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綱吉這麼抓住手之後,我躺在床上就再也睡不著了。////
想要翻身的話,手會從他手里穿過去。按道理來說這家伙應該看不到也感覺不到我的動靜,但是只要我翻身或者準備手抽出來,這家伙就會突然一下子睜開眼看著我的方向。
總是看著他這樣子一驚一乍的我也受不了,只好趁著他又一次睜開眼的時候連忙把手抽出來。
〔你快睡啦!我習慣朝向左邊側頭睡啊…而且你究竟是看得到還是看不到啊…〕
〔看不到啦……但是會突然有點涼颼颼的感覺。那零睡里面?〕他睜大著眼楮,撲閃撲閃的看著我的方向。
關鍵不是睡外面還是睡里面啊少年,想著,我朝著他吹了口氣。〔你睡外面就不怕掉下去?而且我不太習慣臉朝著人耶。……感覺呼吸混在一起怪…惡心的。〕
〔……哦。〕這家伙的臉上瞬間露出了十分可憐的表情,突然就把手拿開來。〔那這次就放過零好了!下次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繞過零哦,…其實…我也不習慣和人睡在一起,而且睡在一起的還是……〕
我苦著臉拍拍他的腦袋,手在接觸他的頭頂的時候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穿了過去。〔略驚悚啊…咳,〕我收回自己的手,〔慢慢來就可以啦,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不是?〕
他眨了眨眼楮,奇異的是,即便是在房間已經被黑暗籠罩的情況下,他眼里的神采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原本十一點鐘準時就會睡著的小少年與我一起折騰到零點整才終于安心入睡。
但當綱吉剛剛沉入睡眠,我突兀的听到從窗外傳來的奇怪聲音。
那聲音听起來有點像拳頭砸進肉里的沉悶聲音,還有什麼人的悶哼。……那個聲音有點點像草壁身邊那一群風紀委員當中打架還不錯的一個少年仔的聲音啊?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來著?
唔,雖然現在都已經午夜零點這個微妙的時間點了,但是我的智商君喲你還是勉為其難的上線一下下吧,拜托了。♀
我閉著眼楮仔仔細細的想了很久,卻還沒等到讓我想出點頭緒,周圍的氣氛就突然一變。
「……我勒了個去,這是哪里的田園小風光啊。」我難以置信看著出現在四周的花花草草和小溪流,只覺得智商君上線的時間實在是晚了一點。
我之前明明就和綱吉說過風太君出現就要輪到那只出來了啊為什麼我會忘記!果然是戀愛了智商就會對其隱身麼?
不不不,我可是超級機智的!
我蹲在原地自我贊揚了一番後,站起來在這片奇怪的風景里走了走。「……喲,好久不見啊樺根君。////不覺得這里真是非常美妙的田園風景嗎,我們來舉辦一次燒烤怎麼樣?」還不等我走幾步,我就看到了突然從我背後出現的某個藍發,腦袋頂上還豎著三撮形如某種水果葉子的頭發的少年。
少年發出一段富有個人特色的笑聲之後才開始接上我的話。「好久不見呢…不,或者說是第一次見面呢。」說著這家伙就裝模作樣的要重新介紹自己。甚至還對我行了個紳士禮什麼的。「雖然說之前介紹過一次名字,但是為了表示尊重,我還是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好了。」
不,我完全沒有想要听你的自我介紹的想法。
我瞪著眼前這個左手撫胸,並且微微俯身鞠躬的家伙如此想著。
可惜的是對方根本沒有听到我的心聲,而是繼續說了下去。「我的名字是——」
「……別鬧了樺根君,就算我和你有一面之緣,也不要隨便出現在別人面前還說什麼搭訕一類的話好嗎?天朝的妹子可不是一兩句就能入手的啊。」我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順便為了展現一下我自己的優越感用了中文和他調侃。
他的話就這麼被我打斷了,他也沒有露出什麼生氣的模樣,反而似乎很可惜的聳了聳肩。「真是可惜啊……」他假模假樣的嘆氣。
我正想展現一下個人魄力藐視一下這位六道君,卻突然發現他背後一堆的掌機還有各種游戲以及其限定版。
…………這個時候,還等什麼呢?
「好哥哥酷愛嫁我!!我包吃包住包喝還可以包暖床喲親,最關鍵的是價格便宜又實惠!」我把所謂的矜持統統丟在地上踩三腳,一下子撲到六道骸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死死不放開。♀「過了這村沒這店啊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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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賣也不送!再見了您咧。」我立馬松開他,然後強制性的讓自己的意識搶佔這塊空間。不但如此,我連聲音也變得很之前不同,成了那種帶著點正兒八經的朗誦調子。
六道骸最開始還只是望著我微笑,最後看到周圍的景色慢慢變白之後這才稍稍嚴肅起來。「…哦呀哦呀,還真是不錯呢。雖然最開始就沒出全力,但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意識能自主從這個幻境中擺月兌出來呢。」
我得意的朝他呲牙笑。
小樣,天朝的女性最強的搶購技能要是施展出來你連活都活不下去啊,我們可都是意志力強大的小怪獸。更何況我可是保持這種純意識的靈魂狀態十年了,就算是那種容易動搖的性格,我也不是那種輕易賣男友的人。
……最關鍵的是這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告白的男友啊,順道還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小少年喲。做媽媽做姐姐現在還包括做戀人的這份工作,六道君你怎麼會理解我的辛勤勞苦。
「雖然對您稍微感興趣起來,但是現在可不是什麼好時機呢。」他四周的景色慢慢變淡,最後融為了白色。「……至少,現在可不能讓您就這麼離開呢。」他說著就笑起來,那個詭異的笑聲一下子就在這整個空間響徹起來,讓人煩不勝煩。
「那什麼,」我雙手抱胸看著那位悠哉站在原地,完全不管四周的白色已經開始侵蝕他自己的六道君。「先不說什麼離不離開,困不困得住的問題。首先是你的說話方式讓我有點介意。」我搔了搔腦袋。「日語听起來可能沒問題,但是在我腦子里再翻譯一遍的話……我只覺得你這家伙是在嘲諷我的年齡啊。」
這家伙習慣用敬語啦,但是我听了之後再翻譯總覺得那個‘您’是在嘲諷我的年齡啊喂。就算我十年前是十六歲,但是現在我也依舊十六歲啊,完美不打折扣的十六歲!「所以說,……樺根君你可以快點回去嗎?中二病也要有個度啊。」
「庫哈哈哈哈!您的論調我還是第一次听到呢。果然是個有趣的人,不過遺憾的是,您的存在也許會阻礙到我的機會呢。……比起那個還在懷疑中的彩虹之子,我可是了解的更清楚一點哦?」那個人似乎听到了什麼很好笑的話,竟然笑得彎下腰。「——所以,這次是絕對不能讓您來礙事的。」他忽的直起身,臉上也不再是之前那種隨性的神情,而是帶著一些陰沉氣息。
那個人裂開嘴笑得陰險,「不過說不定這次就是最後的見面呢…再見了。」說完這句話之後身影就消失不見,這片空間也徹底淪為白色。
「…我還有個問題要問啊少年。」我瞪著他原先站的地方,「你究竟從哪里看出來我有趣啊喂,感覺我好像是展開就了什麼不妙的flag啊…」說著說著,我蹲了下來捂著緩過神就開始發顫的手。
果然我這種一緊張過頭就會變聲腔,說完過後就會手顫的習慣一直陪伴我左右。
話說回來,這里是哪里?雖然四周很像我之前的白色空間,但是我那空間可沒有這里這樣大。
我閉著眼嘗試著將這份記憶和綱吉共享,卻發現我根本模不到綱吉的意志在哪。
大約過了三分鐘或者更長時間吧,我終于確定我並沒有從六道骸弄出來的這塊地方離開。充其量不過是稍微反客為主的將這個空間變成了我腦海里印象最深的那個白色空間,但是這里卻始終還是由六道那家伙控制的。
「…這還真被困住了啊……」我干脆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出了一片白就什麼也沒有的頭頂,深沉覺得無聊起來。
沒有隨時隨地都能幻想出來的游戲也沒有能夠聊天的對象,更不要說和誰共享一下情緒或者記憶。這完全就像當時剛剛變成這副模樣而什麼都不敢做的情況嘛。
只是這次不是不敢做而是無法做什麼啊…
「也不知道現在過了多久了…還有綱吉那家伙有沒有準時起床呢,要知道我可是每天風雨無阻的刷好感度的啊,要是遲到一次就要重來了。而且也不知道綱吉這孩子有沒有出事啊或者被迫刷副本去解決六道骸啊……」我這次干脆趴在地上,像條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拱啊拱。
實在是無聊過了頭,我從一個姿勢換到另一個姿勢。「最關鍵的是在這里完全沒有時間概念啊。也不知道那孩子安不安全。」
說著我又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從前方傳來了綱吉的聲音。
我立馬從地上站起來,連忙朝向听到聲音的方向跑過去,還不等我跨出腳,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對男女的對話聲。
我瞅了瞅前面一望無際的白色,又站在原地仔細等了等,確定那前面沒有聲音之後,才按耐不住好奇的轉身朝後看過去。
身後的白色在我看過去的時候慢慢暈開一圈圈的波紋,最後透出一個類似天窗一樣的洞,從那里面露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一對男女似乎站在病房里面,身前就是一個身上被弄得亂七八糟還帶著氧氣罩的小姑娘。
我覺得這總歸是偷听,卻沒法動彈,半是強迫的將那對男女的對話听了個一清二楚。
那個躺床上的小姑娘似乎就是綱吉媽媽曾說過的日向家的女兒,而那對男女就是那姑娘的父母。只不過那父母說的話倒是讓我有點咂舌。
似乎是因為這妹子總是沒起色導致經濟壓力越來越大而讓父母產生了想要放棄的意思。
不過那對父母最後還是因為猶豫不決而暫時沒做決定的樣子雙雙抹著淚走出了病房。
「……總覺得這就是個白給的好機會啊。」我突然發現當那對父母走開之後我就恢復了動彈。「要是我趁現在試著看進入妹子你的身體,說不定能成功呢,小說里一般不都是這樣嗎。」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然後受不了的大笑起來。
「——不過,抱歉喲妹子。」我站原地呼了口氣,看向背後。雖然只喊了一聲的樣子,而且聲音還模糊不清,但是喲…既然有可能是這家伙喊我的可能,我就不能置之不管呢。「畢竟是我的男友在喊我嘛,對吧?」
我朝著躺在病床上的妹子吐了吐舌頭,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朝傳來綱吉極其微弱的呼聲的方向跑過去。
只是朝那方向踏出一步,整個空間就出現了裂痕。
然後展現在我面前的是狼狽地躺在地上的綱吉,與微微露出訝異表情的六道骸。
而在同一時間,綱吉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額頭間燃起了與以往不同的柔和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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