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演藝人 錯誤的選擇

作者 ︰ 宗心

鄭容和殺青宴上的表現在薛景書看來有些奇怪,但是她並沒有多想,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胡亂猜測只會白白地浪費腦細胞,對于這件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策略完全可以應對。

她更關注的是兩件事,一時與新經紀人金志勇的磨合,另一件是與權志龍深入地探討一下兩人面臨的感情問題。

伴隨著《原來是美男》的殺青,裴智熙作為薛景書經紀人承擔的最後一項使命也就此宣告終結,轉而去帶公司的練習生。而被提拔上來頂替裴智熙空位的,是原來在練習生部門的金志勇。

薛景書與這位年紀比自己大一點點的美男經紀人交流並不多,她和裴智熙的感情是通過一年半的相處培養起來的,其間還一同面對了遇襲事件之類的大風浪,金志勇初來乍到,又有裴智熙受牽連去職一事在前,兩個人彼此之間都缺乏信任感,更何況性別不同,有的地方是要回避的。

在見到金志勇的時候薛景書真的懷疑過公司是不是故意的,她要稱呼對方為「志勇哥」,而「志勇」與「志龍」的發音又是一樣的,這不是膈應人嗎?反正文秀瑩在听到她別扭地喊出那一聲「志勇哥」的時候,笑得那叫一個歡。

九月的事情發生以後薛景書和文秀瑩的交流就減減少了,薛景書為了熬過那段艱難的時光選擇自我封閉,而文秀瑩作為內部人員知道了一些背後的事原本的人生觀受到沖擊,調整了很長時間才終于成長起來。娛樂圈對其中從業人員的要求不一定要有「陰險」,但一定有「早熟」這一條。在發現文秀瑩終于有了一顆比實際更滄桑的心髒後,薛景書很欣慰地試著重新與她熱絡起來。金甫娥去了其他公司,裴智熙和金慧珍由于工作的性質見面次數遠不如以往,薛景書cube以後認識的、關系比較親近的人,最後大都與她拉開了距離。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喊你‘志龍’,當著他的面要喊他‘志勇哥’,我懷疑這樣下去我會瘋掉。」薛景書把煮好的咖啡端來放在桌上,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原來是美男》殺青以後薛景書終于卸下了身上的所有單子,兩個月精神的後果是就算她把能推的工作全推掉、除了吃飯其他時間全在睡覺地過了三天,還是覺得很疲憊。

權志龍臉上的黑眼圈也十分明顯,個人專輯大獲成功之後,YG便開始正式籌備他的個人演唱會,權志龍對這場演唱會期望甚高,瘋狂地練習不說,演唱會上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要親力親為地精心規劃仔細核對,力求做到完美。即使有時間給他休息,估計他也沒辦法安下心來。

面對薛景書的抱怨,權志龍只是苦笑而已︰「你們公司是不是故意的?」

「我這麼覺得」,薛景書聳肩,她看到權志龍笑容里掩飾不住的倦意,眉頭微蹙,「你的演唱會籌備得怎麼樣了?」

「早著呢,還有很多想法沒有試驗」,權志龍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被那苦澀的味道以刺激,總算大腦清醒了些,「景書姐,你有沒有興趣參與?」

薛景書沒有著急喝,她左手拿著勺子有氣無力地攪動著,眼里的朦朧睡意還沒有完全消失,不過面前的人是權志龍,也無所謂︰「不必了,這是你期待了那麼多年的演唱會,你的想法一定非常多,有些點子甚至已經在你腦中存在了相當長時間,沒準比我們認識的時間還長,這個情況我參與,估計只會幫倒忙,還是看彩排的時候提建議吧」。

「還是景書姐了解我」,權志龍模了模他進來時被風吹紅的鼻尖,「景書姐,演唱會之前我很難抽出空閑來了,之前發生的事,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好吧,不過質量,你先把它帶到臥室里關一會兒,要不然影響我情緒。」薛景書瞟了一眼正趴在地上,與它的兩個主人一樣精神不振的家虎。

權志龍笑著說了聲「遵命」,俯身把家虎抱起來︰「家虎啊,你爸爸媽媽有事情要說,所以你先乖乖地自己待一會兒啊。」

「志龍,你這麼說,我突然感覺我就像後媽一樣。」薛景書啞然失笑。

把家虎抱到我是以後權志龍關好門︰「沒辦法啊,這個孩子的到來是媽媽計劃外的事。」

「權、志、龍!」薛景書咬牙切齒的表情,映襯得權志龍的笑容愈發燦爛。

雖然已經基本達成了和解,薛景書仍然沒有找出解決問題的合適方案,實際上,以她在感情方面的那點經驗,有了方案她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最終薛景書的選擇是坦誠相告,九月發生的事情太多而那些事情又環環相扣,隱瞞任意一環都有可能露出馬腳,以後會更加麻煩。更重要的是薛景書希望借此讓權志龍了解自己性格中一些沒怎麼展現過的部分,過去擔心著權志龍會對自己產生不好的觀感,後來又覺得,他可能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隱瞞。

現在,試著誠實一些吧。

曾經對樸宰範說過的事如今又對權志龍講,當時樸宰範的反應使薛景書現在心里少了許多緊張感,第一次講薛景書還很焦慮,到了第二次,至少表面上她看起來是平靜的。

「本來《departure》的鏈接放上去以後我沒有其他打算的,可是下午,趙藝珍就找到了我。《》」

「有了政府參與,我的把握就大了許多,後來我做好了計劃。」

「挨打是事先商量好的,它會為我省去許多額外的麻煩,不過蔡理事這次真的很生氣就是了。」

……

薛景書沒有考慮到一些問題。與樸宰範不同,權志龍對事情已經有了自己的推斷,所以當從薛景書口中得知與預想完全不同的真相時,他受到的沖擊不是一點半點。

薛景書說到後面,也從權志龍驚愕的臉色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同的東西,她忽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硬生生地停止了敘述。

權志龍雙手抱在胸前,做出防備的架勢,手指緊扣,把衣服都抓出了褶皺。利用這樣一件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希望受到其他人、比如自己的干擾是可以理解的啊。權志龍不知道他是應該贊賞薛景書的冷靜與敏銳,還是畏懼薛景書的瘋狂,以及可怕。

沒錯,現在權志龍對薛景書生出了些許畏懼。這一系列行動中智慧和勇氣均不可或缺,更重要的是薛景書在行事的時候完全地出離了她的感情,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不感情用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人的判斷和決定,或多或少都會受到感情的影響。從《departure》這首歌以及它的現場中可以看出薛景書感情的深沉強烈,上傳歌曲、登上舞台這些不太明智的舉動也可以看做感情的一個體現,可是隨後薛景書幾乎完全不受感情的影響,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事來達成目的,權志龍看著薛景書,忽然感覺眼前的女人有一點陌生。

「挨打第二天你去公司,是故意讓別人看到你的眼楮腫了的嗎?」

權志龍的問題令薛景書感到了一絲從骨子里生出來的涼意,事情與她預想的不同,這證明︰在感情問題的處理上,薛景書算不上是一個聰明人。「眼楮會成那樣我也沒有想到,在公司里,被人看到戴墨鏡的話效果也是一樣的,用隱形眼鏡的話倒是可以遮住,可是……」

「你不想,對嗎?」

前一天晚上自己說了傷人的話,薛景書那時什麼都沒有說就掛斷,應該是哭了。而第二天發現了她眼楮的情況以後,薛景書便果斷地選擇了利用,最後效果不錯,這個消息配合著挨打一類的傳聞,的確觸動了不少人的同情心。權志龍推斷著。

薛景書眨了眨眼楮,從權志龍的表情里,她隱隱感覺到這一次她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可事已至此,她只能繼續下去︰「志龍,我……」

這個樣子是默認,所以權志龍沒有等薛景書把話說完,就開口道︰「景書姐,我想問你,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利用的?」

在那個情況下戴隱形眼鏡真的很疼啊,準備好的抱怨就這樣堵在了喉嚨里,薛景書終于看出了權志龍發問時眼底深深的戒備,仿佛能感受到自己急劇下降滇問︰「我不知道。」

薛景書下意識地選擇了繼續誠實,這個選擇稱不上好也不算壞,因為答案有或沒有差別並不大。權志龍覺察到薛景書憂慮的目光,這曾經很多次帶給他暖意,包括那次由于懷疑他的心理情況用謊言帶他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可是現在他無法把剛認識的薛景書與眼前的人重合到一起。「我想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權志龍站起來,說。

已經知道事情不對,可具體是哪里出了問題,薛景書還沒有弄明白,所以她只能答應權志龍︰「好,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繼續問我,不過回去以後最好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到這件事上,別影響到你的演唱會。」

權志龍露出了有點意外的表情︰「你對于我重視音樂勝過重視你,好像一點抵觸都沒有的樣子。」

「有什麼可抵觸的,志龍,在這一點上,我們不是一樣的人嗎?」薛景書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才發現它已經冷掉了。

沒錯,他和薛景書都是從小就開始為夢想努力的人,都是把事業看得比感情更重要的人。權志龍知道薛景書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可還是止不住地越發不是滋味起來︰「那我先走了。」

薛景書拉開窗簾向下望,看著權志龍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野里,她的臉貼在玻璃上,上面的水汽弄濕了她的頭發,她也渾然不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由朋友演變成知己、最終成為你想與之一同走下去的人?現在你的恐慌感,又是從哪里來的?薛景書靠在那里想了很久,直到听見家虎的叫聲才回過神。

打開臥室的門,滿臉皺紋的沙皮犬正在不滿地「嗚嗚」著,見到薛景書進來,直到食物有望的它立即變臉,沖薛景書搖起了尾巴。

把狗糧扔到家虎面前,薛景書直接坐在地板上,看這條她怎麼也喜歡不起來的狗迅速地解決饑餓問題。她怕狗是不假,可如果做好了心理準備反應也不會太夸張,何況家虎是認識她的,不至于有威脅。

「家虎啊,雖然說我的表現一直像個後媽一樣,可實際上,在你眼里我還是第一任女主人」,薛景書有點苦惱地抓了抓頭,本來就沒怎麼打理的發型顯得更亂了,「不過,為什麼我覺得你會有真正的後媽呢?」

權志龍抬頭向上看,他看不清薛景書的臉,但可以看到佇立在窗口的人影,他的心情頓時更加復雜,轉身走進了停車場。

把安全帶系好以後,權志龍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最終卻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

薛景書說的是實話,她沒有理由在男朋友的面前用謊言描繪自身不太好的一面,可如果那是實話……自己所愛的女人,竟然是這種能夠運用層出不窮的手段、憑借有限資源、將輿論方向扭轉的人?

權志龍喜歡強勢的女人不假,但薛景書展現的東西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他喜歡薛景書的努力與堅韌,欣賞薛景書的理性與沉著,可薛景書行為中透出的對感情可有可無憚度以及近乎冷酷的冷靜,卻令權志龍十分介懷。

他一會兒想起薛景書對自己的關心,一會兒想起她提到朋友時話里若有若無的愛護之意,一會兒又想起薛景書危局中的一系列摒棄感情影響的舉動,竟無法辨明真正的薛景書是什麼樣子。薛景書之前留給他的印象是盡管有心機但心地,可現在這種印象竟有了被推翻的趨勢。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盡管之前達成了初步和解,權志龍的手機中對薛景書發來短信滇醒方式依然是提示音,他伸手把手機拿起來。

「家虎在我這里,後天開始我有通告,你在這之前抽時間過來接它,如果沒空的話對我說一聲,告訴我應該在什麼時候把它送到哪里。」薛景書的短信如同以往一樣透著體貼,也如同以往一樣少了些熱情的感覺,權志龍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然後發動了車子。

《原來是美男》的收視率是一個悲劇,可它在年輕人中的反響還是相當不錯的,在電視劇主演的粉絲見面會上看到現場的熱烈反應,薛景書難得地有了種類似欣慰的感覺。她記得從2010年開始韓劇就正式不以收視率論英雄的時代了,周邊銷售、海外版權之類的反而成為了主要的收入來源,說不定《原來是美男》還是這種轉變的「元祖」呢。

「景書能不能唱一段《如何是好》?」這位粉絲滇議贏來了全場的附和之聲。薛景書以「流血的聲音」成為實力受到國民肯定的偶像,《如何是好》又是她的作品,偏偏現場的時候薛景書一直低頭與鍵盤打交道,頂多做一做和聲的活,她演繹的《如何是好》是什麼樣子,大家都是懷有期待的。

薛景書不是很想唱,可在場那麼多人的呼喚令她不好拒絕,她想了想,伸出食指︰「就唱一小段,好不好?這首歌雖然是我寫的,但其實我沒怎麼練習過。」

這話是真的,《如何是好》全部完成的時候她與權志龍都和解了,自然不會有心情整天唱這首歌。堪稱年度第一神曲的《departure》,薛景書在那次現場過後同樣是再也沒有唱過。

耳朵尖一些的人都能听出來薛景書在唱法的運用上有些生澀,證明薛景書剛才說的是不折不扣的實話,可是其中蘊含的感情,卻令人無法不為其所吸引。不愧是能夠感動國民的聲音,這是在場的絕大多數的人的想法。

只有鄭容和看著歌唱時神色落寞的薛景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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