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演藝人 失聲

作者 ︰ 宗心

鄭容和向金志勇了解了情況以後,收起電話迅速地開始奔跑,還不到上午九點,街上的人並不算多,他的身影顯得分外惹眼。

這個方向……聯系到鄭容和在講電話時露出的只言片語,張在勛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他沒有再多想,拔腿追了上去。

什麼時候發生的……現在在哪里……方向又是cube藝人宿舍所在的小區,難道是薛景書出事了?

鄭容和跑到小區門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去買衣服的地方恰巧離薛景書的住處不遠,但短短十幾分鐘之內跑過來仍然消耗了他大量靛力。可是與他內心的擔憂相比,身體上的疲累根本算不上什麼。

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出小區大門,然後徑直緩緩地向鄭容和駛來,鄭容和抬起頭,認出開車的人正是薛景書的經紀人金志勇。車到鄭容和面前,听到「 」地一聲,後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鄭容和連忙上前,打開車門後鑽進了車里。

這家伙是藝人還是運動員啊,跑得那麼快。張在勛跟上去主要是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大清早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到後面甚至有點後悔。還好距離算不上遠,張在勛見鄭容和停下,也放緩了速度慢慢地走近。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那輛駛近的轎車,更在鄭容和開門的那一瞬,看到了薛景書蒼白的面龐。

薛景書是在金志勇上門的時候發現問題的。由于性別不同,她並不像過去一樣與經紀人住在一起,但金志勇尚家,直接在薛景書樓上租了套房子,平時倒也方便。

拍完電視劇以後薛景書便開始籌備自己在歌謠界的活動,和負責企劃的人商量好了大致方向以後,就一直忙著練習和選曲。由于通告不多,薛景書在錄音室里熬通宵便成了家常便飯,起床時間也不確定。金志勇沒有剝削她睡眠時間的打算。但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還是會充當一回人形鬧鐘。

這一天上午薛景書約好了要與cube為她的新專輯邀請的幾位制作人接洽,包括如今風頭正勁的勇敢的兄弟,因此不能耽誤。到了時間,金志勇就打電話叫薛景書起來準備。

以往薛景書都會有回應,大多時候還能給出金志勇需要等待的時間,而這一次她的反應與以往不同——她接通了電話,然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金志勇「喂」了幾聲,卻只隱約听到氣流的聲音。「景書,到底怎麼了?」他隱約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握著手機的同時開始迅速地把鞋穿上。

薛景書掛斷了電話,沒過幾秒,一條短信就出現在了金志勇的手機上。

我失聲了。

喉嚨的不適已有幾天,但薛景書沒有太放在心上。對于辣的東西一吃多嗓子就會啞的她而言,喉嚨出現不適的情況雖不多,但也不是沒有,而這一次看起來與以往那沒什麼影響的那幾次也沒有不同。

她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價,當接通了電話,張口想告訴金志勇十分鐘後她就出門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喉嚨處發不出任何聲音。

簡而言之,她失聲了。

薛景書握著手機足足愣了又十幾秒,听到金志勇急切的詢問以後,才終于做出了反應。她掛斷電話,迅速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金志勇,然後從床上爬起來,簡單地洗了把臉,又翻出帽子和墨鏡來。

鎮定,現在慌張也沒有用。薛景書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這個樣子被拍到的話,應該不會太丟臉吧。

「   」,門口傳來的聲音很明顯來源于正在砸門的金志勇,薛景書過去把門打開,又往後退了兩步讓金志勇進門。

「你失聲了?」金志勇看到身上仿佛沒有一絲波動的薛景書,已經確認了這個事實。

薛景書點頭,轉身拿了一個便簽本,「唰唰」地寫了起來,金志勇連忙湊上去看,只見薛景書寫道︰「通知公司,前輩們那里發短信,聯系好一聲……」她停了一下,寫道︰「告訴鄭容和,讓他有個準備。」按照之前答應鄭容和的,這種事情要通知他。

果然還是她鎮定,見薛景書吩咐完以後便開始用手機編寫短信,金志勇不由在心里暗贊了一句,他年齡比薛景書大,心理素質上卻遠遠比不上。

不鎮定又能怎麼樣,看事情變得更糟嗎?如果知道金志勇的想法而又可以說話的話,她一定會這麼說。用的手編寫好解釋和道歉的短信,一一發送之後,薛景書的手陡然之間抖得更加厲害,被強力壓制住的恐懼感開始上涌——她為了站在舞台上唱歌努力了那麼久,面對失聲還要鎮定,這怎麼可能?

也許早點去檢查的話也不會這樣,可現在後悔來不及了。薛景書強迫自己不去往壞處想,失聲有嚴重的也有不嚴重的,她上輩子還因為感冒失聲過呢,對,別太悲觀,先去醫院再說,對,就這樣……

薛景書一遍一遍地默念著,到最後她仿佛厭倦了一般靠在牆上,有氣無力地在手機的聯系人中找到權志龍的名字,編寫好一條短信發了過去。

你說我的人生,是不是注定了要多災多難?

鄭容和的出現在薛景書的意料之外,金志勇看到鄭容和並告訴她的時候,薛景書正靠在後排的椅背上,失魂落魄。听到金志勇的話才勉強打起精神,打手勢示意金志勇停車。

做到薛景書身邊以後,鄭容和把車門關上,對上薛景書疑惑的目光,他連忙解釋了一遍自己為什麼會趕到這里,又道︰「景書姐,你現在怎麼樣?」

「不是特別難受,癥狀可能是發炎」,一筆一劃,薛景書用力地在紙上寫道,「你下車吧,我還要去醫院」。

鄭容和注視著薛景書下垂的眼簾和緊抿的嘴唇,忽然伸手握住了薛景書手里的筆,薛景書愣了片刻把手松開,鄭容和便接著薛景書寫下去︰「你還要逞強?」聲音對一個歌手而言是多麼重要的東西,薛景書現在的情況又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在強自支撐,一想到薛景書又要一個人面對困境,鄭容和的胸口就傳來一陣陣尖銳的感。《》

「別無選擇。」薛景書寫完這句,咬牙看著鄭容和。她的身體微微,握著筆的那只手手背上泛出青筋,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然而她的神情依然坦蕩。對鄭容和做的事看起來很冷酷,可薛景書問心無愧,因為她,別無選擇。

兩個人被拍到一同前往醫院,其結果必然是一同倒霉。其實讓金志勇去做惡人也可以,但薛景書不想這樣。她就是這麼想的,難道在鄭容和面前還要費盡心思地維持著自己「善良」的形象?薛景書是真心想讓鄭容和放棄自己,欲擒故縱的把戲她不想玩,也不屑于玩。

「我知道了」,鄭容和放下筆,說道,他說完以後,忽然靠近,輕輕地擁抱住薛景書,「一會兒我會聯系你的」。

鄭容和的擁抱沒有用多少力量,反而充滿了溫暖與包容。薛景書下意識地將手臂抬起覆上鄭容和的後背,發現部隊以後又連忙收了回來,但她沒有對鄭容和的動作表示拒絕。自己聲帶的狀況還不明朗,薛景書需要一些溫暖與倚靠。

金志勇還在等著,鄭容和最後只能依依不舍地放開了薛景書。就薛景書臉上沒有羞澀和緊張而只有深深的疲憊,哪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下車了。」

薛景書看了鄭容和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鄭容和把手掌攤開,薛景書便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寫下了一個詞語︰「謝謝。」

謝謝……鄭容和點頭,轉身推開車門走下了車,他的那只手漸漸地握緊,仿佛要把薛景書指尖留下的觸感永遠地留住一樣。

咦?他怎麼又下來了?原本還在猜測薛景書和鄭容和這對「紅薯夫婦」是不是假戲真做了的張在勛見鄭容和又下車了,頓時楞了一下。噢,被拍到的話會很麻煩吧,張在勛很快找到了理由。

下車以後鄭容和看著薛景書乘坐的車絕塵而去,是神片刻以後又邁開了步伐,這一個早上發生這麼多事,他現在並不適合待在外面。

「你是鄭容和吧。」一個長相一般的男生攔在他的面前,用的明顯是肯定的語氣。

居然在這個時候被認了出來,鄭容和不由一驚,見眼前的人不像記者反而更像是學生,才稍稍定神︰「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是……」兩人往僻靜處走去。

「MVP」,張在勛回答,旋即又好奇地問,「你和景書的關系不只是節目合作嗎?」鄭容和剛才的表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與薛景書之間的關系並不是那麼簡單,就是不知道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我們結婚了》張在勛也有看,薛景書的很多男飯都挺待見薛景書在節目中展現的有點小傲嬌、細繡貼、有時執著于維持強勢卻往往「外強中干」的樣子,張在勛對此說不上厭惡,但也實在不是很感冒。薛景書出道時的形象沒有那麼鮮明,溫和堅韌的美女輕而易舉地獲得了他的好感。至于現在,張在勛確信自己還是一名MVP,想到薛景書的一系列遭遇,他的確很雄,可是他並不想再看到類似《departure》的作品。女人走那樣的路線,他有點接受無能。

此外,崔然鄭容和在節目中展現的形象受到了男人女人的一致待見,張在勛有時卻隱隱覺得,這個明明也「全能」卻偏偏被薛景書掩蓋了光芒的男人有點「找虐」的傾向。

現在還擔心著薛景書的情況,听到張在勛的這番話以後,鄭容和感到一股怒氣不受控制地向上涌。他知道張在勛沒有做錯什麼,粉絲對偶像的愛大多的確是不求回報,但絕對無私的也是少數,不然明星的生活中有些掣肘就不會出現了。這是成為藝人必須付出的代價,大家都早已習慣。像張在勛這樣不把偶像看做禁臠,身邊出現個異性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還算是難得的。

可是他仍然很憤怒。

但鄭容和必須控制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被帽子和墨鏡遮蓋住的臉看不清表情︰「除了錄節目以前也合作過,私下是有聯絡的。」

「我又不是記者,說出去也沒人信,不必那麼公事公辦啦」,張在勛對BLUE既不喜歡也不討厭,說起話來便顯得隨意些,「私下偷偷說下,嗯?」不會是鄭容和有心思而薛景書沒想法吧,根據自己看到的東西,張在勛猜測著。

「你是MVP嗎?」鄭容和忽然問。

「是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張在勛終于發現鄭容和的表情不大對。

「你剛才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不如我告訴你一個更重要的消息」,張在勛意料之中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而鄭容和又低頭將他剛剛收到的短信看了一遍,才緩緩開口道,「她今天早上失聲了,剛剛去醫院檢查出結果,急性聲帶炎」。

鄭容和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墨鏡的遮擋,張在勛一陣心虛,臉上也不禁有些發燒。鄭容和剛才那個問題有什麼深層含義,已經很明顯了。

鄭容和沒有追問下去,他要估計形象,也確實沒什麼心情。

有的人喜愛你的美麗,有的人傾慕你的才華,而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犧牲了多少的人卻寥寥無幾,我是其中之一。

你,是否知道呢?

確定問題並沒有用多久,急性聲帶炎在歌手之中並不罕見,薛景書寫了下癥狀醫生就立即安排她去做相關檢查了,不久之後,報告就到了她手里。

上面的醫學名詞薛景書看得不太懂,直接提筆寫︰「我需要治療多長時間?」

「三周,不過最好兩個月以內不要在歌謠節活動」,金志勇低著頭說,「具體還要看治療的效果」。

這次的急性聲帶炎好像還比較嚴重,薛景書想了一遍自己腦海里的幾個例子,對自己的狀況進行了評估。「對我的聲音會有影響嗎?」

「順利的話,應該不會。」

薛景書看著金志勇,見他不像是在安慰自己,適才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緊張感才稍少了一點。她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聲音,如今能得到這個答案,也不好企求更多了。

至于還在籌備的新專輯怎麼辦,自然是暫且擱置。在公司里練習都把聲帶搞出了毛病,薛景書都懷疑自己的屬性里除了「全能」神馬的是不是還要加上「倒霉」這一項。正如她在短信里所說的,她的人生,也許注定是要多災多難。

說到這個,權志龍那邊怎麼了,到現在一個電話也沒有?

也許有工作要忙吧,薛景書很快找好了理由,便繼續到醫生那里听訓去了。

失聲不是小事,很快就有cube的高層管理人員趕到醫院去看後續的治療計劃。在應急措施上cube做得還不錯,金志勇說第二天這條消息就會對外公布,薛景書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治療。

積極配合……金志勇的意思是其他的問題公司會去解決薛景書好好地養聲帶就好,不過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沒法積極起來啊。

由于喉嚨發不出聲音,薛景書只能坐在那里,被動地接收著各種人灌輸來的東西,看著周圍的人忙來忙去,一種與世界隔離的孤獨感在悄然蔓延。

薛景書不是一個盲目悲觀的人,可突然失聲這件事卻帶給了她很多的負面情緒。即便醫生的診斷讓她寬心了些許,也無法阻止充斥在腦海里的種種想法︰為什麼總是我?如果聲帶真的出了問題怎麼辦?等等,等等。她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我調節,這時卻又力不從心的趨勢。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攢下的壞心情爆發了,這幾個月除了感情苦手,事業上還是挺順心的啊……

一直到在醫院處理完了事情拎著一堆藥品回宿舍,薛景書都是低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金志勇干巴巴地安慰了幾句,見薛景書不為所動,也明智地閉上了嘴。

聲帶,你千萬別出什麼問題,我還有那麼多歌想唱卻沒有唱,出道以來大部分時間都在做演員,還沒來得及展現我想展現的舞台……千萬不要出問題,千萬,千萬。

薛景書一個人待在宿舍里,默默地祈禱著。她堅強不假,可這都是被情勢鍛煉出來的。現在只有一個人,就讓她軟弱一會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該做的事她都已經做了。

寂靜得可怕的房間里,薛景書坐在沙發上,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沉寂。

權志龍?薛景書按下了免提鍵。

「景書姐,你現在在哪里?」

薛景書眉頭一皺,掛斷電話以後發了條短信過去︰「宿舍。」

手機屏幕上顯示「發送成功」以後,薛景書剛想把手機放回去,就听見了門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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