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姐姐,其實我一直挺奇怪呢,你不喜歡冷亦塵嗎?」
「這很奇怪嗎?你喜歡他,不一定要求每個女人都喜歡他吧。不過小丫頭,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姐了,我不防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是好奇想玩玩,勸你趁早收手,因為,你根本玩不過冷亦塵;如果,你是來真的,呵,勸你更要早早放棄,因為……那樣你很可能會,死得很慘。」
「哦?本來想玩玩的,可是听姐姐這麼一說,我倒想來真的試試了。因為我這人啊——天生不怕死。」
商笑引眸光閃亮,更有一抹笑意似是從心底而升,看著她,拍拍手,「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啦。」
簡單放好行李,蘇雨諾跟著商笑引再下樓到客廳時,鼻息聞到一股清粥香甜,原來是餐桌上擺放好的粥菜點心。站在窗前眺望的小智回頭目光只看著商笑引,「笑引姐,你叫的早餐剛剛送來。」
「那正好,一起吃點吧。」說著她就招呼蘇雨諾一同坐下,再看小智,一副不為所動。商笑引笑笑,也再沒堅持。
蘇雨諾總覺得這個小智不是那麼簡單地對陌生人不理睬,而單單是對她。越是這樣,她蘇雨諾越是不服氣,偏偏起身走過去,大大方方伸出手,「你好,我叫雨諾。你叫小智?」
小伙子冷冰冰轉過臉,並正眼看她,只是甕聲甕氣地說︰「雷允智」
「我們應該差不多大,我就叫你小智吧。一起過去吃早飯?」蘇雨諾伸出的手落了空,便轉手去拉他的手腕,沒曾想竟被他觸電般地一把甩開。
「走開!別踫我。」
「小智!」商笑引皺著眉頭起身過去阻擋,小智卻閃身躲開,快步走向大門,徑直跑了出去。
商笑引有些尷尬,但還是顯得很隨意地對著蘇雨諾擺擺手,「雨諾別介意,這孩子就這樣。♀那這樣,我們就先走了。這是這里的鑰匙。」
商笑引遞給了蘇雨諾鑰匙,拿了手包就要走,三兩步又頓住了,回身對她頗為認真地說道︰「哦,冷總的廚房在那邊……」
「嗯,我知道。」
「我是說,他廚房里的東西,你盡量……盡量別踫。」
「小智。」跟著追下樓的商笑引緊跑兩步總算在車跟前攔住了情緒激動的年輕人,「你跑什麼跑,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雷允智白淨的臉上神情復雜,惱怒已經漸漸轉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干嘛讓那個女人住過來,看見她就討厭。」
「這話從何說起,又不是我讓她來的,是你爸爸的安排,況且只是暫住。你擔心什麼。」
「她擺明就是沖著塵哥來的,我爸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多出來這麼一個干女兒。」
「好啦,就為這個啊。真是小孩子。」
「我才不是。笑引姐,你知道我為什麼。」
商笑引神情微黯,沒有應聲。
小伙子憋在肚里的憤懣和委屈似乎一下子泄了,轉身頹然地靠在車門上,好一會兒才喏喏出聲︰「我……想我姐了。」
商笑引的臉色更加黯淡。
「笑引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三年!我姐失蹤了整整三年了!我爸肯定知道她在哪兒就是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我姐肯定看得到這里發生的一切,可是她就是不出現。這些塵哥肯定也都知道的,那他怎麼能允許這個女人這麼胡作非為。」
「好啦,小智。你既然知道這麼多,肯定也該知道每個人做事情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二十歲的小伙子了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你也說你姐能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那她要是知道你因為她還在這兒想要哭鼻子,非得打你。」
一句話暫掃了雷允智頭頂的陰雲和眼角的紅暈,他挺了挺寬寬的胸膛,不承認道︰「我哪兒有要哭鼻子?再說,也不是因為我姐,而是因為塵哥。我可不希望塵哥隨隨便便就……反正這個叫雨諾的,鐵定心懷鬼胎。」
心懷鬼胎……這次一不小心心懷鬼胎的,恐怕恰恰是冷亦塵了。
商笑引已經明白了這次綁架的來龍去脈,也就是因為這個「明白」,讓她對這個「雨諾」生出了點小歉疚——冷亦塵徹頭徹尾地利用了她。
即使是無心的,卻也給她平白帶來了這番驚險,而他,其實並沒有一絲覺得不該。
是啊,為了那個「她」,他負盡天下又如何。
而面對熊世偉**果的威脅,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首先保證「她」擺月兌一切遭受危險的可能,那麼,雨諾就成了送上門墊罪羊,冷亦塵別無他想,也的確做得漂亮。當時恐怕隨便撞上來一個女人,都是無所謂的。
可是,商笑引卻有點不忍心了——這丫頭並不是隨便什麼女人,她,有點不尋常——這純屬于女人對女人的直覺。
而且心底里有那麼一種期望,期望某一天真有這麼一個女人出現,能夠讓冷亦塵有所改變吧。如果注定無法在一起,何苦囚禁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