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綱吉之前的想法以及在排球比賽中途突然要求自己上場的那些小心思什麼的…這些他內心的想法我听得一清二楚啦。《》
不過我倒沒怎麼在意。
一個是我算年齡也比他大了十二年,第二個是…心底的那種微妙感覺。
不覺得自己親手教導,甚至是看著他長大的小孩子突然有一天開始學會自我思考並且要求要**的這個時候是小孩子超級可愛的時候麼?
雖然覺得綱吉君開始成長了,但是果然我有點寂寞 _
……你這麼悠哉真的可以嗎?
听到綱吉君的話,我瞟了一眼桌上的鬧鐘。沒問題,現在也…誒嘿?
因為我不太喜歡那種由阿拉伯數字顯示時間的電子時鐘,所以鬧鐘是那種有些呆板的大圓盤,而現在指針所顯示的時間是五點半。
沒錯,就是五點半。
「……壞了?」今早起床的時候因為已經習慣了所以鬧鐘沒鬧我也起床了,只是覺得時間還早所以一直慢吞吞的搗鼓,…誰來告訴我現在幾點。
救命誰來告訴我為什麼鬧鐘會停啊喂!昨天睡覺之前還好好的啊!
突然出現這種事情的原因,根本連問都不用了吧…綱君的聲音小聲又小聲的傳過來,誰讓你之前說他什麼短腿的…
……誒嘿。
不要在這個時候用這種少女的語氣啊!現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時間吧!!
被一直以來養著的小孩說著類似「啊,阿姨你這麼大年紀居然還裝女敕」這種話,果然覺得心好痛。
「綱君!還沒起床嗎?現在已經七點三十了哦。」媽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因為隔著一段距離顯得有點模糊。
以往我起床的時間差不多是六點到六點二十左右,最晚不超過六點四十,基本上七點鐘就能出門。
然而現在我七點半還只是穿好制服,頂著一頭本來就有些亂糟糟的獅子頭在房間里閑晃。
「嚶嚶嚶嚶救命!媽媽我不在家吃飯了先去上學了!再不去上學我之前大半個學期刷出的好感度就要沒了啦。」此時此刻的我唯一應該感謝我至少還擁有五分鐘全部搞定的加速技能。
作為大天朝的學生,沒有這種技能是無法活下去的。
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多睡五分鐘。
〔……話說不是好感度,只是你的出勤率吧。〕
〔差點害我損失滿點好感度的貪睡鬼閉嘴,遲到的下場還要我說嗎!當年剛入學就被揍的家伙還想體驗一回麼。〕
綱吉君大概是想起了那年剛入學發生的慘劇,暫時的沉默在哪個角落里。♀
據我估計這份沉默大概最多維持十多分鐘。
在我火急火燎的跑到校門口差點把每天都會圍著並盛街跑個好幾圈的川遼平不小心撞到之後,終于在還差五分鐘就要遲到的前景下走進了校門。
「——你。」屬于那個人極富特色的冷淡聲音忽的響起,讓我以及在某個角落的阿綱一起抖了抖,身體甚至下意識地蹲在原地抱著腦袋。
應該沒遲到,禁止在校園跑步的規定我也沒犯,……上次值日的時候確定是在時間內掃除完離校的。
那應該不會被揍吧?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用眼楮覷著雲雀委員長,確認那個人沒有拿拐子準備抽的動作,我雙手撐著膝蓋站起來。「請問怎麼了嗎,委員長。」
「……」他那雙鳳眼看著我掃了一眼,「校內禁止穿著拖鞋。////」
拖、
我低頭一看,腳上正穿著居家用拖鞋,而且腳上連襪子都沒有。「先等等我能解釋……不是,那個看在我初犯求放過…跪求qaq」之前嫌麻煩就沒穿襪子,想說等出門再穿,結果後來急匆匆的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綱君…如果被打,就靠你了。〕
〔為什麼?!話說是你自己忘了吧,和我沒關系啊。〕
〔這是為了鍛煉你嘛,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嘛。〕
〔不要用這種無辜的語氣啊啊!之前是誰說年紀比我大是成年人的啊!〕^H小說
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正所謂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哼…」雲雀委員長大人用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帥氣的轉身直接走掉了,他披在肩上的黑色老式制服隨著他走動而左右搖晃,倒是給他的背影減少了一份肅殺感。
要不是我上次值日親眼見到雀哥兒的制服陪著他一塊干掉一大群企圖溜進學校的小混混的那場立于尸體之上的地獄圖我絕對就誤以為那制服就是用來給人提高中二感的。
順帶一提,所謂的尸體也不過是被浮萍拐抽昏的,當天雀哥兒有好好的搶過我的手機打電話給醫院。
……沒錯,目擊整個現場的我,在事後害怕被牽扯進去而準備偷溜的我,被抓現行了。
〔啊……我也想起來了,因為那個時候你說反正值日就一兩下弄完讓我睡會什麼的,結果我一醒來就發現在醫院里了。〕
〔沒錯就是那個時候,雖然和咱倆沒關系,但是手機還被抓在委員長手里所以我根本連偷溜都做不到。要知道當時目睹整個殺戮現場的我不要說找他要手機,我當天就已經決定換手機換卡了。〕
〔可是後來你沒換吧?〕
〔因為第二天來上學他又還我了。〕
〔………〕
啊啊,我知道綱吉君你的心情,但是我那個時候的心情比你更加憂郁啊。當天要不是害怕雲雀會沖到家里來毀尸滅跡,——說起來我那個時候真的是相信雀哥會做這種事情的,我早就窩家里了。
結果第二天剛走到校門就看到他把手機沖我拋過來……
啊啊,往事不堪回首。
「說起來我的鞋子怎麼辦?」從回憶中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我依舊要苦惱關于穿拖鞋進學校以及直接在這里換上室內鞋這兩個選擇哪一個會揍得輕一點。
「澤田君這次就穿進學校吧,反正也沒多遠,只是下次不能再這樣了。」大概是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草壁副委員長走了過來,來回看了我幾眼後作出了決斷。
我點了點頭,踮起腳拍拍草壁的肩膀。「一切就拜托你了,被委員長發現之後我會把你供出來的。」
「喂…」
「要死死道友不死貧道啊,而且這個建議是你先說的。」因為我一般是學校里來的比較早的人,以及進校門偶爾還會和他打招呼,所以一來二往的我和草壁混的還比較熟。「總之就謝謝你了。」
我左右看了看,確定委員長不在附近之後迅速溜進校舍把室內鞋換上。
〔那個…〕綱吉君猶猶豫豫的聲音突然響起,〔之前從樓頂摔下來的時候,是你之前拜托了雲雀前輩嗎?〕
因為他說到的事情,我明顯的僵了一體,〔嘛…差不多吧。〕
山本會去跳樓我還真沒想到過…只是課間听到有人跑到了頂樓似乎有點想不開,我才去找接待室里的雲雀。
不過最開始也沒準備說讓雲雀出手的,只是和他說簡單的說了一下可能有學生跳樓然後說希望給點措施一類的話。說完之後我覺得和雲雀說這個有點太離譜,而且我弄不懂雲雀的腦回路于是還特意拜托了一下草壁。
……誰知道雲雀那家伙居然直接用浮萍拐勾著制服後衣領就這麼算是措施…
幸好我還知道伸手抓窗沿,而且山本的反應能力比我還快,在我這麼做的同時他拉著我一下子翻進教室里才沒有讓我們就這麼掉下去。
〔差不多是什麼啊……是你拜托雲雀前輩的吧。〕
〔勉強算。〕
听到我的回答之後那孩子突然就沒了聲音,我試探性的喊了他老半天,他才終于給了我一個回應。
〔謝謝…〕
〔……哦。〕听著那孩子有點沉悶的聲音,我就知道他大約是想到了之前那些什麼想法,于是也沒在說什麼,走進教室之後專心的等著上課鈴。在等待的功夫里我的思維飄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甚至想到如果自己中了死氣彈的話火焰會是什麼顏色,以及下一期的《世界之謎和不可思議》又會有什麼新發現。
「咳咳,同學們。」原本一上課就喜歡點名查人數的老師這次突然擺出一副我想和你們談談的溫和表情讓我不禁產生一點危機感。「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
果然是有事要說吧,之前的表情只不過是為了接下來用隨堂測驗弄死我們的小花招吧,在對戰之前用這種隨和政策降低防備的戰略對我來說已經不管用了!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經看穿了!
「……今天有新同學來。」
啊咧?
〔預測失誤啊,…零。〕
〔都是因為時臣的錯就對了。〕
老師沖著門外喊了一聲,「你先進來吧,」然後就看著一個銀灰發色的章魚頭拽著臉走進來。「這個是從意大利留學過來的……獄寺隼人。」
這個少年走進教室之後就引起了班上所有女生的一陣歡鬧,以及男生們的忿忿不平。
順道,這個所有女生中不包括我,男生中不包括綱吉。
一個是因為我和綱吉認識這個人,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這個少年在走進教室之後就將目光鎖定在我這邊,狠狠瞪了我一眼。
雖然我知道這個眼神是想瞪給澤田綱吉的,不過作為微妙中槍的人還是覺得…膝蓋有點疼。
就像我記憶中的一樣,這個人在老師指出他的位置,或者說他是硬生生把別人位置給搶了之後,就大喇喇的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然後對準我的課桌一腳踹了過來。
與其說我是早有準備,倒不如說是下意識的將身體撲了上去從而使得課桌以及擺放在上面的書沒怎麼掉下去。
此刻沒有以前記憶的我,深深回憶起來當年在學校讀書,課間只要不注意桌上的書本就會被亂跑的男生給撞掉的經歷。
所以說會這麼不要命的撲上去的原因,就是來自這里麼…
「嘁。」那家伙看著我那樣子,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坐到自己座位上翹著腿完全不把老師放在眼里。
剛剛那一下算是牛刀小試,等到放學的時候那才是大手筆。
除了獄寺隼人剛來的那一下子之外,其他時候我並沒有遭受到什麼麻煩,而綱吉大約也因為昨天的事情或者十四歲青春期開始預備進入中二期所以並沒有怎麼和我說話,倒讓我一整天還多少回憶起以前高中時候的生活。
除了結伴上廁所的人變成了有把子的,以及身邊聊天的話題變成了沒把子的以外,倒還真沒怎麼變。
將近放學的時候和同學一一道別,然後在準備出門的那一刻,我終于還是被人給纏上了。「喂,你和我來一趟。」
心想著獄寺君我可不可以不來啊,然後看到了reborn沖著我可謂邪魅一笑之後我老實的跟了上去。
「你這種軟骨頭一樣的人居然是什麼十代目…真的沒弄錯嗎。」等走到一塊較為空曠的地方之後,獄寺君終于說出了他來這里的目的。「reborn先生,把這家伙打敗我就是十代目的事情,是認真的吧。」
「啊,當然了。」reborn低著頭捋著他那鬢角的卷,回答的很無所謂。
綱吉超著急的聲音在我的腦子喊來喊去,然後被我喊了一聲之後徹底停了動靜。
我看著不遠處棒球部零零散散快要收拾收拾回家的樣式突然想起來今天早飯還沒吃。
「我說你給我看過來啊!」大概是被我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惹火,原本帥氣的叼著煙的小伙子終究是沒沉下氣沖著我喊道。
我將視線轉到獄寺身上,原本想說我不喜歡煙味但是後來一想這種話絕對不能說之後只能作罷。「那什麼,我家雖然沒有門禁,但是我還是想早點回去…我早上沒吃早飯現在餓得慌。」
「………誰管你啊!!」說著就是一個炸彈丟過來。
不不不,不看威力的情況下完全能把這東西看做爆竹。
接下來在他丟我躲的情況下鬧了大約五分多鐘,獄寺終于一臉焦躁的使出了三倍炸彈這種範圍大命中率也高的絕招。
可惜的是或許是過度焦躁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獄寺在剛點燃炸彈之後就失手將**丟落在地上。
「我去你抓不穩就別玩啊混蛋!」我大驚失色的喊了一句,然後就感覺到腦袋上被什麼敲了一下,甚至覺得有風灌進去。
「——復活!不要亂動危險品可是常識啊喂!!」在我這樣幾乎無意識的喊著丟臉的話的同時,我還很迅速的手腳並用的將那些炸彈全部一個個摁滅。
……綱吉君,我覺得我現在死掉的話一定能化作怨靈回來。
等等!冷靜啊零,你看我之後也要這麼丟臉的大喊著呢!
……你剛剛說了丟臉吧,絕對是說了吧,啊啊,我果然是逃不掉嗎,好難過。
昨天就是不想被什麼死氣彈一類的戳額頭我才去拜托雲雀看看的,結果今天還是逃不了這種命運嗎!除了短褲之外全走光完全就是羞恥p1ay嘛!
心情太糟糕以至于關于頭頂上燃燒的火焰是橙色的這種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事情我也沒在意,等等回過神之後就發覺自己已經穿好了制服,穿著拖鞋和獄寺以及山本一塊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而獄寺和山本正在爭著什麼左右手以及肩胛骨的稱呼。
……心情好糟糕,完全就像是冰西瓜加上咸辣花生一樣的口感嘛。
沒事了嗎……零?還有西瓜和花生是什麼比方?
簡單來說就是剛被人強迫喝下一口鹽水,就被灌下一口糖水的這種痛苦交織感。
………普通人是不會這麼吃下去的吧。
是啊是啊,所以說普通人以及普通的思維在這個世界里根本活不下去啊。在這天已經耗掉了五分之四的最後時間里,我唯一的念頭是回到空白場景的時候一定要把這段記憶刪除加封印。
之後的時光就靠你了,綱君。代替我去看江戶的黎明吧…
我已無力再戰。
…………零,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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