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去**商量有關歌曲的事,開始踫見了Kenzie前輩,後來Kenzie前輩有事要離開,那時剛好遇上鄭允浩前輩,Kenzie前輩就讓鄭允浩前輩幫我帶路」,薛景書說到這里,指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張照片,照片里薛景書與鄭允浩並肩而行,距離有些曖昧,手臂幾乎貼到一起,但兩人均面色嚴肅,表情上毫無戀人的感覺,「這就是中間我們有一次差點撞到的時候抓拍的」。
薛景書的解釋使金範和金慧珍都松了一口氣,裴智熙卻仍然眉頭緊鎖︰「景書,我知道照片本身說明不了什麼,但有兩點讓我很擔心,第一,這張照片是在**公司內部拍攝的,第二,你傳緋聞的對象是鄭允浩。」
「是啊,要不明天發個澄清公告?」經裴智熙滇醒,薛景書也意識到了問題,苦悶地說道,「絕對不能說我的歌是要給少女時代的,不然我就更慘了」。仙後對少女時代本就不待見,薛景書這時自然要與她們保持距離。
「這件事是不是**干的?」裴智熙擔心的卻是這一點。
「不會。」薛景書看了一眼自己仍在隱隱作痛的右臂,苦笑道。鄭允浩開門撞到自己,這可是無法事先安排的,她也沒有料到,**里居然有扇向走廊開的門。之所以現在沒明說,也是因為金範在這里,在外人面前說這種有些指責鄭允浩的意味的話不合適。
又仔細地將新聞瀏覽了一遍,薛景書再度釋然︰「智熙姐,這條新聞人氣不是很高,根本沒幾條評論,我就說照片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可是釋然的同時,卻又隱隱察覺到些不對的地方。
「那就好,歌手的粉絲一般都比較瘋狂,你小心一點。」金範拿回手機,告辭離開。
金範走後,薛景書掏出自己的手機,登錄幾個登載娛樂新聞的網站,都沒有在首頁看到自己與鄭允浩的緋聞,然後她搜索與「花樣男子」有關的新聞,卻只看到「韓版《花樣男子》公布演員名單」之類的消息,薛景書想了想,又把關鍵字改為「薛景書」,這才看到了一條名為「鄭允浩薛景書親密同行」的新聞。
薛景書關掉自己打開的網頁,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她站起身準備去拍戲,手機卻震動起來。
那是一條短消息,發信人是權志龍︰
「听說你有緋聞了?」
薛景書無聲地笑了出來。
直到完成雜志內頁拍攝,薛景書才有時間恢復權志龍。保姆車上,薛景書閉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打開手機,編寫了回復短信︰
「對自己要有信心。」
選擇「發送」以後,薛景書面不改色地開始瀏覽新聞,相比下午,晚上關于這條緋聞的言論倒多了不少,大部分都是說這張照片沒有說服力,也有狂飯說要「給薛景書一些顏色看看」,對此薛景書選擇一笑置之。
「景書,你在看什麼?」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裴智熙從車內的照後鏡中看見薛景書的舉動,問道。
「我的緋聞。」薛景書面色不變,簡潔地回答道。瞞著一個小心謹慎的經紀人談戀愛,這對薛景書的演技和心理素質起到了不小的鍛煉效果。雖然說權志龍與薛景書還只是「準男女朋友」的關系。
見薛景書毫無異狀,裴智熙不疑有他,說道︰「對了,拍攝的時候我收到消息,你的fanmeeting時間定在23日。」
「再過一天就是平安夜,我知道了,要好好準備一下。」人生中的第一次與粉絲近距離面對面的活動,自然要認真對待。薛景書收起手機,開始盤算如何抽出時間為fanmeeting做準備,雖然這其實應該是公司安排的,但此時有點興奮的薛景書無視了這一點。
後排右側的薛景書靠在座位上遐想,後排左側的金慧珍正襟危坐保持沉默,駕駛座上的裴智熙也不再說話專心開車,車內一時間又陷入了寂靜。
宿舍所在的小區,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在車停穩的那一刻,車內的照明燈也自動亮起。裴智熙側身去取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提包,卻正好看到後排的薛景書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問︰「怎麼了?」
「我在想要在fanmeeting上唱什麼歌,我手里剩下的歌曲都不太適合在聖誕節前唱。」薛景書一邊說一邊打開車門,金慧珍與此同時也把車門打開。
「看來你有點興奮。」把車鎖好之後,裴智熙才對已經走到她身邊的薛景書說道。薛景書本來就不矮,晚上拍攝時又穿了一雙高跟鞋,裴智熙對她說話時只得改俯視為平視,而站在一旁的金慧珍,此時顯得更加嬌小玲瓏起來。
「那當然……」還沒待薛景書說下去,金慧珍突然驚呼了一聲︰「誰?」
緊接著,幾個手持棒球棍的年輕女生便離開了停在附近的其他車輛的遮蔽,出現在三人的視野里。anti!薛景書心中一凜。還沒待她想出對策,三人便已落入了anti的包圍之中。
「你們是誰?」薛景書這樣問道,心里暗暗叫苦。以前為拍動作戲,她曾用不短的時間來學習武術,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逃出包圍圈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現在情況特殊就特殊在,由于晚上的雜志拍攝,她的腳上還套著一雙高跟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論逃跑還是反抗,都無疑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你就是薛景書?」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長發女生問道,聲音里有無法掩飾的敵意。這時候,裴智熙和金慧珍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裴智熙下意識地望向薛景書,緊張使她一時間失去了言語。更不必說金慧珍,即使是在小區昏暗的燈光下,也依然能輕易地看出她蒼白如紙的臉色。
「嗯」,在冬日深夜那隱含著躁動的寂靜里,傳來了薛景書那有些低沉、更多的卻是磁性的嗓音,「你們是我的anti對吧?」薛景書背靠保姆車,目光掃過自己左邊的金慧珍和右邊的裴智熙,心里漸漸有了計算︰「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找我的麻煩,不過可不可以讓這兩個工作人員先離開呢?我薛景書再不堪,還不至于因為自己而連累其他無辜的人受罪。」
說完以後薛景書還對裴智熙和金慧珍鄭重地說道︰「今天多謝而為照顧了,把你們牽扯到這件事里面,真的對不起,你們現在還是先離開吧。」裴智熙和金慧珍目光閃爍,她們理解了薛景書的用意,卻還是因為緊張而無法立即做出決定。
好在anti們此時也因薛景書的話而一時陷入沉默,她們本來就只學生,襲擊時缺乏足夠的勇氣,這才會出現組成包圍圈但誰也不動手的局面。薛景書所說的話更讓她們不知如何是好,作為女性,看待一個比自己漂亮的小鳥依人型美女時很容易產生排斥心理,但面對豪爽型女人時怎不然,以李孝利龐大的女性粉絲群為證。
「那我們先走了。」裴智熙冷淡地對薛景書點了點頭,拉起金慧珍便向包圍圈的縫隙走去,不能不說,裴智熙也很有做演員的潛質。薛景書目送兩人逐步地靠近anti,心中暗想。
「別放跑她們,其中肯定有一個是經紀人,她們會去找保安。」正在兩人就要走出包圍圈的時候,異變突起,一個站在兩人背後的anti一邊大聲喊出這番話,一邊揮舞著棒球棍上前試圖襲擊走在後面的金慧珍。
薛景書見狀,也不顧自己腳上正套著一雙高跟鞋,三步兩步搶在anti之前到達金慧珍背後,大吼一聲︰「快走!」與此同時用盡全身力量,將金慧珍與裴智熙一並推出了包圍圈,緊接著,她便感覺到有堅硬的鈍器,重重地擊打在自己的左肩上。
她的那聲「快走」仿佛點燃了火藥桶,緊隨其後,伴隨著一聲「只會勾引男人的家伙」,薛景書的後背又挨了一記。襲擊者只是十幾歲的女生,棒球棍又偏沉重,使用起來自然十分生澀,所以並成多大的傷害效果。也正因如此,即使後來這伙人一擁而上,薛景書前後又被擊中了四五次,後果也只是從原本踉蹌著維持平衡,變成徹底栽倒在地上。
後背貼著水泥地面,感受著地面傳來的絲絲寒意,薛景書無奈地想,這是她一天中第二次與大地親密接觸了。隨後,那句「只會勾引男人的家伙」從薛景書的腦海中劃過,她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現在薛景書倒在地上,已經受過七八次棒球棍的擊打,高跟鞋也掉了一只,看上去狼狽不堪,但甚至還算清醒,除了左肩的傷似乎有點重以外,身體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她知道現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自上而下揮動棒球棍這樣的重物,那個叫「慣性」的東西足以奪走自己半條命。
所以她決定設法拖延時間到裴智熙和金慧珍找保安來,但正當她掙扎著抬起頭,開口準備問「你們是不是仙後?」的時候,傳來了短暫而尖銳的呼嘯聲,一聲悶響之後,薛景書只感覺自己的耳邊「嗡嗡」作響,並有一種腥甜的感覺在口腔中彌漫。
薛景書知道,剛才那一擊作用在自己的頭部,也許是天靈蓋。她的意識正在逐漸喪失,不止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雜音,眼楮所看到的事物也開始晃動,逐漸成為模糊不清的虛影。只有口腔中帝痛感能夠讓她暫時地清醒一些,至少她可以感覺到,那腥甜的液體流到了自己的喉嚨,薛景書本能地咳嗽起來,然後,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到達了嘴角,似乎還正在往下流。
在那被虛影充斥著的薛景書眼中的世界里,突然出現了一團黑雲,這團黑雲迅速擴散,阻擋了薛景書所能接收到的大部分光線。薛景書知道,這又是一次攻擊,而且潛意識告訴她,攻擊的部位仍然是自己的頭部。
在完全墜入那黑暗的深淵之前,薛景書拼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量,試圖抬起雙臂護住頭部,最終,由于左肩的傷,她只能抬起右臂去硬扛這次攻擊。
「 嚓。」
結束一天的通告回到宿舍,權志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了臥室,在睡覺之前,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關掉它,正好看見了薛景書回復的短信︰「要對自己有信心。」很有薛景書特色的回答。
權志龍笑了笑,他不是真擔心薛景書與鄭允浩之間有什麼,只是十多天不曾見面,他想與薛景書更多地聯絡而已。
倒是讓她說中了,那部電影現在真的是火得不行,也許可以提前向她的公司攤牌,最好把第一次約會的場所定在電影院,一起看《超速緋聞》……關掉手機,想著自己與薛景書的事,權志龍了夢鄉。
權志龍狂奔到醫院,站在急救室外痛苦地等待著。急救室內,薛景書安靜地躺在手術台上,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任憑醫生全力施救,她的心電圖依然無法挽回地變成了一條直線。
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權志龍終于見到了薛景書。她在權志龍的面前沉睡著,永遠地沉睡著。無論她深愛的人在她耳邊呼喚多少次她的名字,她也不可能重新醒來。那道淚痕宣告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天人永隔。
無數的黑白影像出現在權志龍的眼前︰《一天一天》拍攝現場,她恭謹地問候「前輩好」,態度親和卻又毫不越界;錄制《家族誕生》的時候,她精彩的舞蹈、蹲在地上認真地處理梭魚的樣子,還有那首甜蜜糾結的《ohmababy》;兩個人一起在錄音室里改編《紅霞》,她在音樂方面令人欣賞的創造力,以及說出「Doyouloveme」時附帶的理解;合作舞台結束後主動地擁抱了她,她的發梢拂過自己的面頰;告白的時候,她坐在自己對面,一貫理性的人那時表情卻帶著脆弱與不安……
權志龍睜開眼楮,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泛白。
前半部分是《一天一天》MV中的場景,後半部分卻是現實,兩個部分偏偏恰好契合在一起,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為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是自己太想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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