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不怕孤獨 150︰不是水性楊花,也是朝三暮四

作者 ︰ 原城

阮阮點頭,「什麼東西我都不要,拿回去送給于笑吧,我想要禮物他會送給我。」

霍霆也有些餓,正要拿起披薩,听到她這話,突然沒了什麼胃口,轉手去端杯子,喝了一口溫水,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他淡淡的說,「他是他,我是我,拿著吧,不是貴的東西,至少先看看,不喜歡再說推辭的話。」

「謝謝你,因為我不想要,所以我不想知道它是不是我喜歡的。」阮阮淺淺的朝他微笑,溫柔的拒絕,無聲的疏離。

霍霆笑笑沒說話,拿過來直接撕掉了外面的包裝紙,剛要說話,就捂住嘴巴打了一個噴嚏,「不是炸彈也不是鑽石,是手機,我總得讓我想要找你的時候有電話可打。」

「炸彈鑽石和手機,我都不要,我自己可以買。」她篤定的拒絕。

片刻的沉默後,他說,「那你買我的吧,我給你打個8折,不做禮物,只當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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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巫阮阮說,她過年的很多東西沒有買,霍霆想送給她,很多很多,她需要的一切他都想送,可是阮阮也說了,炸彈鑽石,她都不要。

他也只能作罷。

孟東第三次進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霍霆還趴在桌子上睡覺,他剛要轉身,腳步忽然一僵,後背像小螞蟻爬過一樣,一邊嗖嗖冒著涼風,一邊嘩嘩流著汗,我懆,霍霆不是死了吧?

他瞬間覺得自己腿沒了,也不知道怎麼走到他身邊的,顫顫巍巍的叫了一聲,霍霆。

沒反應!

孟東幾乎是倒抽一口冷氣,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息。

霍霆突然睜開眼楮,一巴掌打開他的手,不耐煩道,「干什麼?」

「唉媽我的祖宗……」孟東顯然是被他這詐尸一樣的舉動嚇著了,愣了半天,才終于把這憋著的一口長氣喘了出來,「你怎麼大上午的就睡覺呢!讓你嚇死了,我都來三趟了你倒是給個反應,他媽的老子以為你死這了,唉媽我的心……」他揉了揉胸口,「這幸虧沒懷孕,不然孩子都讓你嚇掉了!「

霍霆懶得和他廢話,又一頭扎在桌子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朕頭疼。「

「皇上,你是不是縱欲過度了?」

「退朝。「

孟東把他拉起來,「皇上,老臣有正經事兒和你談,你能……「他話音一頓,」發燒了?「

「發燒了?「霍霆抬起頭,自己模了模,無奈的撇撇嘴,」好像是。「

「嘛叫好像是?皇上你再這麼燒下去會直接把自己火化的好嗎?「

霍霆推開他的手,劈手奪過他手里的文件,「廢話少說。」他快速的掃了一眼文件,「這什麼啊,字這麼小!大點字費墨嗎?「

孟東一拍口袋,抽回文件,「皇上,這字我看著都漲眼楮了,你這是燒的頭暈眼花了,你進休息室躺會,我給你說說怎麼回事,一會給你戳一針。「

霍霆模了一把額頭,起身朝休息室走去,可能真是燒的有點糊涂,到門口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把鞋月兌了,然後才進去。

「我們原本在談的一檔綜藝節目的贊助,被于長星那個老狐狸半路截走了。」

「于長星……他們簽了?」

「廢話,不簽我和你來這談情說愛呢!」

霍霆眉頭緊皺,「那都簽了你和我說什麼廢話!我能撕了合同嗎?全中國就一檔綜藝節目啊?」

孟東坐他床邊,緊忙解釋,「別別別啊,皇上您別激動,稍安勿躁,這個節目就現在來看是最有噱頭的,首場嘉賓的名單里有白湛,就沖著白湛這兩個字,我們去談的時候,已經和當初的合約價不一樣了,而且我听說,于長星現在也打算黑色家電這塊,他們一直有技術,只是沒能做好品牌,說來說去就是于長星腦筋太死,但是他挖來一個在一線品牌做過的副總,這是打算咸魚翻身了。」

霍霆眯著眼楮像要睡著了一樣,突然問,「白湛,是誰來著?」

「上次你閨女在我電腦上親的那人,很紅,但是很低調。」

「嗯,那能不能和他談談產品代言的問題?」

「談過了,那邊的回復是白湛不接受任何廣告代言。「

霍霆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一呼一吸之間都在往外噴火,「這就更好了,他只代言我們的產品,那他參加什麼綜藝節目都是順便為我們做廣告,你想想,花著于長星的錢,在最紅的綜藝節目,白湛給我們做著廣告,不好嗎?」

「白湛這人很有背景,不缺錢,也不缺知名度,他就是愛好這口,所以找他代言,有難度,咱們肯定不是產品最知名最奇葩的,也不會是價格最高待遇最好的……」

「那咱們就當最不要臉的。「他慢悠悠的打斷。

「皇上,您還清醒嗎?您要是清醒,告訴告訴我,怎麼個不要臉法唄,我就是往外扔臉,也得有個地方啊!「

霍霆沉默了片刻,冷靜的回答,「找他談不通,找能和他談得通的人談啊,有人想要你去酒吧跳艷舞你會去嗎?「

「……不去!我圖什麼!「

「我想看看,你跳嗎?「

孟東插著口袋點點頭,「那我就跳唄又不……成了,我明白了,皇上就是皇上,發燒也不耽誤你指點江山啊!等著我找人給你戳針啊!」

一個人不可能對任何東西都不在意,不在乎金權名利,那就一定重感情,不重感情,便一定重金權名利,必然會有軟肋。

霍霆自然不是告訴他讓他去戳白湛的軟肋,而是告訴他,白湛哪兒疼,他就給他揉哪,自然會有人替他開口說話。

孟東眉飛色舞的轉身沖出門,休息室的木門被磕的 當一聲。

霍霆翻了個身,嘟囔一句,我駕崩那天,最放不下的人里也得有你一個,關個門都震天動地的……

他再醒過來的時候,手背上已經扎了針,時間可能是中午,也可能是下午,休息室里只有他一個人,手機在他的辦工桌上響個沒完,脖子上頂的不像腦袋,像一坨生鐵,他晃悠著身體爬起來,推著臨時弄來的輸液架往辦公區走。

孟東正坐在他的辦公椅里,手里整理著一大堆文件,見到他出來慌慌張張的往一起攏,順手把身側的幾個抽屜全部關上。

「你在干什麼?」他很少看到孟東會收斂起身上那股率性而像現在這麼謹慎,甚至他覺得孟東有些緊張。

「接你電話吧,我能干什麼,拿工資的人不用干活嗎?「他把手里的文件收拾好,拿起電話扔到霍霆懷里。

這電話,單是看號碼,他就一點想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怎麼不接?「

「我媽!「他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我知道是你媽,我才沒接,又不是我媽,你怎麼也不接……「

霍霆讓他繞口令似的話給繞的直迷糊,這電話不接她還是一遍遍的打進來,他劃開屏幕,冷漠的應了一聲,「嗯。「

「嗯什麼嗯!你還有臉嗯!「

霍老太太雖然平日是個很矯情的人,隸屬事媽科目,但真正發脾氣的時候,在霍霆的印象里也是屈指可數,這麼大聲的吼他,自然也不在多數,那誰活到快30歲,還沒被自己的母親數落過幾句呢。

「怎麼了?「

「讓你來看看于笑你也不看!孩子不是你的啊!人躺醫院了你就不管不問啊!我怎麼和于家交代!「

霍霆推著輸液架走了幾步,靠在落地窗上,有氣沒力的回答,「交代不了就不要交代了,我也沒打算給于長星交代,隨便哪個女的給我懷個孩子我都要有交代,那還要婚姻法干什麼?我能交代的人已經交代完了,姓于的是死是活和我沒關系,霍家是她自己拎包進來的,跟頭也是她自己摔的,她有什麼可無辜的,我才是最莫名其妙的人!」他後兩句話的語氣稍微有些重,自己說完還咳了兩聲。

「你就是不管于笑你也不能不接電話!現在你立刻給我來醫院!我剛從家里把呢呢帶醫院來,孩子吐的胳膊腿都軟了!你還能能心安理得不接電話!」

霍霆腦袋里嗡的一聲,他掛斷電話大衣也沒顧上拿就急著往外走,手背上還扎著針,輸液架險些被他拉倒,稀里嘩啦的倒在地上,手背上劃出長長一道血痕。

「你干嘛啊你!怎麼了這是!于笑出事了?」孟東吼了他一句,把倒在地上的輸液瓶踢到一邊,抽出兩張紙去按他的手背。

「呢呢在醫院,吐的很嚴重!你開車來的嗎?送我去醫院!「

他一路頭重腳輕的趕到醫院,見著躺在床上小臉慘白的呢呢,心疼的立馬紅了眼眶。

早上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怎麼才一小會,就變這樣了!

他握住呢呢的小手在掌心揉了揉,真是吐的軟了,小胳膊抬起來像沒有骨頭似的。

呢呢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會,見到霍霆,就要往他身上爬,霍霆月兌了鞋上床,讓她在自己懷里睡,這樣也能睡的踏實一些。

霍老太太拉開被子把霍霆一起蓋上,「大夫說沒什麼大問題,先打兩針看看,你說你這麼大人,連個爸也當不好,你昨天帶她吃什麼了,把她撐的都消化了一晚上也沒裝下,哎呦我這回家一看,嚇的我的心肝都快移位了!」

她不這樣說,霍霆都已經無比內疚,她這麼一指責,霍霆難受的連呼吸都發顫。

以前阮阮在的時候,呢呢一年到頭也不進一次醫院,阮阮走了兩個月,呢呢就大病了兩次,

他怎麼會不難過。

他的唇還滾燙,輕輕吻在呢呢的額頭上。

「我听于笑說,因為她說了呢呢兩句,你要把她送回于家?你干點長腦子的事情沒有?」霍老太太坐在床尾,抿了抿身上的孔雀藍披肩,這一身裝扮還是十分得體,可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往日那種神采奕奕,早在一場場日伏夜出的牌局里耗盡,一兩個月,老了十幾歲。

霍霆頭還有些發暈,听到自己母親把談話內容起了如此不美好的一個開頭,頓時不想開口接話。

「我知道你和于笑感情不深,但是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的,你和巫阮阮那也不是一見鐘情,不都是在接觸中慢慢積累的嗎?于笑雖然有些小姐的嬌氣,但她生來就是嬌小姐,你讓孔雀學會下雞蛋,那哪兒可能啊!她對家里照顧的多好,你不在家哪哪都有條不紊,對我好的沒話說,連呢呢也听話的多,她還懷著咱們家唯一的男孩,傳宗接代沒有男孩怎麼行,你得對她好點,她又不缺鼻子不缺眼,漂亮又賢惠,怎麼就入不了你的法眼?」

「我不喜歡她,從她來我們家第一天開始,我就是因為你喜歡她,才勉強容得下她,但是我容得下,也要有個限度,她做了觸踫我底線的事情,我不想容她了。」

「不就說呢呢兩句嘛!小孩子哪有不犯錯的,錯了大人說幾句也沒什麼,她又沒動手,那麼貴的衣服,她不說,呢呢下次哪能注意,不還會犯這錯嗎?」

霍霆閉了閉眼楮,腦袋里像有小火車開過,轟隆隆的一直響,「你就那麼相信一個外人的片面之詞,我不管她嘴里所說的事實是怎麼樣,我只看到我呢呢在哭,不停的哭,只要于笑在身邊,她就會變得小心翼翼,她才三歲,我不想讓我三歲的小孩每天過的膽戰心驚,你也為人父母,如果我小的時候,你在夜里看到我睡著睡著就突然緊張的求饒,一驚一乍的醒過來,你心里怎麼想?」

霍老太太被他說的有些發怔,「呢呢睡覺不是一直很踏實嗎!她現在會經常嚇醒?」

五十幾歲的人,霍霆實在不想說她,你都多長時間晚上出去打牌,清晨才回來,半夜里呢呢睡成什麼樣子,你又怎麼會知道?

他淡淡的「嗯」的一聲,算是回應。

「你又沒看到于笑訓呢呢,這事也不能亂猜,猜來猜去才影響感情,何況你們這還沒什麼感情,別的不說,你處理這事兒的方式就不對!再怎麼著自己家的事也要關門處理,你還能把她往娘家送嗎?你別看現在于長星和你的公司是競爭關系,但你動動腦子想想,于笑可是于家的獨生女,那于長星又不是千年王八萬年龜,他這一把年紀能熬過你嗎?他倆眼一閉,那長星集團不就是你的嗎?于笑是你的老婆,她還能接過于長星的公司和你對著干不成?」

霍霆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長星集團,手里有幾個爛的不行的項目,就真當自己是顆天皇星,別說他霍霆不屑于商業聯姻,就是他選擇商業聯姻,企圖和另外的電子大亨強強聯手,那也輪不到他于長星。

Otai是他一手創辦,雖然現在也只能算做國內的一線品牌,邁出國門仍然沒有認知度,但他今年也不過28歲而已,年輕英俊,果敢有為,想要找一個有背景身世的丈人,並不是難事,再者說,霍老太太和霍家斷絕關系,可霍霆的舅舅和他還是有些來往,就算只賣他舅舅一份

薄面,他也不會淪落到只能和于家來聯姻。

所以母親的這一番話,只讓他覺得可笑。他需要錢,需要很多錢,可是還沒淪落到要靠賣身來賺錢。

「媽,你可能需要一個孫子,一個繼承人作為寄托,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于笑,我可以留下這個男孩,給他霍家繼承人的身份,但是我給不了于笑婚姻,我接受不了,也不想像你說的那樣去嘗試接受,這就是我的態度,現在是,以後也是。」

「你是我生的嗎?啊?我怎麼生的你這個倔驢呢!你要不是你爸的兒子,真是說破天都沒人信了!你是不是到離婚了,才又想起來後悔了,還想著巫阮阮?」

霍霆睜開眼,眨眼的速度都因為身體的不舒服而放慢,「我想著她不應該嗎?她是我兩個女兒的媽,我爸死了這麼久,你難道不想他嗎?」

「你和我能一樣嗎?我是喪偶,你是離異,反正我是接受不了巫阮阮再回來,那都扔出去的東西誰往回撿啊,生不出來兒子的女人要回來有什麼用?再說你就擔心于笑會對呢呢不好,你要把巫阮阮弄回來,可別忘了她自己有兩個女兒,你不是女人不懂,媽是過來人,當媽的沒有不自私,自己的孩子永遠是第一位,她也只能護著自己兩個女兒,到時候就是虧待我的大孫子,呢呢和喃喃又都比我孫子大,到時候她們娘仨欺負我孫子一個,我看不了,你就斷了這心思,也別想著復婚怎麼樣的!」

霍霆涼涼的笑了笑,「你想多了,她都有男朋友了。「

霍老太太就像听到了天大的奇聞,立刻露出一臉嫌棄,「看見沒看見沒,媽不喜歡她是有道理的,這才離婚幾天,就有男人了,還挺著肚子就有男人,你就說說這女人的人品多不靠譜,說不上水性楊花也算得上朝三暮四,離婚就對了!不離將來也是個禍水!像你媽我這種為了你爸一輩子不再嫁的女人你滿中國找去吧,也不見得找出來幾個,我當初就告訴你,巫阮阮不離婚就是因為咱們家的錢,長的又不是多出奇個人,又沒身家沒背景,跟你離了她上哪還能找個這麼好的!夢里打燈籠都模不到一個啊!」

呢呢在霍霆的懷里翻了個身,他緊忙按住她的小胳膊,怕她滾了針,給她調整個舒服的姿勢,蓋好被子,閑話家常一般的問了母親一句,「她就是為了我的錢,你不是一分都沒讓她帶走嗎?」

霍老太太怔了怔,難道霍霆知道她和阮阮簽過婚前協議,就算巫阮阮從霍家離開也只能淨身出戶分文無取,可那協議阮阮手上沒有,她不承認就是死無對證,霍老太太年過半百,巧舌如簧,什麼樣瞞天過海的謊沒撒過,一邊拜著佛一邊吃著肉,她是純實力演技派,要不是掂量著呢呢還在睡覺,這會她恨不得就坐在地上給霍霆撒個潑了,她悲痛的搖了搖頭,「你是總裁,能賺錢,能賺錢就不把錢當銀子花了?我一分沒讓巫阮阮帶走,那她帶走的都是什麼?你們離婚協議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單是你給她的現金也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吧?更別說那幾套房子,那地點,江邊的,城央的,那還得讓她帶走多少才算帶啊,要不要我從綺雲山別墅搬出去啊!」

霍霆沒反駁,他既然能說,自然是有證據,只是就算他和母親的辯論最終他贏了,那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會把那些吞掉的錢和房產還給阮阮嗎?還是他和阮阮能夠破鏡重圓,還是,他就不用馬不停蹄的,趕著去死。

孟東一直站在病房的門口,看到霍老太太在,沒敢進門,誰願意有事沒事被人損一頓,惹不起躲還是能躲得起的,站在外面听了一會家長里短,直到小護士拎著輸液瓶,來準備給呢呢換藥才離開。

于笑也在醫院,他打算去看看,還像模像樣的在醫院超市里買了個果籃。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他還朝小護士拋了個媚眼,「美女,509病房抱孩子那男的,發燒了,你們想辦法給戳一針吧。」

于笑在病床上躺的老老實實,連翻身都是捧著肚子慢動作,她是徹底被自己嚇著了,醫生告訴她能坐著盡量別站著,能躺著盡量別坐著,總之都是要養著。

她背對著門口,听到有人拎著東西進門時,還竊喜著,昨天態度那麼強硬,今天不也得來看看我,我這肚子里懷的,可是正兒八經的繼承人,你不心疼,你媽可心疼的緊。

水果籃上的包裝發出微弱的聲響,放在了她的床頭上,她一臉苦楚的喊了一聲,「老公」,然後嬌弱至極的翻身,好像動作稍微大一點,便會就此流產一般。

孟東讓她叫的微微一愣,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老什麼公,老公公吧!逮著誰你都叫老公,缺男人還是缺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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