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死人妖大叔,喬裝成誰不好,竟然喬裝成我的爹爹,給我圓潤地滾遠點吧!」
就在囡囡蘊滿力道的腳即將踹中那人的胸膛時,那人驀然掩唇發出聲聲魅人的笑音,修長的身影從輪椅上躍起,輕描淡寫地避開了囡囡腳上的攻擊……
「喲~小妹妹,人家真是既傷心,又很開心呢。告訴哥哥,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嗯?」
那個喬裝成君離修模樣的人,身影躍下湊到囡囡的耳根,一邊往囡囡的小耳洞里撩人之極的吹氣,一邊又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身上的衣衫……
雖然喬裝打扮的樣子與君離修一般無異,然而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若說君離修是清寒孤寂的流霜,那麼眼前這個人便是耀眼奪目的熾日。
雖然從未窺見過他的真容,但那種恣意而為的不羈隨性,妖異無邪的飛揚神彩,靡魅睥睨的蠱惑眼神,天生就擁有一種讓人心動神搖的致命吸引力,令人甘願沉淪……
——如在煉獄,如墜冰窟!
囡囡的耳洞被那人的氣息吹拂得癢癢的,小臉微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
她對著那人惡狠狠地白去一眼。「變態大叔,戀童也要有個限度好嗎?我今年才五歲而已,摧殘幼童小心天打雷劈啊你!你問我怎麼認出你的呀?答案很簡單,你身上的騷包味道太濃了,一聞就知道是個冒牌的!」
她的爹爹身上才不會有這種包的香氣呢,雖然很好聞沒錯,但是她還是喜歡爹爹身上清冽的氣息跟淡淡的藥香味,那是獨屬爹爹一個人的味道,是任何人也偽裝不來的……
「呵呵呵……」宇文蘭息挑了挑眉,眉宇間媚彩飛揚,魅惑橫生。
他斜斜地睨了囡囡一眼,心情似是極好地出聲道︰「小囡囡,你真像個寶藏,讓人充滿著驚喜。我很期待呢,以後的你又會帶給我怎樣的驚喜?」
他的易容之術可謂是天衣無縫,完美無雙,除卻黑冥焰偶爾能認出幾個他曾裝扮過的身份之外,縱觀整個浩瀚大陸能認出來的人他還未遇到過,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家伙竟然僅憑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真是,令他驚喜不已!
難得認真的語調剛剛落下,宇文蘭息又恢復了那輕佻妖魅的樣子,煙波幽瀲的桃花眼沖著囡囡勾魂地眨了眨,恣意的蠱惑笑聲低低地從他的薄唇傾瀉而出。「呵呵呵~」
臥槽!
請不要頂著她爹爹那張溫雅絕倫的臉做出那麼騷包的表情好嗎?
那恣意風騷的樣子她真的好想一腳踹過去,然後用力地碾成渣渣,真是太沒節操了,五歲的幼童也不放過,這是要逆天嗎?
當然,囡囡不止這麼想的,她也很快付出行動了。
就在宇文蘭息笑得暢快之時,囡囡快如閃電般的出腳,對著他的臉踹去……
「喲~小囡囡,你爹爹難道沒有告訴你,打人不能打臉嗎?嗯?」宇文蘭息閃身避開,看著囡囡紅僕僕的臉蛋笑得越發的妖魅起來。
真是個有趣的小家伙!
他越來越喜歡了,怎麼辦?好期待她再次變身的樣子……上次她的變身,可是狠狠地驚艷了他一把!
嗯?要不要將她帶走呢?
宇文蘭息單手環胸,身姿慵懶且又魅惑無比地斜倚在亭柱上。
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下巴上,這樣的動作如果是君離修來做,一定會給人極其優雅清貴的感覺,然而在宇文蘭息做來,卻說不出的靡媚入骨……
明明此刻就是同樣一張臉,卻擁有著兩個極端的視覺沖擊感。
唉……算了,要是這時候將人帶走,黑冥焰那家伙一定會出手跟他搶,還是等尸魂地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再將人帶回府邸,反正是他的地盤,就算黑冥焰那家伙要搶人,也絕對搶不過他!
嗯吶……就這麼決定了!
就在這時——
囡囡趁他分神的瞬間,快如閃電地抬腳,對著他的月復部用力地踹去一腳……
反應過來的宇文蘭息急速閃過,然而囡囡卻好像早就料到他會有如此反應一般,她勾唇一笑的同時,另一條腿更是使出了更快準狠的力道朝著宇文蘭息踢去……
她佯裝要踢的是胸口,宇文蘭息大弧度下腰躲過了囡囡再度踢來的一腳,正欲直起腰時才發現自己被囡囡的虛招給騙了,囡囡的目標並不在他的胸口,而是他的月復部……
而此時他那往後仰的下腰動作,正是將自己的月復部完完全全地暴露出來,囡囡要踢,再容易不過了。
「 ——」
囡囡一點兒也不腳軟,宇文蘭息被囡囡重力的一腳將整個人都生生地壓倒在地上。
早被兩人忽略掉的白素素所化的那條惡心怪物軟蟲,見著有活物摔落在它的嘴邊,于是便咧出舌頭朝著宇文蘭息的臉舌忝食而去……
這一幕,囡囡看得驚呆了!
要不要這麼刺激啊,這要是舌忝下去,那個變態人妖大叔一定會惡夢連連吧?
那又軟又惡又臭的觸感,天啊,她光是想想都快要吐了好嗎?
變態人妖大叔,為你默哀!
「噗哧——」
然而如囡囡料想中的惡心舌忝食並沒有發生,在那條惡心的龐大怪物軟蟲即將要舌忝觸到宇文蘭息時,宇文蘭息出手了,只見那修長好看的兩指輕輕地一揚,無數道念力所為的刺眼紅光破空襲去……
那條惡臭之極的怪物軟蟲連嘶嗚都來不急發出,就這樣被念氣所化的舞飛紅光給分解成碎渣,最後被念氣幻化而出的紅色霧氣給淨化掉……
地面上所有的膿水都再無一絲痕跡,就連空氣中的惡臭也聞不到一絲,可謂是淨化得徹底!
囡囡看著漸漸消失的紅霧,眸色漸漸加深。
那個討厭惡毒做作的白素素就這麼灰飛煙滅了,雖然這樣的結局很慘絕人寰,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雖然可悲可嘆,但卻不值得同情。
如果不是她百毒不侵,只怕剛才變成那條惡臭詭異的怪物軟蟲的人就是她了。
這個世上的確是沒有所謂的絕對善惡,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沒錯,但白素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惡毒了,死得這麼慘,只能說這是她咎由自取!
「什麼人在那里?」一道渾厚沉穩的嗓音破空而來。
緊接著,幾十人衣衫摩擦空氣發出的聲響朝著這個方向遁來……
剛才宇文蘭息所發出的念力紅光與那紅霧動靜不小,重華殿隱匿的暗衛們紛紛都感受到那股屬于超強者才有的氣息。
有一人急急地去通知君離修,其他的人都紛紛朝這邊急奔而來……
宇文蘭息不知何時已經躍身到囡囡的跟前,他的臉上依然戴著那張與君離修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身上的修長青袍依舊縴塵不染,仿佛剛才被囡囡踹倒在地上只是錯覺而已。
他眨了眨煙波泛冷的桃花眼,魅人的薄唇輕揚出聲。「宇文蘭息,我的名字,小囡囡可要記下了,下次我再來找你的時候,可不想再听到什麼變態人妖大叔的稱呼呢……」
語氣微頓,他湊到囡囡粉女敕精致的臉頰輕輕一捏,「嗯,手感真不錯……」
那媚入骨髓的嗓音猶在風中細細回蕩,囡囡回眸時,宇文蘭息修長的身影跟那張輪椅已然不知所蹤……
鼻息中,屬于那人的騷包淡香卻久久不散,囡囡伸手搓了搓被宇文蘭息捏過的地方,嘟著嘴一臉的嫌棄。
微風這時拂過,一本不知什麼時候掉落在地上的畫冊,書頁被風吹拂得嘶嘶作響,遠遠可見書頁內顏色艷絕的人物圖畫,囡囡眼前一亮,伸手一吸,那本干淨的畫冊便落于她的手掌中。
這畫冊,十之**是宇文蘭息掉下來的。
那妖孽大叔實力那麼厲害,身份一定大有來頭,能被他貼身攜帶著的畫冊,必定是世間罕見的寶物啊!
哈哈,真是太便宜她了,不知道宇文蘭息知道他捂在懷里的寶貝被她撿了去,會不會嘔血呢?
好期待滴說……
囡囡澄澈的大眼楮灼亮地盯著那本畫冊,動了動手指頭正想翻研究研究,突然,有人朝這邊過來了,囡囡快速地將畫冊放進衣襟內,手捂著臉,一副發呆的樣子……
「小主子,您沒事吧?」
急急趕來的眾暗衛見囡囡一臉發呆地後捂著自己的臉,四周並無任何可疑人物,于是為首的玄杜不由得關問出聲。
囡囡抬眼,見是玄杜,笑眯眯地沖他搖了搖頭。「沒事喲,你們都去忙吧~」
玄杜心底有著疑惑,剛才那道屬于超強者的念力氣息他絕對不會感應錯的,可這四周並無任何強者的氣息,難道剛才並沒有其他人出現在這里,而是小主子在發功?
從囡囡進府開始,他們雖然從未見過囡囡使用過念能力,但並不排除,囡囡其實是會念能力的,而且還是超強者的可能!
玄杜斂下心中的疑惑跟震驚,對著囡囡微微施禮道︰「屬下等人打擾了,這就離開。」
在玄杜率領著眾暗衛們離開沒多久,坐著輪椅的君離修施展著輕功急急奔來——
原本焦急緊張、略顯驚慌的俊臉,在看到囡囡懶洋洋倚在碧池邊上的雨花石上,歪頭拉扯著花草的畫面後,一顆緊懸著的心,終于松了一口氣。
「囡囡,你在這里做什麼?」他滑動著輪椅,踱了過去。
囡囡將手中被蹂躪得慘不忍睹的花朵隨手拋開,整個人笑顏逐開地投奔于君離修的懷抱。
「爹爹,我正想晚點去找你呢,你就來找我了,真是好心有靈犀喲~」
她撲到君離修清冽而淡香的懷抱里,小臉賣力討喜地在他的胸膛左右不停地蹭著,兩只軟呼呼的小手也沒有閑著,十分頑皮地掐在君離修敏感的腰上輕掐著,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君離修整個人都為之繃緊僵硬起來……
哈哈哈哈,爹爹的反應好有趣哦!
她昨晚才發現,原來爹爹怕癢,特別是腰月復的地方格外的怕癢,只要她隨便去模模掐掐幾下,爹爹就會渾身僵硬,繃得緊緊的,真是好有趣喲~
「囡囡,別鬧。」
君離修伸手將囡囡頑皮的雙手給握住,將她抱至腿上坐好,伸手將她被風吹散的發絲擄順,深幽如海的目光正好瞥見囡囡臉上被搓得紅紅的一塊,他下意識地蹙起眉頭,問道︰「囡囡,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君離修這一提後,囡囡又想起剛才被某個變態妖孽大叔給模臉了,于是再度嫌棄地撇了撇嘴。
不過為了不讓君離修擔心,她很快就收斂這嫌棄的神情,微笑著脆聲答道︰「剛才風吹得癢癢的,我自己拿手搓了幾下,爹爹,是不是搓紅了?」
听聞囡囡清脆的話音,君離修的眼神微閃了一下。
囡囡臉上的紅痕,並不是她所說的那樣自己搓出來的,因為中毒多年的關系,他對于一般的香味是極其敏感的,囡囡臉頰紅僕僕的地方,隱隱地有著屬于男子才會用的燻香氣味……
剛才恐怕是真的有人來過了,而且那個人故意在囡囡臉上留下這若有若無的體香,絕對不是無意之舉。
這樣的舉動,分明就是沖著他來的。
那人是在提醒著他,他對囡囡很感興,他還會再過來,也極有可能會將囡囡帶走……
想到此,君離修心弦一緊,抱著囡囡的雙手也不自覺地跟著力道收緊。
能夠在睿王府來去自如,且對囡囡有著如此濃厚興趣的人,除去黃泉碧落的聖主,那就只有那個紅衣妖嬈的神秘男子了……
那個人出現于王府是偶然路過還是有意為之?
不管怎樣,他不會讓任何人從他手中奪走囡囡!
「爹爹,你手勁有點大,我感覺抱得有點點疼……」
囡囡察覺到君離修情緒的變化,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澄澈的雙眸亮如寒星,對視他深幽暗斂的墨玉瞳眸。
君離修在囡囡的水亮的雙眸里看到了濃濃的關心以及完全信任的孺慕。
他心中一動,就像是被某種聲音給蠱惑了一般,半仰起臉,涼涼的薄唇湊到囡囡紅僕僕的那處臉頰,用力地親了下去……
原本只是想要親一下便夠了,然而唇上美好女敕滑的觸感,卻令他發狂般欲罷不能。
靈魂深處某個聲音越發的蠱惑起來,迫切而狂喜地讓他想要汲取更多,更多……
他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太多,此時的他跟囡囡不是養父女,沒有年齡差距,不存在任何世俗的偏見。
他的靈魂被她深深吸引,他遵從本能,遵從自己心底真正的聲音,在她的臉頰上細細密密的親吻……
這一刻,他真的想要超月兌一切束縛,解開塵封在靈魂深處那些絕望而刻骨的記憶。
「爹爹……」
囡囡有些被君離修的模樣嚇到了……
在她眼里,君離修一直都是優雅而溫潤的,然而此時他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整個人都籠罩著一股化不開的絕望霧氣,情緒如此強烈,如此的熾熱,像是千萬重冰層下狂燒的火焰要破冰而出。
環抱著她的修長有力的雙手,在戰栗……
君離修被這一聲爹爹驀然驚醒,臉上神情變化莫測,無法言明的酸楚在心口蔓開,嚅了嚅唇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該死的,他到底在做什麼?
不是做下決定以爹爹的身份留在囡囡的身邊嗎?為什麼還會受天魂所殘留的意識影響自己?
雖然他在剛才的冥思中已經隱約猜出囡囡並不是五歲的孩童,但眼前的囡囡確實也只有五歲的外表,他怎麼能……
墨玉般的瞳眸,滿是絕望與酸楚。
到現在,他自己都分不清這些深重的情緒是屬于叫作君離修的自己,還是屬于殘存在天魂之力意識深處的那個鳳族聖子……
就在君離修神情糾結悲楚時,囡囡驀然仰起了臉,微嘟著唇在他的略顯蒼白的唇上,輕輕地印下一吻。
君離修整個人都震驚住了,像是失了魂似地怔怔地望著近在眼前的囡囡。
囡囡見他怔神的模樣,小小的手輕輕地捏著他的臉,嘟嘴嘀咕道︰「爹爹你為什麼要這麼糾結難過呢?不就是親親嗎?囡囡不生氣的喲,隨便爹爹怎麼親親都行,只要爹爹高興……」
說完,她又湊過去,再次在君離修的唇上印上一個香香的親親。
「囡囡……」君離修一顆心可謂是忽上忽下,又脹又暖,即感動滿足又有些心酸復雜……
囡囡很認真地看著他。「爹爹,你是不是打算不要囡囡了?所以才會這麼糾結的?」
看著囡囡認真的眉眼,他就像被打開了一道光亮的大門。
是啊,明明很簡單的問題,他為什麼一定會在這上面如此糾結呢?
一切順自其然,隨心不就好了麼?
想通後,君離修一掃郁結之態,俊美的臉龐再度煥發白玉般的光彩,微抿的唇角柔和地上揚,笑容有如風中拂柳,豐神俊朗,盡掩日月之華光。
他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囡囡的小鼻子,語氣寵溺。「爹爹就算棄了所有,也不會不要你,囡囡,是爹爹這幾天情緒不太好,讓你擔憂了,爹爹以後都不會再糾結了……」
「嗯吶~為了慶祝爹爹想通了,我們來親親吧……」
囡囡說完不等君離修回答,手捧著他的臉就開始親個沒完沒了。
爹爹的臉真滑,皮膚好好喲,親起來溫溫軟軟的,好像……果凍……
等等?果凍?那是什麼奇怪東西?為什麼她會突然將爹爹的臉跟這果凍聯系到一塊去?
君離修被囡囡又親又啃得一臉的口水,不過他倒一點兒也不嫌棄,眉眼里盡是柔得化不開的溫柔寵溺。「親夠了嗎?走吧,囡囡抱你去光泡澡。」
「其實還沒親夠,哈哈,誰讓爹爹的臉這麼滑這麼女敕呢,留著一會泡澡的時候再親喲,爹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被別人親過呢?」
書上說了,沒被親過的就算是初吻,初吻什麼的可是最寶貴,終生難忘的!
她可是第一次親親呢,如果爹爹也是的話,那是不是代表,就算她以後失憶了,也會記住曾經親過爹爹?
君離修被囡囡問得微怔,一怔過後他微笑著揉了揉囡囡的頭。「我沒有被別人親過,囡囡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後面那一句,君離修默默地在心里深摯地重復了一遍。
「太棒了!」囡囡听到這樣的答案,簡直開心極了。
她得到爹爹的初吻了,一定會難忘終生的,以後就算失憶了,也會記得爹爹,記得這一個吻,真是太好了,她終于擁有能夠記得起來的,不被抹去的記憶了……
那是只屬于她跟爹爹的,最美好的記憶!
她一定不要忘記,絕對不可以忘記!
囡囡心情很歡月兌了,整個人從君離修的懷里蹦跳出來,完完全全忘記了放在衣襟的那本畫冊了,這樣蹦著蹦著那本畫冊就這麼掉了下來……
恰巧這時有一陣微風順著那畫冊吹過,書頁被吹開,畫冊內兩抹交纏的赤~果身影就這樣毫地遮掩地映入君離修的視線……
那是一本圖,筆精墨妙,栩栩如生,那交纏的兩抹身影,細微得連個毛孔都給刻畫出來,更不要說那重點描繪的正在當中的某個地方……
雖然僅僅只是一眼,但君離修整個人的臉都燒紅起來。
這本,實在是太香艷了,畫這本的人,實在是段數太高,一筆一觸都透著魅人風骨,誘惑無比,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低俗。
「啊咧,我的畫冊竟然掉下來了……」
囡囡嘀咕了一句,彎身正想要將畫冊撿起,卻不料君離修比她更快,他將畫冊合上撿起,捏得緊緊的,好像在克制什麼似的,一張俊臉此時燒紅得更加厲害,即窘迫又尷尬。
囡囡對此懵懂不解,水靈靈的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爹爹,你的臉一下子好紅啊,耳朵都紅了,哦,還有脖子……」
他掩唇咳了三聲,目光有些閃躲囡囡太過純真的視線。「咳咳,是嘛?可能是剛才運功太急了,歇休一會便好。」
真的是這樣咩?
為什麼她會有種爹爹不敢直視她眼神的別扭感覺呢?還有爹爹這樣子臉紅真的沒有關系嗎?她總覺有哪里不大對勁啊?
囡囡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糾結下去了。
驀地,她眼楮燦然一亮,歡喜地拍著手掌,撲到君離修的跟前指著那本圖歡呼道︰「爹爹,這是我剛才撿到的超級寶貝喲,我們一起來研究吧?」
能讓宇文蘭息那個妖孽大叔如此寶貝隨身攜帶的畫冊,絕壁是什麼希世罕見的功法秘笈,想想她就好期待,好熱血沸騰滴說!
君離修握著那本畫冊的手猛然一抖,那本圖險些被抖落地上,好在他最後還是穩住了手,表面上雖然看起來依舊淡定,然而那略顯抽搐的嘴角,證明了他此刻的不淡定……
「咳咳……囡囡這本畫冊你現在還不能看,等你……等你……長大了才行,爹爹先幫你……保管。」
君離修淡雅的聲音,極其的不自然。
囡囡歪著頭,眨巴著眼楮非常認真地望著君離修。「為什麼要長大了才能看呢?」
就算那本圖冊功法要求大人才可以練,那她看幾眼也沒什麼關系吧?為什麼要長大了才能給看呢?
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那種玄乎其技的功法,沒有達到限制要求觀看的話,就會被詛咒什麼的嗎?
啊咧?不對啊,她應該不算是小孩子吧?潛意識深處有個聲音告訴她,她絕對不是什麼五歲的孩子!
「囡囡乖,別問這麼多,等你長大了自然明白了。」君離修看著囡囡認真的眉眼,俊美的臉部線條略有些崩壞。
囡囡見君離修左右為難的樣子,于是便不再糾結下去了,很乖巧慎重地點頭。
「嗯,囡囡听爹爹的,等長大了再看,囡囡會努力長大的,到時候跟爹爹一塊練圖冊上面的功法……」
「咳咳……」君離修整個人都不好了,頗有些風中凌亂之態。「時辰不早了,爹爹抱你去用膳吧……」
一提到吃,囡囡眼楮立馬晶亮起來。「嗯,去吃飯!」
※※※※※※※※
傍晚,國師府。
白素素殺了某名丫鬟後私自出府的消息被老國師知曉後,頓時又是一番大發雷霆,對于白素素,老國師跟白孜儒都是失望之極。
老國師︰「孜儒,那個孽女這時候出府,必定是打算出去找人出氣去了,如今局勢緊張,我們國師府已經處于極度的劣勢當中,若是被那孽女再整出什麼妖蛾子來,這對于我們接下來的行動,絕對會大大受損,你現在就去將人給老夫找回來,必要的時候……就當我國師府沒她這個孽女」
白孜儒听著老國師那句沒她這個孽女的冰冷語調時,眼眸不由得微微一閃。
父親話語中的意思是,若素素再弄出什麼對國師府不利的禍事來,就讓他親自動手殺了這麼個女兒……
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一切以大局為重,白孜儒只是微頓了數息,很快便恭敬點頭。「是,父親。」
在白孜儒離開後,老國師府白志坤將近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細細地思索了一遍。
越想越是心驚,這冥冥中的一切都似是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操縱的感覺,即使是他經久風浪,也禁不住心冒冷汗。
他突然想起那天下午喬裝成白素素模樣潛入國師府的人來,此人潛進來絕對是有著明確目標的,那天國師府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好,那人極有可能是沖著他的九轉陽元丹來的。
當下,白志坤再也坐不住,一臉焦急地施展念能力疾奔乾坤院。
進去了直奔九轉陽元丹存放的暗格,打開一瞧,里面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什麼寶丹?
老國師頓時慌了,蒼老的手左右不停地擺弄著存放九轉陽元丹的玉盒,就連暗格的夾層都被他大力地摳落下來,里面依舊空空如也……
「我的寶丹,我續命的寶丹,沒了,沒了……」
情緒過度激動,再加上連日來所遭受的刺激,白志坤只覺得胸口鈍悶異常,喉間腥甜狂涌不止,嘴一抽,一股郁結的心頭血就這麼吐了出來……
原本生機還算充盈的他,在這股心頭血吐出來後,整個人都瞬間蒼老不已,原本沒多少皺紋的臉,此刻更像是干皺的桔皮一般,老態盡顯,蒼白無力,猶如風中之殘燭。
本來就算沒有九轉陽元丹他也還能活個好幾年,然而經過這次嘔出心頭血之後,老國師白志坤只怕沒幾日可活了……
白志坤咬著牙,強忍住渾身的抽搐,他竭力地嘶喊出聲。「來人啊,快去將……國師請回府,馬上——」
※※※※※
另一邊,白孜儒坐著國師府專屬的輦車,朝著落羽街的方向駛去。
他猜白素素偷偷出府,應該是去找當日目睹她狼狽過程的那些平民發泄去了。
白孜儒從未想過,白素素會膽大包天地敢獨自一人跑去睿王府毒殺囡囡。
更沒有想過白素素會擁有畜生道那樣可怕的劇毒,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猜得出白素素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得那麼慘絕人寰!
此時他端坐在輦車內,一臉的陰沉深思。
突然,轉角的路口忽然躍出一抹妖嬈修長的紅衣身影,國師府的輦車正好這時穿過轉角,拉輦的三匹寶駒雪白的鬃毛被那人黑色的靴子踏過……
那三匹寶駒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極有靈性,雖然紅衣人故意收斂了強者氣息,但這三匹靈性的好馬還是察覺到紅衣人身上那股屬于超強的危險感,頓時開始驚慌躍起,嘶叫不已……
「怎麼回事?」輦內的白孜儒被顛得厲害,不由得撩開簾子,對著趕車的弟子厲聲一喝。
「回,回國師大人,剛才有人踩踏著這馬頭而過,馬兒受了驚嚇……」
那弟子的話還未說完,白孜儒臉色一沉,殺機頓起。「放肆,我堂堂國師府的馬頭豈是人人能踩踏的,停車,將人給老夫拿下。」
連日來國師府被迫承受睿王府的壓迫也就算了,竟然街道上還有人敢公然挑釁他國師府的威信?
這分明就是找死!
他今日就此這人膽大包天的舉動,讓帝都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國師府就算近日風波不斷,也絕不對是一般人能夠挑釁的,最好能讓那些碎嘴謠傳的人都畏懼,乖乖地閉上嘴巴!
國師府幾十名念力修為不低的白衣弟子立馬縱身而起,朝著那抹妖嬈的紅衣身影追去……
「站住,沒認出來這是我們國師府的輦隊嗎?竟然敢踩踏我們國師府的馬頭?乖乖停下來向我們的國師大人叩頭認錯道歉,不然,今日你就是你的死期!」
為首那人聲音落下後,國師府幾十名白衣弟子立馬將紅衣男子包圍起來。
白孜儒這時緩緩地從輦車走了下來,步伐輕盈,周身念壓盡數展現,深沉的目光夾帶著一絲殺意盯著那紅衣男子。
四周原本指指點點圍觀民眾,在白孜儒的念壓施展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受不了這股念壓,紛紛被壓得筆直地跪下雙腿,整片街頭,黑壓壓地跪倒一群……
就連他身邊的那幾十名白衣弟子,有大半都承受不住白孜儒的念壓,一個個臉色蒼白,冷汗涔涔。
白孜儒望著開跪倒一群的眾人,眼里有著滿意之色。
這個下馬威,成效很好,經過這一出之後,相信這些刁民絕對不敢再謠傳有關國師府的任何流言了。
就在白孜儒心中滿意不已時,眼角卻突然瞥見那紅衣男子姿態慵懶得很,他連身都有轉過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雙手環胸,興味盎然的妖魅隨性的樣子。
白孜儒見此心中大驚。
他可是念力八層天巔峰的強者啊,全力施放的念壓對方竟然視若無物?
這樣的人物,念力必定到達一個頂尖的峰巔才能做到完全漠視他的念壓。
郇國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大人物?他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收到?
就在白孜儒心驚肉跳之際,那紅衣男子動了,慵懶的身姿緩緩地轉了過來,墨黑的長發被風輕撩起,光潔如玉的精致下巴微微輕揚著,張揚囂張到了極點,卻不會令人反感,反而有一種,這人生來就得這樣孤傲絕世,目空一切。
待那紅衣男子完全轉過來後,眾人才看清,那妖魅萬千的紅衣男子竟然長著一張如此平凡無奇的臉。
這張臉若是放在另一個人身上,絕對會讓人不想看第二眼,然而紅衣男子長這樣的一張臉,完全沒有那種平淡感,反而因他那張揚不羈的魅惑神彩而增加一種神秘的氣息,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心生向往。
男子一雙煙波泛冷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著白孜儒,聲音靡媚中帶著冰冷。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讓本公子下跪叩頭給你道歉?」
平淡之極的一句話,卻擁有著可怕的殺機與威壓。
白孜儒被紅衣男子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震懾得動彈不得,臉色剎那蒼白,額頭冷汗直冒。
他原本是想要借眼前的紅衣男子來個殺雞儆猴,讓那些平民畏懼于國師府的威嚴,不敢再流傳那些對國師府不利的傳言,卻不料這個紅衣男子竟然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物!
僅僅一個眼神就讓他這個八層天巔峰的高手動彈不得,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泛泛之輩,必定是這片大陸上頂級的超強者,極有可能就是傳聞中的七大念能力者之一。
今日的事情,他一定要處理好,不然要是惹怒了這樣的大人物,絕對會為國師府惹來殺禍。
「這位尊者,鄙人絕無此意,都是鄙人管教不嚴,門下弟子出言冒犯了尊者,鄙人在此向尊者賠禮道歉,還請尊者不要放在心上。」
白孜儒當下一改清高傲慢的態度,將自己的身段放到極低,討好之極。
「你的道歉就算了……」紅衣男子妖魅的聲音微微一頓,目光慢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國師府眾人,見眾人跟白孜儒都如釋重負的表情,他勾唇嘲諷地冷笑一聲,接著道︰「既然是管教不嚴,今日本公子就大發善心,好好地替你管教管教……」
白孜儒聞言大驚失色。「尊者請高抬……」
然而他的求饒的話音才剛出口,在他四周的幾十名白衣弟子紛紛吐血,渾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幾個翻滾間,幾十名念力三至五層天不等的弟子全部死于非命……
從頭到尾紅衣男子都是一副慢不經心的慵懶模樣,沒有人能看得出,他是何時出的手,怎麼出的手?
白孜儒驚駭萬分,心中又痛又悔沒差一點嘔血。
他這次帶出來的弟子,都是他門下資質極佳的年輕核心弟子,幾乎可以說是國師府未來的棟梁之才,如今卻全部折損在這里,而他這個主人卻連吭一聲都不敢……
「怎麼?你有意見不成?」紅衣男子目光眯起,笑意灼灼地盯著臉色變化不斷的白孜儒。
白孜儒哪里還敢嗆聲,萬一惹惱這紅衣男子,那就不僅僅是死幾十名核心弟子那麼簡單了。
「不敢,尊者大人的管教,鄙人感激不盡。」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只求這個紅衣男子快些離去……
「既然感激,還愣杵在那里做什麼?難道你還真敢想要本公子給你跪下不成?」
夕陽的余暉下,紅衣男子整個人都鍍上一層金光,一舉一動明明慵懶隨性無比,卻充滿著致命的危險壓迫。
白孜儒倏然抬頭,一時不明白紅衣男子意欲何為?
「嗤——」紅衣男子見著白孜儒那嚇呆了的蠢樣,忍不住嘲諷地嗤笑出聲。
就這樣的蠢貨竟然也敢打小囡囡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
沒錯,他剛才就是看見了是國師府的輦車所以才故意去踩的,小囡囡可是他難得感興趣的人,又怎能容那些蠢貨去欺負?
不過他跟黑冥焰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今天就先放過這個老東西,下次再來的時候如果那個什麼君離修還沒有收拾這些老東西的話,那他不介意親自出手!
宇文蘭息斜斜地瞟了冷汗不止的白孜儒一眼,氣勢驀然一凜。
「本公子還有事,自斷一臂,此事就這麼算了,當然,你也可以讓本公子出手,不過提醒一句,本公子向來出手,必無活口,現在給你三息時間,三息後你不動手,本公子會幫你……」
宇文蘭息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自斷一臂,可活,不斷的話,那就是死!
「……是,尊者大人!」
白孜儒慘淡的聲音落下,只見掌刀一起一落間,他的左臂便被削飛出去,殷紅的血有如水柱般噴涌,他伸出右手快速地點上止血穴道。
血雖是止住了,但那斷臂之痛,卻讓他臉色灰白一片。
「你可以滾了。」
宇文蘭息一邊說話時,一這掏出一張白帕,細細地擦著手……
他的手掌十分的漂亮,修長,骨節分明,保養得極好,無一絲一毫的繭子,掌心猶帶著淡淡的紅潤,像是天神的刀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般,精美絕倫。
白孜儒當著所有人的面,就這樣顏面掃地,灰溜溜地黯然離去,就連那輦車跟地上幾十名弟子的尸體也顧不上,哪還有半分權傾朝野的一國之師的風采?
然而這不是最打擊的,等他回到了國師府後,半死不活的老國師的模樣,那才叫晴天霹靂!
轉角一處私人院落的閣樓之上,一雙黑得沒有一絲光亮的狹長眼眸將這幕盡收眼底,西斜的霞光照在男人的臉上,那一張粗糙的白色面具宛如一張扭曲的笑臉,男子似是被宇文蘭息的出手勾起了興趣一般,黑沉的邪氣眼眸此時還著幾分興味溢然的危險感。
宇文蘭息妖嬈的紅衣身影,輕然一躍,頓時現身于紫袍男子的對面,袍角一撩,慵懶隨性地坐下。
他抬眼便見著對面的黑焰冥一副被勾起戰意的興奮樣子,不由暗叫一聲不好。
剛才他的出手想必被黑冥焰看到了,自從十年前跟這個家伙初識時打了一場,以平手終結後,這個家伙在此十年來就一直不斷地挑釁他再度出手,不過他沒有答應就是了。
開什麼玩笑,那空伙可是越戰越興奮的瘋子!
十年前初識的那一架,可是打了足足的十天十夜,他累得沒差一點虛月兌過去。
而黑冥焰那家伙卻一副吃了仙丹生龍活虎的樣子,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計還要再戰個十天十夜……
這麼個打起來不死不休的變態瘋子,他才沒興趣跟他打架!
「別用這麼惡心的眼神看我,打架我沒興趣。」宇文蘭息一邊倒酒,一邊沒好氣地出聲。
黑冥焰挑了挑眉頭,勾唇冷然邪笑。「沒關系,我總有一天會讓你不得不戰。」
宇文蘭息將酒飲盡,眼神難得的認真。「等你有那機會再說,說正事吧,這次的乞寶節,真的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他跟黑冥焰數天前去往尸魂地,卻被尸魂地外圍的某個古陣法給堵住去路,而陣法所在的地方,恰巧是通往尸魂地的必經之路,他們要想進入尸魂地尋找修羅泉,必須要破除這個古陣法。
他跟黑冥焰研究了三天,破除陣法需要借助三樣東西。分別是︰吸靈礦,鎮魂盤以及傳說中蘊有天地之靈的神瑜。
吸靈礦雖然極其罕見,但他跟黑冥焰手中都擁有不少,他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鎮魂盤跟神瑜而來的。
說到正事,黑冥焰也開始認真起來。「鎮魂盤的消息已經有了,三天後的乞寶節拍賣會的壓軸便是它了,就是神瑜,可能有些麻煩。」
「確實,這種極蘊天地之靈的傳說之物,絕非尋常之人能夠拿得出來的,冥,你的晉階還能壓制多久?」
黑冥焰︰「最多半年,你呢?」
他的這一次晉階非比尋常,一旦晉階成功,那麼他就躍身擠進涅盤之境,成為真真正正的強者。
這跟如今他所謂的七大念能力者絕對不一樣,現在的他在整個浩瀚大陸來說是巔峰強者,然而在上塵界之人眼里,他這樣的巔峰強者卻根本不算什麼。
浩瀚大陸的人並不知曉,這個世界擁有無數個像浩瀚大陸一樣的小世界,而在這些小世界之上,那才是真正的強者世界,世人稱之為上塵界。
他跟宇文蘭息也是在一次古遺跡中才得知這個驚天秘聞,他們也將此奉為終身打奮斗的目標。
這次晉階極其凶險,他所修煉的秘法如果有修羅泉的幫助,將有七成晉階成功的可能,如果僅憑他自己的話,晉階只有四成的可能,一旦晉階成功,他將月兌胎換骨,可擁了五百年的壽命……
到時,他就有資格與那個人並肩了!
那個人……
想到那個風華絕世的人,黑冥焰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讓他狼狽異常的囡囡。
雖然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卻讓他回想起來,總有某種熟悉感……
宇文蘭息聞語微微皺眉。「我跟你差不多,頂多也只能壓制半年,看來我們得盡快行動才行。」
他雖然不需要修羅泉的補助,但是有極蘊天地之靈的神瑜護體話,他的晉階也會加上兩層的把握。
兩人一陣沉默。
片刻後,黑冥焰出聲打破這沉默的氣氛。「你剛才去哪了?」
宇文蘭息身上有著一股極淡的腥味,那股腥味他不會聞錯,那是中了畜生道之毒腐化成為惡心軟蟲後才有的惡臭味道,很明顯的,宇文蘭息接觸過毒發之後的軟蟲,雖然他明顯地沐浴燻香過了,但作為此毒的制作者,他是能清晰地分辯出來。
這毒藥是他十年前制作出來的,當時只是覺得有趣,用過幾次發現太惡心了之後,他便將這些毒全都毀掉了,這時宇文蘭息身上又怎麼會踫上此毒的毒發者?
他想起來了,好像十年前華之言曾拿出吸靈礦跟他交換了一小包畜生道,說是拿來研究的,難道是華之言?
那個人按理來說不會用這樣的毒藥才對?那個家伙踩死一只螞蟻都會念叨半天,他實在想不出來那個悲天憫人的家伙會用這到……惡心的毒藥!
宇文蘭息挑眉,眼眸有著莫測之意。「為什麼這麼問?」
有關他去了睿王府調戲小囡囡的事情,他是不打算讓黑冥焰知道。
這家伙對于他感興趣的人或物,獨佔欲特別的強,若是讓他知道他剛才去見了小囡囡,估計這家伙非要不死不休地跟他打一場。
「不要告訴我,你剛才跑去睿王府了?」黑冥焰面具下的邪氣黑眸驀地一凜,帶著三分審視意味瞟著宇文蘭息。
這段時間他雖在忙修羅泉的事情,但是有關囡囡的消息,他卻一個沒有落下。
除了那個人之外,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小女孩如此感興趣,囡囡給他的感覺,與那個人,很像……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這個叫作囡囡的小女孩!
宇文蘭息笑了,笑得魅惑叢生。「嘖嘖嘖,原來你果真是個戀童癖啊!」
黑冥焰也笑,不過笑意里卻帶著幾分殘酷的意味。「就算戀童又如何?總之,你不許出手就行。」
這一回,宇文蘭息不笑了。眼神微眯,靜靜地盯著黑冥焰。「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有關囡囡並不是五歲孩童的事情,黑冥焰難道知道了?
這不可能——
他也是偶然撞見囡囡變身的過程才發現這個秘密的,黑冥焰應該不可能知道才對。
上次在那個國師府,應該是黑冥焰跟小囡囡第一次見面沒錯,可是為何黑冥焰一提到囡囡時那種眼神,會讓他有種他們其實早就見過了的感覺?
「什麼意思?」
果然是不知道嗎?
宇文蘭息懶懶微笑。「不,沒什麼意思,只是隨意問問而已。」
黑冥焰絕不會相信宇文蘭息只是隨意問問那麼簡單,心中篤定宇文蘭息一定隱瞞了些什麼。
別看宇文蘭息總是一副慵懶隨性的樣子,這人深得很,心中的彎彎腸子絕對不比他少。
這十年的兄弟,可不是白當的。這世上若說誰最了解宇文蘭息,他說第一,絕無人敢說第二,相反,宇文蘭息對他的了解,也絕對不比他少。
宇文蘭息看似心無點塵,游戲人間,一副對什麼都感興趣,一副又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實際上他的每一舉一動無不深思熟慮,步步為營,他想要達到的目標,從來都沒有達不到的!
若是這次他的目標是囡囡的話,那他恐怕要花些心思跟功夫了。
總之,他看上的人,只能是他的!
若是他得不到,那麼……
狹長的邪氣黑眸,冰冷徒然閃過。「息,最後提醒你一句,她是我的!對此,我勢在必得。」
宇文蘭息笑意漸漸收起,目光沉靜地瞟向黑冥焰,片刻後,他嗤笑出聲道︰「行了行了,我不會干擾你的。」
他只會跟他公平競爭,各憑手段,看誰能讓小囡囡更喜歡!
此時此刻的宇文蘭息,月復黑狡詐的本性盡顯。
當然,黑冥焰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場暗中交量,誰勝誰負,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呢!
兩人沉默了片刻,宇文蘭息飲了一口酒,出聲問道︰「傳聞神瑜都會親近一些生性純然,擁有著赤子之心之人,听說你跟神秘谷那個呆子神醫交情不錯,要不請他幫忙試試?」
黑冥焰︰「你是說華之言?」
宇文蘭息點頭。「嗯!」
「我與他並不算熟,交情更談不上,只不過在遇見你之前與他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神秘谷的位置比修羅泉更加難找,除非神秘谷的人自己入世,不然這世上絕少有人能找得到他們。
求助華之言之行,顯然不現實。
「是嘛,那真是可惜。」宇文蘭息輕然一嘆。看來,神瑜方面還是得靠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
國師府。
當白孜儒一身是血,面容慘白地踏進來時,國師府眾弟子臉色大變,急急地扶著白孜儒叫御醫去了。
白孜儒簡單地包扎一番,換一身干淨的長袍,便急急地前往老國師的乾坤院。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有關老國師的事情,剛才那些核心弟子見他一臉慘白,重心都放在他身上,一時間將老國師的事情忘記跟白孜儒說了。
所以,當白孜儒推門進去,看到躺在床榻上面容枯槁,死灰慘白,生機幾乎耗盡的老國師,白孜儒整個有如晴天霹靂,整個人刺激傻了,怔怔地杵在門口,滿眼的不敢置信!
「父,父親……」
「孜儒,你回來了……過來,老夫有事要交待你。」白志坤虛弱地探出頭來,然而當他瞥見白孜儒空空如也的衣袖,整個人頓時激動起來。「孜儒,你的左臂,是,是怎麼回事?」
「唉……斷了……」當下,白孜儒走了過去,將不久前在街角發生的一切簡扼述說。
白志坤原本就情緒不穩定,听完白孜儒的述說後,情緒激動難以。
他的國師府最近連番出了這麼多事情,在最後的關頭,卻又惹上一個堪比黃泉碧落聖主般的大人物,老天,這是要亡了他的國師府嗎?
「咳咳……」情緒悲憤激動的白志坤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父,父親,您別激動,身體要緊,我們還要翻身的機會。」白孜儒生怕白志伸打擊過度,損心傷神,連忙出聲安撫。
然而他的安撫不但沒有起任何作用,反而更讓白志坤看清了國師府將亡的事實。
只覺得心中一口郁積的腥血翻騰得厲害,隨著他劇烈的咳嗽,咽喉一陣腥甜涌現,嘴一抽,最後一口心頭血就這麼噴了出來……
白孜儒被他噴了一臉,伸手正打算擦掉,眼見白志坤抽搐不已,他也顧不上臉上的腥臭血跡了,急忙伸手過去扶起白志坤,打算用秘法將自己的寶貴生機輸許些給他,先穩住老國師的性命……
然而,連最後一口心頭血都耗盡的老國師,已經回天乏術,抽搐喘息了幾下,便這麼睜大著雙眼,猙獰著一張枯竭的老臉,死不瞑目!
這一夜里,國師府可謂是亂成一團……
而國師府之外的整個帝都,已經將白孜儒早先惹上神秘高手,被虐殺了幾十名核心弟子,還被逼迫得自斷一臂的流言四處竄起。
隨著老國師突然猝死的消息傳開,往昔高高在上的國師府在世人眼里已經不復存在了,誰都明白,這國師府,算是完了!
連夜,君離修趁皇帝跟皇後忙得一團亂之際,他早先派出去潛伏在皇城禁衛軍中的君四等十幾人,此時發揮了作用,出其不意地將早已散亂的皇城禁衛軍給控制住……
其中隸屬國師府心月復的七名禁軍小統領被私下暗殺,七色禁衛軍的軍令被君四等人收回。
軍令在手,就算皇帝皇後反應過來禁衛軍的變動想要出手干涉,也于事無補。
至此,由國師府撐握了百年的禁衛軍軍權,此時穩穩地撐控于君離修的手中,再加上他本就擁有的郇國三分之二的兵力,整個睿王府在郇國,就算是皇帝與皇後聯手極力要對付他,也絕對撼動不分毫。
※※※※※※※
鳳飛宮,忙著處理三皇子君飛凡捅出來的拍賣行一事,弄得心煩氣躁的皇後軒轅飛雪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陰戾得駭人。
傍晚的時候她在收到探子回稟有關白孜儒被人逼得自斷一臂的消息後,心喜不已。
心中便暗自打定主意,等處理好拍賣行那些煩心事後,她便雷霆出手,將皇城禁衛軍穩妥地撐握在手中。
就連如何行動的細節她都已經謀劃得好好的,只待時機一到便出手。
沒有想到,睿王府那個該死的殘廢竟然比她動作更快,在所有人出其不意之際,就已經將所有的皇城禁衛軍撐控在手!
那可是傳承數百年的皇城禁衛軍啊,從始帝便存在的一支強悍禁軍。
禁軍內不管是統領還是士兵,全都修習那套皇室傳承的念力功法。
這一支禁衛軍的人數,雖然比之君離修手中的墨羽軍少了將近一倍,然而這支禁衛軍的實力,卻是直逼君離修手中那支墨羽軍的。
這樣的一支實力強悍、軍紀嚴明的禁衛軍,竟然被君離修搶了去,越想,軒轅飛雪心中戾氣便越是翻騰不止,沒差一點悔恨懊惱得要吐血。
若是她早在收到探子的消息就行動,這支禁衛軍便就是她的了,又何如會白白便宜君離修這個殘廢?
思及此,軒轅飛雪不由得惱恨起君飛凡來,要不是這麼個蠢貨弄出拍賣行這些糟心事,她又怎麼可能會錯失良機?
于是,滿月復惱恨的軒轅飛雪坐不住了,帶著宮人朝著三皇子的宮殿奔去,這一回,她一定要狠狠地教訓那個愚蠢的孽子一番……
與此同時,騰龍殿。
皇帝君成浩在听聞禁衛軍落于君離修的手中,他也氣得心肝兒疼得厲害。
一旁〕的韋公公跟索有道兩個太監總管急得不得了,竄上竄下的極力安撫著君成浩。
君成浩哪里听得進去,想著國師府慘淡的收場,又想起自己不久前對君離修的種種逼迫,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地揪得厲害。
他這皇帝手中真正掌握的,並沒有多少實權。
原本君離修手中的兵權便已經足夠讓他心神不安了,現如今更是連保護皇城的禁衛軍都被他撐控,若君離修只是武力值一般也就算了,然而他雖然腿殘,但一身古武神力卻出神入化,就算是念力八層天的他跟君離修交手,也絕對落不得絲毫好處。
更何況,君離修手下還擁有著大量的念力高手,如此,他哪里還能鎮定下來?
君成浩因為宮宴發生的事情,本就心緒郁結,再被如此狠狠地打擊一翻,神魂一亂,邪氣入體,從來不會生病的念力八層天高手,竟然連夜病了一場……
一時間,整個後宮局勢都緊張,混亂起來。
第二天,睿王府。
君離修因為剛收服皇城禁衛軍,要很多事情要處理,于是這一夜並沒有回府。
囡囡無聊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的時候神瑜阿九睡醒了,囡囡才興奮異常地逗弄著神瑜一直玩到很晚。
在玄開與玄休再三催促之下,她才將被她玩得累呼呼的神瑜放到玉盒里,然後抱著玄休替她折疊好的換洗睡袍泡澡去了。
囡囡並不喜歡在浴房里洗,浴房的浴池很小,而且每一次洗澡都要讓人不斷燒火才有熱水,略顯麻煩。
她比較喜歡跑到側院桃花林里的那個溫泉去洗,溫泉的水質她很喜歡,有種清冽的味道,跟爹爹身上的氣息,有些相近……
而且那個溫泉夠大,隨便她怎麼玩都行,最重要的是,桃林那一汪溫泉在晚上會散發淡淡的瑩光,水霧繚繞,月華瀲灩,暗香浮動,這樣的美麗畫面總讓她有種恍然入夢的熟悉感。
囡囡將身上的衣裙三兩下地除去,躍身跳入溫池里,白嘩嘩的水珠被濺起,囡囡嘻笑著開始自己玩起水來……
笑靨如花的她,仿佛月下精靈,有著一種遼遠的神秘感,牽引著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隱于暗處的黑冥焰,望著這樣的囡囡,面具下的狹長黑眸驀然眯起。
驚訝與喜悅的情緒在那雙如萬米深海般的黑眸中凝聚一起,冷酷無情的一顆心像是經過了一圈輪回,失而復得的喜悅盈滿著整個心……
此時的囡囡,真的像極了那個人……
他所謂的像,並不是外貌中的想像,而是指神魂的相近,此刻的囡囡跟那個人幾乎重合在一起。
黑冥焰炙熱狂喜的視線,毫無掩飾,極其火辣地落在囡囡的身上,從頭到尾,就連眼皮都不曾眨動一下。
如此炙熱的視線,敏銳的囡囡自然馬上就觀察到。
她斂下笑,晶亮的眼楮微微眯起。「誰在那里?」
「哦哈哈哈哈哈……」回答她的,是黑冥焰興奮的狂笑聲。
阿咧!
竟然是那個戀童癖的變態面具男!
尼妹的,竟然偷看她洗澡?她外表才五歲啊,怎看都還是個孩子啊!太無恥,節操呢?下限呢?
宇文蘭息那個妖孽變態找上門來戲弄她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個面具變態男這麼快也找上門來了?
她現在要跑還來得急嗎?
就在囡囡神疑不定之際,黑冥焰高大身影已然站到溫池前,狹長的邪氣眼眸居高臨下地盯著水中的囡囡,原本深黑色的瞳孔,因為此刻的興奮,而變成了妖邪的血紅色。
「啊……」薄唇翕張,一聲**異常的吟傾瀉而出,一雙妖邪的血紅色瞳眸,灼熱地盯著囡囡,眼眸透著一抹囡囡所不熟悉的危險火光。
囡囡被看得頭皮發麻,小小的身體更是往水里狠狠地縮了縮,水亮的眼楮憤憤地瞪著黑冥焰。
次奧!這赤果果的饑渴眼神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不是食物好不好,請不要用這種餓了十天後見到食物的饑渴眼神盯著她啊,怪人滴說!
「小東西,別怕,本座可不會傷害你的喲,乖,快到本座的這里來……」黑冥焰伸出手,用著抑揚頓挫的沙啞聲音對著囡囡循循善誘。
听著這麼要命的嗓音,囡囡渾身止不住一抖,雞皮疙瘩蹭蹭地竄起。
她就像被雷給劈了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摧殘幼童天,天理不容,小心天打雷劈啊你!」
囡囡真的很想躍身逃跑,可是她明白,如今她的狀態只恢復到她所知曉的實力中的四成而已,根本就斗不過眼前這個興奮的變態。
黑冥焰望著囡囡惡狠狠瞪著自己的那雙黑亮大眼楮,越看便越是興奮,他竟然當著囡囡的面,伸出舌頭來舌忝了舌忝自己的薄唇一圈。
「哦~真是太棒的眼神了,小東西,你讓我很興奮!」
「我靠,給我圓潤地去死吧!」囡囡最後實在是被惡寒到忍不住了,她爆發了。
小小的身影快如閃電般躍身而起,手腕一抬,溫池里的水被她操縱成一條水龍,騰嘯著向興奮狀態中的黑冥焰襲去……
黑冥焰眼神灼灼一閃,面對那奔騰雄勢的水龍,他勾唇邪氣十點地笑了,寬大的降紫色衣袖輕輕一拂,那天氣勢磅礡的水龍就這樣蒸發得無影無蹤,就連一滴水霧也沒有留下。
就在這時,囡囡急忙吸起擺在白玉石上的睡袍披在身上,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
這邊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驚動府里的任何人,很明顯,這里被那個變態面具男下了某種結界,除非打破結界,不然就算他們在這里斗翻了天,外面的人也絕對察覺不到一絲一毫。
「哦哈哈哈……小東西,你真是讓本座喜歡得不得了,本座收你為徒,如何?」沙啞的噪音,**的目光,黑冥焰看著那樣的囡囡,已是興奮到不行。
「收我為徒?」囡囡眼楮慧黠一閃,憤怒的小臉驀地變得笑兮兮起來。「你真的這麼打算?」
「當然。」月暉下,黑冥焰笑得邪魅而危險。
囡囡歪著頭像是思考,披散的黑發猶在滴水,滑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最後沒入衣領內,囡囡正想要伸手去將那滴水給抹去,驀然發現黑冥焰那雙妖邪到極致的血紅色瞳眸灼灼地盯著她的領口看,見此,她沒好氣地沖他翻了個白眼。
然而這白眼才翻了一半,囡囡的視線突然定格在黑冥焰的兩腿之間……
臥槽!
那是什麼?
這個變態大叔該不會在腿中間藏了什麼奇怪的暗器吧?
好奇特的嗜好啊,藏在哪里不好,藏在腿中間走路會不會很別扭啊?還有,那個啥……尿尿的時候會不會很麻煩?
變態的世界,果然不是她能夠理解的!
「哦哈哈哈哈……小囡囡,如何?滿意你看到的嗎?」
黑冥焰見囡囡盯著他那個地方,一臉驚奇的可愛樣子,他忍不住越發沒臉沒皮地逗趣起她來。
很想要看看她臉紅害羞的樣子是怎樣的呢?
因為囡囡與那個人神似的原因,他竟然很期待看到囡囡臉紅害羞的樣子。
然而,他這個小興趣注定要落空了,囡囡根本對于男女之事純白無知,在她眼里,根本就沒有什麼男女之別,也從未覺得女人跟男人有什麼不同。
在她看來,黑冥焰完全是藏了什麼奇怪的暗器在那里,所以想要讓她因此臉紅害羞,那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囡囡很淡定地與黑冥焰對視。「如果我回答滿意了有什麼好處呢?」
原本興味灼灼的黑冥焰見著囡囡如此淡定的樣子,頓時覺得無趣極了,臉上的邪笑有些僵硬下來,語氣竟然還略帶著淡淡的委屈意味。
「小囡囡,你可是第一個讓本座失落的人呢,你說,本座該拿你怎麼辦呢?要不,你親本座一下?」
好惡寒!
難道他不知道一個危險的變態突然用這種委屈的可憐感十足的語調說話,讓人很想死咩?
還有,她才不會親變態大叔呢,她只親爹爹一個人就好。
心里雖然吐槽不已,然而囡囡的臉上卻是一副勢死如歸的表情。「……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過去親你一下下吧。」
黑冥焰妖邪的眼眸微微一閃,隨後勾唇笑得深沉且魅惑。
「你閉上眼楮,你看著我,我怎麼親下去啊……」囡囡在走到黑冥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澄靜地望著他。
黑冥焰看了囡囡一眼,竟然很配合地閉上眼楮。
就是現在——
囡囡在黑冥焰閉上眼楮的瞬間,立馬施展全力發動著攝魂術,以她跟黑冥焰懸殊的實力,攝魂術只能讓黑冥焰意識空白三息而已,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三息對于囡囡來說足夠了。
「魂制!」清亮的呼聲落下,攝魂術成功。
現在,只剩下兩息時間,這個時候囡囡的腦海里什麼都不想,抬腳就沖著黑冥焰鼓起的雙腿間一腳踢去,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結界沖去……
囡囡的時間可謂是掐得剛剛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精密計算當中,然而,她卻算漏了黑冥焰的陰險狡詐。
從囡囡答應親他開始,他就知道有問題,後來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想要看看囡囡意欲何為,這才極力地配合她而已。
就在囡囡以為自己已經跑出結界時,驀然耳畔傳來了一陣低沉暗啞的銷~魂笑聲。「哦哈哈哈哈……」
囡囡渾身一激靈,臥他一千個槽!
她被騙了……
「小東西,你以為本座會在同樣一個招術上連吃兩次虧麼?膽子真不小呢……」
邪氣的嗓音倏然一轉,黑冥焰貼著囡囡的耳根,往她的耳廓里呵了一口氣,接著語調沙啞沉緩地低喃了一句︰「不過,本座喜歡……」
囡囡通體一顫,雞皮疙瘩不要錢似地往皮膚外蹭蹭地亂竄。
囡囡這一回,徹底地爆發了。
她仿佛個狂燒的小宇宙,雙眼冒火,理智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轉過頭來惡狠狠地咬住了黑冥焰微曲的脖子……
讓你變態,讓你調戲我,我咬死你,咬死你!
黑冥焰被咬得一疼,一絲低低的抽氣聲從他的嘴里發出。
他沒有想到,囡囡竟然會這麼不管不顧,直接張嘴就咬他,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異常的有意思,不是麼?
「咬夠了麼?」黑冥焰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囡囡心底端升絲絲地緊張來。
就在她以為黑冥焰要對她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時,黑冥焰竟然再度平靜開口了,這一次的語氣竟然帶著一絲難得的溫柔。「咬夠了就放開。」
囡囡傻眼了。這滿是寵溺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
這家伙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給附體了嗎?
黑冥焰這時伸手,朝著囡囡的頭模去……
囡囡見此,立馬將嘴松開,連連後退數步閃開,烏黑的大眼楮滿是防備地盯著黑冥焰。
黑冥焰這時的瞳眸已經恢復成黑色,幽暗深邃得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潭,似是要將人吸進去。他與囡囡凝視數息,隨後仰頭朗聲大笑。
「黑冥焰,本座的名字,記住了。」
月色下,那張粗糙的白色面具因為他肆意明朗的笑而富有生命力,整個竟然流竄著絲絲瑩白的微光,襯得他的眼他的唇竟是說不出的妖邪好看。
囡囡看得有些怔愣,這樣的面具,這樣的笑,忽然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微微蹙眉,囡囡打算再看清楚時,眼前早已沒了黑冥焰高大邪氣的身影……
這時,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
囡囡回過頭時,發現被她操縱成水龍攻擊黑冥焰而被他蒸發掉的溫泉水,竟然重新注滿溫池,月色下,水霧繚繞,一切如同她剛來的時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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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天,君離修都在忙著整頓剛撐控的皇城禁衛軍跟一些收尾後續,吃飯都是在軍機處隨便吃吃的。
只除了晚上入睡的時候才能有時間跟囡囡相處,這兩天在處理事情閑暇之際,他都會陷入思緒當中,腦海不知不覺地映入囡囡各種可愛的模樣……
他之所以都將全部的事務都集中在這兩天,一是避免夜長夢多,有人趁虛而入。
二是明天便是最為熱門的乞寶節了,他想要帶囡囡去參加此次拍賣大會。
囡囡來睿王府有一些時日了,他都沒有好好地帶囡囡出去玩過,打算趁著此次乞寶節,帶囡囡出去輕松一天。
君離修從案桌前抬起頭,揉了揉眉心,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見夜已深沉,他更加快了動作完成這最後的事務。
囡囡這兩天都會等他到很晚才睡,想著早上起床時囡囡乖巧懂事的畫面,心中流淌過一絲溫柔的疼惜。
半刻鐘後,君離修終于將所有的事務妥善地處理完,此時整個皇城都已經宵禁了,不過對于君離修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
當下他便施展著輕功,朝著睿王府的方向奔去……
夜涼如水,冷月高空,突然一抹降紫色的高大身影橫空出現,攔住了君離修的疾奔。
君離修墨玉般的瞳眸微微眯起,眸光變得凜烈起來。「閣下夜半攔路,意欲何為?」
君離修在說話間,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之人。心底對于那人的身份,已然有了七分的猜測。
紫袍,墨發,粗糙的白色面具以及面具上那類似于笑臉的詭異花朵,這幾點便與囡囡描述吻合。
再加上此人不怒自威的氣勢,以及給他那種邪氣危險的感覺,除了那個傳聞中的黃泉碧落的聖主,不作他想。
若是之前,君離修在面對黑冥焰這樣的超強者,絕對會承受不住他刻意釋放的威壓。
然而天魂之力已經很好融合了的君離修,精神力方面已經到了一種超凡入聖的地步,就算是黑冥焰這樣的世界七大念能力者也不能令他感覺到壓迫難捱。
君離修的淡定從容,令黑冥焰邪氣的黑眸微微閃爍起來。「如果本座說本座只是無聊,想要找你打一架,你覺得如何?」
黑冥焰故意攔著君離修,原本只是想要看看囡囡眷戀之極的爹爹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囡囡如此喜歡在意?
像黑冥焰那樣的強者,不管心性如何,骨子里都難掩孤傲。
他看得出來,囡囡對他分明就是不屑一顧,然而實力比他低微一大截的殘廢王爺竟然能讓囡囡如此喜歡在意,這讓他有種男性尊嚴被深深挑釁的挫敗感。
所以忍不住想要試試君離修的底,看他哪里值得囡囡肯定與喜歡?
不過僅僅一個照面,他便對于君離修的看法完全改觀。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君離修給他的感覺很怪詭,明明一眼就看穿君離修的全部的實力,然而卻又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纏繞著他,令他又有些看不透。
那股力量,給他一種源源不絕,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股力量的存在方式,也說不出的詭異,好像並不屬于君離修,卻又像是他自身帶來的……
他看得出來,君離修在極力地壓制這股力量的覺醒。
真是有意思!
有機會變強卻極力壓制,這個君離修是在畏懼什麼嗎?
哦哈哈哈~居然讓他踫見了,那他就來出把力吧,君離修體內那股力量完全覺醒的話,應該會非常強吧,那樣再跟他打一架,一定很暢快吧?
思及此,黑冥焰竟隱隱地開始興奮起來了。
君離修依舊神情從容而淡定。「原來傳聞中黃泉碧落的聖主好戰,竟然是真的。」
「哦?」黑冥焰邪味之極地挑眉,目光灼灼,似笑非笑地盯著君離修。「既然認出本座來了,那就陪本座痛快地打一場。」
語畢,他也不等君離修反應過來,揮手間無數凌厲無比的念氣所化的利刃便朝著君離修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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