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自我陶醉 46第四十六章•這便是我的未來【主視角】

作者 ︰ 夢如浮生

我是從來沒想過我能夠到達那個充滿危機的十年後世界的。

就算說少年們的友情甚至是戀情都在那個世界產生什麼大的變化,變得更加穩固一類的,我也沒有希望自己能夠去那個世界。

我討厭去危險的地方,——這一點和我小時候倒是不同。

綱吉他們前往的十年後充滿危機,誰也不知道行差踏錯之後會發生什麼。就算是我,也只不過是沾了點提前預知的先機。

「說到底……其實說白了,」我坐在床上晃著腿,看向之前綱吉不久前還呆著的地方。「我就是貪生怕死啦。不過事先說好喲綱吉,受傷雖然難免,但是必須得活下去;和同伴的關系一定會變得更堅固,但我的位置一定要擺在第一?唔,還有什麼呢……」我獨自一個人在房間里念叨,最後有點傻的用雙手捧著臉。

「哈啊、就算我現在說再多,你也听不到。是不?」我望著眼前只殘留著些許十年後火箭炮的粉色煙塵的地方,最後身體如同散架一般的倒在床上。

我什麼也做不到,對于十年未來的事情。

但是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那一件了。「我相信你喲,綱吉。超級難得的信任哦,就和相信路飛能成為海賊王一樣的信任喲?」

這句話說完之後我自己反而笑出來。

要是綱吉听到我的這句話大概會喊著什麼總是不正經的說著奇怪的話一類的吧。

「……什麼嘛,最近完全就像是戀愛中的軟妹變蠢了,我的機智聰明勇敢一定是被混蛋綱吉吃了吧。」我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不甘心的咬著被子。「再這樣下去,我多年來樹立的威嚴一定也要消失的啊。」

我哀嘆了一聲,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居然就讓我這麼混過了半個小時。

綱吉還沒有要回來的趨勢。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啦,我記得要回來的話大約是距離離開的日子有三天左右的時間……?

「糟糕,突然覺得難以忍耐這麼久的時間呢。」我一手搭在額頭上,雙眼放空的看向房間的天花板,忽然之間覺得莫名的難以適應。「……說起來,我們倆離開對方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呢。」想到這里,我就越發的感到渾身不帶勁。

無論是翻出游戲來玩或者觀看新番,甚至是看書都沒法打消不斷從我心里產生的那種無所適從。

如今我倒真是明白了那些戀愛中的人兩三天沒見到對方整個人就變成蔫蔫的死魚一樣的感受。

不論做什麼事情,原本在身邊的那個人都不在,就像是原本共生的兩人忽然被分開一樣。雖然我倒沒有那麼惡心的體會,但是的確有種少了點什麼的感覺。

……我覺得我以後沒法嘲諷臉面對那些和喜歡的人一兩天沒見面就特別生不如死的小情侶們了啊。

「結果在床上滾了這麼久也無所事事呢。」我無聊的又翻了個身,干脆從床上爬起來,拿起小背包準備走出門散散步。

我和樓下的媽媽打過招呼之後就跑出門,卻莫名的產生類似興奮與些微的恐懼並存的感覺。

說不定能遇到正在用十年後火箭炮對準那些少年們的入江正一呢。

啊、想是這麼想,但是…

我有點不確定自己是希望不要被波及,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前往綱吉所在的十年後世界。

「……不管怎麼說,果然還是不想死的。」我揚手遮住腦袋頂上的太陽,小聲地嘀咕一句,卻忽然得到了別人的回應。

「所以說就不要出門啦。」突然出現的聲音听上去倒讓我感覺有點耳熟,卻想不起是誰,于是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所看的是一對並肩站在一起的男女。

那男生我是不大熟,女的我倒是能說有過一面之緣。

大約是看到我的表情從疑惑轉變到平靜,站在男生旁邊的妹子高興的沖著我招招手。「應該說好久不見嘛!……應該是你吧?上次見面的時候是那少年的樣子,按照推測應該是你…對吧?」

我睜著一雙死沉沉的眼楮瞪著眼前的妹子,扯了扯嘴角。「這是要對暗號的節奏麼。還是說你忘記了之前在秋葉原和我玩太鼓達人的戰績是十戰十敗嗎。」

「……夠啊混蛋不要提,我那時候還超級有自信的啊混蛋。你究竟是宅到什麼程度才能全游戲無障礙都拿手喲。」妹子在我提醒之下,面色變得十分陰沉,整個人的氣息也從最開始的清純軟妹變成了陰暗游戲宅。

因為我之前那十年來只有游戲能填補我空寂冷的心靈。「于是說,你找我是要做什麼?硬要說的話,我們也就見了一面,或者說連那一面也不算吧。」

面前的家伙像是忽然被驚醒一樣啊的大叫,然後拍了拍腦袋,「哦對,我都忘了、」她這麼說的同時,旁邊的男生露出了無所謂的面容,顯得有些冷淡。

我不禁想如果是綱吉的話,大概會露出無奈或者早知如此的蠢表情,然後又數落我只顧游戲了吧。

……哦槽為什麼又能牽扯到他。

「咳,我只是受人之托要給你帶句話。那句話是、‘請務必前往十年後’這樣。」那女生眨了眨眼,嘴角牽出不太自然的笑容。「十年後什麼的…」仿佛嘆氣一般的呢喃了一句,隨後皺緊了眉頭。「我突然覺得寂寞空虛冷,所以我就此別過。阿生,走吧。」她沖著旁邊的男生喊了聲,然後不由分說的挽住男生的胳膊,就這麼拉著人往回走。

我一個人站在路口听得莫名其妙,卻在轉身後忽然被那個叫做阿生的男生喊住。「你先等等…」他沖著我招招手,然後看我站定後又走了回來。「你一定要小心,一定。」

我根本還不明白這兩人上一句說的話,結果下一句就給我來一句更加難懂的,讓我十分糾結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家伙究竟是想做什麼。

說起來…那個男的有點熟悉的感覺?

「總之不會是多少年不見然後發現對方曾是自己前任這種老劇碼……再說我也沒有前任這麼奇特的生物…」我糾結這眉毛瞪視著那兩人遠去的方向,甚至不明白他們出現的理由。

硬要說理由的話,大概就是阿宅姑娘說的那樣,為了替某個人給我傳達一兩句話?要前往十年後?

究竟是怎麼樣的家伙才會讓一個和我不甚熟悉的姑娘和我說這樣的話喲。一般來說不應該是讓和我更加熟悉的人……

啊、我突然想到我似乎除了綱吉之外還真的沒有能比曾經在秋葉原結伴玩了一天的阿宅姑娘更熟的人。那位翔太君就是熟,也是和十年後的我熟悉而已呢。

「…都是綱吉那家伙的錯啦,莫名其妙的。該說那家伙是吃醋呢還是無理取鬧呢。」我一邊無所事事的朝前走,一邊裝模作樣的嘆氣。「明明以前都還是可溫柔可軟糯的孩子呢。」一旦想起綱吉小時候的模樣,我又覺得不管這孩子做出怎麼樣的事情都能夠原諒了。

因為是最了解這家伙是擁有多麼溫柔的性格的人,所以我會比平常更加難以生氣,比平常更加容易原諒人呢。

這種感情果然微妙。就像父母會和子女爭吵卻從不會與相處多年的孩子們相互敵視記仇,我和綱吉之間…大約是差不多,只是之間的聯系比身為血親間的關系更加奇怪吧?

不是親人也不是朋友,但是卻相處了十年以上的時間,什麼事情都相互分享,怎樣的感情都能共通。♀

這樣一想,我還真是難以想象出我們如果走到雙方之間都厭倦然後背道而馳的情景。

「不不不,忽然想這些事情的我總覺得會踏入什麼死亡伏筆啊。」我隨即哈哈一笑,卻在鎮靜下來後看到不遠處背對我藏在拐角的某位少年。

我盯著那個正在專心致志的拿著火箭炮對準獄寺的背影,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上前接近他。

按照現在的進程,也就是說綱吉那邊是才發現十年後的自己假死,有可能已經遇到了十年後的獄寺隼人,正從對方口中得知入江的消息?

我偷偷模模的接近將火箭炮對準獄寺發射後松口口氣的入江正一,卻沒想到我只是伸手戳戳他的背,就讓他嚇得在原地崩得老高,而他拿在手里的火箭炮也因此一個沒拿穩沖我開了一炮。

要是距離遠點我還能躲,可是目前的距離根本不是運動神經不是很發達的我能避開的,于是最開始根本不想去十年後的我也只好認命的閉上眼。

啊啊,算是給自己的十年後未來一個期待的瞬間。

在經歷短暫的感官不協調之後,我來到十年後,而一睜開眼所看到的卻是一塊墓碑。

我被眼前的一排排墓碑弄得措手不及,除了勉強知道這里應該是某個墓園之外,就再也沒能想出其他訊息。

……不,或者說還有一件事情。

十年後的我,大抵是…死了?

我盡力的深呼吸來壓制自己的恐慌,在原地仿佛轉圈般的四處張望著,終于在身後的墓碑上看到了十年後的自己的照片。

那照片上的我笑得倒是很歡快,只是那照片下面刻著的名字卻不是什麼零,甚至十年後的我都不是姓澤田,……而是姓…瀨崎,瀨崎幸。

「幸…這名字……」我蹲著身體看著那個方正的墓碑,卻是越來想不通我究竟是和瀨崎翔太擁有多大的緣分才會有在這麼多次十年後中都和他在一起的未來。

突然我想起了當時綱吉和我共享記憶之後,那個十年後的我曾經說過的話。當時只覺得那些話听起來莫名其妙,之後也就只是覺得巧合,但是現在卻沒法再把那些視為巧合。

……只要是所說的就會實現,所以那份力量連平行世界都能影響嗎?

明明都是我,那一個我卻有那種力量嗎?

嘁,有點嫉妒的感覺呢。

「說起來這個名字……」我伸手模了模那個幸字,忽的听得十年後翔太君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大約是離我還有一段距離,所以聲音听上去有點被風吹散的感覺,但是那句話我卻听得十分清楚。

他說,「那是我的妻子。」

我猛地轉過頭,就看到十年後的那男人雙手握著一個小巧的玻璃瓶,而瓶中裝著我很喜歡的藍色風信子。

「……不管怎麼說,沒有人會在掃墓的時候送這個的吧…」這句話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說出來,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與他對話的自然,就像我已經習慣這樣和他說話。……我想我一定是被什麼東西影響到了。

十年後的翔太君嘴角稍微揚起了點弧度,臉上透著某種懷念的白氣,隨即卻又變回最開始的平靜。「啊,因為幸很喜歡。」

我驀地感到胸口一滯,整個人垂著腦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大約是做了一件很壞的事情。

听到鞋子踩在石板上的聲音時我沒有抬頭,或許是因為羞愧也或許是其他,我只知道當他越過我走到墓碑前,將玻璃瓶輕放在墓碑旁,然後卻又轉身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所感覺到的,確實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驚懼。

但是與此同時,卻還有另一種感情。

與擔心啊害怕這些全然不同的,讓人感到十分安心的溫和情緒在流淌。

我不清楚那是誰的情感,但是我卻知道那份驚懼的來源是綱吉。

所以我有了不得不前往的地方。

……即便我害怕前往那個地方會讓我遭受危險,卻也是必須要去的。

「吶,零君。」剛一听到十年後的翔太君喊出我的名字,倒是把我嚇了一大跳,但是這男人看著明顯被嚇到的表情卻彎了彎眼角。「我有東西要給你哦,……原本是想給…,但是沒能給出去呢。」

男人手掌躺著一枚銀色的戒指。

「誒?!等等啊等等。給十年後的我…不對,原本要給幸的…也就是說這玩意不是婚、婚戒就是求婚用啊喂!」我被他這突來的行為打得措手不及,只得慌亂將手擋在胸前不斷揮動。「不行,這個絕對沒法接受啦。倒不如說這樣一來不管是什麼都不能接受了!」

光憑十年後的我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而現在的我仍然和綱吉在一起就決定這個戒指難以收下,……話說,不管是出于哪種角度,這個戒指也很難讓人收下來啊。

男人並沒有因為我這樣強烈的拒絕他而感到生氣或者悲傷啊難堪一類的表情,而是用平靜的目光看著我,隨後俯低身體捉住我的手,嘴角微微露出有幾分狡詐的笑容。「這次,就讓我稍微作弊一次好了。」男人說這句話時有一瞬間嘴角的弧度變得僵硬,卻立刻恢復如常。「……你是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嗚…」我為難的瞪著這男人,對方說話的同時已經把戒指戴在我的食指上,然後輕柔的在食指上落下一個吻。

我腦海里突然涌入一小段記憶。

是這個時代里十年後的我與這個十年後翔太君,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一起,而十年後的我臉上卻露出某種狡詐,踮起腳雙手勾住十年後翔太君的脖子,說︰「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男人無可奈何的答應卻沒有任何被勉強的不快,反而視線一直停駐在對方洋溢得意笑容的臉上。

「零。」男人的聲音忽然拉回我全部的注意力,「零,你擁有其他人都沒有的才能。」

「誒?你在說什麼啊……」我听著他的話,竟是完全不明白。

我的才能……?為什麼突然的說這個,還是說這里所說的才能,是指的另外的含義?

十年後的翔太君只是看著我淺笑,大約是很久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嘴角上揚的幅度很小也顯得有些僵硬。「……你所擁有的才能,^H小說

十年後的翔太君偏過頭看向十年後的我的墓碑,然後轉過頭,用著溫柔而眷戀的目光看著我,仿佛在看著另一個人一樣。「走吧,去那個人身邊吧。」他收回目光,只是眼里還有溫柔,他說著那句話,然後將我推遠。

我不禁有點莫名其妙,甚至覺得無所適從。但是十年後的男人卻在推了我一把後再也不回頭,而是一直盯著那墓碑看,又或說他是看著那墓碑而想著其他的事。

我咬了咬嘴唇,做了個深呼吸後將其他那些全拋向腦後,只是借助我與綱吉之間特殊的聯系飛快的向某處奔跑。

即便是不明白我所奔跑的方向,即便是不清楚我要尋找的那個人究竟在哪里,我也只是這樣跑著,我甚至覺得自己像是遠古的夸父,為著遙不可及的太陽奔跑追逐,最後耗盡生命。

可惜的是我沒有夸父那般的好運能死後被太陽惦記著把拐化作桃林,硬要說的話我倒是有夸父死在禺谷的運氣。

我好不容易的跑到一處破舊廢棄的工廠,就與他錯身而過。

他借助火焰飛向我身後,大約是因為著急什麼而沒有注意到我,而我則是很不走運的被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家伙一腳踹到了廢墟堆里。

我想我不該想著當時大約就只有和γ在一起的太猿和野猿就放松戒備以為能夠全身而退。

我難受的咳了幾聲,卻沒有再多的時間讓我整理被弄得污糟的外表,或者捂著被踹中的地方呲牙咧嘴。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翻身爬起來,不管是否狼狽的往前跑。

或許是為了求生還是別的,我不禁想我說不定能撐到綱吉發現我的那一刻為止,就算是之前要受點傷也沒關系。但是當體力即將耗盡,被地上的碎石絆倒然後狼狽的摔到地上後,我忽然有點絕望。

綱吉當時那樣著急的原因…我要是說不知道,那還真是最糟糕的謊話。

所以我始終不明白原本對那個京子有好感的少年怎麼會有天突然的喜歡我,所以更加害怕來到這個十年後就會面臨看到自己逐漸喜歡上的少年為了保護別人而奮力一戰的身影。

我承認我自私,這一點我從不否認,就像我不否認我那糟糕到極致的性格一樣。

「喂喂喂,不逃了嗎?這樣就放棄還真是無聊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家伙借助火焰站在上空高傲的俯視我,說著這些盡是藐視的話。

我卻通過這番話想起了當時十年後翔太君對我說的話來。

「啊啊……說的也是…」我忽然的想笑自己。

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都在說綱吉這家伙喜歡放棄,但是……說到底,我也是那樣的人呢。

即便骨子里倔強的不肯服輸,卻是容易放棄的人。

不喜歡那種做不到卻輕易承諾的人,然而自己卻是明明能做到卻無法堅持下來的家伙。

我拼了命的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半空的男人,十分努力的想讓自己站起來。

至少現在不能放棄,就算是為了活下去也好。

那男人或許是被我的視線刺到,舉著一把前端燃燒火焰的尖槍對準我,而我的眼前卻忽然模糊了。

在我面前的一切突兀的變得模糊不清,我似乎回到了我自己的白色空間,然後面前展現出類似膠卷一般的斷格畫面。那些畫面每個鏡頭都不同,卻連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圓圈。

我好奇的伸手拿走了在圓圈中畫著我被那尖槍前端放出的極小武器殺死的畫面,卻在我拿走那張畫面後忽然形成了另一個畫面。

我看不清那個畫面是什麼,然而我卻知道我終于是沒有白等,也沒有白白費心去等。

那個少年,來了。

所以就算受點傷,咕嚕嚕的流出許多血,我也不像之前那樣害怕。

所以說啊,我看向面前的少年,有點艱難的撐出一個笑。「冷靜一點啊。」不管是差點死掉的我,還是看到我受傷而驚慌的你,都要冷靜下來啊…

至少你終究是來了呢,——而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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