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灝進京,就能察覺出來這些老百姓與之前的不同。
想來是早上在那小巷子的屠殺已經起了效果。
琉月灝不會直接了當的告訴這些百姓,他是多麼的沒有耐性,但是他會用行動告訴眾人,他遠遠不只有仁慈這一面。
他還有很多面是他們想都想不到。
跟他對著干的下場,就只有這一個。
之前老百姓看見琉月灝還敢嘻嘻哈哈的打招呼,可這一次看見,就只敢遠遠的望著,跪在地上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琉月灝對此很滿意。
甚至還特意帶著眾人去城東的乞丐區轉悠了一圈。
將那些確實很有困難的乞丐安置好了之後才離開。
他打了百姓一棍子,卻又給了一個甜棗,恩威並施,就是為了告訴眾人,他是皇上,是心系天下的,可他也只是男人,在必要的時候,他不會讓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傷害他身邊的人。
從乞丐街出來,就踫到迎面而來的京城總都督葉夙昶。
京城的一切現在都歸他管,可皇上出宮都在京城的地面上轉悠了一個時辰了他才知道消息,他真是覺得自己可以以死謝罪了。
琉月灝看著葉夙昶表面裝作誠惶誠恐,可實際上卻是滿臉埋怨的表情,頓時覺得的好笑的很。
這孩子,性子跟葉溫明,到底還是差別很大的。
琉月灝也不騎馬,他走在前面,葉夙昶就在離開他半步遠的地方跟著。
跟了半天,見琉月灝完全是游街的興致,才發覺自己是被皇上給戲弄了。
葉夙昶用只有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道︰「陌姐姐最近對你這麼大方,準你來京城的大街小巷看這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琉月灝回眸,笑道︰「那倒沒有,不過,你陌姐姐知道那都是我回宮之後的事情,可你的危機似乎就在眼前了。」
葉夙昶一轉眼,就看見那個所為的危機到底是什麼。
那雅媧已經帶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小姑娘們沖了過來。
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上的粉似乎走幾步就能掉下來一層。
若是殺手之類的,圍觀的老百姓或許還能害怕,可這是小姑娘,帶頭的又是一個絕頂漂亮的姑娘,眾人看戲的表情就多過于害怕了,再看看皇上也是一臉好奇,就越發看的有興致了。
琉月灝往前走了兩步,拉開了與葉夙昶的距離。
影衛們刷刷刷全部站到了琉月灝的背後,一個個眼楮里面都閃著看好戲的表情。
葉夙昶想跑,可見琉月灝還沒動,自己跑了豈不是也不合時宜,就站著也沒動。
雅媧身後的小姑娘們一溜煙跑了過來,圍著葉夙昶是拳打腳踢,雖說都是花拳繡腿,可這般被圍攻,葉夙昶也是有些惱的。
葉夙昶剛想說話,雅媧就哭著開口了︰「我知道你嫌棄我們母子是外族的身份,我也知道,你是覺得娶了我旁人就會對你說三道四肯不清楚你的實力,可如今,如今你與我已經……你要我如何嫁人今日,我帶著你的孩子死在你面前。」
孩子?如何嫁人?
一個個勁爆的消息讓周圍的人都傻了眼。
這雅媧誰不認識呀,就是最近在京城鬧的風風火火的那個鮮卑族族長的姑娘啊。
這是多少王公大臣都等著娶的!
如今有了這樣的事情,還讓人怎麼娶?
琉月灝看著雅媧,見她手捂著鼻子的時候還要往鼻子下面塞什麼,就立馬明了。
這丫頭的演技可沒有蘇陌那麼好。
果然,葉夙昶一听這話就不冷靜了,開口道︰「我們什麼時候那個什麼了,你不要誣賴我,你怎麼可能會有我的孩子,大廳廣眾之下,你說話怎麼能信口開河?」
那雅媧一听這般,立馬反駁道︰「你敢說你沒睡過我的床,沒拉過我的手,沒親過我的嘴上次我們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嗎,你輕輕撫模這我的臉,說……」
葉夙昶氣的臉通紅,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想來這里面的事兒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琉月灝眼看著這葉夙昶的面子里子都要沒了,就咳嗽了一聲,道︰「家事還是回家在說!安王,煩勞您帶著鮮卑公主一起進宮吧!」
葉夙昶很想反駁,因為宮里還有一個對自己不怎麼有好感的蘇陌,可想想這若是在大街上,豈不是更丟人,也就同意了。
雅媧嘿嘿笑了兩聲,對著遠處的小巷子打了一個手勢,就跟著葉夙昶走了。
琉月灝回眸,看見柳孺站在遠處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心中了然。
他就說,這個雅媧上次看起來還是為愛付出所有的痴狂女子,怎麼現在這心思就這麼深了?
琉月灝交代身後的影衛道︰「去請柳大人和亦軒兄過來,就說這皇城有好戲看。」
影衛得令就走。
葉夙昶听的清清楚楚,心道,這跟就不是為了給自己留面子,是覺得蘇陌生活太無聊,所以要蘇陌看看自己的笑話開心開心吧,是吧,是吧?
他那火氣是蹭蹭的往上冒,正準備對雅媧低嗤幾聲,就見雅媧含淚望著他,那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好吧,一切都是自作孽。
看就看吧,反正就算今日不看,以後也是要看的。
葉夙昶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這琉月灝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朝著皇宮走,卻絲毫都沒注意到,從他們進京城之後,他們的一舉一動就全部落到了一個人的眸子。
幾個人對面的茶樓里面,正坐著一個病弱的公子。
一身華服襯托那容貌越發的精致,他的眸子一直盯著下面的皇上。
周圍人的表情都是如此,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這人不是外人,正是那剛從皇宮出來,安排了一場刺殺卻只是無功而返的琉月滄。
看著自己手下人的尸首被一個個帶走,卻連出去阻攔的勇氣都沒有,這才是最無助最痛心的。
他以為他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卻料到,自己的所有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這最後一擊看起來荒謬的可笑。
到底是什麼,讓他這麼多年來都一直覺得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小嘍羅?到底是什麼樣的鞋,才會準許這個狼崽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活了這麼久?
琉月滄想到此處,就咳嗽了一聲,隨後不等店里的小二說話,就擱下銀子自己走了。
他裹緊披風,獨自游蕩在街上,每一個人從他過去,都像是在嘲弄他。
琉月灝,就算是今時今日他輸了,他也要在給他一個最沉痛的打擊。
琉月滄,你現在還不能死,等到你拿了蘇陌的命,等到你們要生生世世都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你才能死,你撐著,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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