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的鳳七無語。這男人也太會忽悠人了吧!魔宮宮主倉棋才四十歲,就要讓她「頤養天年」,若是倉棋听見他的這番話,只怕會氣得噴他一臉鮮血!
可是倉化听著听著,卻有些心動了!只覺夏伯伯說得沒錯,這也算是為他的娘好,並不算是背叛啊!
鳳七見倉化眉目間有一絲松動的神色,不由翻了翻白眼!看來這男人也是個道貌岸然的主!
「少宮主!」博長老听了夏伯伯的話,本來就很生氣,如今見倉化神色松動,似乎听信了夏伯伯的話,不由更是怒從中來,驀然站起身來,道,「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什麼頤養天年?宮主是魔宮的宮主,這是永遠也不能改變的事實!宮主她還沒死呢,你們就處心積慮打起了某朝篡位的心思,你們……你們……」
鳳七挑了挑眉,如今看來,是三個人對陣博長老一個人了!
博長老如此「頑固不化」,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行了!博長老!」夏伯伯瞪了仍然喋喋不休的博長老一眼,幽幽道,「我們都知道,您老人家自年輕時,就追隨宮主了!您對宮主忠心耿耿……可是如今您老了,宮主又是怎麼對你的?若她真是憐你一片忠心,還會因為一件小事,就把一把老骨頭的你,丟入寒潭中接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麼?」
聞言,博長老臉色一變!隨即訕訕道,「宮主她不是故意的!宮主她只是……」
「我知道!」夏伯伯打斷了他的話,道,「宮主她只是脾氣古怪,反復無常而已!可是我問你,一個脾氣古怪,反復無常的人,還能統治整個魔宮嗎?我們還能死心塌地為她效命嗎???想必魔宮的每一個人,都怕一個不慎,惹惱了宮主,就落得個死于非命的下場了!」
「你……」博長老被堵住了口,忿忿不平地瞪視著夏伯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行了!」倉化阻止了夏伯伯和博長老的爭執,皺緊眉頭,臉色凝重,沉聲道,「這件事,容本少主再想想!等本少主做出了決定,再找你們幾位過來!如今夜已經很深了,你們都散了吧!」
「是!」博長老、夏伯伯、魏復平三人,只能各懷心事離開了絕情殿。
只留下倉化獨自一人,坐在原來的位子上,久久沉默不語。
墨允禛欲帶著鳳七離去時,忽然望著大殿門口,瞳孔一陣,隨即唇角上揚,浮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離開了絕情殿,墨允禛忽然神秘一笑,對鳳七道,「橋橋!你猜猜看,這大半夜的,那魔宮的宮主倉棋不在自己的寢宮里睡覺,到底跑哪兒去了?」
鳳七翻了翻白眼,「我怎麼知道?」隨即眸光一閃,緊緊瞪視著他道,「難道你知道?」
墨允禛沖她眨了眨眼楮,「剛才朕在倉棋的寢宮里,看到一枚細小的粉色絹花,掉落在床前的地上!想來,一定是倉棋起床離開寢宮時,太倉促了,所以頭上的絹花才會掉落在地上!」
「那又怎樣?」鳳七滿月復狐疑道,「這能說明什麼?」
「這當然不能說明什麼!」墨允禛神秘兮兮道,「只不過,剛剛我們離開絕情殿時,朕發現大殿門口的空地上,也有一枚細小的絹花……而且,在那三人離去之前,朕都沒有看到絹花!那三人走出大殿門口後,朕就看到了那朵絹花……」
鳳七依然愣愣地望著墨允禛……驀然,鳳七恍然大悟,眸光一閃,急促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三人,其中有一人是魔宮宮主——倉棋裝扮的?」
「沒錯!」墨允禛肯定地點了點頭,「那三人中,必定有一個,就是喬裝打扮過的魔宮宮主!」
聞言,鳳七震驚了!
方才在房頂上,她和墨允禛,都沒有察覺到下面的幾人,有任何不妥!可見魔宮宮主,將自己隱藏之深!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
可是……隨即鳳七蹙緊了眉頭!既然如此,那這三人中,到底誰是倉棋?
鳳七驚疑的目光投向墨允禛,卻見墨允禛苦笑著對她搖了搖頭,「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可是方才朕連他們三人中,有一個人是女人都沒有看出來,還怎麼會知道,到底誰是魔宮魔宮宮主?」
鳳七撇了撇嘴,不屑道,「切!我還以為你還真是什麼世外高人!不過也就是一凡夫俗子罷了!」
墨允禛翻了翻白眼。他若是世外高人,還會落得今天這步天地麼?
為了證明鳳七這句話狠狠戳中了他的內心,為了證明他很受傷,摟著鳳七的一只手,越發將她摟得更緊了,帶著一絲發泄的憤怒,似乎恨不得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里!
鳳七蹙緊眉頭,正要呵斥他放手,卻听見墨允禛在她耳邊道,
「橋橋,咱們快走吧!說不定窅青等人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去救他們呢!」
聞言,鳳七果然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一時也忘記了要掙月兌他的「狼爪」。
墨允禛心里一陣得意,隨即緊緊摟著鳳七的腰,往絕情殿的後面去了。
只見絕情殿的後面,是幾座較小也較普通的宮殿,墨允禛和鳳七耐心一座一座查看了,都沒有看到窅青等人的身影!
而再往後面,則是幾座更狹窄更落敗的宮殿了,有的顯然是魔宮下人居住的地方,有的則如同皇宮里的冷宮一般,冷冷清清,蛛網密布。
墨允禛和鳳七已經找遍了整個魔宮,都沒有找到窅青等人的身影!兩人心中只覺奇怪,倉棋到底把他們關押在何處了?
眼見東方已泛現魚肚白,此地不宜久留,墨允禛和鳳七無奈,只能一無所獲地離開了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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