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說了那一句話之後,琉月灝當真再也沒有去見過蘇陌。
每天就在前朝處理朝政,解決各式各樣的問題,下面的臣子偶爾想問起關于玉馨月的事情,都被他的冷眼下了回去。
關于那天的行刺,似乎是不了了之,百姓多時歌功頌德,說琉月灝在琉月滄行刺了他們的情況下還能給琉月滄一個全尸,能讓他入皇陵,風光大葬,那簡直是宅心仁厚,只差在民間弄個長生牌位,給皇上日夜祈福了。
可這般作為落在幾個與琉月灝相熟的人的心中,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琉月灝與蘇陌是伉儷情深,之前那一次失蹤,幾乎是要了琉月灝的命,這一次他這般淡定,倒是讓周圍的幾個大臣適應不了了。
琉月灝從不絕情的人,對蘇陌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此這般,只怕是事出有因,可他們問了,琉月灝卻也不會說,反倒是讓他們一個個受了白眼。
幾日之後,琉月灝居然下旨將朝廷大員家中尚未婚配的女子,不管美丑,都要帶到皇宮,恭皇上欣賞。
這事兒,像是平靜的大海之中突然落入了一塊大石頭,那效果,並不比琉月滄當眾行刺皇上來的小。
幾家歡喜,幾家愁。
孟長興初入京城,就被告知皇上對孟蘇婉的心思已經淡了,現在正在納妃,想要進宮去面聖,得來的消息卻是皇上誰都不見。
一時間,看孟長興笑話的人就多了起來。
誰不知道,那孟長興的女兒孟蘇婉是從天而降,將皇上迷惑的是暈乎乎的,現在皇上清醒,要與這個女子撇清關系,那自然是好多大臣欣慰的,再加上有些臣子家中也有未曾出嫁的女子,這風言風語,就說的更難听了。
孟長興幾次長吁短嘆,卻毫無辦法,後來也就不願意在京城了,請旨說要回去,可皇上卻不準許,只說要在所為的國丈府中好好的休養生息。
孟長興是帶著狗娃他們一起回來的,他耐得住寂寞,可狗娃卻不行。
知道了自己的恩人被所為的皇上囚禁起來,生死未卜,狗娃就謀算著,什麼時候能偷偷的進皇城,看自己的恩人一眼。
事情反常即為妖,尋常人只是說皇上終于看透情關,要做好皇帝,不再與女子糾纏,大臣們一個個都是歡天喜地的,可唯一還在朝堂上當值的歐陽凌卻覺得,這只怕是風雨欲來的平靜,再往後,肯定會有血雨腥風。
御醫對蘇陌的病情毫無辦法,說的最多的話,無非就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可蘇陌這病,到底是因何而起,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能找到治病的法子呢?
葉溫明也曾來皇城看過,只說蘇陌這病,尋常人治不好,而後居然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琉月灝雖然有好些話想問,可葉溫明不說,誰也沒有辦法。
藍蓉和薛成安也回了京城,藍蓉初見躺在床上的蘇陌,還有些難以置信。
路上听聞琉月灝將玉馨月的尸首焚化,藍蓉除了詫異,就想不出別的話語來形容琉月灝的行為,現在看見他對蘇陌不管不問,還日日在前面尋歡作樂,她就覺得琉月灝這人是變了。
薛成安將所有的御醫都送了出去,吩咐藍蓉出門看著。
兩個孩子死活不出去,薛成安也沒辦法,對孩子們解釋道︰「我原不想如此,看你們要知曉,我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嚇唬你們,記住了?」
硫月緹和硫月縈對薛成安是有些印象的,可到底見面的時候他們還小,現在對薛成安也只是不害怕。
薛成安知曉自己一會兒要做什麼,他害怕嚇到兩個孩子,故而先解釋了一番。
蘇陌的病,他看了。
說起是來病,其實,不過就是心里不舒坦,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罷了,薛成安什麼藥都不要用,她要的,就是一個可以現在能清醒過來的理由,那薛成安,就給她這個理由。
蘇陌陷入了一種猙獰的夢中,這種東西,薛成安在之前還是遇見過的,在西域,這種夢,叫夢魔。
傳說中能在睡夢之中將人殺死,神不知鬼不覺。
至于這病情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心里有郁結,不願與人說,最後會因為一件事情突然迸發出來,而後,就再也不會清醒。
這個時候的人,是听不見外面的聲音的,他需要做的,就是讓蘇陌能听得見外面的聲音,這辦法,或許凶險,但也好過琉月灝那笨法子。
琉月灝所做的事情,大約是和他一樣的,他是想要蘇陌生氣,想要蘇陌情形,可奈何蘇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他做的那麼多,都是白瞎。
只是不知道,若是到了最後,所有的大臣知道自己家的閨女都成了刺激皇後清醒的藥劑,那該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待會,我說開始哭的時候,你們就哭,要一面喊著你娘親,一面哭,還要將你爹爹多日來對你們不聞不問的事情都告訴給你娘親,知道嗎?」
薛成安覺得自己就算是把人弄醒了,到時候肯定也免不了被皇上的冷喳喳眼神給瞄著,想起來當年他未曾治好玉馨月,使得皇上半年多都對他沒什麼好臉色,後來他索性帶著藍蓉走了,這才免受淒苦,現在這樣的日子又要來了,哎……
兩個孩子不知道薛成安在想著什麼,見他不說話了,孩子們也都秉著呼吸,薛成安深吸了一口氣,活動活動了手指,確保自己一會兒扎針的時候不會抖,這才開始施針。
薛成安施針的地方是在蘇陌的頭上,長長短短說不清楚的銀針一根一根的扎在了她的頭上,兩個孩子看見這般景象,當下就有些害怕,想要哭出來。
薛成安噓了一聲,繼續施針。
接下來,就是手指。
頭上施針是為了穩住神經,手指上施針,才是為了真正的喚醒。
一陣銀針順著蘇陌的指甲蓋刺了進去,她的手忽然動了一下,薛成安喊了一聲︰「開始哭。」
兩個孩子就叫著蘇陌,痛哭流涕。
他們兩個嗓子都有些啞了,哽咽的聲音配上明顯是哭啞了嗓子,更顯可憐。薛成安心軟,想著若是以後自己的孩子也哭成這般,只怕自己就是死了也不安穩。
兩個孩子的嗓門都不大,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的直往下落。
蘇陌的反應不大,薛成安又加了一根。
眼看手指上都快沒地方了,蘇陌還在昏迷中,薛成安也忍不住開始焦急了。
這法子,薛成安還是從未試過的,若是可行,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可行,只怕到最後,他的腦袋都會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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