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演藝人 九月

作者 ︰ 宗心

科學史上有兩個很重要的年份——牛頓的1666年和愛因斯坦的1905年。1666年,正在劍橋大學讀書的牛頓為了躲避瘟疫蟄居農場,期間做出了創立微積分、提出萬有引力和光的色散理論的重要成就。而在1905年,年輕的公務員愛因斯坦發表了他利用閑暇時間做出的研究成果,其中包括在量子力學領域舉足輕重的光電效應,以及人盡皆知的相對論。

1666年之于牛頓與1905年之于愛因斯坦,都堪稱他們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頁,甚至在科學史上,這兩個年份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輝。為了紀念愛因斯坦,1905年100年後的2005年還被定為「國際物理年」。而如果娛樂界也要編一部史的話,那韓國的娛樂圈一定不會忘記一個時間點——薛景書的2009年9月。

九月已到末尾,有關辱韓事件的喧囂逐漸散去,關注此事的人急劇減少。新聞的保質期向來不長,人們都要過自己的日子,注意力不可能一直放在一件與自身生活無關的事上,辱韓事件能持續二十天成為熱點話題堪稱奇跡,也奠定了它2009年韓國娛樂圈第一大事的地位。

寬容與原諒正式地成為了主旋律,歡迎樸宰範歸來的聲音也開始冒頭。然而當事人樸宰範在西雅圖相當低調,連出門都很少,有不少記者遠赴美國想撈著些新聞,卻都捕捉不到樸宰範的蹤跡,就連最早為樸宰範說話的《朝鮮日報》記者趙藝珍,也只是找到了辱韓事件中樸宰範四年前領的對象——樸宰範的好友、美籍韓裔文允勛進行了專訪,不過也正是這場專訪,配合著《departure》在youtube上得到的留言,成功地將「原諒樸宰範」與「維護國家形象」聯系到了一起。

這件事主要是趙藝珍在做,薛景書沒有參與太多,只是與樸宰範溝通了一番,進而將文允勛和趙藝珍搭上線而已,至于樸宰範那閉門思過一般的低調,那不是薛景書的有意安排,是因為……樸宰範現在還害怕見到記者,甚至害怕人群。

而身為辱韓事件的第二當事人,薛景書以一曲《departure》將這件事的關注度推上頂峰,當事情塵埃落定以後,薛景書的損失不小,收獲卻遠遠更多。

在個人形象方面,自然有不少人認為薛景書是「不愛國」的,薛景書的anti較之前翻了三倍有余,但「仗義」的標簽也貼在了她的身上,而遭毆打、被封殺的新聞又觸動了絕大多數人的同情心,現在的薛景書給人們的普遍印象是,善良熱心,堅強努力,真性情,還有值得同情。

哦,對了,薛景書和樸宰範的緋聞問題被cube發布的一條聲明解決了︰薛景書本姓樸,與樸宰範同姓。受儒家文化影響,韓國法律規定同姓不得通婚,準確來講是同源不通婚,比如中國古代吳虞、姚費、方雷幾對姓氏間均不能通婚,而在韓國,像本土的洪氏和唐朝時遷來的洪氏之間就是可以結婚的,但這情況在樸氏上不存在。

這一手把一門心思專注于挖掘緋聞的記者氣得咬牙切齒,他們總不能說這兩個人只戀愛不結婚吧。

成功地弱化了自身形象又為它添上了一些新的閃光點,薛景書在anticlub人數急升的同時,fanclub注冊數也迅速上漲突破十萬大關,這對于一個以演員為主業、露面並不多的藝人而言,實屬難能可貴。這些是眼前的,薛景書更看重的是長遠影響,「真性情」的評語意味著多數人已接受她不是什麼乖乖女,在以後她做音樂時可選擇的風格就更多了。

這些是薛景書一力追求的,此外還有不少的意外收獲,則要歸功于《departure》這首歌。《departure》的質量本就十分優秀,結合薛景書催人淚下的演繹,一度令許多人的情感天平向樸宰範一方傾斜,這種感染效果稱之為十年來最強亦不為過。有人甚至提出是《departure》這首歌扭轉了局勢,得到了相當多人的贊同,他們看不到背後的暗流與謀劃,而《departure》的出現又確是這件事的轉折點。

一首歌的廣為傳唱往往要有相應的背景為基礎。如果不是韓國年輕人爭奪話語權的意識高漲,徐太志不會憑《教室理念》一類反抗主流的歌曲成為了「文化總統」;如果不是亞洲金融危機使人們對商業社會價值觀產生了懷疑,GOD的《致母親》不會引發一代人的眼淚;如果不是生活壓力日趨增大使人偏向于用簡單上口的歌曲舒緩壓力,復古三部曲要想成就WonderGirls也是有難度的。這一次乘著辱韓事件的東風,《departure》聞名全國,這首歌雖不會有什麼傳唱度可言,卻能讓國民印象深刻。

用音樂在死局中力挽狂瀾,這明顯是夸張的說法,但人大多都喜歡有傳奇色彩的東西。因此這種說法的接受度還真不低。如此一來,歌曲本身及薛景書現場演繹的感染力都無可非議,對于薛景書的創作實力以及唱功,也再不會有人提出懷疑。身為偶像,實力卻得到國民普遍認可,這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能忘記的還有《思念》,在《departure》推動辱韓事件升級之後,薛景書原唱、樸宰範翻唱的《思念》在面世半年後開始大火,相比hip-hop風格的《departure》,《思念》這種抒情曲喜愛者年齡普遍更高,他們的贊美也更加讓人難以反駁,「年度抒情曲」的稱號,令薛景書都受寵若驚。一首抒情曲能在流行度和口碑上均登峰造極,《像中槍一樣》都做不到,也許追溯到《黑色眼鏡》,才可與《思念》一比。

更何況,《departure》與《思念》的成功並不是曇花一現,在九月已經過去大半的時候,薛景書又用一首歌觸動了人們的心弦,那就是電影《我的愛在我身邊》的插曲,《如果注定要離別》。

「現在看上去,那家伙居然賺大了。」蔡金勇說道薛景書的時候臉色依舊不佳,洪勝成知道他與薛景書一向不對付,也沒有對此說什麼。

《我的愛在我身邊》是相當出色的一部電影,薛景書又為它帶來了大量的關注,看如今電影熱映憚勢,票房突破二百萬絕對沒有問題。這對于《我的愛在我身邊》這種純愛電影來說,是極其難得的。

「電影的勢頭是挺不錯的,歌曲也很火,不過我們不能什麼也不做,最好在電影成績定下來以後就與協會的人聯系一下,能在演技上得到認可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時間一長,難免有人給她安上一個話題明星的稱號,你覺得呢?」一涉及到薛景書在影視界的發展,洪勝成就變得小心翼翼,畢竟他在這個領域經驗不是很多。

「我贊同,她明年沒辦法拍電影,在演技方面能再得到獎項認可很有必要。不過今年女性角色出彩的作品太少了,競爭壓力應該不大。」蔡金勇說,這兩年女電影演員處境日趨艱難,連他這個外行都察覺到了,要不他也不會改變最初讓薛景書在電影界發展的主張,反而支持向CJ暫時低頭。

「那就在下次開會的時候提一下這事吧」,電影的事至此揭過,洪勝成開始說下一話題,「beast出道的showcase,還是確定由景書和4minute一起主持?」

蔡金勇點頭承認︰「是,現在她在公眾面前露面次數太多會引來惡感,不過beast出道的時候時機就差不多了,對beast有好處是一方面,太長時間不露面的話也許會有流言傳出來。」

「我想到10月15日她弟弟在的組合也要出道,就覺得有點不厚道」,洪勝成看到蔡金勇的表情還沒有什麼變化,「呵、呵」地笑了兩聲,「不至于還生氣吧,你都把她揍了一頓了」。

揍人的時候記好哪些地方不能踫,然後她被同情我挨罵,深知洪勝成對薛景書的在乎,蔡金勇只能在心里吐槽幾句︰「代表,還有一件事,有一個綜藝節目向薛景書發出了邀請。」裴智熙遭到降職處分,但由于《原來是美男》還沒拍完而與該劇相關的人脈工作都是她做的,職務變動要等殺青之後才能進行,這些事便上達給更高一級的人處理了。

「你不會是說《青春不敗》吧?」蔡金勇點頭後,洪勝成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青春不敗》是KBS剛開播的綜藝,KBS在辱韓事件中就與薛景書有合作,薛景書上KBS的節目絕對沒問題,金泫雅是《青春不敗》的固定成員,薛景書過去也有些支持同門的味道,可是啊……薛景書是cube的首席藝人,不是媽,蔡金勇對她有那麼多怨念嗎?

當然這也不能只說︰「這樣好嗎?我和洪成昌導演聯系過,他說薛景書原先在劇組一心想把女主角的形象演得更加鮮明立體,但事情發生以後她就完全按照指示來,沒有原先的追求,我懷疑她是快到極限了,她在演技方面的野心,一點也不必音樂方面少。」

薛景書快到極限了蔡金勇相信,事情鬧得最厲害的那幾天他和洪勝成都焦頭爛額,更何況是冒了風險的薛景書,不過他也知道,洪勝成這麼所是有照拂的意思︰「那我先拖一段時間,看情況再給他們回復吧。」

商量完後蔡金勇拿著一堆資料離開了洪勝成的辦公室,最上面的一張赫然是九月份的專輯銷售情況。

排名第二的是薛景書三月發行的mini專輯《new》,銷量七萬張。《departure》和《思念》使薛景書的創作實力受到認可,反過來帶動了早先發行的《new》的銷量,這樣一來《new》一張mini專輯的累計銷量居然突破十萬大關,驚碎一地眼鏡。往上看,排名第一的是權志龍上月月末發行的個人專輯《heartbreaker》,銷量二十五萬張。

薛景書的《departure》在九月說是一枝獨秀毫不為過,可它的曲風和內容注定沒有人會整天听它唱它,所以看似其他歌曲都在《departure》的光芒下黯然失色,而實際上它們的音源、銷量等受到的影響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由于薛景書參與了《heartbreaker》中一半歌曲的創作,這張專輯在被搶了不少風頭的同時也吸引了很多人一听的興趣,除了主打曲以外《一年停車場》、《少年啊》等非主打的人氣竟堪比一些二線團體的主打歌,會有這般恐怖的銷量也不奇怪。

不管你的這首歌是讓權志龍吃虧了還是賺了,你們現在的關系,估計是要完了吧。薛景書與權志龍關系出現問題的事當然瞞不過蔡金勇,男女朋友居然在這段時間沒什麼聯絡,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冷戰了。

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真分手了會不會傷心,蔡金勇一邊走一邊在心里琢磨,不傷心的話就不會影響狀態,公司還不用花力氣防戀情曝光,傷心的話……能給她提供多少靈感呢?這樣,就算是她和公司的雙贏了。

處一億罰金听起來挺重的,可她這一年的版稅收入都不止一億了。版權費用,真是可觀啊。

「2009年最感人歌曲」《departure》之後又是「2009年最感人電影」《我的愛在我身邊》,這些稱呼不算夸張,不過總有種「最」字不值錢的感覺,頌揚贊嘆的聲音听了不少,薛景書也有些麻木了。

九月到了尾聲,被街頭巷尾的人掛在嘴邊的、這個月最風光無限的演藝人薛景書坐在自家大姐的面前,手足無措。

「你和權志龍還在冷戰?」別的事可以放心讓薛景書自己應付,感情問題dara是一萬個不放心。

好容易回家一趟就要面對家人對自己感情問題的關注,薛景書當真別扭得很。父母可以搪塞,dara卻不能,再怎麼說dara是權志龍的後輩,又為了自己對權志龍出言不遜,為了姐姐著想,薛景書必須要和她通通氣。

「是,我不知道應該對他說什麼。」薛景書把那時的事和盤托出。

時間過了半個多月,dara也不是當初那個一點就著的火藥桶︰「沒有想過試著低一下頭嗎?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動物,權志龍也不例外。」

「低頭並不難,我對外人做過很多次,可是這次過去了,以後再出問題怎麼辦?我不可能一直退下去吧」,薛景書說,「姐,這太困難了」。

「也是,為了他讓你委屈自己不值得,你如果不想和他繼續下去就分手,不用考慮我。不過我還是覺得,權志龍雖然在這件事里表現得比較混賬,比他更適合你的人……不太好找啊。」

「那我就獨身」,話音剛落dara就變了臉色,薛景書忙說一聲「開玩笑的」,暗中感嘆女人想獨身一輩子承受的社會壓力真是不可小覷,「姐,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適合戀愛,宰範這件事以後會不會發生其他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我……」

薛景書的思維已經出現混亂,dara忽然覺得妹妹很可憐——身為妻子,她的性格在這個社會中絕對得不到認可,可是薛景書如今的成就,和她的自我密不可分︰「多拉米,你現在就在考慮取舍的事嗎?太早了吧。」就算要妹妹改變,也得那個男人夠格才行,dara咬了咬牙。

「我過去就是想什麼也不放棄,會有問題我也知道,可總想著可以慢慢解決,現在我發現問題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姐,你有建議嗎?」薛景書並不是天生的聰明人,沒有經驗墊底,她的表現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菜鳥。

dara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一方面希望薛景書能改一下自己的性格免得成為女光棍,另一方面又不想妹妹為別的男人太委屈︰

「告訴他你就是這樣的人,然後看他的反應見招拆招,怎麼樣?」

九月的尾聲,輝煌再繼續,苦惱也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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