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轉身,她曾天真的以為,是霍母非想要個男孩兒,才如此不待見她的喃喃,霍霆是個孝順的男人,他順從母意也無可厚非,可現在她才知道,不管是男孩兒女孩兒,只要是個喘氣的,他都不要。
霍霆旋風一般上了車,摔上車門,油門轟的嗡嗡作響,如離弦的速箭帶著怒發的火力,沖上山頂。
蒼白的指尖緊緊扣著方向盤,短急的呼吸,他的視線落向放在副駕駛上還散發著紅豆香的蛋糕,還有一個棕色的精致小琉璃瓶,他放下車窗,將小瓶遠遠拋出。
停車是急剎,刺耳的剎車音在寂靜的山頂像怪獸的嘶鳴。他將車停在霍家門外,拎著蛋糕盒子下了車,在門口遇到霍老太太的司機,將鑰匙扔了過去,「開進來。」
心情不好,他不敢隨意將車開進別墅,擔心踫到喜歡到處亂跑的小呢呢。
于笑和霍老太太正在客廳聊著天,呢呢不在身邊,客廳里沒有他想見的身影,霍霆冷著一張臉,目不斜視的上了二樓,連鞋子也未換下來。
打開主臥的大門,一股甜膩膩的百合香撲鼻而來,他將蛋糕盒子放在梳妝台上,轉身站進走廊,不悅的喊道,「阿青!」
「誒!」阿青幾步跑上二樓,站得離他一米多遠,被他一身的怒氣嚇得不輕,「少爺,怎麼啦。」
「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許在我房間放花!你听不懂人話嗎!」
阿青為難的看著霍霆,「少爺,于小姐……」
「于小姐于小姐!這個家姓霍!她不過是個住客!霍家的老夫人是我媽!少夫人是巫阮阮!姓于的沒有權利改變我的家!如果你選擇听于笑的話就給我滾去于家!」他轉身走進房間,將插著香水百合的花瓶拎到房門口,摔了出去,花枝凌亂,水浸地毯。
于笑和霍老太太聞聲上來,都不由的一怔。
「老公你怎麼了?好端端和花發什麼脾氣?」于笑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手臂,轉頭瞪了阿青一眼,「你還愣著干什麼呢!把花瓶撿起來啊!好幾萬買的可別摔壞了。」
霍霆一把打開她的手,在于笑白希的手背留下一片紅印,力度不小,他兀自冷笑一聲,「你還真當我們家是富可敵國的大戶人家了?買個沒有用花瓶花幾萬塊?想花錢,自己出去賺,我不會再給你還信用卡,這個花瓶,當你買的,離開霍家的時候你帶走。」
于笑面露尷尬的看了看霍母,老太太臉色不好,她忙笑著道歉,「我錯啦,下次不會亂花錢了,你看我這還懷著兒子,能去哪賺錢啊,我要出去,媽會不放心的。」
「比你肚子大的人不也在工作!」霍霆怒吼道,一想到巫阮阮挺著大肚子,還要每天坐在電腦前工作,甚至隨時面臨著加班,再看到一幅閑散太太的模樣的于笑,他心里就竄起無名的火,「你要覺得孩子是累贅,就別生!」
他轉身準備回房間,看到蹲在地上扶起花瓶,拾起百合花的阿青,突然又轉了回來,直指蹲在地上忙碌的人,對于笑嚴肅的警告,「你給我听清楚了,阿青是我霍家的佣人,你可以使喚但是不能打罵!別以為我瞎。」
「你這是在哪惹一肚子氣,回來朝于笑發火,好歹她也挺著肚子,以前你對巫阮阮的溫柔勁兒哪去了。」霍老太太面露不悅,將于笑拉回自己的身邊,「哪有這麼對自己老婆兒子的,她懷的是我孫子,怎麼不是霍家的人,她姓于的就是我兒媳婦!」
不提巫阮阮還好,一提阮阮,霍霆的臉色立馬浮上一層霜,他側目看向自己的母親,「于笑是怎麼懷上孩子的,媽,非要我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