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呢被霍霆夾在懷里,手腳還不停的掙扎,想要回到巫阮阮的懷里,看著呢呢那副嚎啕大哭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的樣子,阮阮心碎成一片一片,她顧不上這里還是人來人往的商場,打算從霍霆手里把呢呢搶回來,「霍霆你憑什麼搶我孩子!憑什麼這麼說我!是你和于笑欺負我在先!你怎麼能這麼血口噴人!」
周圍開始有人駐足指指點點,霍霆擋開她伸過來的手,夾著不老實的呢呢大步流星的離開。巫阮阮看著還在不停朝自己伸手的霍燕呢,幾乎快要小跑起來,跟了上去。
一層一層繞過電梯,霍霆一步未停的向停車場走去,巫阮阮不屈不饒的跟在他的身後,走的太急險些從電梯上摔下來,她的尖叫令霍霆的步伐頓住,心也跟著猛顫,幸好一對好心年輕情侶扶了她一把,行人開始在背後指責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霍霆卻充耳不聞。
「呢呢!」阮阮挺著肚子,走的沒有霍霆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霍霆將呢呢放進車里,隨手甩上車門,落鎖。
他倚在車門上,迎風而立,頸間的黑色圍巾被風吹的輕輕拂動。
巫阮阮彎著腰趴在車窗上,輕輕的敲著車窗,淚光閃閃的對呢呢笑著,「寶貝兒,別哭,媽媽在這呢,別哭。」
她直起腰,推了一把霍霆,「你把門打開。」
霍霆側過臉,看向種滿梧桐的筆直大道,車水馬龍,高樓遠眺,他從口袋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唇間,用手掌遮住涼風,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不等煙霧散出裊裊的形態,便被風吹散,他突然抬起夾著煙的手,伸向巫阮阮的臉龐,快速的拭掉她的眼淚。
這意料之外的溫柔,令巫阮阮怔忪,他的指尖干淨修長,貼在她的臉上有微微的涼意,還有指尖的煙草味,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呢喃道,「霍霆……」
「嗯?」霍霆清澈的聲音在他風中揚起。
她呆呆的用手指戳向車窗,「呢呢,我要抱呢呢。」
霍霆收回手掌,吸了口煙,垂下頭,噴出煙霧,彈掉煙灰,「你先回答,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是新歡還是舊識。」
霍霆還是在意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嗎?他不是有了于笑之後,便對自己厭惡至極嗎?不管是愛,還是霸道的佔有欲,如果霍霆還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在意她,就值得她歡喜啊,至少可以證明自己在他的生命里,不是在風里揚起的白沙,消失的那麼不著痕跡。
如果說,這世上真正有那麼一個水做的女子,霍霆覺得,那一定是他的阮阮。不管何時何地,不管是難堪還是狼狽,她的眼楮里總是能在轉瞬之間溢出令人不得不心軟的溫柔,好像深夜的泉間,潺潺的溪流,從寥無人跡的深山,流到月下愛人的心里。
就像現在這樣,她這樣看著自己。霍霆藏在鏡片之下的瞳眸,也變得溫柔起來,如果下一刻可以擁她入懷里,像無數的曾經那樣貼在她的耳側,輕輕哄勸道,好阮阮,我們回家吧。那麼就沒有哪一段未來,比這一瞬更值得期待。
阮阮用手拂走吹在眼瞼上的碎發,柔聲說,「沒有新歡,是已經辭職的一個同事而已。」
霍霆吸進最後一口煙,抬手將煙頭彈出老遠,點點頭,「那就是舊識,你們很親近?」
「沒有很親。」她緊張的搖頭,「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