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太累,紅玉竟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青荷,」紅玉懶懶地喚道,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小心地跑了進來「青荷姐姐被姚嬤嬤叫去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奴婢叫小玉,王妃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奴婢。♀」
呃?紅玉一個機靈翻身下了床「什麼?青荷被人叫走了?誰?誰是姚嬤嬤?叫青荷是做什麼?」
面對紅玉一連串的發問,小玉緊張地搓著小手,不知所措「王,王妃,奴婢也不清楚,或許您可以問問陳總管。」
眨了眨眼,紅玉沉默了片刻,從床上慢慢下來。
「嗯,姚嬤嬤是誰?」冷靜下來的紅玉就著小玉打來的水洗漱了下,坐在鏡前,小玉忙上前為她梳理頭發,
「姚嬤嬤是王爺的娘,王爺病著得這十幾年都是姚嬤嬤替王爺當得家,王爺很听嬤嬤的話,就連皇上和太妃娘娘來了,也要給姚嬤嬤幾分面子的。♀」小玉恭敬地回話。這位新王妃現已成為整個王府的傳奇人物,今兒她竟有幸前來服侍,心里甭提多興奮了。
「哦,是這樣。昨兒替王爺看病倒忘了這個禮,一會兒,你替我帶個路,順道也好把青荷接回來。」紅玉緩緩點了點頭,敢情這王府當家作主的人是這個娘!
收拾妥當後,紅玉讓小玉領路往姚嬤嬤房里去,半路踫到陳海,被告之,姚嬤嬤去了王爺那,于是紅玉隨陳海又折道往王爺房,途中知道青荷已回房,紅玉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還沒到王爺房,就听到里面傳來嬉笑的聲音,看來王爺恢復得不錯。
「你就是昨兒自己走進來,沒行禮就私自謝了狀容的江府千金江雨煙?還真沒看出德高望眾的江丞相會教出這樣大膽出格的千金小姐啊!」姚嬤嬤上下打量著此時規規矩矩跪在地上低眉順耳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眾人口中那個匪夷所思的女人,先前雖一萬個不喜歡,此時見她規規矩矩的,心里那股子火也消了幾分,加上她踫巧又解了如月身上的毒,語氣雖嚴厲,臉色卻溫和了幾分。
「起來吧。听說你無意中解了王爺的毒,想來也是個知書識理的。這王府不比江家,自有他的規矩,老老實實地做好你的本份,不要惹王爺生氣,給王爺添亂,王爺身子不好,你以後要多擔待些,多體諒,知道嗎?」
「是,臣妾明白。謝嬤嬤教誨。」紅玉站起身,小心地回話,簡直就是一標準的乖巧小媳婦。
墨軒冷著臉,驚詫的眼神中劃過一抹趣味。
姚嬤嬤滿意地點點頭,回頭滿臉慈愛地看著斜靠在床沿,仍有些虛弱蒼白的安如月,拉著他修長的手輕輕拍了拍「王爺,今兒可有哪不舒服?要不讓王妃再替你瞧瞧?」
安如月蹙了蹙眉,將手抽回拍了拍床沿,厭惡地瞟了一眼紅玉「如月沒病,不吃藥!」
「好!好!好!不看不看,咱如月最健康啦!」姚嬤嬤一邊哄哄安如月,一邊回頭對紅玉道「你先回去吧,沒事別到處瞎逛。」
紅玉心里有些氣悶,臉上卻溫順得很「是,臣妾告退。」
「等等,你跳個好看的舞,本王就讓你走!」眼前紅玉就要跨出門檻,被安如月叫住了。
跳舞?當她是街頭賣藝的嗎!
紅玉氣得握在袖底的雙手緊了又緊,暗自吸了一口氣,緩緩回轉身,還沒等她說話,就听見安如月一臉趣味地對墨軒道「她若能有香香跳得好,本王就允她上本王的床,和本王蓋一床被子,墨軒,你說好不好?」
可惡!當她是什麼?上他的床,倒了八輩子才想上他的床!說得還跟施舍一般!
可一張俏臉還是不受控制地刷一下子羞紅到了脖子根,紅玉咬著牙,怒瞪著一臉無害的安如月,差點沒沖上去將他暴捧一頓!
最可惡的是,墨軒竟很配合的接了一句「好倒了好,就怕王妃扭斷了腰也跳不出那股子味,豈不白白辜負了王爺的一片心意?」
十指緊握,紅玉氣得肺都差點要炸開,正想破口大罵,抬眼卻瞟見一旁的姚嬤嬤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正悠哉地喝著香茶,嗯?那樣子怎麼看都覺得有古怪,紅玉暗自吁了一口氣,腦子瞬時清醒過來,這姚嬤才說了不能惹王爺生氣,這王爺就立馬找茬,看來她是知道王爺品行故意試探她的?
紅玉狠狠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才緩緩抬起頭,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臣妾哪有那本事,莫說跳得好,就是最簡單地舞,臣妾也不會跳。不過……」
紅玉故意收聲,拿眼瞟了一下安如月,安如月一愣,果然勾起了一抹好奇心來「不過什麼?」
「王爺看這……」紅玉笑著從腰間取下一根絲帕,輕輕抖了抖,就將絲帕慢慢揉進緊握地左手手心里,直到絲帕完全進了手掌心里,故弄懸虛的將緊握地手掌在安如月的面前晃了幾晃,手掌突然打開,絲帕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咦?呵呵,有趣,有趣,快些過來看本王睢睢你的手……嗯,這個好玩,再變一個,再變一下,」安如月愣了下,拉著走上前來的紅玉的手左看右看就是沒找到消失地絲帕,興奮地看了看紅玉,又看了看墨軒和姚嬤嬤,一臉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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