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
「呃?」
「不然你希望我帶你去哪兒?」
「不是……」
「不是。」
「冷亦塵,你可是答應我干爹了。」
「雷叔那邊我自會交待。」
「你要敢半路丟我下來,保你沒法交待。」
「那就……試試看。」語畢,他伸手一把拽著她的胳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小雞般的拎到了外面,「啪」的一聲關了車門。
「冷亦塵!你……」蘇雨諾雙手叉腰,氣得臉頰漲紅。
「沒事不要打听和你無關的人和事。」冷亦塵淡淡的眼角俯視著,「另外,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對你,沒興趣’。這位小姐,請你消失。」
「我叫雨諾!」蘇雨諾卯足了勁大喊,回應她的只剩了車的尾氣。
不解恨的蘇雨諾甩起一腳踢向腳邊的行李,卻不料正是自己纏著繃帶的左腳,立刻痛得趔趄下了腰。耳邊車流呼呼而過,那輛黑色的車子早已沒了蹤影。遠看前方,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座看不到頭的高架橋——這個地方,讓她拐著腳腕,提著行李,連一輛TAXI都叫不到,怎麼走?
冷亦塵!冷亦塵!你給我等著!
蘇雨諾即使再賭氣,也不得不拖著行李踮著腳一步步往前挪。然而,還出十米,就听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小姐,要幫忙嗎?」
蘇雨諾循聲而看,原來是身邊一輛白色的頂級寶馬。靠右的車窗打開,開車的男人全看清臉面,听聲音倒是年輕而清朗的。
蘇雨諾甩頭繼續自己的路,寶馬卻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這里要步行下橋至少需要走二十分鐘,像小姐您這樣,恐怕就得一個小時了。」
「我樂意。」
車內傳出一個淡淡的輕笑,「權當這是輛的士,小姐放心,我不會把你拐走的。」
蘇雨諾停下腳步,轉身看了三秒,上前附身趴近開啟的車窗。車內的男人一身阿瑪尼純手工休閑男裝,手背干淨,指甲整齊,面色嘛……算得上是儀表堂堂,即使一眼就能看出他一定是個經常在女人堆里打滾的角色,但應該不算宵小。
好吧,干嘛跟自己較勁。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將行李扔進車後座,自己也坐在了後面,「凱悅酒店。」
車內正流淌出一首經典的英文老歌——Sixpence-None-The-Richer瑯當六便士的《Kiss-Me》。
Kiss-Me
Kiss-me-out-of-the-bearded-barley
Nightly,beside-the-green,green-grass
Swing,swing,swing-the-spinning-step……
So-kiss-me
So-Kiss-me
So-Kiss-me
So-Kiss-me……
車窗外華燈如流水,和著涼爽夜風,由開啟的車窗而入,拂過長發,蘇雨諾不自覺地悠悠呼出一口氣。什麼時候,自己的MrRight才能好似歌里那麼美好的kiss-me?So-kiss-me……kiss-me……kiss-me……
「一個小男孩問他爸爸能否得到一枚六便士——英國貨幣中很小的數額——去給老爸買份禮物。禮物雖然輕微,他的爸爸卻十分高興。所以上帝賜予了我們所擁有的一起,無論多少貴賤,我們都應感恩,並意識到擁有都是從何而來——這個故事來自CS劉易斯的書《反璞歸真》,也是這支樂隊名字的由來。很有趣吧?」
蘇雨諾冷眼瞥過,並語。瑯當六便士的樂隊主唱Leigh-Nash在她十八歲生日宴的時候還特意送她了一張白金紀念唱片的好不好。
「小姐是剛來中海嗎?」
蘇雨諾隨意嗯了一聲。
「是來玩,還是來工作?」
「找人。」
「哦?那找到了嗎?」
蘇雨諾懶得答話,前面的男人也閉了口。直到車子一路來到了凱悅酒店門口,男人很紳士地下車來幫她提下行李,「敢問小姐您貴姓芳名……」
「沒事不要打听和你無關的人和事。」一張紙幣「啪」的一聲拍在了男人的胸口,「不用找了。」
男人一愣神間,拿起紙幣一看——十元。再看時,那嬌俏背影已經拖著行李一瘸一拐地進了酒店大堂的玻璃旋轉門。
一抹玩味笑容浮現在了勾起的唇角,雨、諾——我們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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