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女相 第九十八章 守株待兔者

作者 ︰ 恆河沙數

此時,正是將入夜之前,西烏金山的上空被一片淡淡的余光籠罩,卻也難以辨清一丈以外的事物。

蓮準拋向天空一樣事物,在半光亮半昏暗之間,炸開一朵繁復的絢爛煙花。

湛藍色的光暈殘留在暗沉下來奠空,說不出的魅惑。

「這是什麼?」雲裳心里一動,她曾經在古裝戲里看到過不止一次,這種東西被古人們叫做,「信號彈。」

「當然是信號彈啊。」蓮準眯起眼楮,笑得如同一只得了勝的貓,「雲裳小美人兒你舍不得我,這蓮準我自然知道,可是,咱們總不能一輩子在這里長長久久吧?」

雲裳努了努嘴吧,「好吧,你有你的關系人脈,我不管,只要能出去,就好。」

蓮準笑了下,沒再說話。

這顆信號彈既是能救他們的求救信號,它還有另外一層不被雲裳知道的作用。

「孩子娘……」他擊退了一個逼近過來的黑衣客,單手持鞭的他顯然已經不勝體力,再看他的身後,雖然在勉力支持,但是她的情形,他知道一定比自己更糟糕。

黑白雙煞之中的白煞擅長的是靈巧的輕功,而非是這樣急速消哄力的車輪戰。

「咳咳。」背後傳來的不是她的回答,而是一陣咳嗽。他一驚,這是心脈衰竭的征兆。再不結束這場戰斗,恐怕他們夫妻二人今天就要喪命于此。

「有機會……你先走,不用管我。」白煞女內力不濟,已經不能使用隔空傳音,只能降低自己說話的聲音,背靠背的陣型還是沒有散亂,只是,這連個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不可能再做困獸之斗。

黑衣人那邊也沒討了什麼便宜,他們夫妻的名聲本就讓黑白兩道喪膽,在危及到性命的緊要關頭,他們二人的求生的本能完全的被激發了出來,剛才那一輪拼死之斗,讓黑衣人這一邊損傷不少。

領頭人的刀刃上,殘留著碧藍的血跡,他獰笑道,「我倒要看看,橫行一時的黑白雙煞+激情小說

黑煞來不及多想,單手護住罩門,另一只手中寒光一閃,竟然多出一把匕首,九節鞭沉重不便揮動,而匕首則要輕便的多,只是這樣一來,他所能護住的範圍,就更小了幾分。最後,只能堪堪的遮擋住二人的身前不足一尺……

「你走!」背後的女人忽然一聲嘶吼,逃月兌了他的刀光織成的光罩。黑煞一驚,想要回身護住她,卻已經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把斧刀揮向她瘦削的身影……

「好好照顧好我們的兒子!」她最後,吼了一聲。

她已經中了人家的忘魂散,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而有她在,他難免要分心,可是如果他們二人今天都喪命于此的話,他們那個體弱多病的兒子,要如何生存下去?

「蘭雲!」他悲切的聲音如同一只野獸生命之終發出的嗚咽和嘶鳴。

女子淒然一笑,已然慷慨赴死。

「一群人,圍著兩個人打,有什麼意思!」

「哈!難怪公子看不下去!真是不知羞啊!」

兩個人沒有任何征兆的落入了包圍圈之內,一刀,一槍,兩道紫紅和純白的光影之際,那截殺白煞女子的黑衣人已經身首異處!

血光飛劍四溢,落在完全黑沉下來的朱雀大道之上。

「咦!真是不禁打啊!輕輕一踫,就死掉了喲。」說話的聲音,似乎還有點稚女敕的童聲。

黑煞立刻飛身上前,接住白煞女,警惕的抱著她往後一倒,距離這新來的人一丈多遠。

那兩個人,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也曾听說過他們的名頭。

那絕對不是黑白雙煞能夠抵擋的住的一對人物。

「酒齡童子。」他低低的說了一聲,這可如何是好?他陷入兩難的境地,前有黑衣人,後有酒齡童子……這樣下去的話……

可憐他那個兒子,只怕從此以後要孤苦伶仃的存活于世了。

「嘻嘻!大酒齡,這邊的幾個,歸你了!」穿綠色衣裳的小個子忽然笑了起來,聲如銅鈴般清脆無邪,他緩緩抬起手中的短槍,笑了起來,「快快收拾好,人家要去吃花酒!」

個子稍高的那個穿紅裳的小個子點了點頭,擦了擦自己手中的短刀,「公子說京城里有鞠雲樓,我們可以去那里耍子一番。」

兩人旁若無人的商量著一會兒去喝花酒的地點,而最最讓黑白雙煞以及黑衣人無語的,是這兩個人至始至終,都在看著彼此,而沒有看著他們。

即便身上的空門大開,也無動于衷。

黑衣人頭領朝左右試了一個眼色,立馬兩邊各有三人躍上。

「不知道鞠雲樓里有沒有唱小曲兒的姑娘啊?」

「唰……」

「公子喜歡去的地方,應該少不了花姑娘喲。」

「噗!」

「那樣就好了!老子就喜歡白白女敕女敕的大姑娘唱個十八模啦!」

「咕咚,咕咚。」

談話之間,六個人,六具尸體,全都栽倒,無一例外的,他們的頭顱都已經不在自己的脖頸上!

所謂身首異處,不過如是。

黑煞抱著白煞女退到戰斗圈之外,伸手點住她身上的幾處要,阻止毒血過快的攢變全身。

「還剩下四個。」

「公子吩咐,一個不留。」

「老子最喜歡這樣利落干脆的打法了!快快打完,老子要去喝花酒,看大姑娘。」

紅衣和綠衣兩團矮矮小小的影子在地上團團轉起,忽而一個高跳,刀光過處,便是一顆頭顱飛出。幾乎沒有人看清楚他們一對兄弟是如何出手,又是如何收手的。

在瞬息之間,置敵人于死地。這就是他們一對侏儒兄弟能夠橫行江湖的法門和絕技。

片刻之後,所有的黑衣人都變成了兩截,躺在朱雀大道上,沒了氣息。

兩兄弟收拾起兵器,並肩走過來,看著充滿戒備的黑煞,愛說話的紅衣童子問道,「你是黑白雙煞嗎?」

「錯了,他只有一個人,只能問,你是黑煞嗎?」另一人立馬糾正。

「老子就喜歡沒有邏輯的問法。」

綠衣童子立馬不吭氣了。

黑煞哭笑不得,朝他們二人一抱拳,「酒齡童子,久仰大名。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嘿,應該是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綠衣童子又說。

紅衣童子卻嘿嘿的笑了起來,拍了拍黑煞的肩膀,「老子喜歡你這種沒邏輯的說話方式。」

綠衣童子看了他一眼,又不說話了。

「你老婆中毒了!」紅衣童子看了一眼他懷里的女子,說,「大酒齡,她快死了。」

連續被噎了兩次的綠衣童子沒好氣的哼了下,「我當然知道她快死了。而且是很快很快的那種。」

黑煞額頭的青筋突突跌著,他實在是不能再繼續將時間浪費在這兩個不可理喻的侏儒身上,打橫抱起白煞女,「多謝兩位今日的救命之恩,他日黑白雙煞一定報答。」

他說完欲走。

紅衣童子一伸手,攔住他,「我家公子說要救你們。」他一指他懷里的女人,「她要死了,所以,我得救她。」

黑煞一驚,又跟著一喜,「當真?」

「大酒齡,他懷疑我們的忠誠和信譽?」紅衣童子忽然有點不高興,綠衣童子看著他,「那你殺了他吧。」黑煞搖了搖頭,同時也戒備了起來。

「不行。」紅衣童子經過一番激烈的精神爭斗,忽然說道,「我要對公子忠誠!」

「那好吧,我們把他和她送到別院里去,按照公子的指示,救活他和她,然後把他們放到別院里,等他回來。」綠衣童子扳著手指頭說著。

黑煞眉頭高高擰起,他們兩個一口一個公子,這個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若我不隨你們回去,會怎樣?」他問。

「和他們一樣咯!」紅衣童子晃了下頭,「還有你的寶貝病秧子兒子,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咯!」

這一句話完全讓黑煞沒了抵抗能力,那個他們口中的公子,看起來已經將自己的全部都掌控。事實不容許他不遵從對方的意思去做,他咬了咬牙,看著懷里已經變成青色臉的白煞女,蘭雲,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只好豁出去堵上一次了!

「我和你們回去,還請你家公子放過我的孩子。」他清瘦的臉上閃過悲切的神色,第一次,他們黑白雙煞要對一個陌生到根本見面的人,屈服。

「那邊那邊啦!」雲裳提著自己的裙子跟在蓮準的身後,手指頭一指左側樹林,一只肥美的大兔子正竄過去,蓮準憋著嘴回頭看她,「雲裳小美人兒,你能不能下次不要這麼大動靜,兔子們很膽小的。」

雲裳也撇了撇嘴,聳了聳肩,「好吧,我就坐在這兒,等你帶著兔子家族回來,怎麼樣?」

蓮準歪了下嘴巴,「我看你是走不動了,所以想偷懶吧。」他走過去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休想偷懶啊!這麼幾步路就走不動了麼?真嬌貴啊!」

雲裳懶懶的往旁邊的樹上一靠,也不管上面有沒有蟲子螞蟻之類東西,虛月兌無力的擺了擺手,「我走不動了,你快去抓兔子來給我提供熱量吧。」

蓮準啞然無語,繞著她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妥協的也跟著她坐了下來,難怪她會虛月兌無力,這一天從早到晚都沒有怎麼好好吃東西,還爬了兩座山,翻了一條嶺,她那小體格,怎麼看也不是能抵擋的了的。

「唉,我的雲裳小美人兒就是金貴啊。好吧,我就給小美人兒展示展示,什麼叫做,守株待兔。」他尋了一處樹樁,開始動手做起陷阱來。

雲裳好笑的看著他,歪著頭,她現在已經連坐直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才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自己撞上來的傻兔子存在呢。

她的目光從他忙碌的身影中掠過,忽而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塊四四方方的岩石上,那塊岩石似乎是千層岩,在外的部分,分為細細的幾層。

似乎,隱約的,她看到在岩石的背後,有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美婦,在朝自己招手,她笑得和煦,自然,好像是鄰家的阿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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