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圖騰 第二十二章 異變

作者 ︰ 冷菜不是菜

一個假情報,對應一座空營地,換來一場完美的圍殺埋伏,金成再一次站在了勝利的這邊。惡狼谷之內此時殺氣彌漫,呼嘯著卷過每個人的發梢。

壯漢帶領的隊伍由于是走水路偷渡過來的,人數不過千把余眾所攜帶的武器也不過些平常的兵刃,神風軍團完整編制卻足有三萬,武器更是種類齊全,精良異常。這場對峙根本毫無懸念可言,但是金成還有消息需要拷問,因此卻是沒有下令大開殺戒。

果不其然,神風軍團這小小的一個動作,把這支孤立無援的小隊伍嚇的夠嗆,更有一些被神風軍氣勢所迫,手腳都在開始發抖,雖不說全部的斗志土崩瓦解但也是毫無氣勢可言。

壯漢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小眼楮朝著四周滴溜溜的一轉,不由的猛吸了數口涼氣,對著壯漢道︰「統領,看他們這架勢,我們不如就別做無謂的抵抗了,還是按著他們說的意思吧?」

「你說什麼?叫我投降?」壯漢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男子。

男子似乎被他盯的有點心虛,不由的退了一步,連忙解釋︰「不,我不是」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壯漢卻是猛的抽出九環大刀,‘嗤’的一下將男子的頭顱一刀砍下,男子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胸腔內的一股血泉暴起,濺射了壯漢一身。

壯漢手中大刀一揮,暴喝一聲道︰「誰敢給老子退半步,這就是下場。」說完抬起一腳就將男子的尸體踢飛到一旁,一張惡臉到處是鮮血,映著明亮的火光,愈發的顯得猙獰可怖。

原本搔動不以的隊伍,一見頭領舉刀直接劈死一個,受到壯漢駭人的氣勢所逼,一下子變的安靜下來,好像先前飛走的魂又回來了一般。

壯漢一舉手中大刀,呼喊道︰「弟兄們,怕什麼,與其束手被擒受盡凌辱,倒不如拼死一搏殺出一條血路,你們都是爺們,拿出點爺們的氣概來。」

似乎是受到壯漢的氣勢感染,所有人紛紛抽出隨身的兵刃,原本一蹶不振的士氣竟被壯漢一番‘慷慨激昂’的動員給拉起來了一點。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雖然這隊伍人數不多,但是如果都抱了死志硬是不繳械投降更神風軍硬拼的話,那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更何況領頭的壯漢口氣狂橫惡劣,金成也還沒有從他嘴里得到想要的東西,也不好一下子就下令將他們千余人全部殺死。

當下只好對著身後一個尉官模樣的男子道︰「既然他冥頑不靈,許校尉你去拿下他來,盡量留下活口!」

許校尉一點頭,恭聲道︰「屬下領命。」說罷徑直的駕馬沖出陣地。這許校尉身材魁梧,天生神力雙臂能輕易舉起五百斤石鎖,在神風軍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一身玄鐵甲漆黑發亮,坐下的一匹棗紅馬神駿不凡,直接提了一把宣化鋼斧奔著壯漢就去。

「大言不慚的賊頭,吃我一斧!」許校尉暴喝一聲,好似平地起了一個炸雷,兩人之間相隔不遠的距離幾乎是一個沖刺就到,力灌雙臂直接就是一斧劈了下來,大有力劈華山的氣概。

「呸,狗東西,就憑你也敢動老子,且吃老子一刀再說!」壯漢雙眼充血,瞪得幾乎目眥俱裂,手中九環刀呼的一聲直接奔著馬腿而去。

「叮」的一聲響,許校尉和壯漢兩兩兵器相交卻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各自退了一步。

「這賊子好一把蠻力,我一斧下去竟然只退了一步。」當下許校尉也收起了原本的一絲輕視,全神貫注起來。

表面上看來雙方的初次交手看起來平分秋色,似乎許校尉還借用了一陣馬匹沖刺中的力量,反而是壯漢的力量還要更勝一籌些。但這是的壯漢卻是有苦說不出來,雖然他筋骨強健,心中憋著一股氣抗了一斧,表面上看去沒什麼異樣,但一條右臂此時卻是酸痛的用不上一絲力量,等于是暫時廢了。

「再來!」一聲大喝。許校尉配合坐下的軍馬,手中鋼斧掄了個圓圈,化作一道雪亮的光線,自壯漢的頭頂劈下來,鋒利的斧刃閃爍著刺骨的寒光。

壯漢眼神一冷,瞬間將九環大刀換在了左手,不過這次卻是沒敢硬接這第二斧了,身體向側一倒,變做了一個滾地葫蘆,千鈞一發的時候躲過了從後脖子劃過的這一記殺招。感受到斧刃上傳來的逼人寒氣于殺意,壯漢驚的出了一身冷汗,這壯漢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人物,搏斗經驗十分的豐富,他正好看到許校尉這一斧劈下落空後,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階段手中。雙腿猛的一蹬,手中大刀劃起一道亮麗的死亡弧線,也是奔著許校尉的脖子砍去。

許校尉見此冷冷的一笑,卻是沒有回轉鋼斧的軌跡,用了一個巧勁將斧柄當作一根鋼棍一般掃了出去,正好架住壯漢的大刀。借助兵器相交之間的撞擊反震之力就輕易快速的調轉的鋼斧,一招「橫斷江山」就奔著壯漢的胸膛而去,大有將壯漢一把砍作兩段的意思。

這幾下電光火石之間的較量,直看得周圍的人心里都捏著一把汗。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幾招,但誰都明白,像這等近身較量,只要出現一個細小的疏忽,那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你來我往這幾下,力量,心智,技巧等等因素,都是缺一不可的關鍵。

壯漢吃了一驚,當下急忙手中大刀回防擋在胸前,他沒想到對手能瞬間就扳回不利的局勢,只能出于自身的本能反應來保護自己。誰知許校尉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手上猛的一加力,磕的壯漢連退數步,就在同一瞬間雙腿猛的一夾坐下馬匹。那馬一聲嘶鳴,好似通靈一般,一雙粗壯的馬腿猛的向側後方向踢出。

這一算計恰到好處,先是借助兵器上的力量擊的對手下盤不穩,壯漢為了卸力務必會向後退去,而這退的幾步就正好在馬腿的攻擊範圍之內,趁著壯漢胸前門戶空虛,那一雙釘了鐵掌的馬蹄就隨後到了壯漢的胸口。

眾所周知,馬在受驚的時候,後腿會本能向後踢去,俗稱‘撩蹶子’,普通的馬匹可能力量上還不足以達到一踢能讓壯漢受傷的地步,但是這一次卻是訓練有素,力量不同尋常的軍馬。

只听到一聲慘呼,壯漢一個身軀被這一股大力踢的向後直接拋飛起來,口角有血沫飛濺出來,胸膛前明顯可見凹陷下去,也不知是斷了多少肋骨。

壯漢死狗一般的仰天摔倒在地上,手中的九環大刀已經捏拿不住,月兌手掉在地上,口中血沫是不住的向外涌出,其間還夾雜著細小的內髒,眼看是活不成了。許校尉左手一拎馬韁,回過身來,冷冷的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壯漢,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既看不出勝利的喜悅,也看不出憎惡。這是一個久經沙場老將應有的氣質,不為任何萬物所動,對于一個死人,他更不需要多說任何的字眼。

「我好恨你們逼我的,都去死吧!」壯漢掙扎著抽搐了幾下,眼神爆發出更加惡毒的聲色,嘶吼著喊出了詛咒。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壯漢用哆嗦的手從腰間模出一塊令牌,到了這時刻,他竟然開始發出一陣沙啞至極的獰笑,。

那令牌通體發黑,材料也看不出是什麼做的,只是隱約看見中間似乎刻畫著一個猙獰異常的惡鬼頭像,那惡鬼張著一張血盆大口,一雙三角鬼眼之中似乎有暗淡的光芒在閃現,有一股說不出的陰冷氣息開始彌漫在場中。

金成雙眼一緊,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手一揮,命令眾軍士退了幾步。

「噗」壯漢一口血沫噴在了令牌之上,眼中有著令人不安的興奮與瘋狂,他費力的看著周圍,繼而又開始獰笑起來。那令牌被噴滿了獻血,更詭異的是那些獻血都開始慢慢滲透進去,令牌中間刻畫的惡鬼圖像好似被獻血激活了一般,開始發出刺耳無比的陰聲鬼嘯。

「桀桀」那惡鬼圖像竟然片刻之後開始掙扎著扭動起來,那原本死物一樣的令牌開始抖動。看到手中令牌的異動,壯漢狂笑起來︰「哈哈,你們都死,都死」話未說完,胸膛猛的一顫動,一大口獻血混合這內髒噴了出來,正好不偏不倚的射中那塊令牌。

這一下就徹底打破了束縛一般,那塊令牌瞬間破碎的四分五裂,叢中激射出一道氣息慘烈的煞氣,一下子鑽入壯漢的體內。

突然間,那壯漢好像受到了無比劇烈的酷刑一般的痛楚,開始撕心裂肺般的慘呼起來,整個人開始劇烈的抽搐,更多的內髒被吐了出來。更令人恐懼的是,壯漢的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枯萎下去,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也漸漸的不可聞了。

還不到三個呼吸,原本十分壯碩的一個大漢,竟然枯萎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他的眼眶和臉頰深深的凹陷下去,整張大嘴張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雙目暴瞪,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生機全無,這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速退,馬上給我全部退出這個山谷!」金成也嚇的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這絕不是世俗間能擁有的力量,那瞬間就能把壯漢吸食成那樣子的東西,也絕不是他的軍隊能抵擋的,他下令退了,果斷的命令全部退走。

神風軍的眾將士也是看得心里發毛,他們是軍人不怕任何世俗中的危險,哪怕叫他們去征戰比他們多數倍的敵軍,他們也不會皺半點眉頭,但是那些超出他們認知範圍的未知事件才是他們最忌憚的。

「呼」的一下,原本平靜無風的山谷,突然刮起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一道淡不可見的血影在壯漢的尸體上顯化出來,依稀可分辨的出那模樣更碎裂的令牌上的惡鬼圖案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令牌上的惡鬼原本是死的,但是現在那惡鬼好像活過來了,而且不止活過來了,更在眨眼之間吸干了壯漢渾身的精血。

那些原本跟著壯漢偷渡過來的隊伍傻了,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隨著壯漢護送一樣東西,至于是什麼東西就不清楚了,也許只有壯漢明白護送的是什麼。他們千把人眼睜睜的看著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統領先是被人擊敗,後是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給吸干,那種恐懼感簡直無法言表。

「逃啊。」不知到是誰狂喊出聲,原本嚇愣的眾人紛紛尖叫著四下奪路竄逃。

「桀桀」那道模糊的血影好像被一下子驚動了一般,瞬間化作一條血線直接纏繞住了最近距離的一個男子。那男子臉色瞬間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都開始冒出來了,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只見那條煞氣瑩瑩的血線眨眼之間繞著男子的身軀旋轉了數下,那男子渾身的血肉瞬間就枯萎下去,甚至連腳步還沒有跨動半步,就已然死于非命。

一個健碩的男子,渾身血肉精氣被瞬間吸干,那副驚恐萬分的神情依然活生生的呈現在生機全無的臉上,無力的到在地上。吸干了這第二個人,那條血線的顏色明顯變的清晰幾分,聞之令人作嘔的腐腥味也開始越來越明顯。「砰」一個呼吸的時間不到,第三具干枯的尸體又開始倒下,第四具,第五具

似乎每吸嗜一個人精血,那條血線的力量就增長幾分,待到吸干百具尸體的時候,這條血線顏色已經妖艷的有點可怕,幾乎就像是馬上能滴出血一般,也許那就是血,一百多個人的血液都在其中流淌著。

「救命啊,鬼啊!」一個男子眼神渙散,手腳亂舞,看樣子是被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給嚇瘋癲了。血線瞬間射到男子面前,化作一張血盆大口,一口就把男子半個頭顱吞掉,血液混合著腦漿一下子被吸入那張巨口之中。

血光暴漲,迎風幻化出一道恐怖的身影,那身影通體血紅,四肢都探生著鋒利的尖爪上竟然有絲絲血滴滑落,一張獰惡的巨口獠牙密布,發出‘赫赫’的吼聲,一雙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中竟是擇人而噬的凶光,就像是一頭饑餓萬分的野獸看到了血食般的興奮和嗜血模樣。

「速退,都給我退得遠些。」金成看著谷內那眨眼間就收割去姓命的百多具尸體,也是忍不住臉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就果斷的命令隊伍迅速的撤退,有多遠就退多遠才是上策。

「將軍小心!」暮的,旁邊的一個護衛驚呼出聲,原來一條血線奔著金成的身體電射而來。生死關頭之際,出聲提醒金成的那名護衛一個箭步上去推開金成的身體,而自己則被血線穿膛而過,整個人瞬間就枯萎下去,精血被吸食而盡,倒地身亡。

一個鐵塔般的身軀推開眾人,一把拉起跌倒在地的金成,對周圍的士兵吼道︰「都讓開,我先帶將軍走,你們擋著那個鬼東西。」來人正是被金成先前叮囑照看趙青的石家兄弟中的石二。

不遠處的石大一手抱著在懷中依舊熟睡的趙青,一邊大喊︰「保證將軍的安全,騎兵趕緊帶著將軍向外沖出去!」就在說話的功夫,一個靠得最近的神風軍戰士也被吸成了一具干尸體,根本無法抵御和反抗那條血線肆虐的收割著生命。似乎只要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被血線接觸到,那條死煞陰氣濃烈的血線就能瞬間吸干全身的精血。

石二一邊摟著金成,一邊人群向外沖去,準備跟等候的騎兵匯合。

但是那條血線好像認得金成一般,一個亂舞又吸干一個戰士後,徑直便又奔著金成去了。好在石二也是把身經百戰的好手,當下不慌不亂,一把摟著金成撲到在地,隨即又快速的幾個側滾,堪堪避過了奪命的一擊。饒是如此,石二左肩的鎧甲也被血線洞穿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洞口,幸好是沒有傷到皮肉。

這條血線速度快逾閃電,又狡猾異常,只見一擊未中,便沒有回轉繼續攻擊金成,而去乘此機會直接奔著石大的方向去了,而目標卻不是石大,而是石大懷中沉睡的趙青。

還未等石大反應過來,血線就竄進了趙青的身體之內。

原本還在沉睡之中的趙青,瞬間就猛地睜開了雙眼,只不過雙眼之中透發出了恐怖的血光,一張原本白皙的臉龐也變得赤紅如血,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獻血來,那小小的額頭之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惡鬼圖案,那圖案跟破碎的令牌之上的惡鬼模樣幾乎一模一樣。

此時的趙青仿佛化身成了一個嗜血為生的惡鬼,小小的身軀中爆發出毫不對稱的濃烈煞氣。原本抱著他的石大竟被他硬生生的一掌抽飛數丈開外,石大身材魁梧,體重至少是兩百斤以上,趙青竟然能將他輕而易舉的抽飛,很明顯這並不是他自己能擁有的力量。

趙青懸浮在半空,周圍煞氣滾滾如煙,有一股濃烈的血色霧氣自他的身體中向外擴散,化作一個方圓三丈的結界,這結界之內血氣滾動,浮現出數十張猙獰的人臉出來。這些正是原先被血線吸干精血暴斃的人,他們一個個瞪著充血的雙目,張著空洞的大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利嘯︰

「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我好痛啊」

「殺,殺,殺光他們」

「我好餓啊」

「桀桀」趙青發出刺耳的陰笑聲,原來的小手此時此刻卻是變做了一雙枯瘦的紅色手掌,對著神風軍的一名戰士凌空一抬,那戰士就被一股大力抓起攝到了那三丈範圍內的血色結界之內。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戰士就被數十張鬼臉瞬間給撕扯成無數片,片刻後,跟那戰士一模一樣的一張鬼臉浮現在結界之內。

金成看到這一切,胸中氣血翻涌,「哇」的吐出一口血來,悲憤的呼喊道︰「青兒,青兒你怎麼了?回答義父」

但是趙青卻是緩緩開起了凶光四射的雙目,周圍鬼聲利嘯更甚,慢慢的對著金成抬起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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