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龍用自己僅剩的一點元神力操縱帝氣,總算把帝氣的氣息盡斂,使得自己看起來就是只普通的、弱小的龍型模樣的小東西。♀她收斂好氣息後,周身仍泛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虛弱的帝龍歪歪扭扭地飄落在地上,巴掌大的它抬起頭望向姜懷憂和青藍,問︰「你們看我現在像什麼?」
青藍抿抿嘴,把那嘴邊的那個「蟲」字咽了回去。
姜懷憂仔細地盯著帝龍看了又看,說︰「倒像是天地異種。」帝龍霞光繞瑞,如真似幻,仿若由宇宙精粹匯聚而成的靈寶,巴掌大的模樣委實與崢嶸強大的龍聯系不起來,想想龍祖化身成龍的模樣,再想想這副魔棺所用的龍骨的份量,只怕原本三丈長的帝龍在龍族也算是最秀珍的了吧?姜懷憂不放心帝龍,又問了遍︰「你真的沒性命之憂?」若帝龍有險,拼卻一死她也要保下帝龍。
帝龍應道︰「我沒事,雖然元氣大傷,但未傷本源。」反而是實力大增,兩條帝龍的帝氣加身,她敢跟仙帝叫板。
青藍眼楮都睜圓了,顯是不信。帝龍都這模樣了,還叫沒傷本源?瞧瞧這元神弱得哦!她叫道︰「你這還叫沒傷本源?隨便來個什麼都能把你一口吞了。」
姜懷憂听到帝龍元神微弱卻說未傷本源,卻是心中一動︰莫非帝龍的生命本源是帝氣而非元神力?她又想起當初帝龍被龍帝吞入月復中、卻反將龍帝吞噬一事。從常理來說龍帝的元神比帝龍強,該是龍帝吞噬帝龍才對,結果卻是帝龍能夠吞噬了龍帝。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帝氣,帝龍唯一比得過龍帝的只有帝氣。如果帝龍的生命本源來自帝氣,那麼,元神受的這點傷對帝龍來說就算不得什麼了。姜懷憂對青藍說道︰「青藍,別看如今她元神弱,你、我、楚汐顏,再加上妖族和修仙界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青藍的聞頭一聳,叫道︰「你唬我?」
楚汐顏覺得姜懷憂未必是在唬青藍,她對青藍低聲道︰「藍兒,我相信帝龍的實力。」
帝龍聞言看了眼楚汐顏,又看了眼青藍,說︰「姜懷憂沒唬你。」她懶洋洋的趴在魔棺上,抬眼望向這蒼茫的宇宙虛空。她額間的帝龍天眼發出湛明的光茫,將附近的星域盡收入眼底。她的視力極好,一眼掃去能望穿一顆星系。她想為封魔星的生靈尋一顆適合他們生存的星球。
宇宙很大星辰眾多,尋一顆適合封魔星生存的星球卻很難。首先,她得尋找一顆有生命的行星。不能是恆星,恆星的溫度太高,封魔星是顆行星,誕生于行星上的封魔星生靈來說不等靠近恆星就得被燒成灰。第二,這顆行星得處在穩定期,且它的旁邊還得有一顆同樣處在穩定期且距離合適的恆星——太陽;第三,這顆穩定的行星自身所產生的溫度以及旁邊恆星照來的溫度得與封魔星一樣,不然,封魔星的生靈挪過去就是冷死就得熱死;第四,星球空氣中飄蕩的物質得一樣,否則他們不被毒死也得被憋死。宇宙茫茫星球眾多,要找到有生命的星球不難,要找到適合封魔星生靈居住的星球比大海撈針還難。
姜懷憂見帝龍趴在魔棺上睜著亮晶晶的天眼瞭望遠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她說道︰「小龍兒,回魔棺歇歇吧。」
帝龍說道︰「你們回魔棺吧,我就趴這上面。」
青藍說道︰「我也不回,這一路行來見到不少星球,不知有沒有適合我們居住的星球,我想找一顆。」
姜懷憂道︰「這一路行來,遇到的星球不下數千,我卻沒感到一絲生命波動。」
帝龍扭頭仰望眼青藍和姜懷憂,說︰「從封魔星出來,遇到的星球不下數百萬,有生命的星球至少有上千個,但不適合你們。生命的形態不限于動植物,還有能量體,有些星球的本身就是一個生命體,它有意識的。」說話間,帝龍忽然感到一股能量波動急速撲來。她趕緊睜大額間天眼望去,卻見一團灰色的雲狀的東西飛速撲來。她叫了聲︰「你們馬上回魔棺!」催動魔棺,繞開那東西急速朝前奔去。
青藍問道︰「出什麼事了?」
楚汐顏一把拉了青藍跳回了魔棺中。
姜懷憂敏銳地感覺到遠處有誰正在注視著她,運轉帝龍傳她的帝龍天眼術加強自己的視力朝遠處望去,卻除了黑暗以外什麼都看不到。姜懷憂抬掌,對準異樣處轟出一記雷光球。
雷光球炸開,見到的卻是一團灰色的雲。姜懷憂大感意外地問︰「宇宙虛空里還有雲?」雲的形成不是因為浮于空中的水氣所凝結的麼?宇宙虛空中有水?
突然,一聲咆哮聲響起,那團雲化作一只背上長著豎刺的巨獸朝著魔棺追捕而來。那巨獸長約十幾丈周身覆蓋厚厚的鱗甲,頭頂長有一對利角,生有三眼,額頭、鼻梁左右各一只,從頸後至尾尖有一排厚厚的骨刺,四肢猶如巨柱般粗壯,爪子鋒利,奔跑著身上騰起一片白色的火焰。
姜懷憂眉頭一擰,立即展開混沌小世界把自己和帝龍罩住,抬掌就朝急速撲來的巨獸轟去。
巨獸連躲都懶得躲,迎著姜懷憂的劈去的掌印就沖了上去,當即將姜懷憂轟去的掌勁撞碎,四蹄飛甩在後面狂追魔棺。
魔棺的速度極快,與巨獸的距離越來越遠。
那巨獸發出一聲咆哮,化作一團白色火焰猶如炮彈般朝魔棺沖來,卻怎麼也追上不,且距離越落越遠,一柱香時間後便看不到了。
姜懷憂問帝龍︰「那是什麼?」
帝龍應道︰「在宇宙虛空間游蕩的野獸唄。」
姜懷憂問︰「魔棺不是隱匿了氣息麼?它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帝龍說︰「魔棺的速度遠超音訊堪比光速,在宇宙虛空中飛行所產生的能量何其巨大,即使把魔棺產生的能量吸納回魔棺中減少能量波動的釋放,卻無法抹平魔棺在宇宙中飛行過的痕跡。這就好比有只與水的顏色一樣的魚,它在水里若靜止不動,你或許看不到它,但它一游戲,水波的震動立即會暴露它的位置。前方若有野獸遠遠地看到虛空中被什麼極速飛行的東西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跡,只需根據這條軌跡推算出我們前進的方向堵在行徑路上發動襲擊就成。」看不清楚魔棺,難道還看不見魔棺一路留下的「腳印」?帝龍對姜懷憂說︰「呆在魔棺外危險,你回魔棺吧。」
忽然,一道強大的神念傳來︰「停下!」
聲如驚雷,震得姜懷憂赫地睜大眼,警惕地望向四周,但什麼也沒看到。
帝龍像是沒听到般,駕馭魔棺奔得飛快。跟著她就看到密集的能量組成一道厚厚的牆擋在前方,帝龍催動魔棺猛地往上一躥,意欲從那堵能量牆上跨過去,結果魔棺往上沖,那堵牆也往上漲,急速飛行的魔棺直接就撞在了那堵牆上,轟地一聲將那堵牆震碎,掀起一道巨大的爆炸,刺眼的光芒照亮一片虛空,魔棺的防御罩都被震得顫了好幾顫,姜懷憂更是立足不穩地打了個踉蹌。
魔棺撞塌那堵能量牆繼續往前疾飛。
帝龍回頭看了眼,見到一個頭戴王冠身穿錦袍的男子立在宇宙虛空中,它再定楮一看,是一只周身燃燒著火焰的三足大鳥。憑著這只大鳥身上的火焰的氣息,帝龍一眼斷定它是由太陽精粹孕育而生。
姜懷憂略作沉吟,道︰「小龍兒,不能再行這麼快,太惹眼。」從剛才的兩潑襲擊,姜懷憂又算出魔棺的速度即使在這宇宙虛空中也算得上極快,這麼快的速度太扎眼。魔棺能憑著速度擺月兌眼前的追擊,卻無法不令人在前面堵截。
帝龍想了想,將魔棺停下,且在虛空中顯了形。
不多時,剛才阻擋魔棺前行的那男子出現在魔棺前方。
那男子以神念問道︰「你們是什麼來路?」他掃了眼姜懷憂便將視線落在魔棺上,即又盯住帝龍。
帝龍反問一句︰「你又是什麼來路?」她在心里叫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小的龍催動這麼強悍的魔棺啊!」其實它也知道是這魔棺行駛的速度太扎眼,魔棺太扎眼還不算,自己看起來這麼弱還能在宇宙虛空間飄,豈不更怪?但凡看到她的人,只怕都得上來盤問一番吧?
那男子冷哼一聲,說︰「你沒資格盤問我!」一股迫人的威壓朝帝龍和姜懷憂壓去,意欲以強勢和姿態壓制她們,迫使她們低頭屈服。
姜懷憂自知難敵,直接跳回魔棺中,「嘩」一聲把魔棺的棺蓋蓋上以魔棺的力量抵擋那男子襲來的威壓。她藏身魔棺中注視外面的動靜。
帝龍剛要催動魔棺去撞那男子,忽然又感到身後有異,她扭頭一看,只見剛才攔路的那只巨獸飛奔趕來。帝龍狐疑地看看這男子,又看看快速撲來的巨獸,問︰「你們是一路的?」要不然已經甩掉的巨獸怎麼又追了上來?
那男子見到帝龍回頭的動作,微微眯了眯眼,冷聲道︰「說出你的來路,否則,死!」
帝龍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頭巨獸撲了上來,化成白色的火焰罩向魔棺的尾部。
那男子則在巨獸撲上來的那一剎那化身成一只燃燒的大鳥抬爪就朝魔棺抓去。
帝龍叫了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仙界的!」她摧動魔棺,以全速撞向那只巨獸!白色的火焰炸開化作朵朵零星火焰墜落在魔棺上,點燃魔棺,但瞬間便有魔氣蕩出,將白色火焰吸收干淨。仙帝級龍骨祭成的魔棺,鎮死在只巨獸,綽綽有余!
那只大鳥見狀眼楮都立了起來,大叫聲︰「魔!」鋒利的利爪一把穿透魔棺的護御法陣扣在了魔棺上,它剛要把魔棺抓起來忽然感到一股能量波動蕩開,原本被它刺透的震碎的法陣瞬間愈合。那只大鳥頓覺不妙,撲騰著翅膀煽出巨大的火焰。它大聲叫道︰「難道你們真是出自封魔星?」它被嚇住了,據說,封魔星爆炸前,有大魔逃出。
驚嚇的大鳥拼命煽動翅膀,蕩出的火焰把魔棺的棺蓋化作一片白色的火海。
白中帶藍的火焰比地核溫度都還高,星球都能被燒融。
在它看來,這只巴掌大像龍一樣的異獸瞬間就會被它燒死。它怎麼也沒想到那只異獸不僅沒死,還喊了句︰「想殺我?那你去死吧!」無視它的火焰,直接跳到了它的頭上,跟著一股強大的吸力罩來,它感覺它體內的能量、它的生命精華、乃至它釋放的火焰都在急速流逝,紛紛涌向頭上那只巴掌大的小東西。
它長鳴一聲,拼命煽動翅膀掙扎,然而爪子卻被牢牢地釘在魔棺上無法動彈。它驚懼交加,想要化成有形無體的火焰逃走,卻被死死的壓制住根本無法化形,它有種感覺︰今天要死在這里。
帝龍以帝氣吸納這只大鳥的所有能量,冷聲道︰「我告訴你我是什麼來路!我從封魔星出來,是條大圓滿出世的帝龍!」
「什麼?」大鳥大驚,急速消失的能量更是令它驚恐至極,它厲聲大叫︰「你不能殺我,我是火星金烏七太子——」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嘎然而止,最後一道火焰光芒投入帝龍的體內,一縷魂魄意識發出股「我的父皇會為我報仇」的念頭便消散了。
帝龍催動魔棺,以最快的速度遁離這片星域,然後放慢了速度,又以帝龍化身術改變了魔棺的氣息和外貌,將魔棺變成一只五丈多長的龍船——散發出純正仙氣的龍船。
窩在魔棺里的楚汐顏、姜懷憂、青藍把魔棺上方發生的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青藍驚得瞪圓了眼。她清楚地感覺到這只金烏的強大,隔著魔棺,她都能感覺到那火焰的熾熱和金鳥和釋放的威壓,卻沒想眨眼間就被帝龍給滅殺了,連魂魄意識都沒能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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