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偉大勝利 第31章 公子賠禮琳瑯愕

作者 ︰ 秦秋

一個小道姑,一個小丫鬟,坐在院門外的石階上,發呆似的長吁短嘆。♀你看我,我看我,不約而同搖頭,繼續嘆。

「不能說。」伊人像是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反復強調,雖然她壓根不知道那位公子究竟是哪路神仙。

慧安縮著腦袋,手托腮,點頭,「不能說。」雖然她壓根不知道里頭發生了什麼,小公子為什麼吐血倒地。

伊人和慧安同時扭頭,兩兩相視,「反正,就是不能說。」

「說什麼,兩個小呆子。」

突兀響起來的輕快男聲,如春雷炸開心湖,兩人面面相覷,愣了一會,跳起。如警覺的貓兒般,豎起全身的小短毛,兩個小門神嚴正以待。

「小公子,你怎麼又來了。」

慧安小老頭似的皺起眉頭,「小公子,你不能來了,要是再受刺激,觀主該罰我面壁了。」

鄭少軒哈哈一笑,「面壁好啊,你長得像面團兒,往那黑不溜秋的牆壁前一站,白面黑牆,甚美,甚美。」

慧安皺了鼻頭,嘟嘴道,「小公子莫取笑慧安,觀主說小公子要好好休養,小公子還是回屋罷。」

鄭少軒眯起眼楮,促狹的笑,努努嘴,對著伊人道,「去把你家小姐叫出來。」

伊人眉間皺起的深溝可以夾死蒼蠅了,這位看起來英氣十足的公子哥,真是個陰魂不散的紈褲子。虧得是在深山孤觀,要是在京城,這人死皮賴臉找上門來,小姐的閨名遲早被他毀了。

忠心護主的丫鬟,責任感剎那間無限膨脹,伊人揚高下巴,努力踮起腳尖對上鄭少軒的視線,傲然道,「公子昨天無故亂闖,驚到我家小姐。小姐受了驚嚇,如今正在養神壓驚,不得空。」

「得不得空由你家小姐說了算,你一個小丫鬟,進去回話就是。」

身高差距太大,伊人只能艱難盯著鄭少軒的下巴,橫眼楮,兩手叉腰,虛張聲勢道,「小姐說了,今日閉門,不見外客。」

慧安摻和進來,給伊人幫腔,好聲好氣道,「小公子,您剛剛起得身,還是回去歇著罷。」

被兩個小丫頭嗆聲,鄭少軒也不生氣,踱著腳原地徘徊,沖兩人露齒一笑。

好一排整齊又潔白的牙齒。

兩丫頭白晃了眼,光那看玉米粒般飽滿的白牙去了,晃神之際,鄭少軒雙手交疊,氣沉丹田,正對敞開的大門高聲大喊,「小生拜見三小姐,請三小姐出來一見。」

這一聲渾厚有力的高喊,驚醒了兩姑娘,也驚動了屋中做香囊的琳瑯。穿針引線的手一抖,針尖顫了顫,差點扎到手指。怎麼才一夜功夫這人就好了,好了也就好了,還來惹她作甚。

琳瑯煩不勝煩,扔了香囊,一個人垂頭生悶氣。

原本打算來山上討個清靜,沒成想,這山里還不如府里安生,來了一個不知身份的貴公子,美好期待徹底幻滅。

這人究竟是哪里來的祖宗,玉賢觀主對他如此愛重。一個大男人在女道觀自如行走,居然無人質疑,他還真是得天獨厚。

又是一聲喊,鄭少軒打出生就不知道羞字怎麼說。♀惠安和伊人圍著他又急又跳,手忙腳亂,擺手跺腳,直道,「公子莫要喊了,道家清修地,不可高聲放肆。」

「我又不修道,理那些作甚。」鄭少軒不管不顧,繼續喊。

琳瑯躲進錦被里,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耳不聞為清。事與願違,那人的嗓門太具穿透力,她藏在被子里仍舊擋不住魔音穿耳。琳瑯煩惱掀開被子,兩拳頭高高掄起,拳如雨下,泄憤般捶打被子。

「打你個臭流氓,打你個采花賊,打你個登徒子,打你個小紈褲,打你個無賴,打你個潑皮,打你個混不要臉的滿臉膿包。」

打累了,琳瑯長吁了氣,將鬢旁散發攏在耳後。眼眸一轉,學姨娘的神態,回眸間又是一派雲淡風輕。只是琳瑯年齡小,到底臉龐稚女敕,學起來少了媚態,多了分俏皮的萌態。

琳瑯輕挪慢步,緩緩挪到院門口,隱忍著不悅,露出淺淡的笑容,慢條斯理道,「公子在觀中作客,理應遵守道觀清規。公子在女客門前駐足高喝,恕琳瑯直言,此番行徑,實在不雅。」

鄭少軒笑意吟吟,眉眼格外舒展,贊同的點頭,「我也覺得不雅,沒辦法,小姐請不出來只能喊了,管它雅不雅,有效就行。」

「公子行事實在,」琳瑯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少軒打斷,接過來搖頭晃腦道,「隨心所欲,」隨即哈哈大笑,「人生苦短,何必負累,當行樂時且行樂。」

道不同,不相為謀。

琳瑯噙著笑容,道,「公子若無事,琳瑯就回屋了。」

「年紀不大,恁地能裝。開懷些,發自內心的笑容更美。」

鄭少軒換了表情,一本正經說出這麼讓琳瑯意外的話,琳瑯笑容僵住,竟不知如何接話了。大宅門里,哪個不是偽裝著心思過日子,真正能夠開懷大笑又有幾人。這人真是可恨,一針見血,說她假笑,存心讓她尷尬。

伊人和慧安肩並肩,靜靜站在一邊,你瞅我,我瞅你。這是鬧的哪出戲,怎麼有點看不懂。

說她裝,想激怒她,她偏要笑,笑靨如花。琳瑯福了福身,疏離而有禮道,「男女有別,公子既然無事,小女子就先行回屋了,恕不遠送。」

「且慢,」鄭少軒用聲音喝住抬腳打算轉身的琳瑯,琳瑯轉了一半的身子折回來,俏臉微怒,一雙美目染上惱意。大庭廣眾之下,他這樣糾纏不休是要怎樣。

只見鄭少軒雙手拱起,上身大幅度彎下,弓身垂首,腦袋快要低至膝頭。

「小生無狀,之前唐突了小姐,還望小姐見諒。」

他的腿筆挺,直直支撐低橫著的上半身,弓著的身子未見一絲傾斜和顫抖,仿佛一尊石像,傲然聳立于天地間。

伊人和慧安傻眼,你掐我,我掐你,「好痛!」回過神來,眨眨眼楮,這又唱的哪一出,不講禮只扯歪理的無賴公子道歉了。

琳瑯神色復雜,不知道是該大度的揮揮袖,一笑泯恩仇,還是趁機上前踹他一腳,討回那夜在客棧受的驚嚇和委屈。

琳瑯不出聲,不回應,鄭少軒便一直低著腰,那腰桿兒繃得筆直,透著一股子擰勁。♀

想起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琳瑯覺得自己就是真的上前摑他踹他都不為過,夜闖女子臥房威脅恐嚇的都是渾蛋,摑一百下也只能算輕罰。

不過,琳瑯是斯文人,又是大家閨秀,人家不要臉,她不能也跟著失分寸。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有心悔改,那就付諸于行。只盼公子往後珍重,不要再做那些有份的事。發生過的,就不要再提了,多說無益,徒增煩惱。」

琳瑯話里有怨,有責,且意有所指,唯鄭少軒能听懂。低著頭的鄭少軒抿唇一笑,霍地直起身子,對著琳瑯再次作了個揖,雙目如星,燦然明亮,「小姐豁達,小生自愧不如。」

琳瑯陡然對上那雙眼珠子黑亮的鳳眼,竟有些不敢直視,這人雖說孟浪至極,但這雙眼卻生得分外明亮清澈,沒有一絲輕浮之氣。若非親身經歷,她很難想象面前這位身穿華服的年輕公子和那晚喬裝過的奸邪之徒是同一個人。

兩人展現的氣質太迥異了,莫非,這就是某些男子所謂不可告人的變態怪癖,夜探女子香閨,滿足采花賊的惡趣味。

越想越惡心,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琳瑯匆匆福了禮,利落干脆甩了甩袖,轉身回屋。她的人生已經太多無法掌握,實在不想再跟這種捉模不透的人接觸。

她喜歡踏實踩在地面的感覺。

伊人跟著小姐進屋,慧安看著鄭少軒,一臉無奈,人小鬼大的嘆道,「公子還是不要來了,三小姐好像非常不待見你。」

「待見我就不來了。」

鄭少軒卻是不在意,笑了笑,撂下話揚長而去。

慧安的表情很復雜,既痛心疾首,又匪夷所思。小公子太不爭氣了,人家三小姐擺明了不想和你多談,你怎就喜歡貼人冷臉挨人白臉,真是長不大的孩子,還以為人家和你鬧著玩呢。

凡塵俗事,自己是不是管太寬了。

慧安雙手合十,閉眼默念,「三清祖師爺在上,慧安六根清靜,一心向道,絕無雜念,絕無雜念。」

琳瑯進了屋,拿本雜書翻看,試圖轉移焦躁注意力,免得越想越惱,越想越怒。

伊人沏了壺花茶,連壺帶盤放到小幾上,給主子倒杯茶水,擱到一旁。伊人回身退到桌邊,抬眸看了主子一眼,見她半倚在榻上安安靜靜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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