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驅散黑暗將整座房間照得分外亮堂,窗外隱隱傳來談話聲。♀
何小喬緩緩睜開雙眼,腦子里還有些昏沉,渾身上下更像是被拆掉重組一樣,酸痛難忍。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素色中衣的領口微微敞著,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胸口附近青青紫紫的吻痕,在在提醒著她昨晚的瘋狂。
門吱嘎一聲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何小喬連忙拉高被子蓋住自己,扭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是江封昊。
他背著光站在床前,一身整齊干淨的寶藍色長袍,頭發用金冠束起,滿面春風,笑容燦爛得差點晃瞎何小喬的狗眼,「娘子,你醒了?」
「你覺得呢?」
何小喬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那麼大雙眼楮睜著,不是醒了難道在夢游?
「既然這樣,那起來吃飯吧,想必你也餓了。」
江封昊好脾氣的維持著萬年不變的笑臉,很是不客氣的在床邊坐下,伸長手臂連人帶被子給一起卷到自己懷里抱著。
何小喬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懶洋洋的靠在他肩上,話都懶得說,半眯著眼打了呵欠。
江封昊看著她眼底的青黑,心底略略自責了下,要不是昨晚他不知節制的求歡,這會兒她也不至于無精打采成這樣。
想到這里,蒲扇大掌便探進錦被底下,隔著衣衫替她按捏著酸軟的腰肢,企圖讓她好受些。
何小喬還有些犯困,見他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也就隨他去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身上,閉上眼楮繼續睡得天昏地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屋里已經燃起了蠟燭,橘黃的燭光微微跳動著。
屋里沒有人,何小喬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腰上的的酸痛感已經減弱了不少,倒是兩條腿還有些僵硬,無法完全合攏。
將整齊疊放在床邊矮幾上的斗篷批到身上,何小喬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先好好洗漱一番。
結果腿軟一個沒站穩,差點直挺挺的撲到地上去,情急之下連忙抓住床沿穩住自己。
外間守著的采蓮听到聲音,連忙推開門走了進來,隔著屏風輕聲喚了一聲,「小姐?」
何小喬松了一口氣,雙腳還有些使不上力,干脆就往下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朝外頭喊道,「采蓮,過來扶我一把。♀」
采蓮應了一聲,剛想繼續往里走,沒想到有個身影比她更快——
何小喬垂著頭,听到腳步聲的時候還在恍神,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身體一輕,整個人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
何小喬嚇了一跳,剛想掙扎,抬頭一見是江封昊,便又停了下來,咬著牙瞪他,「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江封昊笑得很是無辜,「為夫還以為娘子腿軟站不起來需要幫助。」
何小喬嘴角抽了抽,撇開臉不去看那個害她腿軟的罪魁禍首,「我餓了。」
昨晚運動量過大,今天又睡了一整天,她現在餓得簡直能吞下一整頭牛。
「早就知道你會餓,飯菜都還是熱的。」江封昊說著,將她抱到桌邊放下,很是體貼墊她把斗篷拉緊了一些。
采蓮早就很識相的退了出去,很快張羅著擺了一整座熱騰騰的飯菜出來。
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何小喬吸了吸口水,伸手就要去抓離自己最近的雞腿,江封昊不慌不忙的攔住她,轉而遞了一碗白粥過去,「剛睡醒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先喝點粥暖下胃。」
何小喬不置可否,接過去就著腌蘿卜三兩口吃完。
剛想伸手去夾紅燒肉,江封昊又再次眼明手快的攔下她,這次遞過來的是一支湯碗。
看著面前漂滿黃油道水,何小喬眉梢眼角都在抽搐,「……雞湯?」
「對,」江封昊神色自若的把滿滿一碗湯擺到她面前,抬眼一派嚴肅的看著她,「昨天晚上流了那麼多血,娘子一定要好好補一補才是。」
昨天晚上……
何小喬一臉便秘的表情,耳垂微微發熱,簡直不能再糾結。
最後還是在江封昊一臉嚴峻的盯視下乖乖的把一大碗雞湯都給喝了,膩得直打嗝,連帶對剩下的飯菜都沒了胃口,囫圇塞了小半碗飯和幾塊紅燒肉便停了下來。♀
吃完飯順道泡了個熱水澡,何小喬攤開手腳躺在大大的浴桶里,舒服得簡直想喵喵叫。
因為不想讓采蓮看到自己滿身讓人尷尬的痕跡,所以何小喬並沒有讓她進浴室伺候,只在換好衣服之後讓她幫自己擦拭頭發。
睡了一整天,她現在精神好得很,等晾干頭發的時候又開始無聊的想著自己晚上會不會失眠。
房門突然被無聲無息的推開,貓科動物獨有的呼嚕聲隨之響起,渾身白毛尾巴亂甩的阿福大搖大擺的走進門,看到何小喬當即歡月兌的抖著耳朵湊了過去,拿毛茸茸的大腦袋親昵的蹭著她,喉嚨里發出還有些聲氣的嗷嗷聲。
它是循著何小喬的氣味找過來的,白天沒人陪它玩,晚上也沒人讓它幫忙暖床,風竹雅苑里空蕩蕩的就它一只老虎實在太不習慣了——主人啊主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吶!
采蓮平日里看阿福久了,現在看著眼前半大的老虎也沒有半點害怕,反倒是笑著調侃道,「小姐不在的時候,阿福就一直是無精打采的模樣,沒想到現在振作起來,居然還知道上王爺房里來找人了。」
像是回應采蓮的話,阿福晃了晃腦袋,輕哼了一聲,將下巴仰得老高,半眯著眼讓何小喬用手指頭給它撓著脖子。
「真乖!」何小喬笑眯了眼,毫不吝嗇的夸了一句。
江封昊趁著何小喬泡澡的時候把知情不報的暗衛給揍了一頓,听聞那暗衛是一片好心想讓他跟何小喬閨房之樂多點情趣,故而才沒有及時道出茶水里被加了料的事,于是思索再三,讓人賞了他百兩紋銀,之後沒等他高興完就一腳把人家給踹到小門村種田面壁思過去了,算是懲罰他的自作主張。
回到房里,才發現那只他自己造孽帶回來的白毛畜生正美滋滋的趴在他家娘子懷里,眯眼甩尾賣萌撒嬌亂吃豆腐。
當即上前單手提起阿福的頂瓜皮,眉都不帶挑一下的就往外頭丟出去,隨後再干淨利落關門扣上門閂,將任何會跟自己爭寵的雄性動物全都阻隔在外。
門外守著的暗衛只听到屋子里頭傳來自家主子陰森森的一句‘讓它滾回自己地方’,互相對看一眼之後,連忙識時務的找來漁網,三兩下把還在拿爪子猛抓房門的山中霸王給兜頭套住,任阿福各種炸毛咆哮,腳不沾地的直接抬走了。
好在何小喬早就已經見怪不怪,故而對江封昊幼稚的舉動並沒有多加評論,只是嘴角抽搐的瞥了他一眼。
江封昊權當沒看見,一派淡定的在她身邊坐下,單手挑起她垂在背後烏黑順滑的長發纏繞在指尖,聲音略帶了絲冷意,「藥是高綮兒身邊那個婢女下的。」
主意居然打到他頭上來了,想死他可以成全她們。
何小喬半點驚訝的表情沒有,「我早猜到了。」
她還想著高綮兒會對自己出手,沒想到她卻突然變聰明了,沒來找她的麻煩不說,還相當有眼光的略過所有人直接朝江封昊這個重點下手——雖然最終也沒能成功的和他制造點桃色緋聞出來,不過單憑她自己和如意,兩人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一步,也確實算得上是勇氣可嘉了。
江封昊從疑過何小喬的智商,听她這麼一說只是微微彎了彎嘴角,低頭在她發旋上親了下,「既然已經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娘子可有打算報復回去?」
「當然。」何小喬冷哼一聲,「人家都這麼大份禮送到你房里去了,不好好回敬一番怎麼說得過去?」
所謂的男朋友,就是她打得罵得用得疼得,別人卻半點踫不得的那種東西。高綮兒既然敢對她的男人下手,那就得做好必死的覺悟。
江封昊悶笑一聲,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里汲取她身上的溫度,「需要為夫幫忙的時候盡管開口。」
他相信何小喬絕對有本事把高綮兒修理得哭爹喊娘,所以並沒有想要大男人主義強出頭的意思,只要在她需要的時候隨時出手幫忙就行。
何小喬想了想,轉過頭看他,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還真的有幾樣東西是需要你幫忙找回來的。」
話說著,便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嘀咕了好一會兒。
江封昊靜靜諜著,嘴角始終掛著玩味的笑,等她說完了,才贊賞的模了模她的腦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錯,不錯。」
何小喬便抬眼看他,「你不覺得我這麼做有點缺德嗎?」
「不覺得。」江封昊朝她露齒一笑,表情相當滿足,「女子無才便是德,為夫很高興娘子如此有才。」
反正道德這東西他也很少用到,正好夫唱婦隨,誰也別嫌棄誰。
何小喬對他的上道表示很滿意,遂獎勵其香吻一枚——在臉上。
江封昊很受用的眯了眯眼,不客氣撢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回去,直把何小喬吻得雙眼迷蒙,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吻既罷,他將額頭抵著何小喬的,蒲扇大掌摩挲著她披散的長發,微閉著眼調整紊亂的呼吸,「娘子,過兩天跟我一起到宮里走一趟吧。」
「為什麼?」
何小喬有一瞬間的怔愣——這難道是丑媳婦總算要見公婆了的節奏麼?
「太後想見你一面。」江封昊頓了下,感覺到她渾身似乎開始僵硬,撫模長發的手連忙改為輕拍她的後背,「別擔心,只是去見一見咱們嫂子而已……如果你覺得不自在,也可以不去。」
腦子里莫名閃過前世看過的各種宮斗劇畫面,何小喬為自己的神經兮兮感到好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放松了身體靠著他,「不自在是肯定會的,不過只要有你在就沒關系。」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想去看看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江封昊這樣眼光獨特的奇葩,她著實好奇不已。
「沒問題。」被依賴的感覺相當不錯,江封昊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額頭,低笑出聲,「到時候要是娘子不排斥,我們就在宮里住兩天再回來。」
「那我要去看御花園!」何小喬趁機提出要求。
江封昊含笑應允,「可以。」
于是何小喬心滿意足了,遂高高興興的攜江封昊一起回床上準備睡覺。
過了一會兒……
「江封昊?」
「嗯?」
「你說太後到時候會不會賞我點黃金珠寶什麼的當見面禮?」
「按理來說,肯定是有的。」
「那要是撞見皇上,他也會給嗎?」
「你要是有看上的東西就直說,除了玉璽之外,別的東西他不敢不給。」
「真的?」
「真的。」
「……那咱們把各個宮里都逛一圈吧。」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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