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庶女妖孽大人 357 所謂“欲火焚身”

作者 ︰ 九月

大抵是午後的陽光和海風太令人舒愜,以至于身子一放松,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昏昏欲睡起來。

夏初一揉著惺忪睡眼起身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景象早已經不是之前的那番天高海闊雲淡風輕,而是日頭不見,雲繞霧纏,灰蒙蒙地一片。

乍然看去,水面上縈繞著裊裊霧氣,好像是某一處的蓬萊仙境一般。

她剛冒出這個想法,就感覺耳根子有些發熱,某個人湊到她耳邊,笑道︰到了,小懶妞。

你才小懶妞,你全家小懶妞!夏初一眼瞼一翻,很不客氣地反駁了回去。

不過大抵是她的言辭太缺乏攻擊力,不僅沒傷著人要害,反倒是把瀧越給逗樂了︰我說娘子大人,什麼時候你說話能夠有你下手那般心狠手辣,估計你就天下無敵了。

哼,那是自然。夏初一吐了吐舌頭,站起身來,身上的披風滑落在地,她看也沒看,還故意地踩上兩腳,像是要出口惡氣似的。

瀧越目光落在那披風上,搖頭輕嘆︰這年頭,做好事都沒好報的。

原本他還好整以暇地等著自家娘子感激地一吻呢,這下全泡湯了。

抬步跟了過去,就見夏初一已經和司徒戰天站在了一起,興奮地指著四處問東問西。

都要到撞上了,船不用停嗎?

這里有專門的通道供船只直通帝宮門口,不用停船。

這麼方便!那不怕別人也從這里進去嗎?

這里的防衛措施很齊全,不是什麼船都能進去的。說起來很復雜,有時間我帶你全部參觀一遍。

好啊好啊!嗯?上面好熱鬧,不會是街道集市吧?

嗯,扶秋島很大,和周圍一千多個島嶼連成一片,大約有百來萬人民生活在這里。

夏初一又是驚訝了一番︰這麼多人啊!那管理起來挺辛苦的啊。

這算什麼,旁邊紅綾嗤了一聲,雙手抱臂,似有些不屑地道,虛空之海囊括像這樣的一級島嶼三個、二級島嶼十六個,海邊連大陸的城市二十六個,三等島嶼三百七十二個,四等島嶼到現在也沒有統計出個具體來。

夏初一依照以前的世界地圖描繪出個大概,攏共起來,這虛空之海的海域面積,差不多是一個大洲了!

乖乖,要管理這麼大的地方,她家天天得有多辛苦啊?

想到這里,她趕緊想著地從虛無芥子里面找出一些調理身體的藥材來,準備給他弄一個加強版的十全大補湯。

因為開後門,所以不需要經過市區,便直接地到達了帝宮。

當一縷陽光穿刺過來的時候,夏初一這才發現,日頭仍舊高高懸在半空,照得地面有些發燙。

夏初一這會兒站在船頭轉眼從地面上看向海島外面,這才確定,那一片霧絕對地有問題。

不禁模糊了時間,迷惑了路途,而且還有可能有一些細微的其他作用。

不過那麼大一座城市,若是沒有一點防護措施,那才奇怪呢。

夏初一收了心思,和司徒戰天有說有笑地下了船。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就見一個委屈得跟小媳婦兒似的人兒,跟在她的後面,腳步虛浮,好像要昏了一般。

這明明是那嬌弱小姐玩的把戲,偏偏他走起路來風姿綽綽,竟絲毫不比任何女子差上一分。而且不僅勾女子魂,只怕是男兒的,也被他弄得失了神。

夏初一突地發現,這男人就是一禍水,放出來就是來危害世界來了。

她幾步返了回去,拽著他的袖子,面上惡狠狠地,可音量卻極是小聲地道︰又欠收拾了!

瀧越聞言不禁沒有害怕,反倒是眼楮一亮,有些熱切地望著她︰今晚好不好?今晚為夫絕不反抗,娘子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夏初一听著這些話這些詞,只覺得拆開來看,一個個都純潔到無以復加,可是為什麼連成一串然後從他嘴里出來之後,就中帶有幾分旖旎風光呢?

她只覺得是自己想太多,渾身打了個冷顫之後,便再不多話。

司徒戰天看著他們兩個的時候,也不說什麼,默默地等著他們跟了上來,再繼續往前走。

只是旁邊眾人看向他倆的目光,卻諸多復雜。

然而夏初一和瀧越這兩人都是一樣的臭脾氣,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眼光過?兀自地走著自己的,還有閑情說一下人家的閑話。

不過才行到一半,就見前面匆匆地來了一行人,司徒戰天腳步一頓,那行人立馬跪下,朝著他行了個禮。

參見王上。

司徒戰天一揮手,讓他們起來︰宮里出什麼事了?

回爺的話,閩姜夫人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是爺殺了正南殿下,這會兒正糾集著三公六卿,族中長老,在等著爺呢。

我們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閩姜夫人得知消息的速度,怎麼會比我們更快?旁邊紅綾一臉錯愕,忍不住就月兌口而出。

來報信的人看了眼紅綾,面上的表情一愣︰那這事,是真的了?

紅綾涂著紅色丹蔻的指甲絞了絞自己的衣角,咬牙道︰且不管是不是真,這里面肯定有詐。

那怎麼辦?如今已經有人去通報了,說爺已經在回宮的路上,大臣族長們隨閩姜夫人就在宮門口等著爺吶。

夏初一見幾人的表情一下子變了,拉了拉瀧越的衣袖,小聲問道︰那個正南殿下,就是剛才天天干掉的那個?

瀧越懶洋洋地勾唇一笑︰是啊,就是這閩姜夫人的兒子。

那這事情的發展的確有問題啊,天天才殺了人,這頭就已經在等著了,時間完全地對不上號啊。

夏初一摩挲著下巴,垂眸想了想,突地皺起了眉︰所有的可能,拋開了最不可能的,那剩下的可能,便是最後的可能。

這句話繞來繞去,听得紅綾有些微惱︰你一個外來人員,不懂這些事情,就不要亂來摻和。

夏初一瞪了面前這身材火辣的紅衣女子一眼,看向司徒戰天︰天天,我知道怎麼回事。

這句話引來所有人回過頭來看,夏初一懶得去看旁邊女子難看的臉,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拉過他的手。

這里人多眼雜,我不便說,寫在你手上,有不明白的就問我。

說著,一只手握住他的指尖,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他的手上劃了幾劃,力道不輕不重,像是在……**。

司徒戰天稍微地低下頭,便能看見那挺翹的鼻梁,一個漂亮的弧度,從眉心一直滑落下來。

那漂亮的眉毛有些直,帶著女子颯爽的英氣,偏生那長長的睫羽如扇,微微顫動間,調皮可愛得緊。

再往下,是她黑色衣衫下面突出來的兩道鎖骨,女子的肩膀小巧圓潤,一條弧線在胸前一個起伏,束縛住讓人心跳加速的高峰。

她的手指指月復溫柔縴軟,劃在他手心上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細細地撥動他心中某根琴弦,不由自主地,便激蕩了起來。

霎時間,好像天地萬物都沒了物象,只剩下面前這抹影子,飄飄蕩蕩,在他的腦海里來來回回。

天天,天天?你看懂沒有?

夏初一比劃了兩遍,見司徒戰天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抿唇,頓時間疑惑不解,有些沒搞懂他的情緒。

司徒戰天陡然回過神來,就見周圍人都在看他。他不動聲色地斂了差點外漏的情緒,雖然舍不得那只手,雖然十分地想將面前的女子佔為己有,卻還是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藏在了袖中。

我知道了。

淡淡地應了一句,他朝著藍平一招手,附在他耳邊,小聲地交代了兩句,旋即帶著眾人,朝著宮內走去。

本來還準備叫青衣帶了夏初一和瀧越兩人先去休息的,不過看著那兩人的神態,只怕巴不得去看熱鬧。而且帶去了還有一個好處,畢竟在這個特殊時期,沒有什麼地方,比他的身邊更加安全。

夏初一笑嘻嘻地湊到瀧越的面前︰你說那個閩姜夫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明眼人都不會選擇和司徒戰天這種人作對的,因為最後一定會死得很慘。

不過麼,這世上像她這麼有慧眼的,當初隨手用紅薯誆騙來一個一方霸主的,整個世間,大抵只有她一個了。

瀧越卻是冷哼一聲,不答她的話,只將目光有意識無意識地掃過夏初一的手,好像在無聲地譴責著什麼。

夏初一看著這妖孽男傲嬌的模樣,也不說什麼,只笑眯眯地將五指穿過他的手掌,緊緊地拽住,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瀧越本來想生氣,可是這會兒又實在地生不起氣,只突地發了狠,一下子將夏初一整個人推在了牆上,直接地壓了上,一下子攫住了她的粉女敕紅唇。

這突然的變故弄得所有人都愣了愣,畢竟在大家火急火燎地趕路途中,突然地來這麼一遭,也有些太惹人注目了吧?

所有急匆匆前行的步子一停,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那兩人的身上。

偏偏瀧越抬起手來,寬大的用銀線勾邊的袖袍一遮,將兩人完全地擋住。

而此時,他好像是要發泄出自己這一路被這小女子勾起的所有怒火,親得又狠又重,在那溫軟上碾壓磨蹭,直將自己磨得渾身燃起了一把火。

你等著,今晚我一定要吃了你!

夏初一想伸手去推,可是雙手都被那身子壓住,她只要稍稍地一抬,似乎就能踫到什麼不該踫的東西。

她臉頓時一紅,只覺得自己快要被他親得窒息了。

放開……唔……

從嘴角溢出的話語,就好像是最曖昧最誘人的低吟,听得夏初一自己都紅了耳朵。

眼見這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夏初一受不住了,直接把元宵放出來,丟在瀧越的身上。

元宵剛剛睡醒,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乍一看夏初一被欺負了,頓時就火了!

它一火,就要噴火,直接沖著瀧越,氣勢洶洶而來。

瀧越發覺不好的時候立馬跳開,雖然發現及時,但是衣袖上還是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他面色一寒,輕輕拂袖,那火立馬滅掉,袖子上面沒有一絲被燒過的痕跡。

元宵一見是瀧越,頓時膽顫了心驚了,趕緊地鑽回口袋里睡覺去了。

若是它能說話,一定會大喊一聲——夏初一你陷害我!

這個男人,是它能夠得罪的麼?

不過此時此刻逃月兌狼爪的夏初一,卻叉著腰直想要笑出聲來。瀧越這會兒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一個詞語啊。

人說欲火焚身,指得莫非就是這個?

就在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瀧越臉色黑不見底、眾人面色各異之中,一行人又趕到了他們的面前,朝著司徒戰天一拜。

參見王上。

司徒戰天眉眼微挑︰什麼事?

那來通報的中年男子準備起來回話,卻被紅綾瞪了一眼︰王上只讓你回話,有讓你起來嗎?

夏初一想著剛才那個來報信的男子,幾乎不用司徒戰天說就自個兒站起來了,和這個相比,很容易區分哪個是這邊的啊。

很明顯,這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就是那個閩姜夫人的人了。

那中年男子倒是不和紅綾嗆聲,繼續跪著,不卑不亢地道︰回稟王上,夫人和各位長老大人們已經在殿前等著了,還請王上移駕海王殿。

司徒戰天冷笑一聲,沒有回他,直接從他身邊跨了過去,大步朝著宮內走去。

紅綾看著那個中年男子,很想上前去踢一腳,卻被青衣給攔住了。

一個狗仗人勢的奴才,我還教訓不得了?爺不想和人計較那麼多,人家不知好歹地來逼爺。我要是爺,早就將他們全部都綁起來喂鯊魚去了!

你還想不想跟著爺了?小心禍從口出。

哼。

紅綾一甩手,連忙地追上司徒戰天。

夏初一和瀧越慢條斯理地走在後面,恰好見那中年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她抬腳一勾,腦袋卻偏向瀧越這邊,很無辜地道︰天天家好窮哦,這地上鋪的磚都不平。

說話間,那剛剛準備爬起來的中年男子被夏初一漫不經意地一套,又一次跌了下去,整個人摔在地上。

夏初一听著動靜回了頭,見著這副場景,捂著嘴好驚訝的樣子︰哎呀,剛剛說磚不平就有人摔倒了,瀧越你得看好我,免得我摔著了。

瀧越像是還在沒從剛才的情緒之中走出來,冷眼瞥了瞥這會兒趴在地上的人,一句話也沒說。

夏初一卻樂呵呵地,緊隨著司徒戰天的腳步趕緊地跟去,卻沒發現,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個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個反光的東西。

她才剛剛走了兩步,就感覺背後一陣風吹拂過來。連頭都懶得回,她化開靈力罩,停也未停一分。

那人看見夏初一好像沒發現他,心里一喜,速度不禁加快了幾分。

路過瀧越邊上的時候,見那男子目光淡淡的,好像一點阻止他的意思都沒有,他心里有些奇怪,卻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夏初一,立馬將那些奇怪的情緒拋諸腦後。

差一點了,只差一點了!

他惡狠狠地將刀往前一送,卻卡在半空之中,再不能進一步。

那中年男子,心中一悸。

夏初一慢條斯理地將頭發捋來別在耳後,隨即轉過身來,二指按住那把小刀的刀背。

只听清脆地一聲 嚓聲,那把刀的刀尖,被她用兩個指頭就夾斷了,拿在手里,閃爍的銀光湛湛。

若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就該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喲。

夏初一直到此刻,臉上都還笑眯眯的,只是手中的刀尖卻被她扔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劃了一個弧度之後,又反彈回了她的手里。

只是飛出去時還干干淨淨的刀尖上,這會兒卻被沾染上了一滴猩紅的血。

那中年男子捂住脖子,像是想要按住那個傷口一般,卻止不住那血從那條縫中迸發出來。

夏初一很少會用這麼直接的手法要人性命,不過這不代表,她是軟和的柿子,誰都能捏。

就算是想捏,至少也得是瀧越那種水平的麼。

瀧越瞥眼看了那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一樣,語氣淡淡地道︰手法太差。

夏初一將那刀尖扔在地上,撇了撇嘴道︰是沒你厲害。

當初瀧越用十五的一根毛一毛封喉,那種驚為天人的手法,她可還沒掌握到家。

瀧越傲嬌地哼了一聲,雙手抱臂,就要離開。

夏初一卻看著那一大灘的血液,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這里人來人往的,有個死人在這里不好吧?

瀧越似笑非笑地看她︰難不成這種問題你還解決不了?

開玩笑!夏初一咧開一排白森森的牙齒,沖著地上那似乎還瞪大眼楮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老娘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干脆替你把尸體一起收了啊。

說著從虛無芥子之中翻找出了一個白瓶,在那尸體上一灑,就听著的聲音不停地冒了出來。

就在這一條通往宮中的巷子里,夏初一抖著白瓶的動作利落無比,好像這種事情做過無數次似的。

眼瞅著夏初一他們沒跟上,被派出來接應他們的紅綾,恰恰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她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這個中年男子是閩姜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實力並不弱,且心腸歹毒,她都還估模著夏初一會吃一點虧的。

她到底是小瞧這個女子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居然就那麼明目張膽地把閩姜夫人的親信給弄死了?

她想做好久的事情,就這麼……這麼輕易地被這個女人給做了?

愣了之後,她頓時惱了,一個箭步沖到了夏初一的面前,怒吼出聲︰你瘋了是不是?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能夠亂來?你還嫌給爺添的麻煩不夠多嗎?你知道這周圍有多少雙眼楮不?

夏初一將白瓶子一收,漫不經意地道︰這有什麼。尸體都給處理得連渣都不剩了,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他?而且,這周圍有人看見了更好,出來指證我呀,我這里還有好多瓶化尸水呢,保證讓你們死得分外**。

周圍那些隱藏著的人,通通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紅綾看著夏初一,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也行?

夏初一微微挑眉︰為什麼不行?

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些人敢凶敢干壞事,是因為他們還沒遇到比他們更壞更毒的人。

夏初一很是客氣地道——區區不才,願擔這個惡名。

紅綾完全地找不到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這個驚世駭俗的女子了。

幾人走到這巷子的盡頭的時候,才發現司徒戰天並沒有先走,好像還在等著她。

而且瞧著他那盯著她看了又看的表情,夏初一很是確定,他一定知道自己剛才干的事情了。

不過這丫裝瘋賣傻在她身邊的時候,沒少見她干壞事,所以她完全不用再想著保全自己的形象了。

而且就算她對天發誓,她是個好人,她是個斯文溫柔的女人,問題是也沒人相信啊。

走吧。

一句話都沒問,司徒戰天讓她走在他的右邊,像是要用自己的身體,完全地護住她。

這回沒有誰掉隊,一行人趕到了海王殿,就見一堆人齊齊地匯聚海王殿,像是已經等待多時了。

司徒戰天連看也沒看他們,徑直地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

本來將路擋住了的眾人,見到他過來,立馬被那強大的氣場被分離開,自動地讓出一條大路來。

而夏初一他們,跟在他的後面,也大搖大擺地從中間走過。

那些本來是來堵人的,結果一下子被鎮壓得低了一頭,倒像是在這里刻意地迎接他們似的。

夏初一眼楮從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殿門口坐著的一個女子身上。

女子看起來好像才三十多歲似的,很年輕,眉眼之間含著一絲媚意,也含著一絲凌厲,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甘于只做男人玩物的女子。

她身上穿戴簡潔卻不失隆重,朱紅的正裝勾勒出婀娜有致的身軀,眉眼處被描上一點金黃,看起來莊重且氣勢十足。

只是司徒戰天往哪兒一站,她苦心醞釀的氣勢,就立馬被那無形的壓力給擊得粉碎,那張精心打扮過的臉,也開始有些微微地難看起來。

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那種氣勢,不是誰都可以學得出來的。

司徒戰天更是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跨步進入殿中,直接朝著那黃金燦燦的寶座上走去。

藍平轉過身來,表情嚴肅地道︰各位長老大人,進殿說話!

說著,立馬跟著進去,就連隨行的侍衛,都沒看閩姜夫人一眼,也沒跟她行禮。

眾人看著這幕頓時有些尷尬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直接後悔今天怎麼沒裝病,偏偏被閩姜夫人拉著參與到和王上的斗爭上來了。

大家還沒來得及考慮接下來怎麼辦,就見藍平又走了出來,沖著眾人道︰王上有令,今日若不敢進殿來的,以後都不用來了!

能進海王殿的人,都是國之棟梁。無論撤換哪一個,都要牽扯出眾多的問題來。

不過這些大臣們可不敢因為這個就倚老賣老了,如今他們這個新一屆的海龍王,可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兒,若說他們今日全部不進去,他就有本事讓他們全部都回家打漁去!

剛剛還有一絲猶豫、夾在中間想要兩頭討好的眾人,立馬識趣地確定了方向,趕緊地往殿中走了進去。

閩姜夫人頓時急了,站起身來道︰李大人……張大人……三長老四長老……堂叔……

可是叫到誰,誰都是搖了搖頭走了進去,她那堂叔走到她面前,輕聲地道︰先別擔心,一切照常。

閩姜夫人這才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著眾人進去。

是的,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眾人進。這個海王殿,她沒有資格進。

呵,有沒有資格還不是人定的?她總有一天,會光明正大地從這里面走進去的。

本來早就可以了的,沒想到,沒想到司徒戰天的命會那麼大,消失了半年又莫名其妙地出現,害得她功虧一簣!

可恨!

如今,她定要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王總管怎麼還沒來?她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緒來,伸手招來身邊的侍衛,問道。

按說司徒戰天這個小狼崽都過來了,他也不應該耽擱啊。難不成被人……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頓時就笑了。

不可能,這宮里宮外她安排了那麼多人,又是大白天的,司徒戰天若是真要處置了王總管,那不是送上把柄給她嗎?

那侍衛見到她的笑,額上冒了冷汗,膽顫心驚地道︰回夫人的話,王總管……王總管他,消失了。

消失了?閩姜夫人頓時回過頭,凌厲地掃了那侍衛一眼。

那侍衛一抹冷汗,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頓時腿下一軟,直接給跪下了。

閩江夫人朝他傾了傾身子,緊張地問道︰消失了是什麼意思?司徒戰天對他動手了?

那倒沒有,不過,是他旁邊那個陌生女子動的手。

陌生女子……閩姜夫人眯了眯眼,突地想到剛才那走過的一剎那,那抹沖著她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當時正忙著和司徒戰天一較高低,沒有注意太多,如今細細回憶,才發現那女子的神情,太是古怪。

不管,王總管不能白死,既然是他身邊的人動了手,那本夫人就讓他血債血償!

她瞬間打定的主意,讓旁邊的侍衛忍不住抖了抖。

王總管跟了閩姜夫人那麼多年,做了她那麼久的左膀右臂,在他死後,這個女子沒有為他傷心一分,反而立馬想到利用他的死,來給敵人致命一擊。

她口口聲聲說王上殺弟,是這世間最惡毒的男人。卻不想那個正南殿下,和她一樣的嘴臉,惡毒得讓人唾棄。

你……就是你,無論用什麼方法,趕緊將王總管的尸體弄過來,千萬不要讓司徒戰天那小狼崽的人給奪了去!

听著閩姜夫人的話語,那侍衛將頭匍匐得更低了︰夫人,王總管的尸體,已經被那女子毀掉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東西,王總管如今變成了一灘水,連骨頭都沒留下一塊。

什麼?閩姜夫人頓時愣了半晌,旋即秀眉一蹙,一腳將那侍衛給踢滾了開,廢物!本夫人要你們何用?!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膽大包天!

……

海王殿中,諸位大臣行了禮之後,也將焦點對準了夏初一。

王上,祖上有訓,海王殿不許女子進殿,如今王上剛剛繼承大統,就要拿祖宗先列開刀嗎?

司徒戰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嚴厲霸氣的目光將下面的眾人橫掃一通,聲音低沉地道︰對本王還有什麼不滿的,諸位盡管開口,說完了,本王一樣樣地算。

他的目光如電如炬,懾得很多人腦袋縮了縮,本就是跟著起哄的,如今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過倒是有幾個活躍的,差不多都是剛剛在外面被閩姜夫人點到名字的,一個一個地站出來,將司徒戰天有違天命有違禮法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

什麼殺俘虜了,什麼裁決的幾個官員判刑太重了,甚至什麼星宿命理說他是煞星的都有。最後,重點是王兄殺弟和女子上堂,所有人集中了火力開始炮轟,像是要用這兩頂高帽子,將司徒戰天的氣焰給壓下幾分。

奈何司徒戰天其人,天生王霸氣勢,听到眾人能夠寫出好幾本書的指責,愣是面不改色,威壓不減。

夏初一听著听著,反倒是笑了︰瀧越,你說天天這老大當得也挺窩囊的啊,那麼多人不滿意他。

瀧越伸手揪了揪她的臉︰你不過才剛剛來,什麼壞事都沒有做,他們還有那麼多針對你的呢。

夏初一笑眯眯地應著。

對啊,她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呢,殺那個中年男子不叫做壞事,那叫做,替——天——行——道!

夏初一和瀧越並沒有站在百官之列,但是卻是站在司徒戰天的下方的。所以那說不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聲音,恰好能夠讓那麼一部分人听到。

這會兒正在口滔滔不絕痛斥夏初一十八大罪狀的官員聞言頓時一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而後倉促地回到自己的原位置上去。

司徒戰天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冷聲道︰說完了?

下面一片鴉雀無聲。

他周身氣焰大盛,語氣威嚴地道︰那該本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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