,但輕易敢動她的人卻沒幾個。

「臭丫頭,你去死吧!」蛇娘子也想準備用蛇來對付童謠,發了瘋似的,從衣兜里掏出支短笛遞到嘴邊。還未等吹響,童謠隨手甩枚一元硬幣,不僅打落她的短笛,而且還將短笛打散,碎成七八塊。「你!」蛇娘子看童謠的眼神多了些恐懼,眼前女孩的身手好得遠超她的想象,出手又快,又準,又狠,還能洞察她的意圖,讓她怎能不怕?

「蛇娘子,本尊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一再挑釁本尊耐心。」童謠慢悠悠的來回踱步,周身散發著無形壓力。

「你到底是什麼人?」蛇娘子因疼痛,聲音有些顫抖,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很不好,很不好。

「難道指使你綁架本尊的人沒告訴你本尊的身份嗎?」童謠勾唇而笑,不屑,戲謔,讓蛇娘子覺得她就是個實心的大傻蛋,被人當槍使。「憑你?還不配知道本尊身份。不過,本尊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蛇娘子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誰指使你綁架本尊的,說!」童謠聲音驟然變厲,嚇得蛇娘子一個激靈,「若是你的回答令本尊滿意,本尊就考慮留你一個全尸,要是你敢胡說八道,本尊就把你跺成肉醬倒進馬桶里。」

蛇娘子一听,說不說都逃不出個死字,索性把心一橫,欲要跟童謠拼個魚死網破。短笛沒了,她還有手指,只要發出同樣音頻,那些蛇還是會為她所用。思至此,蛇娘子抬起剩下好手,中指放到嘴邊剛發出一個音符,「啊!」比先前痛苦十倍的慘叫在房間里響起,回蕩。

原來是童謠又甩了一枚硬幣,直接將她中指齊根削掉,血流如注。「哼!不見棺材不落淚,給臉不要臉。」童謠向來對這種毫無自知之明,不自量力的人沒半分好感,加上她還是欲加害于自己的人,手出更不留情面。

「你是魔鬼!」蛇娘子淒厲喊道,她自認自己不是好人,折磨起男人來從不手軟,但與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女做著廢人手臂,斷人手指眼楮都不眨一下的狠辣相比,她那根本就是小兒科,上不得台面。

「你說的不錯。」童謠承認她是魔鬼,以前它在身體里沉睡,但從修出事之後,它就被徹底喚醒了。「蛇娘子,你以為自己控蛇的本領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是不是?本尊現在就讓你親眼看看,你的白日夢有多荒誕。」說著,童謠縴縴素手一揚,一包白色粉末融于空氣,散發出淡如梨香的清新香氣,令人神清氣爽。

「不要!」蛇娘子滾動躲避,但粉末融于空氣,又怎能躲過?她的蛇,她最清楚是怎麼控制的,自然也最清楚什麼是她的克星,她實在始料未及,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女連這種東西都備在身上,天要亡她也!

童謠所灑出的粉末是冰宇調制的一種香料,本身有明目安神清心的功效,是蛇娘子控蛇香料的克星,兩者相遇,效用相抵。神殿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就是為防止蛇娘子這類人而備,今天正好用上。對蛇娘子而言,廢了她控蛇的本事,比一刀刀凌遲她更痛苦,但童謠說過,會叫她嚇死,而非痛死。

「你這個魔鬼,老娘跟你拼了!」蛇娘子眼見著大勢已去,做垂死掙扎,不知從哪模到把匕首,踉蹌腳步奔童謠心口就捅。

「小心。」知道童謠能避過,慕容楓還是擔憂提醒。

童謠側身避開,手掌化刃,向下一劈,匕首落地,順勢一扭,卸掉蛇娘子好的那條胳膊,又一腳蹬在腰間,像破布一樣飛出三米遠,撞到牆壁吐血不止。

「蛇娘子,你說像你這種人要死了,地獄里得有多少男人等著將你挫骨揚灰,想不想感受下?」童謠俏皮的問道,蛇娘子听來卻是催命符。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蛇娘子邊搖頭,拖著半殘的身子往角落躲。

童謠冷酷一笑,就算躲到地縫里,也不會放過她。掃眼瑟瑟發抖的蛇娘子,童謠腳步在慕容楓身邊停下,「嚇到你了?」這才是真正的她,冷血,無情,殘忍,以往他看到的是她的一部分,也是她刻意營造出的理想化的她。

「你沒事就好,無論你什麼樣子,都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慕容楓堅定說道。

童謠動容,拍拍他肩膀,「謝謝。」慕容楓所說的朋友,是不摻雜任何目的利溢的朋友。他明知道她是神殿神女,身手非凡,見她危難,還是不顧自己安危,以身犯險也要保護她,這份情義她裝在心里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進來時雖在裝昏迷,他還是能感覺出這里地形復雜,如同迷宮一般,在沒人領路的情況下,進來容易,出去難。

「帶上她,我們先離開。」童謠心里也是這麼想的。

「嗯。」

兩人說著,剛欲到牆邊拎上蛇娘子離開。突然,慕容楓所踩的地板塊一翻,他本能反映要跳開,但下面好像有只大手在用力往下來,巨大的吸引他無法掙月兌,被吸進去,地板‘嘎巴’一聲合並得嚴嚴實實,連條縫隙都沒有。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童謠都未來得及反映,慕容楓就在眼前消失。她立刻檢查房間各處,但都未找到開啟機關的玄機,看來沒在這個房間里,應該在外面,難道蛇娘子還留了後手,她還有更厲害的同伙?不由得為慕容楓擔憂,警惕起來!

「說,機關在哪兒!」童謠一只腳踩著蛇娘子咽喉處,狠狠說道。

「不要…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時,突然有不屬于這間屋子的聲音響起,「女人,你太粗魯了,不小心踩死,她還怎麼告訴你機關在哪兒。」

「誰?出來!」童謠立馬棄了蛇娘子,光听聲音,說話的人就是個厲害角色,他顯然洞察這個房間里的一切,慕容楓一定是被他算計的。「快點滾出來!」

 !

房間里昏暗燈光被多盞水晶吊燈取代,亮如白晝。門從外面拉開又關閉,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雙手隨意插在褲兜里,模樣慵懶卻不流氣,反帶一股高貴氣質,白色西裝叫他穿出了風華絕代的韻味。長短適中的碎發下襯他的年紀,還不失潮流,投在臉上的暗影映襯得俊逸的五官更加立體生動。他好像明睿與明熙的結合,狡猾如狐,玩世不恭,給人壞壞的感覺,卻又升不起厭惡,令人又愛又恨。

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童謠蹙眉回憶,人家已經站到她面前還未收回打量目光,她未察,不知不覺中,她竟對這個有點熟悉感覺的陌生男人放下了渾身戒備。

「神女對在下的容貌可還滿意,用不用邊身材也順便欣賞一下?」左溢微微俯身,在離童謠額頭一厘米的地方吐著熱氣說道,一手搭在西服扣子上,準備隨時解開。

「你是……是你!」童謠不經意瞥見他胸口上那個丑陋的疤痕,忽然想起是自己所為,前眼這個感覺熟悉的陌生男人就是她跟慕容楓一起救的那個男人,記得當時還勒索他5000萬救命費。慘了,他該不會想報復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怎會知道我的身份?」就算他要報復,童謠也毫不畏懼。

「我是你救過命的男人,難道神女忘了。」左溢語透幽怨,好像童謠給他氣受的小媳婦,這招跟冰宇挺像。

「他也救過你的命,難道你就是這麼對救命恩人的!」童謠語聲質問,所指的自然是慕容楓。

「放心,我只是請他去休息休息,保證他不會有事。」

听到這話,童謠暗下松口氣,前眼男人不似無恥小人,說不會傷害慕容楓就應該不會傷害他。「你叫什麼?」他不說自己身份,也許通過他的名字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左溢。」左溢也不隱瞞,報上自己大名。

「左溢!?Z&Y少主!?」眼見左溢坦蕩點頭,童謠還有些不敢相信,在道上,听過左溢名字的人不少,但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除了神殿域,但是Z&Y獨大,不想自己隨手一救,竟救了這位被稱為黑道之星的鑽石王老五,可惜才收了他5000萬的救命費,太虧本了。

「唉!沒想到,我的命在神女眼里才值那麼點錢。」左溢眼神好像在說,你真沒眼光,分明就是故事的。

「早知道是你,我一定會收了Z&Y當代價。」

「好啊!我已經想了很久,區區5000萬實在不夠分量,所以決定為報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如何?」從進屋,左溢就一直追著童謠說話,她躲他就追,搞得像鬧別扭的情侶。

「你?我不是垃圾回收站。」童謠淡淡說道,帶幾分嫌棄。左溢這麼說,倒讓她想起他比男模冠軍還完美的身材,但那又如何,別人用過的東西,她統統都不感興趣。

「正好,我也不是垃圾,絕對原裝正版行貨,要不要現在驗貨?」左溢修長手指輕輕劃過童謠耳際,曖昧說道︰「我的身體你看也看了,模也模了,還到里面驗了硬件,你得對人家負責。」

童謠擋開他的手,該死的男人說話怎麼這麼肉麻,什麼到里面驗了硬件,她不過伸手把子彈拔出來而已。故意的,他肯定故意的,小氣巴拉的男人,不就沒給他打麻藥,至于嗎?

「那感覺真叫我刻骨銘心。」手被擋開,左溢便傾身向前,離她嘴唇幾乎無隙的位置說道。

童謠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往後退一大步,「你少惡心,說!怎麼知道我身份?不交待清楚,別怪我殺人滅口!」童謠不是玩笑,如果她的身份被不必要或者敵方知道,兩種方法,一是直接把人干掉,永絕後患,二是讓對方永遠忘記。

「你不會。」左溢語氣很篤定說話時,嘴唇似有似無的觸到童謠的櫻唇,眉眼里透著幾分痞子氣。

「我會。」她不僅會,而且會立刻馬上殺他滅口,竟敢輕薄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反了他了。童謠說著,殺氣四散,手指化爪,捏向左溢咽喉。

兩人距離近,童謠速度如風,眼見指尖已經挨到左溢脖子,但不知他如何做到,轉眼童謠手腕竟被他擒住,動彈不得,一臉戲謔的笑著。另只手幫忙,也被鉗住,想動腿,整個人被困在一角,無法施展。

童謠打人不成反被擒,更加惱怒,狠狠瞪著左溢,同時心里也暗自驚嘆他的身手了得,放眼世界,殺手,特工,雇佣兵等統統都算上,在如此近距離搏擊中能避開她攻擊的,十個手指絕對數得過來,而且神殿人起碼佔四到五個,這左溢當真不是簡單人物啊!

外界都盛傳他為人低調,行事高調,但在童謠看來,他不是做人低調,而分明就是頭在蟄伏的猛獸,一直在搜捕能令他高調起來的獵物。不是童謠有自戀癖,感覺她就是那只倒霉被算計的獵物。在左溢身上,童謠屬實沒感覺到殺氣跟惡意,這又不得不讓她警惕,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打不過你,你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童謠失去主動權,但不代表她放棄,以退為進,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我可沒你那麼狠心,我說過了,只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在左溢的話里,童謠听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不由得背脊發涼,「既然如此,把Z&Y全部勢力給我,足夠你報救命之恩了。」嘴上說著,心里頭不屑,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信他的鬼話也怪。

「好啊。」沒想到,左溢竟然痛快點頭說道,好像跟他要根向上汗毛似的,眼都不眨一下。

「你沒病吧!」童謠瞪眼罵道,這個男人老沒正經,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不知道再打什麼鬼主意。

「有。」更沒想到,左溢又點頭。

「你有病?」童謠完全被左溢帶迷糊了,因為她根本就料想不到他下一句出口的會是怎樣驚世駭俗的話。左溢跟她之前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同,神殿眾人寵她,朋友推心置月復,即使有時會跟她開玩笑,也都不會較真。這左溢,他滑得像泥鰍,無賴像痞子,卻又身帶無法令人生升厭惡的高貴。

「嗯。」

「什麼病?神經病!?」童謠白他一眼,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相思病。」左溢眼神突然變得很深情,但童謠絕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那是對她的。

「切,鬼話連篇。左溢,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把Z&Y交給我,然後滾蛋。」被人鉗制的感覺很不爽,童謠已經被左溢壓制很久,不禁讓她想起前世被害而無法自救的無力感,所以她很生氣。

「我不會傷害你,雖然我不算什麼好人,但還不想背負國家叛徒的罪名。Z&Y是我的心血,也不能給你。不過,如果我是你的男人,我的自然就是你的,兩全齊美,你說是不是?」左溢吐著曖昧不明的氣息,整個人幾乎壓在童謠身上。

童謠側開腦袋,不知道左溢了什麼旁門左道的手法,就是掙月兌不了。他就好像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可以隨心所遇變化,氣得童謠緊咬貝齒,雙眼怒視。

「左溢,放開我!」若不是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任何惡性,縱然拼個魚死網破,她也不會放過這個大膽輕薄自己的狂妄之徒。

不過,她有種強烈的直覺,左溢雖為黑道中人,囂張嗜血,狠辣無情,是個大魔頭,但他骨子里透露的本質卻是光明磊落,正直義氣的,而且童話也稱贊他的為人。同為黑道大佬,認人斷友方面肯自有獨到之處,不了解左溢,但她相信童話。這些年暗域同Z&Y井水不犯河水,除童話對左溢尊重之外,想必左溢對童話也有敬仰之意,兩大勢力才會和平共處,在黑道上遙相呼應。正因如此,不知不覺中,童謠對他多幾分耐心。

「好。」左溢突然變得很好說話,松開手腳,還童謠自由,臉上笑意如一只千年成精的老狐狸,用明睿跟他比的話,顯然眼前這個男人的道行更深些。

童謠活動了一下手腕,不打算再跟他糾纏,反正他自己說不會傷害她,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給自己樹敵,惹不起,打不過,她躲得過。走過左溢身邊,故意發泄似的推他一把,顯得有些孩子氣,自己卻渾然不覺。左溢順勢後退一步,手捂著被童謠縴手推過的地方,哀怨的目光好像在討好,也好像在控訴她的暴行。

童謠假裝看不見,大步朝蛇娘子蜷縮的旮旯走去,她可沒打算放過她。從左溢進門,童謠就注意到,蛇娘子眼中升起期冀的目光,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從這個細微的情緒波動中不難推斷,雪月伊人是Z&Y的產業,左溢是蛇娘子的主子。那麼,今天綁她來到底是蛇娘子自己的主意,還是左溢的意思?听左溢的意思,他不僅知道她是神女,還知道神殿的使命,那他也應該知道只要Z&Y不做違背神殿使命的事,它所作所為神殿一概都不會過問,今日行為他的目的何在?

「難道你不好奇我還知道些什麼,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嗎?」見童謠欲走,真沒有與他計較的意思,左溢朗聲說道,嘴角勾著充滿興趣的笑意。

「你打算把慕容楓扔下自己走嗎?他可是因為你才甘願被擄來的。」見她不理會,左溢又說道,目的就是不想她走。

回答他的還是沉默。

「你們最近好像更換了系統,比之前安全多了。」左溢拋出最後的殺手 ,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叫他這麼做,但那人不希望他與神殿為敵,他明白。

「你就是那個可惡的黑客?」童謠拔高音量問道,看左溢的眼神生出一絲恨意。雖然他們已經將系統遭受攻擊跟導致修被害的事件分離開,但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她的心便疼痛不已。

「額…,請去掉那個形容詞,不好听。我這麼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為什麼?」童謠沖左溢吼道,她情緒激動,自己沒有注意到,對待敵人她是從來不會發脾氣的,從開始她就沒把左溢劃到對立的陣容當中去。

感受到童謠內心的悲憤,左溢收斂笑容,本能的欲上前安慰,但觸踫到她充滿埋怨的目光,心里‘咯 ’一下,愣愣的釘在原地,動不得,「對不起,你八哥的事我也感到很遺憾。不過我很羨慕他,就算已經不在,也有人惦念著,他也算不枉此生了。」左溢說得很有感觸,很感染人。

童謠看左溢的眼神更犀利幾分,他對神殿的了解似乎比她料想的多得多,這對神殿,以及神殿的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危險,他到底是什麼人,從哪里知道這些?看來,她真有必要好好‘了解了解’這個人。

突然,童謠正思量著跟左溢談談的時候,門外傳來說話聲。

「站住!什麼人?」

「大膽,你……。」

‘咚咚’兩體倒地聲,緊接著,房門從外面被拉開,走進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黑色風衣裹著冷香,充滿魅惑的銀眸徑直落在童謠身上,不是冰宇是誰?

「宇!」童謠嬌呼著,撲到冰宇懷里,「宇,你怎麼來啦?」

冰宇長臂收攏,心疼的抱住童謠嬌軀,「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童謠在他懷里搖頭,「我沒事。」

「那我們走吧。」

「不行啊,慕容楓還在他手上。」童謠指指慵懶倚靠沙發站著的左溢,「他就是Z&Y的左溢,他知道我們很多秘密,你想個辦法叫他全部忘掉,怎麼樣?」

左溢?冰宇腦海里反應出相對應的資料,又看看左溢本人,臉上不見任何情緒,「那有何難?」

左溢見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把他當空氣,插話說道︰「沒想到,享譽全世界的醫學界神話,素有‘一指定陰陽’之稱的‘怪醫藍碟’竟對神女言听計從,百般呵護。」頓了頓,左溢又接著說道︰「恐怕所有人猜破腦袋也想不到,‘怪醫藍碟’不是天仙美女,而是位極品帥哥。」

听完左溢的話,冰宇跟童謠皆不由一驚。要知道,冰宇就是‘怪醫藍碟’的事只有神殿人知曉,他醫過的病人並不多,但無一不是被醫院宣布無藥可救的重患,而且手到病除,名聲才那般響亮。他到外治病從不以本尊面目示人,更不允許任何人在場,若說他身份比神女身份還難查一點都不夸張。左溢竟能一語道破冰宇身份,他難道有通天慧眼不成?

「兩位不用吃驚,我們借一步說話吧。」說完,左溢率先走出房間,吩咐門口的人看好蛇娘子。

童謠、冰宇跟著左溢到樓上他的專屬房間,桌椅擺設,全部都是上好紅松木,盆栽字畫,整個房間古韻古味,好像是秀才的書房,濃濃的墨香沁人心脾,坐在房間里立刻使人平心靜氣,生不出一點殺伐爭斗之意。

童謠跟冰宇又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左溢的房間會是這個樣子,不僅跟他身份截然相反,而且與他自身氣質也相差十萬八千里。

「兩位,請位。」若大的根雕茶桌上擺著剛剛燒好的開水,好像一早就料定有人要來,左溢執起茶壺親手沖泡極品雨前龍進。

「左溢,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今天綁我來,是你的意思,還是蛇娘子自作主張?」童謠挨著冰宇坐,伴倚在他懷里,這早已成了習慣。左溢邀他們上來,想必也是為了說些事情,她便沒必要拐彎抹角。

黑道中人,普遍有個共同特點,便是坦蕩,敢作敢當。相信以Z&Y如今的地位,左溢不會做有**份的小人行徑,童謠才會有此一問。

「我不知情。」左溢答道。

「你怎麼知道宇的身份,還有神殿的事情,你又為什麼要攻擊神殿系統?」童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先嘗嘗味道如何?」

左溢笑著給兩人遞上熱茶,童謠耐著性子接過抿了一口,茶是好茶,沏茶人的手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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