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演藝人 後手

作者 ︰ 宗心

在七月的中旬,《盲證》結束了它五個月的拍攝,正式宣告殺青。《》

最後一場戲中薛景書沒有出場,她在旁邊看別人表演,安尚勛示意通過以後也只是淡淡地與周圍人互道恭喜,輕松感是有的,至于興奮感,卻沒有多少。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暫時顧不上這些。

《盲證》的剪輯工作預計用的時間並不長,畢竟電影在內容上沒什麼的地方,也不是打□牌的,加上制作公司肯出力,七月份拍完一個月以後就要上映,這樣的速度算是薛景書拍過的電影里面最快的了。

這也意味著,留給薛景書的時間並不多。電影宣傳中大部分工作都是由制作公司去干的,演員需要做的事並不多,但也不是什麼都不做,首映禮什麼的,薛景書必須要出場,然後,她還要爭取自己的宣傳期,cube旗下的歌手輪番回歸,時間並不好找。年中beast的正規一輯和金泫雅的solo倒在時間上有重疊,可他們都是羽翼已成,彼此不會有太大的影響,cube接下來回歸的是崔智娜和APINK,薛景書就只能設法在她們之中劃出自己的時間段了。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必須要抓緊了。

「志龍,覺得我這個造型怎麼樣?」

「景書姐,你——你這樣會嚇到人的。」權志龍一副西子捧心狀,很明顯,他就是被嚇到的那個人。

薛景書的造型倒不是有多恐怖,相反地,她的這一身海盜裝扮有一種別樣的野性之美,可關鍵是她左眼那里的眼罩,前幾天的拍攝事故,可是讓不少人心有余悸。

「這還是受傷給我的靈感,雖然寫《自由的征途》這首歌的時候想到過海盜,但最近才意識到,宣傳期我也完全可以用這個造型到處跑。」薛景書說,有了想法以後她就跑去找金慧珍,而對方動作非常快,沒幾天一身海盜裝就出爐了。薛景書前一天晚上拿到這套衣服,不過那天權志龍回來得太晚,薛景書就先睡了,在第二天一早起來換上,想讓權志龍醒過來以後看看效果。至于結果,看上去還不錯。

「你們公司同意你這麼弄?」cube總被說成模仿YG,可實際上兩個公司的差別還是挺大的。YG旗下的藝人大多劍走偏鋒,可cube推出的藝人所走的路線之前基本上都有人走過,創新和突破也有,但不會太拉爭議。

「歌手薛景書和演員薛景書之間的差別越大越好,這種理由怎麼樣?」薛景書從微波爐里把面包拿出來,又從冰箱里取出果醬,這些動作放在平時很平常,可這時候她穿著一身海盜服,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借用了左眼受傷的事,也與主打歌的主題契合,有這幾個理由,我在公司里不至于那麼說不上話……志龍,你依然不試一下果醬?」

「嗯,你自己吃就行。」萬年甜食回避者權志龍這一回依舊對果醬敬而遠之,他從冰箱里取出牛倒了兩杯,然後把牛放在微波爐里。

早餐吃得很簡單,權志龍在廚藝方面與韓國傳統男人差不多,而薛景書做飯的水準雖說還OK,可有一堆事要忙的她實在沒有心情在這上面多折騰。

也許是看著風頭過去一點了,YG給BigBang四人安排的活動又多了起來,權志龍看到行程表上那一堆在日本的行程心里不是一般地膈應,就在那里他吃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暗虧,至今想起來心理陰影依舊存在。可該面對的必須面對,他不能因為受過傷害,就一直逃避下去。

而這樣的話,像這樣短暫的相聚,在之後的短時間里對于薛景書而言也會很難得了。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權志龍在吃飯的時候也對她提了,如果這中間有時間在韓國的話,他想與家人多在一起呆一會兒。權志龍的心情薛景書可以領會一二,笑容可掬的遞煙背後竟然有如此陰險的打算,經歷了這樣的事,權志龍會更加珍惜他信任的人而不想與不熟悉的人多打交道這毫不奇怪,而家人,永遠是最值得信任與依靠的人,她不會為了這個鬧別扭。

可權志龍的家人會把他向哪一方面引導,薛景書卻有點擔心,她自己看這個問題的時候用的是圈內人的視角,這可與權志龍的家人差得不是一般地遠。

「你回家也好,有一些親人能做到的事,我永遠也做不到」,薛景書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才把最後一口牛給咽了下去,「記得要匯報進度,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長歪了」。

「我已經變了,變化你也看得到,你覺得這是長歪了嗎?」權志龍嘟著嘴說,這十幾天來他在外並沒有怎麼做這種表情,可現在只有他與薛景書兩個人。

薛景書實話實說,「不算歪,但已經……變了」,她苦笑著搖搖頭,主動轉移了話題,「不應該糾結這個事的,志龍,我剛剛寫好一首歌,叫《你不要改變》,過段時間給你听吧」。

「那就不要現在吊我胃口」,權志龍說,「不過景書姐,你也別在我這件事上費太多心思了,你的專輯時間還是挺緊的」。

「不要擔心,我心里有數,現在就是要先準備好一些後手,在這之後我也做不了什麼了。」先吃完的薛景書走到廚房里,打開水龍頭沖洗著杯子,一邊對權志龍說。

「什麼?」權志龍也吃完了,跟著走進了廚房。

「用一個新聞掩蓋另一個」,薛景書說,「現在事情還沒有準備好,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把握得住時機,等我做完以後,我再對你說吧」。

成人社會很多年,對于某些手段薛景書不僅了解,而且精通。權志龍早就知道這一點,他曾經介意過,畢竟男人總有種想把女人捧在手心里讓她永遠單純善良的情結,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女星走天真可愛的路線,事實上要是真的那麼天真,早都死得連渣都不剩了,這也不怪她們裝,迎合市場需求而已,就算是權志龍這樣口味偏向御姐的男人,也一度無法接受薛景書的心機,何況那些大男子主義嚴重的雄性生物?

好在權志龍在他的感情還在的時候就對薛景書有了深刻的了解,這個女人沒有壞心甚至有時候會老好人,算計來算計去只是想讓自己少受點傷而已,想想薛景書那顆不羈的內心和她女性的身份,權志龍在可以支持他率性而為的YG作品又一直受到歡迎還吃了那麼多虧,薛景書一個女人要不計劃好,怎麼死都不知道。♀所以薛景書這麼說了,權志龍也沒有多問,他相信薛景書不會做什麼突破底線的事,有事情需要他的話也不至于瞞著,等她覺得可以說了再听她講吧。

「那兩個人都沒有打算控告嗎?」

「嗯,這種事雖然是那個人的錯,可作為女人,她們事後要面對的壓力也很大。」

「也是」,薛景書看著文秀瑩手機中保留的聯系人名字,默默地記下了手機號碼,「秀瑩,你是什麼感覺?」

「憤怒,也無奈」,文秀瑩已經不是那個在象牙塔里的女學生了,雖然對高英旭一點好感也沒有,但她也知道高英旭還會活得很滋潤,「站在人前承受的壓力太大,對她們而言,隱瞞反而更好一點」。

四個月前薛景書錄《強心髒》的時候高英旭在不知道文秀瑩身份的情況下用文字對她進行了調戲,文秀瑩心里厭惡,但也沒有恨到要置之于死地的程度。後來去暗中調查高英旭,更多地是出于一種想見識更多事情的目的,就連薛景書當時也把它當做對文秀瑩的一種鍛煉,沒想到在這四個月里,文秀瑩竟然查到了很驚人的東西。文秀瑩對薛景書講她听到的事情時,還說她也許真的適合做一名編劇——到哪里體驗生活都能挖出猛料。

而薛景書想,文秀瑩說的事情,她也許用得上。

李準並沒有對薛景書講他在女友的手機里究竟看到了什麼東西以至于最後鬧到分手的地步,可薛景書後來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高英旭搞得那些聯誼聚會一向不是很正經,他沒有把自己風流的事到處說,可知道的人也不少。風流本身不是大過錯,至少在這個社會中男人風流不是大過錯,可是□,或者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文秀瑩查到的就是他先後對兩個女孩實行了□的事,那兩個人都是小公司的練習生,高英旭這樣的gagman薛景書沒有必要懼怕,可對于小公司出道的藝人來說,上綜藝都是一件需要竭力爭取的事,輩分高又在很多綜藝節目中有出演的高英旭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個大人物了,更別提練習生。加上這種事情說出去以後高英旭固然會受罰,可受害者也很有可能一生都生活在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里不能抬頭,威逼利誘之後保持沉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站在娛樂圈上層的人,固然經歷過無數的血與淚,掙扎在底層的藝人只能在簡陋的練習室里練習、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表演、給各種拼盤演唱會暖場、為了綜藝節目中的一個鏡頭殫精竭慮的苦痛,雖然看到的人不多,但也真實地存在著,缺乏足夠強的後台,藝人尚且如此,何況練習生呢?

「忍下去了啊,要是將來真出道了,在節目上踫到高英旭,可是會比李準還尷尬。」薛景書心不在焉地說。

「也不一定,我不是和其中一個人認識了嗎?她已經有退意了。」

薛景書眉毛一抬︰「看來你們已經比較熟了,秀瑩,你不會是想收集資料將來揭露娛樂圈黑暗面吧,小心一點,那樣的影視作品很難過審核的。」韓國的影視作品審查制度看起來不是那麼嚴格,《漢江怪物》等一堆電影把政府抨擊得體無完膚,照樣能夠熱映。可是問題在于政府挨罵是一直就有的事,挨了多少罵政府還是要存在。你要想曝光什麼產業的黑幕砸別人的飯碗,就會有力量讓審核不那麼「寬容」了。

文秀瑩搖搖頭︰「我沒興趣寫那樣的,只是想見識更多的事情。」

「我也許可以讓你見識得再多一點,秀瑩」,薛景書眼楮眯了起來,目光意味不明,「不過事情現在不適合對你講,繼續與那個人保持聯系,如果時候到了,我會讓你知道的」。

「那我等著。」文秀瑩沒有多問,在薛景書身邊做助理也有三年時間了,她對薛景書有足夠的信任,薛景書說不適合,必然有她的道理,文秀瑩又不是那種會為了滿足好奇心而任性的人。

在知道高英旭做出的事情以後薛景書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而通過與文秀瑩的一番交流,這個計劃,在薛景書心里漸漸地有了雛形。

在有一種情況下,她可以曝光高英旭的丑聞,來頂替權志龍的位置。

不過這個後手對條件的要求有點高,一是它只能在一種情況下起作用,二就是萬一事情發生,薛景書的行動需要非常迅速才行,這也是她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的原因。

「姐,你錄音時的樣子真是太帥了。」

「泫雅,你說這話我有點不習慣」,薛景書不怎麼在比自己小的人面前擺架子,有時候難免會「為老不尊」,被金泫雅吐槽過很多次,「還是像平常一樣吧」。

「我說真的,唱這首歌的時候你的氣場很強大。」

……可是我還是不習慣你這麼對我說話,薛景書默默地想。

《盲證》拍完以後,薛景書沒有休息多久就開始了錄音工作,體力需要慢慢恢復,出戲這件事卻一點也不需要擔心,唱歌的時候自然要換成另外一種心情,久而久之,秀雅的影響就淡了。

薛景書這兩天正在錄《表面兒戲》,歌詞部分是她後來找李彩琳共同完成的,叛逆、渴求與大家不一樣的人生、不願意隨波逐流循規蹈矩本質上卻是一個受到誤解的好孩子,《表面兒戲》主人公的心情被李彩琳把握得很準。這首歌的rap部分對氣場的要求很強,薛景書在錄音的時候把自己平常掩藏的銳氣基本上都放了出來,看得合作過很多次的錄音師都不大習慣。其實若論犀利程度,這時的薛景書比不上她唱《departure》的時候,可大家都把《departure》當特殊情況,薛景書也只有慢慢讓人接受她的想法不是一般地多這個事實了。

她是不是想著這個才讓自己在副歌部分變身好孩子的?開玩笑的,薛景書在音樂面前一向很誠實,不是嗎?

金泫雅這兩天也在錄音,她錄的是solo曲《bubblepop》的後續曲《justfollow》,歌曲是純說唱歌詞也相當之霸氣,小野馬在氣場上有點捉急,所以薛景書錄音的時候就跑過來取經了。

「泫雅,你不會是走性感路線的時間太長了,轉強勢風不習慣了吧。」薛景書也看過金泫雅錄音時的表現,霸氣這一點上的確略有不足。

「景書姐,請多關注一下你的師妹們,我們組合的性感是強勢的性感。」

好吧……的確是這樣,薛景書承認錯誤︰「那這是——天生的?」

金泫雅無奈地看了薛景書一眼,她與薛景書還真是互相都不能指望從對方嘴里听到什麼好話。于是她也沒有繼續找虐的興致,轉而關心起薛景書的專輯來︰「景書姐,你新專要該走強勢風嗎?」

「一點一點地來,風格強勢一些的歌曲也就《自由的征途》和《表面兒戲》敢用,有一些可能會招來人身攻擊的暫時先留著,要是辦砸了公司以後不讓我自己弄專輯多不好玩,你說是吧。」薛景書在前幾天已經與cube續簽了三年的合約,在旁人看來薛景書與cube除了辱韓事件時有不好的傳聞以外,其他時候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她的續約就和之前BigBang續約的事一樣,新聞上掛了一天就過去了。新合約中薛景書的自主權較以往有所增加,但她要真玩得太過了,公司那邊也過不去。

很可能給她招來麻煩的歌曲她手里真的有,《justify》,這首歌的靈感來自于tablo的「學歷門」,薛景書在歌中把攻擊tablo的那幫網民的卑劣鞋挖掘得淋灕盡致,這首歌tablo和姜惠貞都听過,他們給出的評價是「歌是好歌,但並不適合放在你的專輯里,它適合讓每一個遭到網絡暴力傷害的藝人,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宣泄委屈與憤怒」。薛景書也贊同tablo的說法,這樣的歌要是由偶像、甚至是身上有偶像成分的藝人來唱,都會有很強的拉仇恨效果,所以她本來就沒有打算把她放到自己的專輯里,甚至沒有給樸宰範的想法,雖然樸宰範離偶像這個詞越來越遠,但不得不說,他的身份里面「偶像」依然佔不小的比重。

可是現在,薛景書的主意有所改變。

權志龍的那件事他們的處境太過被動,如果最後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她打算使用最無奈的後手——公布這首歌,至少能吸引來一些火力。

連這個也想著一石二鳥,愛算計的習慣真是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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