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半空中飄蕩著白色的小花,四周熙熙攘攘,讓他一時分不清這是是哪里。
開始的時候他呆站在原地,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一回頭就開到一個背對著他,穿著白色婚紗的女性。
〔………〕他想喊出某個人的名字,卻因為害羞喊不出口。等他低頭看向自己,發現他身上正穿著與那婚紗同色的禮服。
他深呼一口氣,用手指點了點那女性的後背。
那個人察覺到了他的舉動,隨之轉過頭——
「哈伊!阿綱先生。」
「………!」
他看著眼前那個十分活潑的女孩,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氣。「這這這、這到底是?!」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教堂里,身邊是穿著婚紗的小春。
周圍的人是他的朋友,家人。
所有人都在笑著和他祝賀。
他望向某個方向,那邊坐著的正好是川京子。此時的女孩子正微笑的和他說恭喜。
他有點慌,尤其是這個時候小春還朝他走近,幾乎要和他貼在一起。「阿綱先生……」
「等等啊!到底是?!」他慌亂的看著人群,似乎想要找什麼。
沒有人發現他的不對勁與不安。
忽然間,視線的正前方炸開一個裂縫。周圍的人群沒有發現發生了什麼,只是呆板的重復著恭喜。他想要告訴人們那里似乎有什麼,但是喉嚨發不出聲音。
忽然裂縫擴大,某個女孩子的身影在其中晃動。
那影子似乎馬上就會消失一樣,時隱時現。而他卻瞪大了眼楮。他認識那個人,認識那個在彼端的身影。
于是他大喊著那個人的名字,揮開一直緊緊拉著他的小春,掙月兌一直圍堵在他身邊的人群,朝向那個人的方向跑去。
但是卻無法靠近,距離完全沒有因為他的狂奔而減少,反而越來越遠。
「……阿綱先生,」小春不知什麼時候抓住他的右手臂。「繼續阿綱先生的婚禮吧。」
「綱吉君,繼續婚禮吧?」原本穿著禮服的京子變成了穿著婚紗的模樣,挽著他的左手臂。「回去吧。」
「回去吧。」「是啊回去吧。」「快回去。」
突然涌出的人全部都對他這麼說,他身體似乎被什麼固定在原地,完全動彈不得。♀
「……不要…」他緊緊盯著前方,拒絕。「看這邊啊,拜托…看過來啊零!」他用盡了力氣喊出那個人的名字,而那個人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聲音朝向他的方向扭過頭。
那人的面容沒有比此刻更加清晰過。
那個人轉頭,似乎看到了什麼歡快的笑著,然後舉起手揮動。「…………」那個人在說著什麼,然後又轉過頭,抬頭看向旁邊。
他看著那景象,挫敗的坐在了地上。
零此時正露出他從沒有看過的歡快表情,和那個叫做翔太的人說笑。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呢?他困惑的想。
「走吧,綱吉。」「走吧,走吧。」「離開這里,走吧!」
人群的聲音猛地加大,似乎都在期望他離開這里,離開那個人。他呆滯的搖頭,然後猛地站起來朝向那個人的方向狂奔。
〔回神了!從夢中回來現實喲,快回來啊混蛋!〕
突然一個與眾不同的聲音響起,他猛地睜開眼楮。「咦?哇啊!」還沒等他反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從床上掉了下來砸到了頭。
〔啊啦,看起來摔得有點嚴重?不過也是你自己睡姿太奇怪了啦。醒了嗎?〕
〔………嗯。〕
他一邊揉著發疼的後腦,一邊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換衣服。
「啊,醒了啊。」reborn拿著心髒起搏器,露出一副很可惜的樣子站在他旁邊。「說起來,小春說不定很適合你哦?不過京子是個好女人,有足夠的資格成為彭格列首領的妻子。」
他听著reborn的話,手中的動作一停。隨即眉頭就不自覺的擰在一起。
reborn的這番話會讓他想到那個非常糟糕的夢。
〔看樣子你似乎做了個了不得的噩夢啊。〕
他听到那個人有點夸張的感嘆調,忽然有點惆悵。〔是啊…超級可怕的噩夢。〕
而對于那個作為讓他再次回想起這個夢的罪魁禍首,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居然惡狠狠地瞪了那家伙一眼。
〔總覺得零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咦?有麼?…其實也還好,只是做了個夢。〕
他支吾地點點頭,忽然發覺reborn竟然沒有對他做什麼,而是陰沉著臉用手捋他的鬢角翹毛。《》
早上原本不甚靈光的腦子,忽的想到了什麼,他有點猶豫的對reborn嗆聲,「不要隨便說那種話!」他嘗試著用零的語氣和reborn喊,結果因為天生的氣勢不足而顯得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整個人的氣勢就矮了一截。
〔……你這是在作死啊綱吉君。〕
〔唔…〕
不期然的,他被reborn狠狠地踹了一腳,癱在洗漱池上。
而reborn踹了他一腳之後就轉身離開這里,讓他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他這麼做的原因。
出門後,他揉了揉依舊發疼的肚子突然想起某件事,然後期期艾艾的問那個人。〔零,你說的夢……是什麼樣的?〕
〔哈?〕那個人好像完全沒想到他這麼說,呆滯了一下。〔要我說……的話,也可以。不過你絕對不能生氣哦。〕
他猛地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和那個人說話,〔好啊。話說我哪次生氣過啊,明明都是零對我喊呢。〕
或許是因為他無意識的抱怨,而讓那個人放心下來,他听到那個人呼的吐氣,似乎就這麼放松了。〔其實也還好?就是做了個夢啦…要說的話也沒什麼,只是、大概是前幾天遇到了那個…翔太,是這個名字對吧?或許是印象太深了?我居然做夢夢到這個人了耶,而且對方還很專注的看著我,一直听我說話哦。〕
他听著那個人的復述,突兀的覺得自身某個地方在一點點的下沉,然後悄無聲息的落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方。〔……零難道覺得這樣就能讓你變開心嗎?〕
〔也不是。〕那個人大約是察覺到他變得不對勁起來,聲音也稍稍冷靜下來。〔只是很難得啊…被人注視著,真切的與人對話的這份感覺。〕
他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明白她說這句話時所流露出來的懷念感情是什麼,于是只能默不作聲的听,然後對夢中的事情只字不提。
于是這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糟糕。與山本獄寺打招呼的時候都能讓對方感覺出明顯的消沉。
甚至連放學偶遇到小春和京子兩人時,心情也依舊消沉著,那個人也似乎因為他今早的奇怪一直沒有理會他。
「…那個,我們買了點蛋糕,不介意的話……能和綱吉君一起吃嗎?」京子突然就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讓他嚇了一跳,而他一回頭就看到那兩個女孩子同時流露出擔憂的神情望著他。
他愣了一下,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麼卻還是下意識的拒絕。「不,不行。……呃,我是說我…我今天不太舒服所以回去想早點休息!」
「不要!藍波大人我要吃蛋糕!」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藍波突然抓著他的褲腿大聲抗議,追著藍波一路過來的一平圍在他身邊勸阻藍波但是卻不過是增加了吵鬧的分量,令他更加焦躁起來。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焦躁,京子和小春一人抱著一個小孩異口同聲的說︰「我們會帶藍波和一平你們去吃蛋糕的,但是先不要纏著阿綱先生/綱吉君。」說著又齊齊的看了他一眼。
「綱吉君他有點事情沒法帶藍波吃蛋糕,所以我們去附近的蛋糕店,坐在那里吃蛋糕吧,藍波?」京子望著抱在懷里的藍波說道。
「然後也可以去小春的家哦!」小春也附和著提議。
接著兩人就像事先準備好的那樣,同時對他說讓他好好休息,她們會負責照看藍波和一平的。
他微張著嘴看向那兩個女孩,最後點了點。
走回家的這一路上,他都在想不明白今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同時覺得這樣的自己還給別人帶來了麻煩。
〔……你這叫中二期的自我厭惡吧?而且,〕那個人的聲音終于出現,仍然是那種無所謂的調侃語氣。〔居然拒絕了女孩子請求去自己家什麼的……難怪綱吉你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呀。〕
〔零不是到現在也沒有男朋友嗎!〕他賭氣似地回話,同時把衣服月兌下來走進浴室。
〔次奧!我至少、至少談過戀愛的!〕
听著那個人明顯逞強的辯解,他眯著眼泡進水里,忽的覺得心情就這麼變好起來。
〔那也是所謂的單相思吧,零你的性格絕對是那種不受大眾喜歡的那類…除了生理外完全男性的那種。〕他整個人埋在水里,甚至放松般的伸了個懶腰。
〔唔!〕那個人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在他腦子里炸起來,〔說得太過分了哦,再說下去的話我就…我就生氣了!〕
「啊哈∼」他打了個哈欠。
〔……反正就算是生氣也沒法改變。但是、〕他頓了一下。其實他想說明明是就算是這種性格,他也還是喜歡零,可是說到一半卻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這樣的話,甚至說出了另一個意思。
〔但是什麼?嗯?啊啊,我決定了。〕那個人說著,似乎下了某個決定。
他原本伸直的手臂突然頓住,然後不受他控制的慢慢落到他的嘴唇上,接著又從他喉結爬過,一直停在了他的下月復部。
他直覺的感到不妙,卻無法制止。
等到他發現那個人是認真的時候,事情已經無力挽回。更不要提他現在的狀況完全是給那個人行了方便。甚至連他自己,潛意識的感覺到那個人要做什麼的時候,也沒有去掙扎,反而抱著某種奇怪的心態想著那個人會做到什麼地步。
〔哼,到時候讓你哭出來!〕那個人裝模作樣的沖他喊了一聲,然後就控制著他的手在他的手上慢慢游走。
最開始只是試探,但後來就仿佛不滿足一樣,從下月復部的位置更加向下伸向了那處。
〔……?快停下來!〕不知怎麼回事,他的聲音竟然帶著哭腔。他被自己的聲音嚇一大跳,但是那個人卻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那明明是他的手,此時卻像是別人的。
〔不要喲?哼哼哼,給我好好意識到我與你的差距吧啊哈哈!〕那個人與他現在所發出的哭腔不同,完全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語氣。
那只手也似乎受到了某種指令,忽的壓在那個部位。而這個動作居然讓他的身體顫了一下,意識似乎就這麼嚇沒了一樣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與他身高差不多的女生一臉好奇的蹲在他身前。
〔快…快停下來啦!〕這種奇怪的感受讓他不得不發出求饒一樣的聲音,但是那個人卻還不打算放過他。
〔想得美喲混蛋,得罪我的下場,這份單戀七年卻一次戀愛都沒有嘗過的喪女的心情——〕
那個人說到最後甚至還說出了什麼很了不得的話,但是他已經沒法思考。
他全部的意志力都在抗拒著某種要從喉嚨里叫出來的聲音,也因為這樣,他無法集中精力,于是只能咬著唇與那個和他搶奪身體主導權的人作微弱的抵抗。
他能感受到身體那處發生的變化,並且為此羞紅了臉,然而那個人卻絲毫沒準備放過他,反而帶著洋洋得意的語氣揶揄他。
〔你看,有反應耶,果然是青澀的小男生。〕
他幾乎能想象出那個人一臉好奇外帶興奮的指著他說出那句話。
〔才沒有!〕于是他心里激動的沖那個人大喊,現實中卻閉著眼,不敢有絲毫動彈的躺在浴缸,甚至是拼命地壓抑喉嚨里的奇怪聲音。
被那個人所控制的手已然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就這麼在那塊地方游走,耳邊甚至還能听到那個人偶爾說的一兩句揶揄話。
眼楮不去看的後果是加強了其他四感的感知。
那個人似乎被他心中產生的某種情緒所影響,聲音從最開始僅僅帶著惡作劇的愉悅變成了某種柔和的聲音。
〔綱…〕
他第一次听到那個人這般溫柔的聲音,兩人似乎被這種行為弄得失去了自我,都變得奇怪起來。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忽然感到了某種粘稠的東西浸到他手上。
他渾身一僵。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眼前忽然浮現這樣的場景。
他束手束腳的一臉頹廢狀坐在地上,微張著嘴看向身前,而那個人則是跪坐在他身前,一只手覆蓋在他下月復部那塊地方,一臉呆滯。
〔…………〕
〔……嚶!〕
兩人被這突然的事情嚇得都不敢再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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