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向前挪竄著腳步,一直到肚子頂在了桌子邊緣,窘迫的低著頭,「沒有,怎麼會生氣,謝謝你還來不及。♀愛睍蓴璩」
霍朗似笑非笑的向後退了一步,「你最好不要學會恃寵而驕,也不要覺得我對你有特殊對待。只要有才華,肯努力,我給每一個人的機會都是平等的。」
職場不是買彩票,因為一次中獎就可以列入富豪。
他抬手撩起外套的袖口,看了一眼手表,「帶上《暖風》,和我外出一趟。」
霍朗人高腿長,走路生風,巫阮阮和童晏維就如同兩個小童子模樣的左右護法,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誰也不敢問一句去哪,反正領導發話,就是死也要義不容辭。
阮肚怎只謝。他們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雲柏大廈的B座,電梯直達21樓,一家名為EYOU的公司,這是化妝品行業的新生品牌,最近多媒體廣告打的正響的「漢典古方藥妝」就是這個公司的主打產品。
辦公區幾個女孩子交頭接耳,「這是要給我們做代言的模特?大腕嗎?這麼有派,跟倆助理呢。」
路過EYOU公司的裝飾書架,霍朗隨手抽出一本公司的宣傳冊,遞給巫阮阮,她拿在手里快速的翻閱,用最快的速度了解了EYOU的品牌信息。
秘書將他們三個人引進總裁辦公室,年輕的CEO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的電腦屏幕,他沒抬頭,卻爽朗笑道,「等我一分鐘,今天手氣太背了,輸了十多把,這個時刻特別關鍵。」
「看來你很閑,上班時間還有空斗地主。」
「我沒啊!誰斗地主了,我在……我唉!完了,他還有個道具!」他將手中的MagicMouse往純白的玻璃桌面一摔,「我在超級連連看。」
巫阮阮抿著唇笑了笑,霍朗面無表情,一臉肅殺,「不要告訴別人我們是朋友,我實在不想和每天斗地主連連看的總裁做朋友。」
「放心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我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有一個面癱又毒舌的朋友,」看到巫阮阮和童晏維正經危坐在沙發里,便接著對霍朗消遣道,「你媳婦兒啊?」
霍朗揚揚嘴角,「羨慕嗎?」
「羨慕你送我嗎?」
巫阮阮用畫冊擋住一半連,臉色羞紅,滴溜溜的轉著眼楮。霍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你看她不願意,她也不喜歡每天斗地主連連看的人做男朋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消遣了半天,閑話廢話說夠了,霍朗一揚下巴,「那小男孩是我助理,這個小少婦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師,頂級,沒有之一,她最近給KUTA做了兩套新品包裝和廣告案,剛才和KUTA確定方案時我才第一次看設計稿,這個《暖風》系列比較符合你的產品定位,當時KUTA的人也是側重這一個方案,但我覺得這個更適合EYOU,年輕,溫和,干淨,于是給他們極力推薦了另一套,這一方案,留給你。」他鎮定而自信的氣勢,很容易感染人,巫阮阮幾乎頃刻就沉入到「這個方案就是為EYOU」量身設計的狀態里。
「巫阮阮,講一講你的設計理念。」霍朗說。
巫阮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好像她一直在黑夜里混沌前行著,突然之間,霍朗如同一個掌燈人,迎面而來,讓她將腳下路看的更加清晰,讓她覺得自己的走了這麼遠這麼久,終于在天邊看見黎明。
她做了三年的設計助理,在一天之間讓兩家大公司敲定了自己的設計案,這無疑是一種好運,而這種好運,卻需要有人賜予。
就連童晏維都在離開EYOU之後,親密的搭著她的肩膀,結結巴巴的笑說,「阮阮,姐,你看,看,其實你你,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優優秀。♀」
巫阮阮看著霍朗信步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帶著一股天生的傲氣,她扭頭對童晏維笑笑,「就算我以前不優秀,以後我也一定要讓自己優秀起來。」
不管是靠努力還是才華換來,我都不想辜負這份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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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市場部的辦公大廳一片黑暗,只有總監辦公事的大門虛掩著,投射出長條光線,巫阮阮眉眼彎彎的站在門口,笑著提醒他。
霍朗坐在辦公椅里,雙腿交疊,眉目沉靜,面對著巨幅落地窗,看夜色深重,車水馬龍,落地窗上折射出他深沉的影子。
他沒有轉身,只是從反光的玻璃窗里看著肚子圓滾滾的巫阮阮,語氣漠然,「我有表。」
巫阮阮站到他的辦公桌前,對著落地窗上他的影子笑道,「我知道,那你有飯嗎?」
精致的巴洛克式真皮辦公椅旋轉過來,霍朗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有飯的話,你打算找我要嗎。」
「我又不是小叫花子,要你的飯做什麼,我是想請你吃飯,我很誠心的想謝謝你,霍總,正好我還欠你一頓,昨天那個芥藍牛肉確實寒酸了些,我請你吃綺雲四季吧,這地方還是您親自點的。」
他手指在扶手上輕點,痛快的答應,「好。」
沈茂的那輛綠色悍馬還在維修中,巫阮阮在眼前這輛藍山褐的大眾途銳門框上模了一把,看來沈茂是真喜歡越野車,他自己開著卡宴,昨天被霍朗撞壞一輛悍馬,今天又來一輛途銳,他們家院子里快成停車場了吧。
「童瞳開的也是途銳。」她說。
霍朗抬起霸氣的馬靴,一步邁進駕駛位,「你是在暗示我童瞳和沈茂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嗎?」
「我沒有!」她緊忙解釋,「你可別亂說,我也什麼都沒說,沈總都訂婚了,而且童瞳也有男朋友。」
他用導航設定好綺雲四季的位置,將車緩緩開出停車場,「噢,原來沈茂是童瞳男朋友。」
她轉身,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的側臉,焦急道,「霍總,我沒這麼說,這個玩笑不能亂開的,童瞳是不會和有婦之夫扯上關系的,你不了解她,不要看她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性格霸道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樣子,其實單純的很,這才是初戀而已,再說沈總的未婚妻肯定是門當戶對的人家,童瞳家又沒什麼背景。不過就算是玩笑話,也就和我說說罷了,別讓童晏維听到,他很袒護他姐的。」
霍朗嘴角噙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我不是你,智商從來沒呈現過負值。」
「這和我智商有什麼關系,再說我智商挺好的。」她坐正,嘟囔一句。
他斜睨著她,不屑道,「我去告訴我的助理,他姐和總裁有一腿,我有病嗎?」
巫阮阮沉默半響,眼底浮現一抹笑意,默默的從小羊皮的手提包里翻出一板退燒藥,是昨天買給他的,霸氣外漏的霍總只吃了一粒就神奇的退燒,她將包裝的鋁箔紙捏的嘩啦作響,「你要是有病,我這有藥……」
霍朗沒有說話,在兩邊的倒視鏡里看到後方沒有緊跟的行車,打右轉向,在路邊滑行一段停下來。
巫阮阮看看周圍的建築,又看看霍朗,不解道,「怎麼停下了?」
「下去。」他神情倨傲,臉上結了一層寒霜,「隨便你打車還是坐公交,我在綺雲四季等你。」
巫阮阮僵了好幾秒,這人的情緒真不好掌握,用小時候別人形容童瞳的話來說就是︰怎麼玩的好好的,突然就朝人臉上揚沙子!
她一把扣住安全帶,搖頭,「我不下去,這不好打車,又沒有公交站,我就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這麼較真呢。」
「因為我有病。」他手指不耐煩的敲在方向盤上,十分嫌惡的看著她,「下去,看什麼看?想當總監助理啊!」
「霍總……」巫阮阮委屈的看著他,這霍朗真是變換莫測難以琢磨。
霍朗揚起一側嘴角,得逞的一笑,「智商低,沒膽量,就別學人冷幽默。」
巫阮阮知道自己又被耍了,默不作聲的收好了退燒藥,老老實實的坐在座椅里,一時之間,車內只剩下導航里甜美卻沒有任何溫度的女聲,「前方拍攝路段,請小心駕駛……」
這種無話可說的安靜讓巫阮阮有些尷尬,她是一個十分隨和的人,上到80歲的阿婆下到3歲的小豆丁,她都能聊上幾句,唯獨霍朗這個話題終結者不行,每當她試圖緩和一下兩人的氣氛,都會被他兩句嗆回來。不過她認為霍朗並不對此感到尷尬,他看起來非常的享受,只要看她敗北在他的刻薄毒舌下,心情立馬萬里晴空。
每天的晚市時段,綺雲四季原本寬闊的停車場就會變得一位難尋,他們在路邊等了將近十分鐘,直到一輛奧迪離開,才空出一個停車位。
巫阮阮正在擺弄手機,她現在住的地方沒有電視,每天唯一的娛樂就是看看手機新聞或者一些娛樂視頻和韓劇,霍朗倒車時候掃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是微博空間之類的東西,她全神貫注的看著,低笑出聲,倒車雷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霍朗才收回若有所思的視線。
酒店大堂富麗堂皇,迎賓小姐身穿鮮紅旗袍,開口直到大腿,身材高挑,微笑得體,氣質堪比專業禮儀小姐,她們已經習慣了被每一個進入酒店的人打量,不論男人女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真是鮮有霍朗這樣,好似她們看起來真就和門口那倆一人高的大花瓷瓶沒什麼兩樣。
霍霆目不斜視的走向通往頂層的觀光電梯,一身英倫騎士風格裝扮,倨傲的神情,令他看起來頗具皇家氣質,巫阮阮則是略顯可愛的藏藍色牛角扣毛呢大衣,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短筒的UGG,就算兩人肩並肩站在一起,也很難令人聯想到他們是夫妻。
「你以前來過這里嗎?」巫阮阮邊走邊問。
霍朗雙手著口袋,瞥了她一眼,「我離開中國27年了,你說我來沒來過這里。」
別說27年前還沒有綺雲四季,就算是有,他也不會記得來沒來過。
27年之前的事情,他半點都想不起來,他離開中國的時候不到四歲,誰能要求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能記住什麼,關于這片土地,他的記憶還沒來得及深刻,就在經年之後漸漸模糊,只是偶爾他會想起來自己被抱走的那一天下著淅瀝瀝的小雨,天空灰暗,他在傘下隔著雨簾喊了一聲「媽媽」,得到回應是卻一個嬰兒長久的哭啼聲。
「那你出國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巫阮阮笑道,在前台開好單,將信用卡放回錢夾,「一會叫代駕吧,這理的自釀啤酒很好喝,你要不要嘗一嘗?」
「一杯。」
「好的霍總。」她笑答。17743874
霍朗少煙少酒,不到應酬的場合基本上不會動這兩樣東西,而他需要應酬的時間也是屈指可數。
奢華的吊頂水晶燈泛著明亮而柔和的暖光,精美的食物被整理羅列,滿目琳瑯,餐桌上鋪著咖啡色的暗紋桌布,餐具光可鑒人。
巫阮阮見他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顯然就是在等她伺候著,無奈才笑笑。
他月兌掉外衣搭在椅背,將系的一絲不苟的襯衫鈕扣解開三顆,抬手間,可見一小塊蜜色的性感胸膛,巫阮阮也將大衣搭在椅背,穿著淺灰色的V領針織衫,她將袖口微微向上挽起,白希手腕縴細到看起來可以輕易的折斷,這種清瘦,簡直不像一個孕婦。
不過她也僅僅是看著不像孕婦,霍朗不過弄了兩塊三文魚回來,巫阮阮面前已經有一個空盤了,連里面是什麼霍朗都沒看見。
她左手叉著一塊牛排,右手端著一杯果汁,笑著看他,「其實我不太餓,但是我肚子里的小家伙餓了。」她不餓都奇了怪了,中午就吃了四個蛋撻而已。
霍朗瞥了一眼她圓滾滾的肚子,好像一個圓形的水盆扣在身前,雖然人長的溫溫柔柔,吃東西樣子倒一點都不靦腆,老話講就是有福氣,看著吃就香。
「東西都吃到狗肚子里了,瘦成這個德行。」他喝了一口啤酒,從她面前的盤子里叉走一塊牛排,巫阮阮把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這嘴……」
「我嘴怎麼了,巫助理。」他懶懶的抬了抬眼皮。
巫阮阮咬著鋼叉,彎著眉眼輕輕笑道,「嘴……型特別好看!」
霍朗牽起一側嘴角向上微揚,冷硬的氣質配上這樣的魅惑,令巫阮阮微微一愣,緊忙收回目光,安安分分盯著盤子里的肉,專心致志的吃起來,「其實我很喜歡吃螃蟹,不過網上說,孕婦不能吃。」
「饅頭沒有毒,一口氣吃四十個,也會死人的。」言外之意,螃蟹適量,也問題不大。他心情頗好,「正好我也想吃。」
阮阮覺得他說的對,螃蟹畢竟不是毒藥,哪能吃一口就能發生問題,她躍躍欲試,「這里有大閘蟹,我去拿。」
「廣告上說他們有新鮮的帝王蟹。」
巫阮阮不可思議的眨眨眼,然後果斷的搖頭,「霍總,帝王蟹不在自助餐範圍里。」
「門口廣告寫888一斤。」
她表情非常嚴肅的點了點頭,「您看的太仔細了,隨便模起來一個三四斤,這一頓飯就吃掉小五千塊,我又不是您,還有的報銷,出了這個門,我下個月就要喝風了。」
霍朗沉默半餉,直接叫來經理,十分尊崇自己意願的點了一個重達2.3公斤的帝王蟹。
巫阮阮遞出去信用卡的時候,別提多心疼了。
她哀怨的盯著自己刀叉,為什麼要在綺雲四季有帝王蟹的時候帶霍朗來呢?自助區有龍蝦啊,有鮑魚啊,有刺身啊,除了美人魚剩下該有的品種都有了啊,帝王蟹這種生物的存在就是為了坑騙她的錢包嗎?她萬分不理解。他要早說想吃帝王蟹帶他去海鮮市場買一只回家清蒸了就好了,還來這1288一位的餐廳干什麼,不過似乎也不能怪霍朗,甚至連帝王蟹也應該是無辜的,螃蟹這一茬,是她自己提起來的……
「巫阮阮。」他眼底含笑,叫了她一聲。
「嗯?」她有些沒精打采,眼波輕柔帶著一絲委屈望向他,看到舉到自己面的三文魚,當即一愣。
巫阮阮臉色緋紅,完全沒有想到霍朗會想喂她吃東西,她正猶豫著是張嘴吃掉還是一笑帶過,就見他的手向前伸了一分,魚片抵到她的嘴邊,一瞬間,她連耳朵尖都變成了粉紅色。
霍朗眼底帶著鮮有的笑意,耐心的等她張嘴。1crZw。
清俊眉眼,微微淡笑,都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另一個男人,想到她曾經無比熟悉的眉眼,現在卻只能在陌生男人的身上看見,心底剛剛升起的一股暖意逐漸涼下來。
她張開嘴,咬住魚片。
霍朗突然心情大好,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巫阮阮將一片卷進嘴里嚼了兩口,剎那間瞪圓了眼楮,猛咳兩聲,臉色漲的通紅,加上忍不住痛哭流涕,看起來真是難過極了,「霍……總……」。她抽出紙巾按住眼楮,順便擦了擦鼻涕,好半天才緩過來,「好大一塊芥末……」
「噢。」他若無其事的吃著她盤子里的牛排,「我沒看到。」
巫阮阮放下紙巾,瞪著紅成大白兔的眼楮盯著他,「我不是給你買帝王蟹了嗎?你怎麼還欺負我?」
霍朗抬眸,看到她的模樣,伸向酒杯的手指微微一僵,繼而放松,「既然選擇請客,就收起你的抱怨,少干點費力不討好的事,喂你吃東西也叫欺負你,那給你倆耳光叫喜歡你。」
「……」她識相的閉上嘴,一口氣喝光杯子里的果汁,將落在臉頰上的碎發捋了捋,「我去個洗手間。」
她低著頭往外走,揉揉自己的鼻子,吃了這麼大一口芥末,頓時覺得鼻子呼吸順暢無比。
走廊上咖啡色的拼接地毯很柔軟,踩上去悄無聲息。
身後深重的雕花木門還未關嚴,便被人一把用手撐住。
巫阮阮從鏡子里瞥向門口,當即僵住了身體。
木門被緩緩推開,霍霆那張清俊冷漠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
目光緩緩掃過4個隔間的門,全部敞開,說明這里沒有人,他面色陰沉,慢慢走向巫阮阮。
今天他穿著稍顯正式,修身剪裁的黑色西褲,黑色暗紋襯衣搭配深紫色領帶,襯得他皮膚瓷白,幾乎快要透明。
霍霆本是和孟東一起來這里吃飯,還有一個許久不見的商業場上的朋友。他們坐的位置偏靠角落,三個吃飯聊天氣氛正好,無意間的一個抬頭,他就看到了正在吃東西的巫阮阮,她的對面,還坐著一個陌生男人,霍霆看不到他的正臉,單從背影也看的出他的英氣逼人。
憤怒如同滔天大火,瞬間將他整個人寸厘不剩的席卷。
他的身上帶著微醺的酒氣,危險的向阮阮靠近。
巫阮阮一分一秒都不想面對霍霆,只要見到這個人,哪怕沒有眼神的對視沒有語言的交流,那副冷清淡漠的樣子,修長單薄的樣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只要看上一眼,心上就會微微發疼。
因為他明明就在眼前啊,可是卻再也不屬于自己。
她垂下眼睫,淡淡的說,「這是女士洗手間。」
霍霆淡粉的薄唇因為內心的震怒而變得愈發灰敗,他輕佻的笑笑,沒有回答。
巫阮阮也不再說話,打算低頭從他身邊繞過去,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夾著她的肩膀將人猛的推進隔間,後背重重的撞在側牆華麗的瓷磚上。
門被他反手鎖上,巫阮阮震驚的看著他,剛要開口,下頦就被他霸道的攥住,他瞳眸里輕佻的涼意讓她忍不住心酸。
霍霆的手指在她的腰間曖昧不明的流連,薄唇帶著一絲涼意,在她的耳尖輕吻,「小阮阮,你說,到底是你離了婚才學會了放〕蕩,還是我一直錯看你,其實你原本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上男人的床?怎麼你的新歡連頓飯都吃不起,來這種地方還要刷女人的卡?」
巫阮阮用力掰開他的手指,身體因為他的觸踫而瑟瑟發抖。
他的視線觸及她手背上的微微突出的縴細手骨,眼底更是晦暗不明。
阮阮很疼,疼的眼里忍不住要滲出淚水,可是她問心無愧,她安靜而無力的靠著牆壁,深深的凝視他,「霍霆,你是個混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混蛋的男人,我做錯了什麼?你要一次又一次的咄咄相逼,你讓于笑懷了你的孩子,我默默承受,你覺得我礙你們的眼,我同意離婚,我對你一再忍讓,我愛你卑微到這個地步,我已不奢求任何,我只想做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媽媽,過普通的生活,我給了你們全部的成全,現在我只求一份安靜安穩,你為什麼不能成全我?在你心里,還把我當人看嗎?還是我只是你爪牙下的獵物,你不吃,也可以盡情的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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