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好好珍惜于笑。」她輕聲回答。
霍霆笑笑,沒說話。
「你說要帶呢呢出遠門,打算去哪里?」
「去德國。」
「德國!?」她訝異的重復,「為什麼要去德國?什麼時候去?要去多久?」
聲德珍會。「現在不會走,至少要一年以後,我會安排你們多見見面,至于去多久,我現在不知道,如果覺得那里環境不錯,可能會移民過去,如果家里人都不適應,就會換個地方。」
阮阮驚訝的瞪大眼楮,仔細的去分辨他要表達的意思,「移民?為什麼要移民,你們移民我要到哪里去看呢呢?」
上班時間的馬路永遠是這麼擁擠,前方車流走走停停,卻也因為這樣,才有機會讓他們在這逼仄的車廂里相處上難得的時光,霍霆很希望這一路可以堵到天黑,或者干脆堵到地老天荒,可是拐出兩條街,便已經可以看見她上班的雲柏大廈,他緩緩放慢車速,不理會身後的車主一直在鳴笛,任誰著急就直接超車過去,「移民可能就很難見到了,所以我說現在會多安排你們見面。」
阮阮幾乎急的快要哭出來,孩子是她生的,憑什麼他說帶走就帶走,在一個城市里要一個月見上一面,一旦出了國,她和呢呢想要見上一面該有多難,「你憑什麼決定帶走她,她還那麼小,她需要媽媽,你希望一個小孩在沒有母愛的地方長大嗎?你的理智哪里去了霍霆,你一向很清醒,那天你看到了,呢呢不喜歡于笑,她害怕于笑,她那麼自來熟的性格會怕一個小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怕人的,一定是于笑待她非常不好……」
「停,」他淡聲打斷她的話,「霍燕呢有媽媽,我和誰結婚,誰就是她媽媽,至于于笑的教育方式不對,我會和她溝通,不會虧待呢呢就是了。♀」
阮阮眨了眨眼,由不敢置信到一派坦然,她怎麼就忘記了,霍霆不僅僅是霍燕呢的爸爸,也是于笑的老公,她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在男人的面前指責他深愛的妻子。
盡管父母們總是把最好的愛全部投入在孩子的身上,可就算父母全部的愛,也只有那麼多,一旦有了新的小生命出現,這種愛勢必會被分享,要去分享霍霆那幾近完美父愛的小寶貝,顯然不是她的喃喃,而是另一個小男孩,是霍家盼星星盼月亮舊社會主義盼改革新開放一樣盼來的男孩兒。
所以,她的呢呢,注定要在那個屋檐下,受到莫名的委屈。
「你和你的家人離開吧,把呢呢給我,我不要你們一分錢,我自己養。」
霍霆扯了扯嘴角,「不可能的,阮阮。我知道你不在乎錢,雖然我在乎錢,但是我不缺養孩子的錢,你分文不要就想抱走我的女兒那怎麼可能,我可是給了你錢才把她留在身邊的。」
「女兒也是我的,她是我生的。」況且,我從來沒得到過你給我的那些財產,你才是白白的抱走我的孩子!
霍霆不想與她爭辯這件事,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隨口胡謅了一個天文數字,「讓你男朋友拿100個億,來換呢呢的撫養權,我會考慮放手。」
「……」阮阮眉頭緊緊擰著,像打了死結,愁眉不展看的人心也跟著焦慮。
100億,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她連一百萬都沒有,冥幣還差不多。
「反正,你不能讓呢呢移民,我要你履行承諾,讓我每個月都見到她。」
霍霆笑笑,將車停靠在雲柏大廈的路邊,「任性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況且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擅長履行承諾的人。」
所有的話,都不及這一句中肯,他不是一個擅長旅行承諾的人,連被法律束縛的東西他都不願意給予耐性去完成,何況是空口無憑的事情,他就算答應了,也很可能即刻反悔。
巫阮阮打開門下車,一聲再見也沒有他說,匆匆融入上班高峰期的人群。
他空望著消失的背影很久,輕嘆口氣,驅車離開。
一整個上午,霍霆腦子里回想的都是巫阮阮贊美她新男朋友的那些話,他心里明鏡一樣的知道,自己在嫉妒,在吃醋,可還要故作大度,還有他的喃喃,將來又會叫什麼呢?張燕喃李燕喃,或者根本不會再叫喃喃,他的一對兒小寶貝,巧燕呢喃,要暫時的分離,不過這不要緊,早早晚晚,她們都會陪在自己的身邊,長長久久,直至輪回。
孟東拿著有關收購案的文件推門而入時,霍霆正在拿著水杯喝水,喝完一杯,又接了一杯,怎麼喝都覺得紅豆那綿密的口感在口腔里揮之不去,他一手端杯一手翻看材料,「周四資金到位就可以正式交涉了,長星電子那邊什麼消息?」
孟東接過他的空杯,又幫他倒了一杯溫水,「你吃豆子了吧?」
霍霆的目光還牢牢鎖定在文件上,在落地窗前站立的筆直,沒抬頭,只是嗯了一聲,水杯重新放回他的手上,他才又仰頭喝了兩口。
孟東的手機來了信息,一看是他大哥,連讀都沒讀,直接刪掉,他扭身幾步走到辦公桌的里側,直接坐進霍霆的辦公椅里,這椅子看起來中規中矩,價格高的驚人,坐起來是相當的舒服,「長星這條爛魚啊,正在談收購Depaul那只臭蝦,就算他能收購Depaul,想輕易扭轉長星的市場定位也沒那麼容易,這兩年多少電子企業不惜重金給自己梳妝打扮力爭高端大氣上檔次,最後還是一樣淪落個不倫不類,菜市場門口賣十塊錢布鞋的老太太突然改賣三千塊錢的鴕鳥皮鞋,你願意買嗎?他就是賣整個鴕鳥,也架不住鴕鳥臉上還得印上長星那兩個別具鄉土氣息的大字兒啊。」
「將來是否不倫不類咱們暫且不論,長星一旦收購Depaul,至少先會借著它的名氣風靡一段時間,即使Depaul在日本已經是瀕臨倒閉的企業,對消費者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影響他女乃女乃,10塊錢的布鞋貼上LV,逼花5000買?」
「逼總會有。」
「你嗎?」孟東話鋒一轉,兩腿往他桌子上一扔,也分不清到底誰才是這公司的總裁,牛氣沖天的模樣,「知道不能吃豆子還吃的人,就是逼。」
「注意你的身份,張口閉口把逼掛嘴上,不嫌沉。」
「在外人面前裝不夠我還得在你面前裝,我就是職業演員你也得讓我歇口氣啊。」
霍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轉身走向辦公室的黑色真皮沙發,有些月兌力氣的坐了進去,「于長星這個周末要請我吃飯,連我媽也一並請了。」
「鴻門宴。」孟東嘲諷的擠出三個字。
「十有**。」他揉了揉眉心,「對了,我打算把這車賣掉,有空一起去看車?」
「嗯?」孟東一愣,霍霆喜歡的東西不多,那車絕對算為數不多的寶貝里非常重要的一個,因為巫阮阮很喜歡,等同于是給巫阮阮買的,「好好的賣了干嘛,你別告訴我這個收購案要靠你變賣家產才能運行啊,哈哈哈。」
霍霆一點也不覺得這話里有笑點,他冷冷的瞥了孟東一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只是不想開車了而已,駕駛無樂趣,現在準備享受生活,不行嗎?」
「那有什麼不行的,」孟東干笑兩聲,「又不花我錢。」他又想了想,問道,「你準備多少錢賣啊?賣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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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上午心神不寧的人,還有永遠無法拿出除了冥幣以外的一百億的巫阮阮。
中午下班時間一到,辦公室里人員散盡,只有她一個人,穿著女敕黃色的女圭女圭衫,霜打過的油菜花一樣俯首在桌面,對著手繪設計方案發呆,連霍朗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都不知道,只是她想去洗手間的時候,一起立一回身,額頭直接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揉了揉額頭,有氣無力的抱怨了一聲,「怎麼不躲開呢。」
「誰能想到你能跟不會拐彎的豬一樣撞過來,哭喪個臉干什麼,我還沒死。」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繞過霍朗就要往朝辦公大廳門外走。
霍朗微微蹙眉,面部線條至極的冷硬,好像帶著一股怨氣一般,早上分開那會兒人還好好的,怎麼就一會沒看見人,就跟打了敗仗一樣,而且將他視若無睹,就這麼默默的擦身離開,存在感全無。
你見過哪個皇上往這一站,妃子敢低著個小腦袋瓜灰溜溜的自己離開?
他大掌一扣,緊緊握住了巫阮阮的手腕,冷聲道,「巫阮阮,我還站在這里的時候,誰允許你私自離開?」2979520cv6M。
阮阮還沉浸在自己傷感焦慮的情緒里,被他這樣一拽,突然回了神,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需要立馬去洗手間,她推了推霍朗的手臂,聲音軟綿綿的抗拒著,「霍總,你快放開我,我很著急的啊。」
霍朗看著她在自己手心不斷的掙月兌,女圭女圭衫的外層是薄薄的黃紗,一蕩一蕩的好似正要在風中綻放的小花,「你能有什麼著急事,著急吃還是著急作死。」
「我要去洗手間!要尿褲子啦!孕婦不能憋著你不知道嗎?」她急的臉色發紅。
霍朗眉梢輕挑,長長的噢了一聲,「去吧。」
「不用了……,已經結束了。」她無奈的嘆氣,委屈道。
————尿褲子的節奏?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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