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不怕孤獨 192︰你是不是瞎!老娘明年十八!

作者 ︰ 原城

幸好霍朗是沒有武功的,他撥開門口那兩個正處在激烈商討中的男人,一掌劈在了門上,安燃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門框上掉了一塊木茬,「唉唉唉,你輕點,這不是鋼板。♀」

霍朗沒理他,拉著門把手 噠 噠作響,沈茂被霍朗這火爆的模樣嚇了一跳,驚訝道,「阿朗,你怎麼了這是?」

童瞳正睡的四肢舒展,被這震天撼地的敲門聲嚇的不輕,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腦袋還是昏昏漲漲的就跳到地上開門,沒等看清門口站的是誰,便已經雙腳離地被霍朗打橫抱起。

「姓霍的!」

霍朗二話沒說,一個轉身將人扔到了沈茂的懷里,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的如同傳麻袋。

連沈茂都被他弄個措手不及,險些沒接住自己的人,驚的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你快三十了吧?怎麼好意思佔著嬰兒的房間的?」霍朗快速的在房間里掃視著,拎起一條單薄的毛毯劈頭蓋臉的罩在童瞳的身上,「還以為你多狠一角色,原來也就只能是捏一捏巫阮阮這種軟柿子。」

童瞳氣憤的拉下臉上的毛毯,發絲凌亂,素面朝天的狠狠瞪著他,指了指霍朗又指了指自己,「老娘如花似玉你說我快三十?你是不是瞎!老娘明年十八!」

「沈茂瞎。」霍朗略顯嫌棄的扔下一句炸彈般的話。

「你什麼意思姓霍的!你說誰瞎!他怎麼瞎了!我如花似玉我……」

「別吵,別吵寶貝兒,大叔接你回家,淡定點,知性點,你可以的……」沈茂抱著穿著睡衣並且抱著毛毯張牙舞爪的童瞳一路往門外走,他現在是一定肯定的不能把懷里的女人放下,這兩個人一定甘柴獵火不是相愛而成想殺,非要弄出個你死我活同歸于盡。♀

事實就是這樣,童瞳都都已經被沈茂卷著毛毯抱到了一樓,安燃還能在客廳里從落地陽台外听到她在一樓吶喊的聲音。

霍朗帥氣的一擺頭,「閨女抱回來。」

霍朗趴在小床旁邊和喃喃對著發呆的時間,阮阮跑到餐桌上開始吃飯,她大口大口的喝湯,胃口很好的模樣,笑米米的用筷子指了指外面鉛灰色的天空,大朵的雲彩濃重的鋪張開,偶爾有那麼一兩塊缺口,也不見散下來陽光,「天氣很好,應該出去走走。」

安燃瞥一眼外面,把女乃油饅頭推到她面前,「天氣這麼好,你就多吃點。」

「嗯嗯。」阮阮認真的點頭,埋頭吃著自己的東西。

安燃沒料到霍朗的離開與回歸會是如此的電光火石,他還有一些無法適應,這個入侵感如此強烈的男人,再一次介入了自己生活。

忽然之間,阮阮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她走路的時候不再是垂著頭,下頦微微的上揚,她發呆的時候不再是面如止水,而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安燃想,這才是愛情。

是無論別人給了多少溫暖,也無法取代的感情。

他還好,還有健康的身體漫長的生命可以支撐,那霍霆呢?

那個凜冽決絕的男人,從頭到尾那麼長的故事總結起來不過只有一句話︰為了阮阮好。

這個女孩子並沒有多麼出奇,可是她就是有那樣的魅力讓所有人為她的犧牲甘之如飴。

什麼樣的女人才是真生的好命呢?就像阮阮這般,招到女人們的嫉妒,無緣無故,得到男人們的付出,無怨無悔。♀

霍霆臨走時別在喃喃身上的護身符,一看便是貼身的東西,他不知道阮阮會不會認得那小小的平安符是她前夫的東西,只是既然是謊言,我們何必要留下冒險的紕漏。

安燃把它拿出來用喃喃出生的小被子包好放在櫃子里,讓那無聲也無言的父愛消無聲息的隱匿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他不是想幫助霍霆來對阮阮撒這個彌天大謊,僅僅是,他也想阮阮可以好好的生活。

有時候安燃會想,巫阮阮是不是太過沒心沒肺了些,她是否看不出男人對她的心思。

可當他看見阮阮會在他的面前刻意保持和霍朗的距離,他才明白,阮阮心里什麼都看得清楚明白。

安燃該謝謝她的沉默,他並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男孩,不知該如何控制和收放自己的感情,他知道什麼該給出去,什麼該拿回來,什麼是她會接受的,什麼對她來說是難以接受的,是阮阮的善解人意,才有他們之間現在的溫暖與和睦。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愛上那麼一兩個人,她不屬于自己,也沒有可能屬于自己,好似天上遙遠的星星,看似清明,看似觸手可及,可是她偎進的懷抱,永遠屬于一個另一個男人的身體里。

可是,我們會因此不再愛那星星了嗎?還是入夜之後,我們便從此不會在抬頭看向浩瀚的星空了?這是安燃看到的,一個三十歲男人的,關于愛的取舍與去留,或許不是極致的看透,可已經足夠的成熟。

安燃拿著自己的車鑰匙和票據正準備出門,敲了敲阮阮的房門,霍朗如臨大敵的突然站起來堵在門口,「喂女乃中。」

「噢……」安燃點點頭,「喂唄,我又不搶,我就告訴你們一聲中午自己吃飯,我晚上買魚回來給阮阮做湯,你們要不在家吃給我發個信息就行了。」

「快走。」霍朗說。

「把你緊張的……」安燃笑了笑,走到門口的時候十分欠揍的補充了一句,「我又不是沒看過……」然後甩手關上了門。

霍朗扭頭,皺眉看著阮阮,「他說他看過?」

阮阮抱著喃喃站起來,無辜的眨了眨眼,「沒有吧,他不看的,踫到我喂孩子的時候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牆角或者煙灰缸,他大概是故意說給你听的,誰讓你每次在人家家里都一副地主的樣子……」

霍朗粗略的回憶了一下,阮阮說的似乎是對的,他確實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地主的模樣,不過,那怎麼了,這就叫做‘天生地主難自棄’!

阮阮的女乃水很足,喃喃幾乎不用喝女乃粉,可也就是因為女乃水太足,喃喃吃飽了,自己把臉躲到一邊,一股白色的液體,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噴到了霍朗的身上。

阮阮緊忙用一只手抱住了喃喃,然後捏住,尷尬的看著他,「我不是故意的。」

她臉色緋紅,霍朗臉也微微泛著紅,不過仗著人沒有她白淨,也看不大出來,尷尬了片刻之後,他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我不餓,你喂她就好了。」

這是一個調節氣氛的冷笑話啊!

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氣氛真是越來越冷。

霍朗沒當過爸爸,也沒學過怎樣當爸爸,但他有多想當好這個爸爸,全看在阮阮的眼里,他會學著阮阮的樣子執著且笨拙的給她換尿不濕,給她包被子,會在喃喃的大哭的時候故作鎮定其實已然方寸大亂,抱孩子的動作也是極其僵硬,手上抱著喃喃,就忘了該怎麼抬腿走路。

當然他哄孩子的方式,也是如此的別致,喃喃的那活驢一樣的哭鬧聲非但沒有令他厭煩,反而換來了他更多的耐心,比如︰喃喃別哭了,爸爸給你買chanel;喃喃你再哭,爸爸要收回剛才答應你的prada了;喃喃不哭了,喉嚨叫破了也不會有人听懂你在說什麼,你還是束手就擒放棄掙扎吧。

總而言之,在阮阮听起來,這更想一場不折手段的威逼利誘。

小喃喃終于安安靜靜睡著的時候,霍朗坐在床邊拿出手機,打開記事本默默的輸入一行行小字。

阮阮問他,「你在記什麼東西?剛回來就要忙工作上的事情了嗎?」

霍朗把她拉到懷里,坐在自己的腿上,繼續無聲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阮阮看到屏幕上寫著︰chanel手袋一個,prada鞋子一雙……

「你寫這個干什麼?她現在听不懂,長大了根本不會知道你今天說過這些話。」

「你不懂。」他聲音低沉而華麗的輕聲道,「我在學著當一個不食言的爸爸,不管她能不能懂,她能不能記住,我才是說話的人,我懂,我能記住,才是重要的。」

阮阮,你不懂,在我們一生的承諾對話里,決定它是虛無縹緲還是真實可靠的,從來不取決于听的那個人,而是說的那個人。

不然怎麼會有‘言出必行,一言九鼎’這8個字。

收起手機,他抱著阮阮躺到干淨平整的雙人床上,一整個上午的兵荒馬亂終于在這一刻變得太平起來,他說,「阮阮啊,我好像……剛剛才踏實下來。

我以為我走了,看不到熟悉的你和熟悉的環境,會慢慢的讓自己的嫉妒和不甘心冷卻掉。于是我去了很遠的地方,見到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甚至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我不害怕陌生,所有的熟悉都是由陌生漸漸生成,我有很多年的時間,就一直流浪在各種變換的陌生里,可是當戰爭突然來了,死亡也突然近了,我才發現,我是多想活著,我多想你,無論我走,還是我回來,都是因為你。

阮阮,我想你,很想,想見你,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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