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工作方便,巫阮阮在公司的附近分租了兩房一廳,合租的是個漂亮女孩,並不經常回來,多數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家,其實也很好,至少安靜。
出租房比不上霍家的別墅奢華,但是干淨整潔,她不是自小生在雲端,現在腳踩地面,也不覺得難受。
只是,想他,想呢呢。
阮阮知道自己這樣顯得很沒出息,可她畢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心底有一塊柔軟的不能觸踫的地方,縱然他冷漠無情,她也不會輕易遺忘。
她沉沉的睡了個下午覺,醒來的時候枕邊濕了一片,起身穿上外套,拿上錢包,前往商場。
小燕呢喜歡蒙奇奇,雖然阮阮和霍霆一直覺得,蒙奇奇其丑無比。他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小燕呢不喜歡凱蒂和哆啦a夢,芭比SD也不喜歡,看見都不模一下,唯獨看見滿身黑毛的蒙奇奇會無聲的尖叫,手舞足蹈。
阮阮看到商店里的蒙奇奇有了新款,穿著牛仔的背帶褲,帶著棒球帽,幸好來的早,只剩這一個,她讓店員用透明的包裝袋包起來,系上亮黃的蝴蝶結,歡喜的抱在懷里。
從這里去綺雲山還有一段距離,剛好有一路長線公交可以到,巫阮阮抱著手臂高的蒙奇奇上了公交,晃蕩在一個半小時的路途里。
夜幕降臨,繁華城市里燈火輝煌打在車窗,在她臉上映出斑斕的光影,公車里的人三三兩兩,白衣的少年帶著耳機,中年的阿姨打著盹,只有報站提示里那禮貌生硬卻不帶任何感情的女人盡職盡責的工作著,普通話,廣東話,英語,到站提示,愛心響應,每日每日,有人乘著這班車回家,家,那是一個再寒涼的冬日,也有溫暖的地方。
因為家里有我們愛的人。
父母離世,婚姻破裂,如今,她無緣這種溫暖,僅是形影單只。
現實給阮阮最大的安慰便是,她還活的好好的,喃喃也好好的,雖然不能在一起,但是霍霆與呢呢,也好好的。
公車的終點站在半山腰,阮阮還要步行才能到別墅群,冷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路燈靜默而立,高傲的不想與行人說話。
上坡路走著累,她便緩慢向山頂漫步,身邊偶爾行駛過幾輛豪華的私家車,在這盤山路上飛快消逝,只留下掠過的風聲。
霍家的大門是鏤空的鐵藝,院落里的情況一覽無余,阮阮站在大門外,偷偷的看著門里的一切,小燕呢穿得像一個圓球,拖著地上一輛小小的三輪車,車座上綁著一個咬著女乃嘴的蒙奇奇,在月光燈光交錯的草坪上來來回回的溜達,時不時的發現自己丟棄的小玩具還要撿起翻看,再扔出老遠。
阮阮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手中的包裝袋被抱的嘩啦作響。
于笑圍著披肩出來叫回去了呢呢,小燕呢把車子一推,笑意盈盈的跟著于笑跑了進去。
佣人阿青從別墅出來收拾起草坪上被小姑娘遺棄的玩具,巫阮阮輕輕喊了一句,「阿青!」
阿青抬了抬頭,四處張望,又繼續低下頭。
「阿青!我在大門這里。」阮阮再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