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眼神不變神色漠然,聲音卻冷了幾分︰「本尊此次來,不是為了听你們談及本尊的弟子。♀」
青代尷尬的笑笑,不再出聲。
無思微微一笑,傾城臉上漾出一抹嬌羞,看得千音直了眼,直呼天姿國色。
她說道︰「重華,當日大咸一別已有多年,如今一見,你的修為愈發深不可測了。」
六大仙山,敢于或者有資格直呼重華名諱的沒有幾人,無思這一聲重華,這一抹嬌羞勝花的笑,直接讓冷凝的氣氛柔和了不少。各大仙尊掌門長老們目光流連在兩人身上,會心一笑。
只千音心中的小人兒在心底里舉著拳頭紅著臉憤怒怒吼!
這是什麼情況?!
師父是我的,誰也不許染指!
重華與玄齊均是奇怪的看著臉色通紅的千音,重華看了無思一眼,沒什麼情緒道︰「無思你的修為倒是不見半分長進。」
「咳……」無思尷尬的掩嘴輕笑,輕而柔的睨了他一眼,那一眼,無限柔情,滿心愛意不覺浮現。
重華恍若未見,轉而問原離諾︰「此次魔族竟只圍而不攻,是何原因?原師兄可知曉?」
此話一出,氣氛倏變,冷凝的可怕。
紅妝低聲問天吳︰「三長老,尊上為何要稱長留仙尊師兄?據弟子所知,尊上乃當世仙界至尊,任何人見都得禮讓天分,人人都是七分恭敬三分畏懼,為何卻如現下這般……」
天吳傳音道︰「依輩分,原離諾與上任太阿掌門同輩,重華應當稱一聲‘師叔’。但同為各大仙山至尊,並且重華本可凌駕于所有人之上,但禮貌上稱呼一聲‘師兄’,也算是給足了顏面。」
紅妝點頭,暗暗望著幾步之外重華筆直的身形,一陣臉紅心跳。但又嫻茸旁?肱悼?諢卮 約沂Ω傅幕啊 br />
原離諾可以藐視千音,卻不敢藐視重華,此次能否擊退魔族,關健在于能否擊退墨子袖,而這關鍵在于,只有重華可與墨子袖一戰。
否則只有其他各大仙尊聯手,才能與之一敵。但此次來的,除了重華,便只有軒轅仙山仙尊歷之。
想到軒轅仙尊,原離諾又是一陣頭痛。那個花姑娘一樣的仙尊,最不喜歡的,便是太阿的人。所以明知重華到來,他竟托辭說趕路勞累去休息,直接來了個避而不見!
听重華一問,原離諾神態間依然矜持,但多了些慎重︰「尊上有所不知。此次魔族攻我長留,主要還是因為陸然那個不肖徒弟赤火。」
看著原離諾一臉羞愧憤然,千音與玄奇各自都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對視一眼後,眼觀鼻鼻觀心,張著耳朵仔細傾听。
重華倒是依然沒什麼表情的望著天空,似乎靜待著他說下去。
原離諾望著黑霧籠罩的天,語氣里全是厭惡︰「赤火三千年前叛出長留投奔魔族,帶走了我仙門一個極重要的寶物。此寶物早在先師祖師那里便被一分為二,一部分由掌門保管,一部分由本尊保管。」頓了頓,他佯裝隨意的看向重華,見他沒有絲毫變化的仍然面無表情的望著天空,似乎在看著某個地方,眼神冰冷異常。
原離目光閃了閃,憤然道︰「此次赤火犯我仙山,便是要本尊交由另外一部分。之所以圍而不打,不僅僅為了另一部分寶物,還聲稱要長留還她一個公道。哼!她背叛師門投身魔族,幾千年來誅殺仙界同僚不計其數,竟還想要一個公道!她以為這般圍困著我長留,本尊便會妥協,簡直妄想!」
說到後面,原離諾臉上的神情已然變得有些猙獰,顯然是對那魔族第二護法的恨,已到了極點。
正這時,半空中傳來赤火嘲弄的聲音︰「原離諾,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卑劣!我師父何曾有過寶物被我奪走?你為了抵毀我,不惜杜撰如此下作的謊言,你枉為一方仙尊!」
原離諾一聲冷哼,人已到了高空,執劍而立︰「赤火,既然來了,便與本尊作個了斷。你師父不會見你,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死心吧!」
話音一落,風雲涌動,天地變色。
自他為中心,一股無形的氣流猛地掀了出去。黑霧中兀然傳出一道悶聲,似是受了傷。千音尋了一圈沒見到人影,想著應是那赤火被原離諾中傷,再看原離諾,半空中的氣息都隨他而動。
但這時,黑霧中卻緩緩出現一道修長的輪廓。
漸漸地,一道紅色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眉間一點朱砂,妖艷奪目。
遠山似的眉下,一雙眼冷而魅,隨意掃過原離諾,掃了眾人,在千音身上停了一瞬,最後落到重華身上,停住。
「重華,我們又見面了。」
他再次一步踏出,半空中的原離諾忽然仿佛被人拍了一掌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遠遠的倒飛了出去,從仙殿頂上砸到了里邊兒。一陣煙塵彌漫,原離諾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嘴角淌血身形狼狽不堪。
這是千音第三次見到墨子袖。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只覺得他美,美艷的不似人。第二次見的時候,她只看到一張曼珠沙華的面具。這一次再見他,她卻有種身體將被撕裂的痛。
身邊頓時有痛呼聲噴血聲傳來,她無力去看,但想著定是其余與她一樣修為低下的弟子承受不住墨子袖暗施的這份壓力遭了重創,于是她奮力抵抗著身外那不斷擠壓而來的氣息。
體內氣血正翻滾,手腕間突然搭上了一支涼涼的手。身體周遭那股擠壓而來的痛頓時消失,她抬眼一看,正好望進重華不同于平日里的那雙冰冷的眸子。
「師父?」
身後玄奇緩緩收回要去抓她的手,在身側緊握。
「沒事吧?」重華問著,她立即就感覺到自手腕處一股清涼的感覺緩緩注進身體,頓時讓人窒息的壓力消失。
千音急急搖頭︰「徒兒沒事。」
說著抬手望向半空中的墨子袖,見他也正望著自己,四目相對,他唇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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